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宵禁過後還敢出門?”鳳子軒一貫大男子主義,覺得女人就該三從四德,規規矩矩的,很不喜歡女子做出出格的舉動!
傾城看到鳳子軒露出不喜之色,心裡反而放心了,這樣也許他也不會喜歡蘇綰那樣的女人。
“王爺,這也是沒辦法的,白日裡,她畢竟是個閨閣女子,不能往留仙居跑啊,您去見她也有諸多不便,只能晚上趁着沒人,她溜出來與您見面!”傾城解釋道。
“也罷,見後再說吧,本王倒是要見識見識,這個蘇綰有什麼本事!”鳳子軒倒是沒有抱什麼期待,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罷了!
過了子時,鳳子軒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卻被傾城叫醒,引着他走到了另一間屋子裡。
“王爺,您進去吧,奴家就不叨擾你們二位談話了!”傾城打開門,讓鳳子軒進去之後,乖巧地關上門退下了。
鳳子軒走了進去,繞過屏風,看到一個緋衣女子端坐在那裡,自斟自飲。
鳳子軒皺了眉頭,走過去。
蘇綰回過頭,朝着鳳子軒微微一笑,道:“軒王殿下,小女子有禮了!”
蘇綰並未起身,更別說行禮了。
這態度讓鳳子軒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女人,好沒教養,見到他,竟然連屁股都不挪動一下。
“王爺,陪小女飲一杯如何?”蘇綰並不在意鳳子軒的反應,笑着爲對面的酒杯斟滿一杯酒,然後做了個有請的姿勢。
鳳子軒滿不高興地坐了下來,雖然蘇綰敬了他,他卻沒有動。
蘇綰渾不在意,笑着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放到一旁,道:“久聞軒王殿下威名,今日得見,果然……”
蘇綰看着鳳子軒莞爾一笑,鳳子軒以爲她會說什麼恭維的話,也沒有在意,卻聽蘇綰接着道:“很是失望!”
“你說什麼?”鳳子軒惱火地問,一個女人,竟然敢對自己這麼說話,至今敢這樣對他的,也只有谷千諾一個人罷了!
蘇綰收起笑容,道:“王爺別動怒,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瞧瞧王爺如今的樣子,真是和從前人們口中那玉樹臨風,意氣風發的軒王差別甚遠!”
“本王淪落至此,也不需要你多說什麼,他日必然會奪回我失去的一切!”鳳子軒咬着牙,拍案而起,想要離開。
蘇綰卻喊住了鳳子軒:“王爺,何必着急走,你不是要奪回失去的一切麼?那不如坐下來,和我多聊一會兒!”
“本王要和你聊什麼,你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能有什麼能耐?”鳳子軒不屑地問。
蘇綰看着鳳子軒,笑容不改,帶着幾分調侃意味,問道:“谷千諾……不也只是個女人麼?”
鳳子軒一聽她提到谷千諾,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你也想做第二個谷千諾麼?”
“我不想做第二個誰,我就是我,蘇綰……”蘇綰倒是頗有傲氣。
鳳子軒輕蔑地看着了她一眼,道:“說大話誰都會,但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證明你蘇綰也是個人物!”
“我有沒有能耐,取決於王爺你有沒有能耐,谷千諾就算有天大的能耐,鳳之墨如果是爛泥扶不上牆,那她如今也不會如此得意,王爺您說是不是?”蘇綰笑着問。
鳳子軒眯起眼睛來,從這幾句話中,感覺到蘇綰似乎並不像他看的那麼簡單。
“本王從前好像見過你!”鳳子軒的記憶有些模糊,他去過蘇府幾次,都是去找蘇一柯的,依稀記得蘇一柯有這麼個妹妹。
但蘇一柯很少提到她,偶爾看到,也似乎只是個模糊的影子,沒有絲毫存在感,所以鳳子軒對她的印象模糊到近乎沒有!
蘇綰挑眉,笑道:“你自然是見過的,還不止一次,或者說……王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麼?本王救過你?”鳳子軒疑惑地問,並沒有什麼印象。
“三年前,我剛回到蘇家的時候,一次‘不慎’落水,當時沒有一個人出手搭救,是你好心地提醒了我大哥,才讓我撿回了一條命!”
蘇綰想起那件事,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寒涼的笑容,所謂的不慎,不過是人爲的巧合。
鳳子軒想了很久,才稍稍有了一點印象,似乎有一次他去蘇家,的確碰到有人落水,當時好像附近是沒有人,他經過的時候,看到水面有衣物飄起來,提醒了蘇一柯,蘇一柯才讓人救她起來的。
沒想到,那個人,是蘇綰,他也沒有閒心去管別人家的閒事,自然不知道他救過蘇綰!
鳳子軒道:“所以……你現在纔想來報恩?”
“談不上報恩,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鳳子軒當權,我父親依然是丞相,可是我大哥蘇一柯卻因爲和誠王走得太近而不再被重用,爲了這個,大夫人可是很生氣,她想利用我的親事來做文章,爲蘇一柯鋪路,我不甘心當墊腳石,所以打算……自立根生!”
蘇綰也很坦誠,面對如今的鳳子軒,她沒必要掖着藏着,大家都算是前途兇險,互相幫助理所應當!
鳳子軒皺了眉頭,問:“難道你幫了我就不用再被蘇夫人利用了?”
“當然,因爲……你必須承諾,若有朝一日我輔佐你奪回皇位,你登基之日,必是我封后之時!”
蘇綰竟然堂而皇之地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實在是讓鳳子軒驚駭。
“你想當皇后?”鳳子軒似乎並沒有考慮過這個提議。
“當然,憑什麼我不能當皇后?”蘇綰問。
鳳子軒嗤笑,道:“你只是個庶女!”
“庶女就不能當皇后麼?誰家的規矩?”蘇綰笑着問,對鳳子軒這話雖然很不滿,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也沒有多喜歡鳳子軒,甚至對他很不屑,可是蘇綰明白,她若想登臨後位,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鳳子軒是最佳人選。
就因爲這個男人,並沒有鳳之墨那麼強勢,也沒有那麼聰明,更容易掌控!而她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將鳳子軒拿捏在手裡,通過他,獲得更多的權勢!
她纔不甘心永遠屈居人下,永遠因爲一句“庶出”而擡不起頭來,彷彿低人一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