回到警局,瑤光開始着手調查當年那個女孩子上吊的事情。樂樂和晨晨進行屍檢。
“鳳凰,死者體內有安眠藥的成分,死者先被兇手下了安眠藥,然後被捆綁,之後被放進蒸籠的,死者被兇手割去了嘴脣,臉部皮膚有生理反應。死者的口部被毛巾塞住,死者有劇烈掙扎婦人痕跡,爐子底下的蜂窩煤是兇手計算過的,這個死者就是被活活的蒸熟的。這個應該是地獄案件以來死的最慘的一個,看來這個兇手對長舌婦極爲痛恨。”樂樂遞上報告。
“鳳凰,我們在查這個郝珍雁的時候發現,拔舌地獄案裡面的葉淑和這個郝珍雁有親屬關係,葉淑是郝珍雁的表侄女。而且我們發現這個郝珍雁和葉淑之間有些往來,那個中學生的案子就是郝珍雁提供給葉淑的。這姑侄倆真的是一個德行。還有那個什麼病死豬的事情,也是郝珍雁跟葉淑嚼的舌根。”玄辰說完,就剩無語了,這都是什麼人啊。
“師父,我們回來了,那個大娘說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有,我們還得到很多的鄰居的證言,這個郝珍雁真的可以把白的說成黑的,圓的說成方的,就是各種嚼舌根,什麼事情從她的嘴裡出來就沒好話。那個小區所有的鄰居都被郝珍雁嚼了一個遍。有一對夫妻的離婚,就是因爲郝珍雁造的謠,因爲男的下班被女同事順路帶回來的,她給人說成男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隔壁的孩子像媽媽多,她說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爸爸親生的,整的人家夫妻去做親子鑑定。鄰居的侄子來拜年,她說鄰居貪污腐敗行賄受賄,整的人家被隔離審查。人家孩子學習成績好,她說人家孩子考試作弊。人家男孩女孩訂婚,走在街上拉手,她說人家不學好。簡直數不勝數啊,就是什麼話到了她的嘴裡就能立刻變了一個樣子,開始的時候大家也就只是跟着起起鬨,自從出了那女孩自殺的事情後,這個郝珍雁就成了小區裡的過街老鼠了,可是這還不收斂呢,在這個小區沒得說了,就上別的小區去說。簡直哈,別人是人渣,她簡直就是一個嘴渣。”江雲一邊說一邊氣的不行。
“前面走訪的時候,小區裡的人說,這個人死了好,死了世界都安靜了。這個人真是太不招人待見了。”霍明坤說道。
“呵呵,你們一定想不到,這個郝珍雁是葉淑的表姑。有意思麼?”瑤光笑道。 Wшw •тTk ān •¢ ○
“我勒個去,這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一丘之貉啊。”霍明坤吃驚道。
“我探測了這個死者的靈識,她的靈魂再被抽離的過程中有過極度掙扎的痕跡,我懷疑這個兇手對死者是肉體和身體的雙重摺磨,還有,我在死者的家裡發現兩種不同分磁場,一種是那個兇手的,還有一種是冤魂,我懷疑,那個吊死的女孩的靈魂一直都在郝珍雁的附近。而且這個郝珍雁就算不是被兇手所殺,也不會有幾年光景了,那隻冤魂怨氣太重,已經吸收了不少死者的陽氣。”瑤光說完嘆了一口氣:“我查到了當年那個事情的那個男孩子。走吧,我們去了解一下當年的真相。”
“要是知道這個郝珍雁是這麼個死法,你們說這個男的會不會開心啊。”陳海恤笑道。
“開心不一定會,但是別的情緒估摸不會少了。”霍明坤接口道。
來到一間酒吧,衆人走進去,找到當年的當事人蘇蘇。蘇蘇一個人在吧檯的後面忙活着。整個人看不出什麼表情,面色很淡然。
“您好,蘇先生,我是葉城市公安局的,前面打過電話了。”瑤光打招呼。
“啊,我知道了,坐吧。”蘇蘇客氣道。
“蘇先生,今天我們來的有些唐突,我們是給您帶來一個消息的,您聽完希望您不要太激動。”瑤光說道。
“說吧,沒有什麼能讓我激動的了。”蘇蘇表現的很平靜。
“那個郝珍雁死了。”瑤光試探性的道。
蘇蘇在聽見這個話的時候眼神就是一收縮,先是震驚,然後是高興,最後是狂喜,但是這些情緒很快就被他壓制住,然後有些顫抖的問道:“怎麼死的。”
“被人用蒸籠活活蒸熟了。”瑤光沒有隱瞞。
“蒸熟了?蒸籠地獄麼,呵呵這可比拔舌地獄可怕的多啊。這也是因果報應了。貝貝,那個女人死了,你的仇報了。你可以瞑目了。”蘇蘇說完這個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下來。
很久,蘇蘇擡起頭,看着瑤光:“當年的事情,大部分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剩下的就由我來補齊吧,那個女人造謠貝貝在酒吧出臺,其實這間酒吧就是貝貝的,這是貝貝的爸爸給貝貝開的,貝貝其實是一位高級調酒師,參加過很多國際大賽,那吧檯後面的酒櫃上的獎盃都是貝貝贏回來的。可是那個女人卻說貝貝出臺,開始我沒有在意,貝貝也沒有回來說,直到那天貝貝打了那個女人後,那女人來我家裡嚼舌根,我誤會了貝貝,和貝貝吵了一架,貝貝生氣的跑出去。我也在氣頭上,沒有追出去,早上被警察敲門,我纔看見懸掛在那女人家門口,已經僵硬的貝貝,貝貝的身體就在那掛着,安靜的掛着,後來法醫告訴我貝貝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可是一切都晚了,我砸了那個女人的家,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貨色。”蘇蘇說完安靜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
“蘇先生,您想不想再見貝貝一眼,有些話還是要說開的纔好。”瑤光問道。
“你說什麼?”蘇蘇驚訝道。
“貝貝死後沒多久,你就搬離了那個小區,所以你不知道,郝珍雁的家常年鬧鬼,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冤魂就是貝貝,這麼多年,貝貝都沒有離開過。”瑤光說道。
“你有辦法?”蘇蘇欣喜的看着瑤光。
“是的,我有辦法。”瑤光點點頭:“你跟我們走。”瑤光起身。
郝珍雁的家門前,瑤光打開門,進去,蘇蘇也跟着走進來。瑤光拉上所有的窗簾,然後在屋子裡佈置了一個簡單的法陣,然後念動咒語,一個身影開始出現在屋子的法陣中間,瑤光看着那身影道:“貝貝,我把蘇蘇給你帶來了。”
瑤光的手在蘇蘇的眼前一晃,一道靈氣注入,蘇蘇就覺得眼睛一緊,再睜開就看見眼前站着的貝貝。
“貝貝。”蘇蘇驚喜的跑過去抱貝貝,可是手卻從貝貝的身體上穿越過去,蘇蘇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貝貝,就是一陣悲涼,貝貝是一個鬼魂,自己怎麼抱得住她啊,蘇蘇就這麼安靜的看着貝貝。
“貝貝,這個女人死了,你可以安心了,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是不開心就把我帶走吧。”蘇蘇牽強着笑道,可是眼角的淚已經落下。
“傻瓜,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的,你表現的只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反應的。”貝貝笑道:“我恨得是這個長舌婦,我沒想到她居然會跑到家裡八卦我,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這裡,這個女人就是不被殺也活不了多久了,因爲她的陽氣已經被我吸收的差不多了。”貝貝說道。
“貝貝,你走了以後,我把工作辭了,你的酒吧就是我唯一的珍藏了。”蘇蘇說道。
“你真是一個傻子啊。”貝貝笑道。
“因爲我愛你。”蘇蘇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謝謝你讓我見到蘇蘇。”貝貝看着瑤光道。
“貝貝,我想問你,郝珍雁被殺的過程你看見了麼?”瑤光問道。
“看到了,貝貝點點頭:“是一個女人,但是她的身上有很重的黑氣,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樣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人,那應該是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也看不清樣子,是他倆一起殺了郝珍雁的,可是那個男的似乎並不願意幫這個女人,但是那個男人似乎又很害怕那個女人,我發現那個女人特別,說她是人還不完全是人,說是鬼還有人的身體。那個女的怨氣很重,我沒敢靠的太近,大概在凌晨一點的時候每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門縫溜了進來,然後,門就被打開了,那個男的先進來了,把那個郝珍雁控制住,然後,女的進來,那黑色的影子就回到女的身上,然後男的和女的就搬了這個蒸籠進來,加水點火,然後把郝珍雁放進去,女的似乎是調了安眠藥,把這個藥強行的給郝珍雁灌了下去,然後女的割掉郝珍雁的嘴脣,然後開始抽離郝珍雁的靈魂,但是沒有完全抽離,水越來越熱,那個郝珍雁就醒了,可是因爲沒有什麼力氣了,那郝珍雁雖然掙扎怎麼也掙扎不開。那個女的就開始細數郝珍雁嚼過的舌根,最後,那個女的看見角落裡的我,說,她死了也是給你報了仇。然後他們就走了。”貝貝說完看着那大蒸籠就嘆了口氣。
“謝謝你,貝貝,貝貝,你已經漂泊太久了,我度你輪迴吧。”瑤光看着貝貝。
“好,這個女人害我至此,我每天都跑出來嚇唬她,現在她死了,我也累了,是該走了。”貝貝點點頭。“蘇蘇,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貝貝,我愛你。”蘇蘇再次的哭了。
“哎呀,哭個什麼,還有緣分見面的,你們真是的。”就在這一人一鬼哭得很傷心的時候,判官已經來了。看見這一幕就是一陣鬱悶,就見不得人間的這慼慼我我,期期艾艾的。
“您說什麼?”貝貝驚訝道。
“哎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了走了,真是麻煩,鳳凰啊我走了。”判官端着瑤光給的百寶箱,帶着貝貝走了。
蘇蘇看着已經消失的貝貝難過又欣慰。
回到警局,瑤光開了會,把貝貝說的事情告訴大家,然後再次讓供仙去查,果然依舊是沒有什麼結果。
帶着黑色影子的女人,不用問,這是人與惡鬼共體,可是那個看不清楚樣子的男人又是誰,這個男子似乎受制於這個女子,瑤光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怎麼也想不明白。
“鳳凰,郝珍雁的家人回來了,來認領屍體。”宋隊把人帶進來,然後在瑤光的耳邊輕聲道:“很難纏。”
瑤光冷冷一笑,示意他沒事。
“我媽怎麼死的,你們抓住兇手了沒有啊。”跟着宋隊進來的是一男一女。
“喊什麼,這裡是你家麼?”瑤光冷哼道。
“我就喊了怎麼了?”那男子叫道。
“哼,敢在我面前囂張的還沒有生出來,玄辰,大鬧警局,直接拘留,讓他安靜安靜我們再談。”說完瑤光就走。頭都沒回。
“唉唉,別別,我哥脾氣不好。”那女子開口了。
“玄辰帶去認屍吧。”瑤光真的都懶得理他們。
不一會法醫室裡再次傳來男子大喊大叫的聲音。樂樂沒有辦法再次來找鳳凰。鳳凰來到法醫室。
那個男子就衝上來:“我媽怎麼死的這麼慘,你們這些警察幹什麼吃的。我媽那麼好,怎麼會死的這麼慘。”男子說着就要上來抓瑤光,下一分鐘就被瑤光扔在地上。
“來我警局發瘋,你也不看看地方,好,也就你覺得好,你媽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別說你們不知道,我懶得和你們解釋,自己看吧。”瑤光把調查記錄直接拍在那男子身上。男子氣哄哄的開始翻,可是看着看着臉色就變了。
那女子直接哭了出來:“咱爸活着的時候說咱媽的嘴早晚一天給自己帶來大禍,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那男子也沒有再說什麼,簽了字,就叫人擡走了郝珍雁的屍體,然後訕訕的離開。
瑤光看着那男子的身影就是一陣厭棄。
張家之長李家之短,別人家的事情如數家珍,誰家的事情都喜歡多嘴,嚼舌根,搬弄是非,造謠生事,屢教不改,這個郝珍雁還真是一個奇葩,一張嘴生生斷送一屍兩命,最後自己的命也賠了進去,都賠在這張嘴上。蒸籠地獄,還真是恰當啊。
地獄第五層:蒸籠地獄。
某一天,蘇蘇酒吧的大門被拉開,一個女子笑顏如花的走了進去,坐在吧檯前面:“老闆,來一杯粉紅之戀。”
蘇蘇看着眼前的女子,先是震驚,然後是欣喜,最後是狂喜,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女子伸手抹去蘇蘇臉上的淚水,兩個人對視着就笑了。
你相信緣分麼,你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麼,你相信緣定三生麼,有的人,無論過了多久,無論經歷了什麼,都會帶着記憶,穿越千山萬水,走過碧落黃泉,再次回到你的身邊,與你重新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