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凡何許人也,少年英才,年不過十七便狀元及弟,入翰林院做編修三年,如今被放外任,雖說不是個小小的縣令,但只要三年任滿回京述職,那等便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自古以來這京官外放便是他們加官進爵的前兆而已。
何況能進翰林院的哪個不是人精,何況凌凡還在裡面浸淫了三年之久。
他何償聽不出來,杜笑竹其實亦是認下了林默生的事與他有關。
只是,在京城呆了那麼久,他可從來沒遇到過像杜笑竹這般有意思的姑娘,忍不住想逗逗她,便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爲報,唯有……”
凌凡未說完的話,被杜笑竹擡手打斷。
“凌大人若是無以爲報便記着好了!”
杜笑竹實在不想聽他接下去的話,就她前世閱書無數的經驗來看,無以爲報的下句,通常都是唯有以身相許了!
別說她現在的身份是以爲人妻,便是她還是單身,她也不打算收了凌凡。
這美人似毒藥,可不是她這等升斗小民可以消受的起的。
更何況凌凡這人,看着便是個肚裡黑的。
到不是杜笑竹太看得起自己,而是她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反正她也不打算真的讓凌凡報答她。
不管他下句是不是以身相許,還是讓他自個留在肚子裡好了。
凌凡沒想到杜笑竹如此機敏,便也收了要逗弄她的心思,便藉着杜笑竹遞的梯子下來了,還順水推舟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只有銘記於心了,杜姑娘以後若是有需要便到縣衙找我就是。”
杜笑竹這才鬆了口氣,端起剛剛凌凡斟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俗話說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想必杜姑娘亦知本官尋你何來?”凌凡見杜笑竹放下茶杯纔開了口。
見凌凡不在打機鋒,而這‘本官’二字都出來了,也知他這是要談公事了,便也不在與他兜圈子。
“知道,凌大人是爲了蔣青姑娘之事吧?”
“是,本官想聽聽杜姑娘的看法,又是如何尋上那周媒婆的?”凌凡覺得她查案的手法太過老道,便是衙門裡有經驗的捕頭亦比不上她。
若不是她年紀太小,凌凡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哪個衙門的女捕了。
杜笑竹見他開門山,自也是實話實說,“原本我也不知,想必大人也看了林公子手中的冊子了吧,那上面記錄的失蹤的幼女生辰八字俱是一樣的。
而蔣青姑娘又恰好和這些姑娘同齡,我不過是去蔣家附近溜了一圈便湊巧聽到這蔣姑娘與這冊子上所記的幼婦生辰八字相同。”
說到這杜笑竹看了眼茶杯,杯中茶水已見底,不自覺的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到是有些口乾。
凌凡到是個乖覺的,便是這一眼,他便自覺的擡手執壺爲杜笑竹注滿一杯茶水。
杜笑竹笑着道謝,喝了口杯中茶水,杜笑竹才接着開口道,“鄉下地方是自是不比城裡,鎮上穩婆通常會身兼媒婆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