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強大的攻勢之下，首當其衝的牙靈自然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祂發出怒吼，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污穢力量，整個身體開始與污穢之島融爲一體，化身成了一個由潰爛血肉和各種骯髒形成的巨型怪物。
“一同……墜入骯髒！”
牙靈的嘶吼響徹了整個島嶼，污濁的力量不停涌出，污穢之島也由此延伸出一隻巨大無比的血爪，朝着那海嘯迎面而去。
祂已經徹底瘋狂，要讓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墜入骯髒與污穢。
轟——
雷暴與海嘯肆虐，骯髒與污穢癲狂。
毀滅般的災厄之力與整個污穢之島猛然相撞，爆發出猛烈的氣浪，將整個污穢之島附近的海水都掀起巨大震動。
對此，羅格面不改色，依舊冷靜。
他望向天空中的虛幻黑石。
烏維耶暮澤也不由分說的爲他助力，虛幻與現實之力開始分流匯入災厄攻勢。
在此番強大的攻擊之下。
雷暴舞動，海嘯狂涌，一舉擊潰了牙靈的污穢血爪！
溢出的攻勢也絲毫不留餘地的盡數灌入祂的身體。
“吼——”
瘋狂的牙靈發出最後嘶吼，在災厄的洗滌之下覆滅……
【您擊殺了污穢圖騰——牙靈，獲得戰鬥經驗，等級大幅提升！】
【當前人物等級：63。】
轟——
帶着毀滅氣息的狂暴海嘯氣勢猶未消減，朝着整個污穢之島蓋下。
但羅格卻在此時微微擡手。
霎時間，雷雲消逝，海嘯退散。
狂暴的災厄力量在他手上也不過只是聽話的孩子罷了。
他的確可以讓災厄之力將整個污穢之島洗禮一遍。
但污穢之島上還有一些使徒位階的小怪，可以用來給船員們提升實力，沒必要一次性清完，也爲他貢獻不了多少經驗。
自從晉升代行者之後，低等級的超凡生命就爲他貢獻不了多少戰鬥經驗了。
羅格拍打着龍翼，緩緩落在了污穢之島上。
看着眼前這具既然死亡也依舊散發着濃郁骯髒氣息的焦黑屍塊，羅格變回了原樣。
“真是個不怕死的愣頭小子。”
虛幻黑石緩緩落下，烏維耶暮澤沒好氣的說道。
羅格聳了聳肩，也沒反駁，緩緩走到了牙靈的屍體前。
【你獲得了：殘缺的污穢天使燃物×1。】
【你獲得了：污穢狼皮紙×1。】
【殘缺的污穢天使燃物】
【類型：特殊道具】
【品質：金色】
【特殊效果①：代行者位階生命對該燃物進行相應祭煉儀式後，可獲取殘缺的污穢之力。】
【特殊效果②：藉由特殊力量對該燃物進行分解，可獲得部分純淨的天使燃物。】
【說明：這份天使生命必要的燃物因爲某種原因已經殘缺，但污穢之力依舊寄宿其中。】
【污穢狼皮紙】
【類型：特殊道具】
【品質：金色】
【特殊效果①：在狼皮紙上寫下目標名字後，可使其污穢纏身，難以擺脫。】
【特殊效果②：撕碎狼皮紙，可釋放其中的污穢之力，污染周圍環境，形成孕育污穢的地帶。】
【說明：一張腥臭腐爛帶有膿瘡的狼皮紙，最好不要去摸它的背面。】
對於污穢狼皮紙傳來的噁心手感。
羅格絲毫不在乎，閱讀完信息之後便將其放入了物品欄中。
而烏維耶暮澤在這時候對他發出了警告：“羅格小子，你最好不要對這種天使燃物有什麼心思，這力量太過骯髒。”
“如果覬覦這種力量併成爲其載體，你最終大概率會成爲一具瘋狂的軀殼。”
羅格將兩樣東西都收好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牙靈這樣的污穢力量，他當然不屑於去追求。
他一個有掛的，還需要這種掉價又噁心的玩意兒？
“燃物？”
“給我具體講講唄？”
羅格也趁此發問。
“你的晉升很快。”烏維耶暮澤說道，“你現在的位階，知道這些秘聞也沒什麼大礙了。”
羅格靜靜地聽着。
烏維耶暮澤斟酌了一下用詞之後，開口講解起來。
“對於海上無數的超凡生命來說，代行者位階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無數人都在這裡折戟沉沙，墮落的墮落，消逝的消逝。”
“一般來說，超凡生命的血脈，最強也不過支撐他們完全成長起來後達到使徒位階。”
“再想往後晉升，就需要相應的晉升‘儀式’，就如你之前的晉升儀式一般，只是難度不同罷了。”
“巨龍也需要晉升？”羅格若有所思。
“這個就要看血脈純度了。”烏維耶暮澤搖了搖頭。
巨龍強是強，但也不是無敵。
接着，它繼續說道：“超凡生命在通過儀式晉升代行者之後，達到當前位階的力量上限，就會自動開始凝聚‘燃物’。”
“燃物，就是成爲天使生命的必要內核，是接觸權柄力量的開始，這只是一個抽象概念，它並不是樹枝幹草什麼的，懂嗎？”
烏維耶暮澤見羅格若有所思，怕他想歪，趕緊提了一嘴。
其實它是想多了，羅格只是在思考此前得到的【半神火種】。
天使位階之後，應當就是半神位階了。
燃物之後，即爲火種。
看來是相對應的。
見羅格點頭之後，烏維耶暮澤繼續自己的話題。
“但凝聚燃物的過程十分艱難，並非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有凝聚了燃物並融合才能使用權柄的力量，而在這個過程中，權柄力量將會自動侵蝕凝聚燃物的超凡生命。”
“這是一個危險的過程。”
“部分超凡生命很容易在此過程中受到侵蝕，墮入瘋狂。”
“而外來的燃物，則能夠加速這一進程，大大減少凝聚燃物的風險。”
“所以，也有諸多超凡生命在此過程中受到誘惑鋌而走險，接受外來燃物，從而凝聚權柄。”
“這其中不乏成功之人，但更多人因此而死，倒在晉升之路上。”
聽完這話。
羅格眉頭微皺：“只有成功凝聚燃物之後才能成功晉升？”
烏維耶暮澤點頭：“這個過程極其艱難，但卻是正確的方法。”
說罷，烏維耶暮澤沉吟了一會兒後，又道：“不過，我這裡說的是大部分超凡生命的晉升途徑。”
“……你這個人類當中的魔藥超凡者，嗯……”
烏維耶暮澤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魔藥超凡者怎麼？然後呢？”羅格有些詫異，難不成超凡者這條路要更爲艱難？
“……魔藥超凡者的晉升我不太清楚。” www▪ⓣⓣⓚⓐⓝ▪℃ O
“在我進入星空龍城前，也聽聞過魔藥超凡者，在這條路上，他們似乎創造出了不太一樣的方法……”
烏維耶暮澤說道。
羅格聽完也思考起來。
看來，去腐淤之沼的目的又多了一天，那就是打聽魔藥超凡者在天使位階上的晉升方法。
“對了，牙靈這個僞天使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的信仰之靈又是什麼？它跟信仰源是什麼關係？”
羅格再度詢問道。
烏維耶暮澤也沒賣關子，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
“僞天使就是簡而言之就是殘缺的瘋子。”
“一般來說，如果是在完全凝聚天使燃物前，出現了意外，被權柄力量侵蝕了神智，從而導致天使燃物殘缺，就有可能成爲‘僞天使’。”
“它們的超凡位階高於代行者，卻低於真正的天使位階。”
“不過，在掌控的力量上與天使位階沒什麼差距。”
“你剛剛殺掉的那個傢伙……估計是就是在凝聚燃物之前就被侵蝕，但並未因此死去，從而保留了一絲神智，成爲了僞天使……”
原來如此……
羅格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
看來，泣納殺死牙靈之後，祂便受到了污穢侵蝕，在吞噬泣納之後又凝聚了燃物，所以導致天使燃物殘缺，成了一名‘僞天使’。
因此烏維耶暮澤才能輕鬆將其壓制。
不然的話，同位階的存在，烏維耶暮澤沒道理能壓祂一頭。
“至於信仰之靈和信仰源……”
“信仰源只是一個統稱，指代的範圍很廣泛，一般知道具體秘聞的人都更喜歡稱其爲信仰之靈。”
說到這兒，烏維耶暮澤頓了一下，似乎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牙靈的屍體上。
“像這種通過汲取信仰變強的生命，就叫做信仰之靈。”
“擁有智慧的生命會產生信仰，通過成爲他們的‘信仰’，超凡生命就能逐漸轉化，在體內種下信仰之種後，逐漸轉化爲信仰之靈。”
“成爲信仰之靈後……”
“信仰之種……你是指這個？”烏維耶暮澤的話沒說完，羅格便從揹包中找出了一顆金色種子。
這讓還沒說完的烏維耶暮澤話頭一滯，有些震驚：“……你哪兒來的這東西？”
“這東西很少見？”
這顆信仰之種自然是羅格此前在“熔岩之翼·普拉瑞斯”那裡獲得的。
“廢話！”
烏維耶暮澤有些無語的說道：“這東西只會出現在信仰之靈死後，而且只會小概率出現在擁有大量純淨信徒的信仰之靈的遺體中。”
羅格聞言摸了摸下巴。
大量純淨信徒？普拉瑞斯有嗎？那些海蛇不是挺恨它的嗎？
……不對，它除了海蛇信徒之外，還有那些蛇人來着。
那些蛇人倒是對它極其忠誠。
想到這兒，羅格恍然。
怪不得普拉瑞斯會掉落這玩意兒，而牙靈卻沒有。
“這顆信仰之種，我建議你可以自己用或者不用，但絕對不要給你那個寵物用。”
“爲什麼？”
“使用信仰之種後，若是成功轉化爲信仰之靈，那便有能力播撒屬於自己的信仰。”
“別說它是你寵物，就算是你的僕人，那也是擁有自我意識的。”
“如果你給它用，那就等着它變強以後反噬你吧。”
烏維耶暮澤警告道。
羅格卻眼睛一亮。
自我意識？赫伊撒坦可沒有這玩意兒，它完全是由羅格的分魂控制的。
也不怪烏維耶暮澤不知道這一點，其他船員們羅格也沒有告訴，所以大多都認爲赫伊撒坦是羅格用某種特殊方法控制的“寵物”。
實際上這是他的分身，根本沒有什麼自我意識一說。
換言之，讓赫伊撒坦去當這個“信仰之靈”，完全可行！
“那如果它只是個分身呢？”
羅格詢問道。
這件事他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但烏維耶暮澤和他一路走來已經值得信任，告訴它也無妨。
“分身？”
烏維耶暮澤愕然一瞬，羅格語出驚人，它都不知道這小子還瞞着它多少事。
沉默了片刻後，它纔再度開口。
“……沒有自我意識的那種分身？”
“是的。”
“那你就當我之前的話沒說。”
“你的意思是，信仰之種可以給它用？”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烏維耶暮澤沒好氣的說道：“我又沒見過分身當信仰之靈，看過的古籍裡面也沒有相應記載。”
羅格：“……”
“你要是非得嘗試的話……我覺得精神分裂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你本身的實力要是一直比分身強的話，這種概率應該也不大。”
“怎麼樣，要不要當一次先行者？”
烏維耶暮澤忽然嘿嘿一笑。
羅格聞言，原本的心思瞬間熄滅了大半。
這種危險的嘗試最好還是少做。
萬一真向烏維耶暮澤說的那樣精神分裂培養出一個不受控制的深海巨獸，那才頭疼。
“……你還是說說信仰之靈吧。”
羅格轉移話題道。
之前烏維耶暮澤關於信仰之靈的話還沒說完來着。
“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信仰之靈比普通的超凡生命要晉升更快，也更簡單，並且還能獲得一些特殊的保命手段。”
“比如，藉助信仰的力量……死而復生。”
說罷，烏維耶暮澤控制着虛幻黑石緩緩轉向牙靈的屍塊……
片刻後。
“咦，怎麼沒復活？”
“……”
當然，什麼動靜都沒有。
羅格嘴角微抽，要是遊戲沒給擊殺提示，他早就上去補刀了。
“咳，看來祂的信徒應該都死光了，或者自身出了什麼問題。”
烏維耶暮澤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不過他的話倒是沒說錯。
牙靈應該是在成爲僞天使的時候，受到侵蝕從而污染了泣納島所有生命，使得自己原本的信徒也盡數死亡。
加之祂本身就出了問題，因而根本沒法死而復生。
“成爲信仰之靈，就沒什麼缺點或者不足之處嗎？”
羅格詢問道，烏維耶暮澤似乎並沒有說過這條路有什麼缺陷。
“當然有。”
聽到這兒，烏維耶暮澤的聲音一沉。
“這條路相對容易，想要通過這條路晉升的超凡生命自然也就更多。”
“成爲信仰之靈後，你就必須散播自己的信仰，獲得信徒。”
“但是……”
“世界上的生命數量是有限的，能夠孕育生命的土地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