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罪孽之瞳
紐卡倫的地下世界裡，開始流傳一條匪夷所思的消息。
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的的豺狼基爾，竟然瘋了！
最初的時候，紐卡倫的黑幫們對這條信息並不以爲然。
因爲就在昨天，他們的人還目睹了基爾帶着手下尋歡作樂。
那一臉張狂霸道的模樣，哪裡像是瘋瘋癲癲？
但很快，更多的消息從豺狼幫內部傳了出來。
豺狼基爾的精神的確出問題了。
這傢伙夜晚尋歡之後，連做噩夢，夢到無數眼睛死死盯着他。
然後他就瘋了！
······
“你們這些廢物，活着的時候我都不怕你們，死了更休想作怪。”
“即便你們再活過來，我照樣殺伱們一次。”
“給我滾出來，從我腦子裡滾出來。”
豺狼幫總部，豺狼基爾雙手抱頭，整個對着空氣不斷咆哮。
一旁的四個小弟戰戰兢兢的看着，絲毫不敢亂開口。
就在方纔，不過是有個手下稍微弄出了些聲響，便被基爾一拳打死了。
或許是看到了鮮血，基爾原本睡醒後穩定的情緒，又開始變得癲狂。
這傢伙最開始說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着他，那是一隻血紅色的大鳥的眼睛。
從那時起，基爾的精神便開始有些恍惚。
但這傢伙仍舊作死尋歡，結果睡着之後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在夢中，無數被他殺死的仇人化作血色眼睛，惡狠狠的盯着他。
那些血色眼睛就躲在他的記憶之中，不時閃現，着實讓基爾抓狂。
“老大這情況不太對勁呀。”
“我看這傢伙是怕了。”
“的確，基爾這混蛋渾身都在顫抖，這種恐懼根本掩飾不住。”
三個忠心耿耿的小弟進行着無聲交流，說實話，見到基爾如此情況，他們是又怕又開心。
怕自然是擔心基爾徹底發狂，他們遭受殃及。
至於開心嘛，若是這傢伙能死了就更好了。
三人眼神數次對視，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實在是基爾給他們留下了過於兇惡的印象，萬一這傢伙瘋了之後變得更厲害了呢。
“眼睛，眼睛出來了！”
“你們看到沒有？我的手上、臉上、胸口，這裡、這裡、這裡，全都長出了一雙雙紅色眼睛。”
“混蛋，它們竟然敢看我。”
“挖掉你們，挖掉你們。”
基爾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周身衣服已經被他徹底撕碎，露出了滿身精壯的肌肉。
他隨手拉過一個小弟，指着身體的數十個部位，非說那裡長出了血色眼睛。
這個小弟就是昨天被痛揍了一頓的“忠臣”，他本想說自己啥都沒看見，老大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但看到基爾那猩紅的雙目，以及想要殺人的眼神之後，他立刻改變了說法。
“老，老大，我看到了。”
“那些眼睛是血紅色的，還眨呀眨。”
“它，它們更多了，變得越來越多了。”
小弟“如實”作着陳述，其實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基爾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血色眼睛，一切全都是他的臆想。
“哈哈哈，你果然看到了！”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仇恨的眼神。”
“那些被我殺死的廢物們，竟然想要用這種方式報復我。”
“但我是不會屈服的，我要把他們一雙雙挖出來。”
不同於小弟們什麼都看不到，基爾自己的視線之內，他的身體各處真的長出了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
372雙血色眼睛撕裂他的皮膚，從血肉深處長出，遍佈他周身各處。
它們正用極度陰冷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這種眼神基爾很熟悉。
每當他最後虐殺那些廢物的時候，它們都會這麼看着自己。
327這個數字，正是他之前殺掉的人類數量的總和。
······
“基爾這是徹底瘋了嗎？”
“難道是我們眼神有問題，我啥都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基爾身上根本就沒有血色眼睛。”
“真是沒想到，那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學會撒謊了，看來昨天那頓揍是沒白挨。”
三名忠心耿耿的小弟，再次用眼神進行交流。
他們感覺事情開始變得有些詭異了，基爾這傢伙可是高等學徒，怎麼會突然發瘋呢？
難道昨天這傢伙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一隻血紅色的大鳥看了他一眼？
三人默默做着交流，決定事情若是繼續惡化，便立刻跑路。
······
“老大，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你的身上真的長出了血色眼睛。”
“你看，這裡，這裡、這裡，足有數百雙之多，好可怕！”
之前“撒謊”的那名小弟，突然發出驚呼，然後渾身戰慄，連滾帶爬的遠離基爾。
因爲基爾此刻的身體之上，竟然真的出現了數百雙血紅色的眼睛。
這一次，不但這名小弟看到了，另外心懷鬼胎的三人同樣目睹了。
“這怎麼可能？”
“我眼睛出問題了嗎？”
“真的，基爾身上竟然真的出現了血色眼睛！”
或許是太過震驚了，這一次他們再也無法保持無聲交流。
好在基爾已經被全身的血色眼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並沒有關注到他們。
“不對，基爾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他竟然對我們的聲音沒反應，他身上長出的那些血色眼睛並不是真的眼睛，而只是一枚枚血色眼睛的圖案罷了。”
“是催眠，基爾陷入了深度催眠，那些血色眼睛圖案，是他自己的意識催眠肉身產生的。”
確認基爾已經喪失對外界的感應之後，這三位學徒立刻變得明目張膽起來。
但出於謹慎，他們仍舊同基爾繼續拉開了距離。
“應該不只是深度催眠，基爾自身的靈性應該也受到了影響。”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那些血色眼睛圖案竟然還在生長，還在不斷蠕動。”
“是生命磁場，基爾的生命磁場也出現了問題。”
“不好，快跑，基爾這傢伙要發瘋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327雙血色眼睛浮現在基爾體表之後，開始不斷充血壯大。
眨眼之間，它們變得圓鼓鼓，彷彿真變成了一雙雙完整的血色眼睛。
它們無比詭異的開始蠕動，這種源自於肉身的真實變化，徹底摧毀了基爾的理智。
在基爾眼中，這些血色眼睛竟然向着自己頭部移動。
它們這是想要吃掉自己的眼睛，取而代之。
這怎麼可以？
“混蛋，該死！”
“我能殺你們一次，就能殺你們第2次。”
“給我爆！”
噗，基爾手指洞穿自己血肉，將一枚血色眼睛挖了出來。
“哈哈哈！”
他猖狂而得意的大笑，並隨手將那一雙血色眼睛捏爆。
“殺死你們，通通殺死你們。”
“我要將你們通通挖出來。”
感受到某種快意的基爾，再次穿自己肉身，將另一雙已經移動到臉部的眼睛拽了出來。
就這樣，基爾一次次洞穿自己的肉身，將那些讓他無比厭惡的血紅色眼睛通通毀滅。
鮮血噴濺，血肉飛舞，豺狼狂笑。 如此詭異而血腥的畫面，着實嚇傻了四名小弟。
他們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逃之夭夭。
好在基爾徹底沉淪在自我毀滅之中，他們4人很輕易的就逃了出來。
三個小時之後，紐卡倫的地下世界中開始流傳一段詭異視頻。
畫面之中，豺狼基爾全身長滿血色眼睛，分外的邪異。
他接下來的舉動，更是嚇傻了所有觀看者。
精神癲狂的基爾，竟然用手指刺穿自己的肉身，將那些血色眼睛一雙一雙的挖了出來。
然而那些血色眼睛的本質，不過是他自身的一塊塊血肉。
基爾這般做，簡直就是將自己一片片撕碎。
可怕的是從始至終，他都無比的瘋魔快意，毫無任何恐懼與痛苦。
彷彿他毀滅的並不是自己的肉身，而是仇人的血肉。
到了最後，基爾幾乎毀滅了自身70%的血肉。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仍舊沒有從這種癲狂之中清醒過來。
······
這段視頻流出半小時之後，紐卡倫所有黑幫一起聯手，徹底將豺狼幫覆滅。
與此同時，這一段視頻開始在學徒之中流傳。
所有看過這段視頻的學徒，全都沉默了。
惡名昭彰的豺狼基爾，竟然自己把自己殺死了。
視頻畫面中展示的那種瘋狂與詭異，讓所有學徒都意識到基爾不是真的自殺，而是被某種恐怖邪異的力量感染了。
很快，他們從基爾4名手下那裡，得知了更加詳細的情況。
基爾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瘋狂而詭異，是因爲他曾經與一隻血紅色大鳥產生過對視。
而那隻血色大鳥的身份，也很快被人曝光了出來。
紅隼王，那隻血紅色的大鳥，乃是創建《絕地求生》這款遊戲的玩家所飼養的一隻寵物。
那是一頭真真正正的超凡生命，基爾死的如此詭異，必然是紅隼王的血脈能力所致。
這一消息也很快得到了《絕地求生》玩家的證實，因爲基爾倒黴的那天，一道紅色閃電的確離開過法迪爾礦區。
也就是說，真正想要殺死基爾的，乃是那位玩家大人。
至於其目的，當然是殺雞儆猴。
······
想明白這一切的學徒們瞬間冷汗直冒，然後他們開始蜂擁前往法迪爾礦區，踊躍加入《絕地求生》。
他們可不想落得跟基爾一個下場，實在是太悲慘了。
僅僅只用了4天，93名學徒全部成爲了《絕地求生》的玩家。
之所以只有93名，當然是因爲現在活着的學徒只剩下了這些。
“哈哈哈，所有學徒盡數入我甕中！”
“豐收，大豐收啊。”
“啊哈哈哈！”
這幾天以來，陳琦一天比一天開心，一天比一天快樂。
着實是因爲小肥羊們太給力，給他提供了太多的知識。
要知道這些學徒，在裡世界中可不是什麼安分的傢伙。
若不然他們也不會被關進監獄，最後發配到這裡。
在裡世界中不安分，就意味着他們嘗試窺探遠超他們水平的知識。
不管他們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又付出了什麼。
但他們辛苦所謀劃的一切，所獲得的各種機緣，統統爲陳琦做了嫁衣裳。
單單是各種咒術，陳琦就收穫了7種。
這還只是開始，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收割的繼續，肯定還能有其他收穫。
可惜這裡終究是裡世界荒漠，成系統的超凡傳承陳琦並未見到，是收穫了一些支離破碎的超凡知識。
陳琦雖有遺憾，卻也知道不能強求太多。
畢竟這些傢伙只是一羣學徒，而且還不是學徒中最傑出的那些。
現在能有這些收穫，已經達到陳琦自己設下的及格線了。
······
“小紅啊，這次你做的不錯。”
“但手段嘛，有點太血腥了！”
“當然，我知道這不能怪你，誰讓那傢伙自己罪惡滔天。”
“你只是替天行道。”
基爾死亡的悽慘畫面，陳琦自然也看到了。
他甚至還知道這段視頻是誰散播的，又是誰覆滅了豺狼幫。
這當然不是陳琦的授意，而是王國中情局在拍馬屁。
這幫傢伙也算是好心幫忙，若是沒有這段視頻，小肥羊們未必能這麼快就想通一切，加入《絕地求生》。
說實話，紅隼王的手段的確有些出乎陳琦的預料。
他原本一直以爲紅隼王的眼睛就是讓普通人做噩夢而已。
沒想到之前小紅還真是對塔倫諾手下留情了。
陳琦這次要求小紅下手重一點，於是基爾就成了第1個倒黴蛋。
······
根據陳琦的研究，紅隼王很有可能覺醒掌握了一種瞳術。
這種瞳術的產生，至少融合了芯片、靈目術、蒼首魔龍的罪孽之力，當然根基必然是其超凡血脈。
陳琦也沒有想到，小紅血脈覺醒的第2步，竟然不是將生命磁場融入血脈。
而是血脈直接吞噬融合了芯片。
至於靈目術，更是在特殊基因覺醒的那一刻，就融入了血脈之中。
可以說小紅之所以對陳琦仍舊如此言聽計從，靈目術的融入功不可沒。
在小紅覺醒之前，陳琦就開始思考如何加深對紅隼王的影響，以免其血脈覺醒後成爲二五仔。
血脈覺醒時，紅隼王靈性與生命磁場、意識融合，深入基因層面。
這就讓陳琦看到了機會，他通過賜予小紅【靈目術】，將自己的力量同樣傳遞了進去。
若小紅擁有特殊基因，陳琦的靈目術算是外來滲透，自然不會被其融合。
但R3型基因模組同樣是外來力量，於是覺醒後的血脈直接就將靈目術吞噬了。
這就相當於陳琦在小紅的超凡血脈中打下了自己的力量烙印，兩者的關係自然越發親近。
······
不同於靈目術，芯片被血脈融合的確有些出乎陳琦預料。
不過考慮到芯片與紅隼王生命磁場的特殊關係，這倒也順理成章。
至於源自於蒼首魔龍的罪孽之力，應該是最早融入紅隼王血脈之中的，但也只是一些力量餘波罷了，層次雖然高，但力量佔比並不多。
根據陳琦的研究，小紅瞳術的本質，乃是將基爾身上沾染的怨念進行催化，讓其作爲一種獨特的污染力量。
這種力量能夠污染人的意識，靈性與生命磁場。
這就是基爾會夢到仇人變成血色眼睛，向他復仇的原因。
這是因爲他的意識受到了影響。
而他之所以會產生錯覺，認爲血色眼睛長到了他的身體中，則是靈性受到了影響。
至於基爾身體之中會長出血色眼睛圖案，則是生命磁場受到了污染。
可以說三種污染同時疊加，才導致了基爾的慘狀。
······
但不同於學者化作的那種怪物，小紅這種力量只針對基爾，其他人完全不受影響。
這自然與血脈中擁有的那一絲罪孽之力有關。
甚至可能是它主導了怨念的蛻變，這才冤有頭債有主。
可以說小紅這一次的表現，着實給了陳琦一個大驚醒。
根據陳琦的計算，小紅現在的瞳術雖然只能欺負一下學徒，但潛力值得期待。
若是繼續進化下去，以後必然會大放異彩。
同樣值得期待的，還有《絕地求生》的後續運作。
學徒們除了知識可以被收割，他們的創造力同樣也可以。
這些傢伙在遊戲中展現出的各種對超能力的開發與應用，着實讓陳琦產生了不少靈感。
果然沒有無用的超能力，只看你會不會開發。
人類最值得期待的，永遠是智慧！
而陳琦，正在收割小肥羊的智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