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江晨與馬特奧之間的比試內容後，切梅佐夫的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
握草，你特麼的不用你的極光-20和別人六代機懟，你拿咱都快扔了的米格-25去和六代機懟？這是存心不打算好好比了嗎？
因爲太過震驚，切梅佐夫甚至忘了提價，直接報了個成本價。而江晨這邊也懶得砍價，很爽快地直接付了款。最後這架米格-25直接以地板價被處理給了未來人軍工，作爲與切梅佐夫集團比試的試驗品。
比試很快開始。
兩架飛機停在了跑道上。
米格-25爲三代機，所以由未來人軍工這邊先手。米格-25起飛五分鐘後，颶風戰機起飛，開始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坐上了米格-25的駕駛座，“鬥牛士”熟練地伸手打開了機艙內的各種儀表，然後逐一檢查了飛機的各系統是否正常。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旁的切梅佐夫瞳孔緊縮。
直到鬥牛士坐上駕駛座之前，他心中都還對這臺機器人是否真的能夠將米格-21開上天抱有疑慮，但現在他已經毫不懷疑這點了，反而開始有些期待，這臺“電子飛行員”，究竟能將米格-25這種快扔進歷史墳墓裡的東西玩出什麼花樣來。
同樣在看着這一幕，馬特奧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在心裡把江晨全家女性都問候了一遍的，他陰着臉對旁邊的助理招了招手。
“我要你五分鐘之內結束戰鬥！把他們那破機器人和狂妄自大，給我一起按在地上摩擦！”
身爲快被扔進飛機墳場的老古董，如果要說這米格-25還有什麼優點，恐怕也只剩下速度了。
記得很久以前就有這麼一個段子。
某天赫.魯曉夫視察米高揚設計局，看到米格-25，找來設計師，問道：“這架飛機使用了這麼多鋼材，是如此的沉重。它要怎樣躲避導彈呢？”
設計師當即掀開駕駛艙蓋道：“尊敬的赫.魯曉夫同志，您完全不必擔心，這正體現了我們設計的精巧之處！您瞧，我們在這裡設計了一個油門。”
1971年秋第四次中東戰爭前夕，四架蘇聯的米格-25進駐埃及用於偵察以色列。以色列當時最先進的F-4戰鬥機在空中發現了一架米格-25之後，便發射了一枚AIM-9響尾蛇導彈。然後很快，這位以色列飛行員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畫面。只見那架米格-25打開加力燃燒室，一腳油門，噴出一串火舌，直接溜了……
沒錯，就是溜了。
在絕對的速度面前，什麼機動什麼雷達什麼熱誘彈都是屁股。
當時北約的空空導彈，還真找不到比米格-25跑得快的……
用鋼鐵代替鈦合金解決機身受熱問題，再用更大的引擎去推動這個鐵疙瘩在天上飛行。毛子的暴力美學，早在赫.魯曉夫那個時代就將米格-25的最大航速推到了恐怖的3.2馬赫。
毫不誇張的說，把這飛機的機翼削掉，它就特麼的是一枚大號導彈！
順便一提，身爲五代機的F22，最高速也就2.25馬赫（標配版）而已……
掐着表計時，距離米格-25升空已經過去了五分鐘，颶風戰機的引擎噴射出火苗，以驚人的加速度掠過跑道，拉起機頭躥上了天空。站在跑道兩側的觀衆忍不住暗暗咋舌，就衝着這流暢的起飛動作，這架颶風也絕對配得上六代機的名字。
不知道未來人軍工究竟是自大還是自信，居然用米格-25這種貨色去懟芬梅卡尼卡集團最尖端技術的結晶。如果用極光-20或許還有半分勝算，用米格-25……
那還真是老鷹捉小雞。
與跑道兩側的觀衆不同，坐在機艙內的“鬥牛士”，冰冷的廣角目鏡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冰冷的數據。在颶風戰機起飛的一瞬間，這架飛機的性能便已經被他分析的七七八八。
“正在檢索中……”
“敵我實力對比……”
“檢索完畢，勝算僅爲0.1%……”
“最佳作戰方案確認完畢，開始執行。”
根本沒有利用先手的優勢去搶佔有利攻擊死角，米格-25直線向着遠方飛去。
雙方機艙內都內置有攝像頭，而且還有星環貿易的天眼X1衛星在空中跟拍，兩架戰機的畫面被實時傳輸到了地表，未來人軍工的工作人員早早地取來了幾臺全息電腦，向在場的觀衆們實時播放空中的情況。
當看到米格-25的做法時，馬特奧在心中冷笑一聲。
“找死！”
颶風起飛不到半分鐘，輕鬆咬住了米格-25的尾巴。
兩枚空空導彈襲來，在導彈接近機尾的前三秒，鬥牛士冷靜地按下了釋放熱誘彈的按鈕。只見一串火花從空中灑下，兩枚導彈很快追着其中兩朵火花飛了出去，忘掉了這架逃竄的米格-25。
“你的電子飛行員只有逃跑比較擅長？”看着江晨，馬特奧譏諷了句。
“看就知道了。”江晨微微一笑，根本沒有將他的諷刺放在心上。
江晨的反應讓馬特奧感到了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然而就在他張了張嘴，準備奚落他兩句的時候，看着距離漸漸開始拉進的兩架戰機，馬特奧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妙。
然而這不妙僅僅是一閃而逝，因爲常識告訴他，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
颶風依舊死死地咬着米格-25的尾巴，時不時還放出一梭子機炮。然而所有的導彈都被熱誘彈完美引開不說，這一梭子子彈也是什麼也沒打着。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速度在達到3.2馬赫的瞬間，鬥牛士突然拉起了操縱桿。
這一刻，它徹底化身爲一名真正的鬥牛士，向緊追身後的颶風撩起了銀色的披風。米格-25的機頭猛地拉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不可思議的軌跡，機尾與機頭在一瞬間調轉了位置，速度驟然從3.2馬赫降到了1馬赫之下。
“眼鏡蛇機動！”幾乎喊出了聲來，切梅佐夫瞪大了雙眼，失聲叫道，“這不可能！”
確實不可能。
米格-25的空氣動力學佈局不可能做出眼鏡蛇機動，強行在高速狀態拉高機頭，唯一的下場就是機毀人亡，而且一定是飛行員先掛掉！然而偏偏又恰好因爲是米格-25，鋼材做機身的設計，讓米格-25的機腹機翼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扯斷，整個戰鬥機像一片被風推着走的幹樹葉，在空中打着半轉飛了出去。
勝負在一瞬間分出了。
同樣加速到極限的颶風戰機，在米格-25拉高機頭驟然減速的一瞬間擊穿了它的機腹。
只是可惜，它用的不是機炮也不是導彈。
而是機頭那根空速管……
無論怎麼說，想要找到那根“立功”的空速管已經是不可能了。
在車禍……哦不，機禍面前，無論是六代機還是三代機，最終的下場都是一樣。這場比試的勝負以平手告終，然而鬥牛士駕駛的是三代機，芬梅卡尼卡的颶風是六代機。六代機和三代機打了個平手，明白人都能開出來，是“颶風”輸了。
“沒有人能在人工智能技術上戰勝未來人集團……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未來人軍工沒有在第六代機上下注的原因了。”站在機場跑道的旁邊，華人面孔的男子輕輕嘆道。
確實，理由根本無需多言。
如果在未來人軍工的手中，身爲五代機巔峰的極光-20隨時都能搖身一變，變成六代機的巔峰，專門花資金和精力去研究六代機，反而是多此一舉。
託着漆黑的濃煙，漫天的碎片隨着兩團若隱若現的火花，從雲端上方落下。落下的不只是米格-25與颶風的殘骸，還有馬特奧心中僅存的那一丁點兒驕傲。
馬特奧的呆若木雞地望着天空，直到站在他旁邊的尼克爾戳了戳他的胳膊，他纔回魂似得清醒了過來，挪動僵硬的脖子，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江晨。
他雖然考慮過第六代戰機輸給第三代戰機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但卻沒有考慮過最終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最後瞬間的慢動作回放告訴他，颶風在即將撞上米格-25的瞬間，還是有做規避動作的。
然而在那種速度，那種距離下想要進行規避激動，就算是AI也不可能做到，可能做到的只有上帝……
尤其是在對面已經計算了提前量的情況下。
從一開始，由鬥牛士操縱的米格-25，就是奔着與“颶風”同歸於盡去的。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沮喪，”江晨輕輕咳了咳，伸手拍了拍馬特奧的肩膀，憋着笑意說道，“至少我們是平手，而且我沒和你立……咳咳，立賭約。”
差點笑場了，江晨迅速說完了這句話，趕快走到了一邊。
看着他抖動的肩膀，馬特奧只覺得喉嚨有些甜，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站在跑道的另一側，切梅佐夫像雕塑一樣站在那裡，望着天空徹底失去了言語，最後讓他回過神來的還是站在他旁邊的黑人兄弟。
只見這位黑人兄弟一臉誠懇，用食指戳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真誠地說道。
“切梅佐夫先生，我的朋友，是我錯怪你了……你賣給我的絕對不是什麼殘次品……嗯，剛纔那個擊落六代機的米格-25，給我來十架，哦不，二十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