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混蛋,還不快點上來。”
金智妍將咖啡交給服務員,雙手扶着欄杆,將半個身子探出船身外鄉下大喊:“李振宇,混蛋。”
正躺在空起牀上的李振宇,後仰擡頭,正好看到大喊大叫的金智妍大嫂。
海上風大,一時間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麼。
李振宇還以爲,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揮手迴應道:“大嫂,下來一起玩兒吧!”
“哎西,這傢伙,完全沒有一點眼力勁,對吧?”
“是內,不過他也不需要看誰的臉色,需要什麼眼力勁。”
“呀西,你們這些受偏愛的傢伙,真的是讓人恨的牙齒髮癢。”
李富貞和林世玲相視一笑,對金智妍的抱怨習以爲常。
接受大宇遺產的金家,真正來講比起三鑫和大象,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放在過去,她們是玩兒不到一起的。
現在,因爲奇妙的緣分成了最親近的姐妹,人生真是神奇。
“好了,下去玩兒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要學會享受纔對。”
金智妍年紀最小,還有想玩兒的衝動,李富貞和林世玲就不一樣。
兩人只想換上漂亮的比基尼,躺在甲板上安靜的曬着太陽,聽着海風,心情好的時候端起身邊的香檳喝一口。
這對她們來說,就已經很享受了。
在海上飄了兩天,什麼都沒做,又好像什麼都做了。
總之,下船的時候心情很好。
“老闆,有電話。”
“喂,我是李振宇……”
“啊,是秀美啊,怎麼想起給歐巴打電話?”
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李振宇本能以爲是妹妹秀美。
“不是,哥,是我,秀麗……那個,姐姐受傷了。”
爆改的福特猛禽行駛在前往泉州的公路上,李振宇一個人安靜靠在後排座椅上,手指在大腿上反覆跳躍。
李秀美在學校被人欺負,幾個留級生看她不順眼,總是找她的麻煩。
秀美不讓妹妹告訴家裡,何況,家裡一項是不管這種事的。
只要孩子們鬧的不過分,這種小事就該自己解決纔對。
否則,走上社會要怎麼辦。
孩子們也不願把這種事告訴家長,畢竟在孩子們看來,這很丟臉的。
可是,秀麗還是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他。
雖說這個哥哥,已經有很久不再親近,但兒時的記憶依然清晰可見。
“哥,她們做的越來越過分了,我擔心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兒。”
在校門口見到秀麗,她的臉上還掛着淚珠。
“在哪裡?”
“大教室。”
“上車,帶我去。”
李振宇帶她上車,金正碩直接將車開向正門。
“喂,怎麼回事?”
看到有車子駛來,門衛立刻想要上前阻攔。
可當看清車牌號後,伸手攔停的動作變成敬禮:“請問您要去哪裡,需要人幫您指路嗎?”
“大教室。”
“算了,不用了,秀麗,你來爲金司機指路。”
車窗升起,在門衛保安的注視禮下徑直使用大教室。
“呀,李秀美,你不是很厲害嗎?啊?”
被兩個女孩抓住肩膀,按在少女面前的李秀美不服氣的擡起頭。
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她的眼神卻分明在說什麼。
“就是這幅樣子,這幅不服輸,死不認輸的該死樣子。”
“哎西,真以爲自己生在好家庭,就能爲所欲爲,看不起所有人嗎?啊!”
女孩擡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秀美臉上。
滴答!
因爲用力過猛,美甲劃破秀美的臉蛋。
愣住,秀美愣住,打人的女孩愣住,兩個幫她控制住秀美的女孩也愣住了。
不是,她們沒想搞出傷疤的。
注意到同伴有些慌張的表情,打人者色厲內荏的喊道:“怎樣,不就是一點小小的劃傷,有什麼關係,只要塗點藥就好了。”
“呀,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千金,不能受傷的嗎?”
哐!
大教室的門被猛然推開,氣喘噓噓的秀麗闖入對方眼簾。
“哎西八,真是晦氣,我不是說過不準……”
秀麗身後,如同熊一樣走來的男人,讓打人者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什麼也沒說,李振宇大步走向舞臺。
等停在打人者面前時,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陰影籠罩。
“你,嗬嗬!”
正要說些什麼的打人者,被李振宇一把捏着脖子提了起來。
那兩個控制着秀美的女孩,也被他一個眼神嚇癱在地上。
“秀美,是她弄的嗎?”
看到妹妹臉蛋上嶄新的劃痕,李振宇看向打人者的眼神收縮幾分。
“嗯。”
李秀美無視對方求饒的眼神,堅定且肯定的點頭回應。
“金司機。”
等候在門外的金正碩走了進來,“我的求生刀呢,應該在車上,拿過來。”
金正碩安靜鞠躬,退出大教室。
聽到‘刀子,’打人者的表情徹底陷入恐懼。
瞳孔大睜,雙手拼命拍打他的胳膊,可那隻胳膊比鋼鐵還要堅硬。
缺氧讓她的力氣,更是一點點的隨時間消失。
雙腿無意識亂踹,打人者已經徹底慌了。
看到對方這幅表現,李振宇猛然一揮手,將她丟向舞臺。
咚!
身體重重撞在舞臺上,打人者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善美,善美你沒事吧!”
兩名被嚇癱的夥伴,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李振宇的臉色。
這個可怕的像熊一樣的傢伙,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老闆。”
金司機回來了,低頭鞠躬,雙手捧着求生刀將其舉過頭頂。
“嗯。”
李振宇抓起刀子,面色冷酷的向前一摔。
刀子落在善美身邊,“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呀,我們要報警了,你是什麼人啊,這樣做是犯法的。”
“要報警嗎?”
李振宇好笑的摸了摸鼻尖,掏出手機道:“我來幫你好了,要打哪裡的,不然直接打給大檢察廳好了。”
“次長,還是總長,再不然是要找總統嗎?”
“快點他媽的給我做,秀美臉上的傷疤是怎樣的,少一釐米,我就親自在你臉上劃一刀,聽懂了嗎?”
突如其來的咆哮,嚇的三個女人蜷縮在一起。
“哥。”
秀麗有些害怕的拽住他的袖子,許久不見,哥變的好嚇人。
倒是秀美,眼眸裡閃爍着快意,“哥,我想親自打回來,她打了我多少巴掌,我就要還給她多少巴掌,可以嗎?”
聽到她這麼說,李振宇當然沒意見。
“你們兩個聽到了,按住她。”
李振宇一臉淡定的看向地上的善美,命令她的兩個同伴按住對方。
兩人表情猶豫,不知該怎麼做。
下一秒,李振宇的巴掌就落了下來。
砰!
舞臺地板劇烈顫抖,厚實的木條被他一巴掌拍出個洞來。
“快點。”
這次,兩人看着舞臺上的洞,什麼也沒說的按住善美的胳膊。
“呀,放開,西八給我放開,你們兩個混蛋,我會讓你們好看的。”
放肆的叫嚷,並未阻止秀美,只見她轉着手腕站在對方面前。
隨後,高高舉起巴掌。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令秀美感到身心舒暢,內心的委屈和不甘得到釋放。
“原來,打人耳光是這種感覺,確實很爽呢!”
秀美再次舉起手掌,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次,先前的愉悅減退很多,連續扇了對方五六個巴掌。
快感徹底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上的複雜情緒。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卻知道自己很不喜歡。
“算了。”
放下擡起的手,李秀美意興闌珊道:“算了,相信這個教訓夠給她長長記性,別再來惹我了。不然,下次就沒這麼簡單。”
“哪有這麼簡單就過去,誰家的孩子。”
李振宇雙手插兜,打聽起對方家庭的來歷。
孩子做錯事,打人的教育至少佔一半兒以上因素。
既然不能好好教育小孩,又這麼不長眼的撞在自己手裡,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
他大老遠從漢城開過來,這樣就結束了?
怎麼可能,他的時間很寶貴的。
“哥,算了。”
“要我找安室長嗎?善美,名字起的很好,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李振宇撥通安室長的號碼,看到這一幕,秀美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至於秀麗,這會兒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不該找大哥,而是該直接報警,或是找安室長來解決。
“安室長,秀美班上有個叫善美的,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嗎?”
“哦,是嗎?”
聽到答案,李振宇顯的十分意外。
對方竟然是靠李家吃飯的運輸公司社長,所以說熊孩子,做事真的一點不顧及後果。
“所以,這件事秘書室是知道的。”
“是的,我們有在關注,只是你知道的,會長喜歡孩子們自力更生,不喜歡家裡插手這種事。”
“秀美小姐的事兒,秘書室是有關注的。”
“所以,你知道她現在臉正在流血嗎?”
“什麼,怎麼會搞成這樣,那孩子應該不會搞出……”
安室長一時語噎,李振宇自然不會隨便亂說,所以事情肯定是發生了。
至於爲什麼在評估上,威脅性‘微小’的曹善美會搞出這種事。
除了意外,他想不出有什麼其它原因。
任何事都有發生意外的可能,這次是秘書室的工作失誤,他會親自向會長及小姐進行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