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立看着羿戰津，羿戰津也盯着羿立。
兩人沒有立刻說話，或者說兩人一時間也無法說話。
羿戰津還在咳血，羿立還在用身體去感受那一點點從身上退去的武勢。
“咳咳……”羿戰津又咳出兩口鮮血說道：“你很強，超過我想象的強。但！你做錯了！身爲奴僕百族成員的你……咳咳……竟然敢擊傷羿門王族的成員……咳咳……你這不只是給自己招災，也是給你們家族惹禍……咳咳……”
“你的護體大氣功是傳聞中的大地金剛身吧？”羿立很是平靜的看着羿戰津，彷彿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威脅，自顧自的說道：“不愧是號稱堪比五大道場極道武學的存在，在我的殺招之下，竟然沒有死亡，僅僅只是碎骨。真的很強！現在，你可以把大地金剛身交出來了……”
什麼？羿戰津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羿立難道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不但不向我賠罪，還想要謀奪我羿門王族的武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可能沒學全吧？”羿立手託下巴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也對，你的修爲應該無法將這套鎮族神功學全。沒關係，你學了多少就跟我說多少吧，反正我也習慣了修習殘篇武學了。”
“你……咳咳……”羿戰津因爲過度的驚訝而連連咳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謀奪羿門王族武學，只有一個結果！滅族！”
羿立把頭輕輕點動：“我明白的。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羿門王族首先要知道，我謀奪學習了你們羿門王族的鎮族絕學之一。”
羿戰津望着羿立的眼睛，陡然打了一個寒顫，殺人？這世上想要保守秘密，死人是最安全的！他想要殺我？
“你……想殺我？”羿戰津眼中的恐懼裡混雜着懷疑：“你知道，殺羿門王族的人，是什麼罪嗎？”
羿立笑了：“還是那句話，前提是羿門王族要知道，我殺過他們的人。”
羿戰津眼睛瞬間瞪大兩圈，倒吸的冷氣將本要涌出頸喉的鮮血又壓了回去：“你瘋了嗎？羿門王族的耳目，遍佈整個洪武皇朝！你知道，我來自哪裡嗎？謀害羿門王族成員，是要被滅族的！我勸你，現在立刻爲我療傷，並且永遠保守今天發生的事情，那這事情還能善了。不然，嵐海將沒有一個姓羿的活着！”
羿立沉默的望着羿戰津，臉上很快再次浮現出了這位羿門王族成員最討厭的嘲諷笑容。
喀嚓！
沒有對話，甚至連一點徵兆都沒有！羿立便突然下手，掰斷了羿戰津的一根手指，令那很難跟手臂接觸的手指，很輕易的同手背緊密貼在了一起。
十指連心！突然一條手指完全斷裂，羿戰津全身肌肉猛地繃緊，慘叫之聲迴盪在山間久久不散。
呼呼呼……羿戰津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順着面頰一路滑到下顎，因爲疼痛跟詫異還有憤怒而瞪大的眼睛，令眼角都要迸裂出血線。
羿戰津瞪着羿立，卻發現羿立根本不去看他，而是拿起另外一隻手掌，什麼表示都沒有的再次掰斷了一根手指！
劇痛！手指的折斷，遠比手臂的折斷要痛不知道多少倍！羿戰津再次發出慘叫，而這慘叫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立刻停止。
因爲……羿立掰斷了羿戰津第二根手指之後，繼續保持着沉默，將他的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全部反轉掰斷！
痛，令人害怕！
但，羿立那冷靜的果斷，更令羿戰津心驚。
從小，羿戰津受到的教育，便是羿門王族是無比高貴的存在，從這裡走出去的人，身份遠遠超過洪武皇朝幾乎所有人的身份。
在這裡出去的人，便是觸犯了洪武皇朝的刑法，也不需要由皇朝的官員處理，而是會被羿門王族帶回到自己的領地中進行所謂的處罰。
哪怕遇到八橋神境的巨頭級存在，只要知道自己是羿門王族的成員，也一樣會給足了面子！沒有人，敢傷害羿門王族的成員！這幾乎是鐵律一樣的存在！
然而，如今……正有一個人，埋着頭，像小孩子在破壞自己不想要了的玩具一樣，將羿門王族的成員拆解着。
一個手掌的所有骨頭都被掰斷，羿立的注意力便放在了羿戰津的另外一個手掌上。
喀嚓……
比果斷還要可怕的漠視，令羿戰津的指骨再斷，那種擺明要將你徹底玩壞的節奏，令羿戰津甚至忘記了指骨的疼痛，一股彷彿來自九幽的寒氣，順着他的脊背在身體中散開。
怕！羿戰津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做怕！哪怕剛剛被羿立擊敗時，心中更多的都是震撼跟憤恨，震撼對手的強大，憤恨又一次敗給了對方。
這一刻，羿戰津真的怕了！羿立根本沒有繼續談判的意思，也沒有半點懼怕羿門王族的表現，冷漠中帶着滿滿的仇恨！
那是嵐海羿家被羿門王族欺壓了數百年的仇念，那是羿星被羿戰宇無理打廢的恨意！這些仇恨有的沉默了已經百年，有的也沉默了數年。
這沉重的沉默混合在一起，在這一刻出現在羿立的身上，令人感覺到格外的驚悚。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羿戰津顫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再也沒有最初的猖狂。
羿立停止了不停的破壞身體，擡頭平靜的望着羿戰津：“我們羿家，年年向羿門王族進貢足有數百年的時間，你們不但不給予我們應有的交換，還將我們家族的四極兵庫給分拆成爲了兩套武技。現在，是該把掠奪我們的資源還給我們了。將你學自羿門王族的武學全部說出來，我能給你一個痛快的。”
羿戰津眼中堆滿了恐懼的連連搖頭：“不能說，不能說……說了我會被王族處死的……不能說……”
羿立不再去看羿戰津的臉，視線又落在了羿戰津身體的其他零件上，對於這個不滅豪門走出的人，自己心裡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感，傲慢的豪門視守護百族如雜草，爲了他人的奇遇可以去滅人全族！爲了奇遇，可以跑來堵住去路強行掠奪，不給就殺！今日若不是戰力夠強，相信對方也不會跟自己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