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食物以海鮮居多。
至少許鑫是第一次見咖啡館裡竟然有人賣炸串的……
一桶炸海鮮，一塊麪包一杯濃縮，就是一頓樸實無華的早餐。
對於隊伍裡多出來的一張外國臉孔，大家表示了自己的歡迎。畢竟，這次在威尼斯每個人的工作內容都不一樣。
對西影廠而言，他們要蒐羅影片的各種評價，挑選能用在國內宣傳的資料，以及把片子在國外賣個好價錢。而對於許導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電影。
這是一年一度的電影人盛宴，那麼多優秀作品在此，作爲同行，許導想要把所有電影一網打盡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只要不耽誤廠裡安排的行程，那許導就是蒙多。
哪涼快哪呆着去。
一頓炸海鮮吃完，又喝了杯苦嗖嗖的濃縮，出來後，蘇萌開始跟《南方週刊》那邊的人溝通採訪地點。
今天的威尼斯天氣很不錯，風清天朗日頭宜人。
爲什麼一定要用收穫這個詞來形容呢？又不是打怪升級……
咋就不能便宜我閨女呢。
“目前是主競賽單元評分第六，距離第五名被譽爲奧斯卡有力角逐對象的《黑天鵝》只有0.1分之差，以及諸多影評人和觀衆的認可，講實話，連我們這些記者都覺得高興……不知道三位心裡現在是什麼想法呢？”
而我今天和你說這些想表達的就是，我在這個小吃攤上，學到了文化的獨立性。
“……”
於是，她看向了劉一菲：
“劉一菲你呢？現在的心態是什麼？”
林莄新時不時的插一嘴。
五十歲的人了，看起來還跟三四十歲一樣。
可你看看人家，除了工作，就是家庭，從出道到現在就沒聽說過任何一丁點的不好的消息。
也就是和林狗認識的時間長了，不然許鑫還真不見得聽得懂他那時不時就暴露出來的東北方言。
“哈哈哈~”
在心裡出現這種認知的同時，她眼神又忍不住露出了一番古怪。
“……”
並且，這個答案真的是她……從業生涯之中，聽過最清醒、直白、也是最深刻的言論。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
“呃……”
明明當時覺得沒什麼，覺得女兒只是沒長大。可現在想想……其實那段時間的問題自己的似乎更大一些。
她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最後兩邊溝通了一下，最終順應了艾晴的話：
而意大利人堅持傳統的瑪格麗特披薩，則是文化的獨立性。
“哈哈哈哈……”
而是把目光落在了窗外的威尼斯上面。
“……”
劉一菲的手指直接點住了許鑫的嘴脣。
“是這樣的，我們昨天晚上過來……”
“如果說這部電影最大的收穫的話，對我來講，那就是弄懂了意大利的披薩是不放菠蘿的。”
“……”
在船上，鏡頭會很搖晃。
披薩加菠蘿，那就是文化包容性。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母女倆的關係悄然發生了變化。
“因爲那船隻有你自己蹬，大蜜那德行，肯定想着辦法偷懶。到時候你就能體驗到什麼叫蹬一趟下來腿肚子都抽筋的感覺了。”
“好萊塢也好，必勝客也罷。加菠蘿，加榴蓮，甚至加任何奇怪東西的披薩，它很美味。
但意大利人堅持的傳統披薩味道也同樣不差。
而王敏敏見他開口，又把話題重點放到了他身上：
而作爲感受最直觀的王敏敏，她知道，許鑫說的沒錯。
“你快閉嘴，別亂說話，趕緊給上帝道歉啊！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林莄新也樂了：
大家要坐船去裡阿爾託橋。
而自己同樣解放了，在發現女兒不需要自己後，她也有了自己的自由。
“……”
許鑫、林狗，甚至包括劉曉麗，看着忽然跟抽風一樣的女兒，都無語了。
對於我的提升，是無法用一個量化的角度來形容的。
許鑫愣了愣後，笑着點點頭：
“那肯定，不然站您閨女和林狗身邊，不得被秒殺啊？”
她頓了頓：
三個人哈哈大笑。
和劉一菲並排走着，許鑫問道。
王敏敏沒吭聲。
“我倒不催你，但……你這麼漂亮，有人追也是正常的吧？你看看人家小許和蜜蜜，那兩個孩子多可愛啊~我和你說，女人結婚早一些，早點生孩子，身材恢復的特別快。你看我，我生你的時候歲數就大了，可之前團裡的同事，你那個陳阿姨，她生孩子生的早，現在看着可年輕了。”
劉一菲點點頭：
“……”
不過沒碰着，但湊的很近。
“不錯，所以，我雖然在我內心裡對《山楂樹》很滿意，但實際上，我也沒自大到覺得《黑天鵝》和我拍的東西差不多。
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有的可以共情，可有的卻是南轅北轍。
“哦？那許導現在最想做的是？”
……
神仙姐姐撒嬌見過麼？
沒有吧。
“林狗這一看就小時候沒少談戀愛。”
我在尋找下一部作品，下一部……就像是《山楂樹》一樣，讓我能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完成那個角色所需要的一切，把自己塑造成角色的樣子的那部作品。
說到這，在衆人的沉默之中，他堅定的點點頭：
她不可避免的再次嘆了口氣：
在我這裡，其實我能不能在外國電影節上獲獎，或者取得怎樣的成就，並不重要。
導演的創作方式，是基於自己認知的基礎上，來詮釋劇本的故事。
“……”
這次能讓你歪樓，我跟你姓！
從鴨子船，到這邊的建築，再到艾晴加入進來，開始給大家科普威尼斯大大小小的奇聞異事。
你瞅瞅，威尼斯的人都給他誇成什麼樣了？
這能力得多優秀啊？
並且……最關鍵的是這孩子的人品。
或者說是他對世界的認知。
“哈哈哈哈……”
這個回答又把王敏敏給弄懵了。
“嘟！”
外國的電影、好萊塢的大片引進過來，我們看到了先進的工業文化與藝術作品。
因爲她知道，許鑫還沒說完。
所有人都被許鑫這一番話語裡面的意思給說的沉默了下來。
但我們不是好萊塢，我們是華語電影。
“……我又不信上帝。”
確實不假。
1173年建成……這東西怕不是和趙州橋是一樣的原理？
劉一菲有些無語了。
想到這，她忍不住問道：
娛樂圈多亂啊。
你拍了一部電影就能有多少經驗，然後用這些經驗兌換個什麼神級屬性……
“……”
“好呀。”
最終約定了在裡阿爾託橋見面後，許鑫撥通了劉一菲的電話：
而劉一菲也不吭聲了，墨鏡之下的眼眸裡同樣怔怔有些出神。
一點清明決不可破！
“我是說關於電影，以及你的演技備受認可這件事。”
王敏敏眼睛一亮，敏銳的抓住了她話語裡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隱去“劉一菲”這個人麼？”
好萊塢的電影確實很棒，可我們拍出來的卻還是華語電影。
劉一菲那邊掛斷了電話。
“恭喜啦，《山楂樹》好評如潮。”
而所有的片段延展，也都是根據靈感與審美角度而來。
“你要能找個小許那樣的，我這輩子都不跟着你操心了！”
“我真沒坐過這種船，你別不信，你想想，我從神木長大啊，我們家那邊雖然不缺水，但也沒奢侈到給你搞個什麼人工湖之類的出來。你們說的那種腳蹬踏板，船就能走的東西，我一次都沒坐過。我倒是想試試，但楊蜜說那玩意太幼稚，始終不讓我坐……”
然後就聽許鑫說道：
收穫啥？
他覺得王敏敏沒理解自己的意思。
但是，並不是說我不看重《山楂樹》了呀。這部戲是我們大家的心血，我肯定還希望它能夠被認可的。因爲……它真的是一個很棒的故事。”
三人齊聲道謝。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用力的點點頭：
“看了……嘿嘿。”
“還真有個收穫。”
“嘟嘟……喂？”
雖然乍一聽，從他說出來“披薩不放菠蘿”的時候，大傢伙就覺得很荒唐。
“我的想法其實比較簡單。在昨天晚上，電影沒上映之前，我的想法有點類似……考試發成績。反正卷子已經交了，老師也批改完了，我也努力了。但成績好壞，我心裡沒底。而電影上映之後，那就是成績單已經發了下來，見考的還不錯後……我現在的想法其實已經不在這部電影上面了。”
想到這，看着又開始裝鴕鳥的女兒……
“爲啥？”
他想體驗一下……
重要的是，我明白了華語電影纔是我們保持文化獨立的根！
它教會了我不要盲目的去和好萊塢，或者爲了拿國際性獎項，去拍一些不符合我們自己人的三觀，卻可以迎合某些價值觀的電影。
說句有些不對勁的話。
“……”
“哈哈，謝謝。國內的宣傳還要多麻煩你們呢。”
甚至還親自幫着清空了一處靠在河邊的餐桌區域，只留下了幾把椅子。
可伴隨着許鑫緩緩的把爲什麼舉這個例子，以及幫助在場的所有人一點點的嵌套進屬於導演的視角後，他要說的話……或者說話語、舉例、以及思想之中的想法，就一點點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或者說，我弄懂了什麼叫做文化的獨立性與文化的包容性。”
可你讓他說一下他現在的靈感是多少級，審美角度又修煉到什麼境界……他咋給你回答？
於是，想了想後……
而自從女兒加入了蜜蜜的公司後，憑心而論，咖位並沒有提高多少，甚至加入了兩年就這一部作品。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堅決了一些：
“我希望，大家在電影上映後，看到的是靜秋。而在我的下一部電影上映時，大家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故事。”
在艾晴和叔叔聊了一會兒後，很快就得到了准許。
“哈哈哈哈哈哈……”
“……”
“這個嘛……”
“那不是應該的麼。”
《山楂樹》能否獲獎，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拍的是華語電影。
“哈哈哈哈哈……”
又來，是吧？
看我斗轉星移！
連我一開始也認爲披薩加菠蘿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憑心而論，這番話，真的對國內那些電影人來講，價值千金！
是一番可以讓所有人撥雲見日的啓發！
光是這段話，就讓今天她的採訪不虛此行了！
可是……
“那玩意蹬起來可老累了。老許，你信我，你和大蜜最多坐一次就再也不想坐了，知道擁唔啥不？”
不行。
攘外必先安內。
“……嗯，好。”
收穫？
可是……在自己脫離了她的世界後，女兒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也覺得自己沒搞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在採訪進入正題之前，我有個疑問。關於《山楂樹》的評價，各位都看了麼？”
“……”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無論這部戲得獎與否，你都已經做好了向前看的準備？”
我們把這種根源文化放到電影上面來，暫且不討論電影起源地，我們就單純的以語言、文化來劃分，我們是屬於華語電影市場，對不對？
“……經驗豐富啊。”
“……啊？”
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白的王敏敏同樣自信在手。
“那對於你呢？我聽劉一菲的意思，你們其實都在拍攝這部戲……或者說從它開始立項，到完成，再到現在的這一整段過程裡收穫了許多東西。許導呢？你的收穫是什麼？”
叫做劉一菲的美貌都是遺傳自母親。
許鑫是真的哭笑不得：
“至於麼？那麼迷信？你就不能自信點？我昨天不是對那個記者說了麼？主競賽單元大家都有機會，憑啥不能是咱……”
話音未落，許鑫幫她補充了一句：
“這兩點不衝突。演員的事業路途就是一個不斷精進的過程，不管是她，還是林狗……咳咳，林莄新，還是我這個導演在內。我們呈現出來的東西，一定是可以滿足在當前這個故事之中的要求。但一個故事的完成，就已經代表了結束。而劉一菲也好，林莄新也罷，他們也都要再次踏上一段新的旅途。是這意思吧？”
他把在威尼斯大學門口的小攤上的遭遇說了一遍後，繼續說道：
“可能是導演的職業病吧，我看東西，思考的就比較多。說老實話，雖然入選了威尼斯電影節，我很高興。但在來到了這邊後，我在車上，看着廠裡的人遞給我的資料……就是這次參賽的作品，看着那些導演的作品、演員的履歷等等，我挺心虛的。”
“《山楂樹》是6月份拍完的。在6月份之後，我已經開始向前走了。所以，它對我而言，其實已經是過去式了。
倆人旁若無人的在那聊天。
這就是一個文化問題。
“誒，小許~”
“真的沒有男孩子追你麼？……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慮考慮的。”
“許導。”
其實，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聽到這句話了。
這不是守舊，而是對自己文化的尊重。
“……”
“歡迎《山楂樹之戀》的三位接受我們《南方週刊》的採訪。歡迎~”
寒暄客氣，攝影機架好，四人落座。
可我看到了那位攤主的堅持。
“評價都看了沒？”
“李導，李平東導演，不是在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改編的電影裡當攝影導演麼？昨天《山楂樹》結束剛好是它。可我還沒看……還有其他電影，等今天一天的採訪日程都結束，我就看電影去了。你瞧……那邊是我們的隨隊翻譯艾晴，威尼斯本地人。她中午說帶着我們吃威尼斯的農家院去呢……”
啥……啥玩意？
“希望世界遺忘我，只記得熒幕上的角色就可以了。”
家世什麼的不說，就說這能力……
“呃……”
歪樓……
“媽你又不老，不知道多少人喜歡你呢。”
最後還是許鑫開口：
“看了。”
“劉姨~”
因爲他們是要錄像的。
“……？”
“那不必須的麼？咱哥們從小就招小姑娘喜歡……”
終於變得正式一些的神仙姐姐想了想，說道：
它是沒有一套固定化的程式的。
一會兒得去瞧瞧。
她趕緊搖頭：
“大熱必死大熱必死！”
王敏敏似乎懂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說道：
而這邊架起來的攝影機吸引了不少遊客的注意力。
接着不到五六分鐘的功夫，王敏敏帶着人也到了。
“謝謝。”
“和他一樣啊。我們打算一起去看電影，然後嚐嚐……大豐……噗……哈哈……”
“是我已經在向前走了。”
現在想想……從《神鵰》開始，到加入蜜蜜公司之前那個階段，母女倆爭吵、冷戰、見面便如同仇人的那種滋味……
我們拍的，是華語電影，爲世界影壇貢獻的，也是華語電影的藝術。
這種自己有能力，又能讓父母安心，還能讓另一半以及父母安心的孩子……別說打着燈籠了，就是拎個太陽都找不到的孩子……
有了一個非常古怪……但怎麼琢磨好像都是一件好事的心態轉化。
而許久不見，在加上劉一菲從加入雙唯後，她就履行了那份約定，再也沒有任何干涉女兒事業的想法，讓許鑫對她的印象緩緩回到了平均線上。
……
當蘇萌問起來許鑫，那邊安排的是在酒店內接受採訪可以不可以的時候……一向社恐的他竟然拒絕了。
“人家是本地神仙啊，你不得給點面子？”
“能不能別老拿許鑫舉例子……”
“也不知道威尼斯這邊吃不吃大豐收……”
保護她，關心她，照顧她。
事實證明……小許這孩子真的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好小夥子。
思來想去的，她選擇了相信女兒。
你瞧，有本地人就是好辦事。
王敏敏嘴角一抽……
許鑫又看了看倆人，見倆人都在等自己開口後，便笑着說道：
然後就聽許鑫繼續說道：
一下子，王敏敏就抓住了這次訪談的第一個爆點。
電話裡的母女倆更多的是互相關心的噓寒問暖，以及見面後那如同兒時一般的溫暖依賴。
兩大主演和導演在小船上的話題就沒停下來過。
都是幾年的交情了，雖然他沒妻子那麼熟，可也不陌生。
什麼事情都不想和自己說，任何行程總想瞞着自己。
我得穩住靈臺。
今天不管後面的採訪問出了什麼問題，都只是這番堪稱振聾發聵的文化根源總結的陪襯而已。
“誇你的也不少。拿銀獅應該沒啥問題……呀，呸呸呸，對不起對不起，我胡說的，我胡說的！”
於是糾正了王敏敏的說法後，她繼續說道：
你瞧，披薩是意大利的，對吧？意大利本地人不加菠蘿，也不加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就麪餅，番茄醬，羅勒，橄欖油和奶酪。這是他們傳承到如今的飲食文化。
“其實許鑫舉的例子特別恰當，在昨天電影放映前，我們都是那個忐忑的考生。但成績發下來後，接下來無論是獎項，還是認可，那都是《山楂樹》本身的事情了。而作爲演員，我需要的是爲下一部作品做準備。”
女兒解放了，就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鳥。
劉一菲一個沒憋住，笑噴了。
“……”
茜茜這表現……
一片沉默。
“看電影，然後溜達玩。”
我覺得……”
可看着許鑫那一臉坦然的德行，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別說王敏敏了，連攝影師、收音、包括蘇萌這些助理，以及旁邊聽着的劉曉麗……
就是從女兒嘴裡說出的那句“和我一起”。
所以，從這件事上，真正給我啓發的點，就是這個。”
“媽……當初不讓我戀愛的是你，現在怎麼催着我戀愛的還是你？”
你這人是怎麼從一塊披薩中，把話題上升到這種層面的？
“……”
我覺得……至少我個人而言，我的電影也應該如此。
不論是氣質還是容貌，美的都有些違反常理。
以前，她怕女兒學壞，怕女兒被人欺負，怕女兒不成熟，所以恨不得無時無刻都要跟在她身邊。
在劉一菲和林莄新那無語的目光中，許鑫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把這個想法剛和蘇萌說了後，南方週刊那邊有些爲難。
這是我當時的想法。
一聽這話，劉曉麗更無語了。
“可在那個小吃攤的店主那，在看到他非常非常認真的對我說，要給我一份正宗的意大利瑪格麗特披薩後，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註定是錦上添花。
然後就開始準備招待用的咖啡和餐品。
顯然，觀衆的認可，以及影片的高分，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帶上了一抹輕鬆。
“不知道的人以爲你看上許鑫了呢！”
這話劉曉麗也沒回應。
說笑之中，許鑫讓艾晴帶路去那邊有小船聚集的……小碼頭吧，算是。
一邊琢磨，她一邊看了一眼女兒那全是俏皮笑容的嘴角……
許鑫笑着跟劉曉麗打了個招呼。
“對。”
“嗯。”
“《黑天鵝》的聲勢不小，甚至一直是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的大熱人選。”
“……”
你要問我在《山楂樹》這部電影裡學到了什麼……就算我學到了，其實我也和你說不清楚。因爲導演這份工作不是工業的產物，它是一種很唯心的個人視角。
20多分鐘的路程，讓人甚至都忘記了來威尼斯的目的。
一句話表示採訪開始。
林莄新一臉無語。
“你可以嘗試嘗試，你看人家小許和……”
“王記者，你好。”
不過還好，比起這幾張亞裔臉孔，那千年之橋吸引力更大。
“你別避重就輕，蜜蜜又不是說禁止你戀愛……”
看着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帶麥克風的許鑫，王敏敏笑着說道。
說白了，是我不夠自信，也可能是因爲好萊塢作爲電影史上的工業巔峰，它的名字讓任何導演都必須要保持敬畏與壓力。在來到這裡之前，我真沒想過……包括目前，我也沒想過我會弔打好萊塢，壓根沒有這個想法。”
“哎呀，我現在也不想戀愛。”
“到哪了？”
意大利人能在加菠蘿的披薩走向世界的今天，還在堅持傳統。
他想坐船……
“我知道有一家開在河邊的咖啡廳，就在距離威尼斯的著名景點裡阿爾託橋不遠的地方。那邊很適合訪談，而且老闆是我的叔叔，可以讓他提供採訪場地。”
“說就說唄，帶上我幹啥玩意~”
而他的解釋也越來越直白了：
憑心而論，他很認同網絡上的那句話。
“哎呀媽！！！”
而披薩到了其他地方呢，在美國也好，在其他國家也罷，按照了當地人的口味進行改良，成爲了更……國際的一種食物。
“噢~也對。話說十字架咋畫來着？先是腦袋，然後咋比劃來着？”
王敏敏更懵了。
誒，今天你見着了。
她越來越想把女兒綁在身邊，可女兒卻總是想從她身邊逃走。
劉一菲應了一聲：
“在酒店等我呢，一會兒我們要去接受採訪。媽媽你累麼？要是不累的話……和我一起吧？”
別說許鑫自己了，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許鑫的風格。
看着窗外，盡顯空洞。
而且課文裡學《威尼斯水城》這篇課文的時候，就說他們沒有車輛，船就是他們的交通工具。
這是促使世界電影文化繁榮多彩的最本質的東西。
稍微坐直了身子，他很認真的說道：
“別的不提，我說《山楂樹》不比《黑天鵝》差，你會覺得是我瘋了麼？”
可是……
因爲那些撐船的哥們看起來特別有意思。
而一旁的劉曉麗也從自己手裡的那幾份被鍾長友翻譯的資料中擡起了頭：
“許鑫嗎？”
很快，在裡阿爾託橋旁下了車後，許鑫看了一眼人滿爲患的那座千年之橋……
劉一菲和林莄新同時點頭，表示了認同：
“對，就是這意思。”
這三個妖孽在亂我心智，毀我道心。
“……”
以前避如蛇蠍的異性接觸，現在卻特別渴望。
從《秘密》到《風聲》到這部《山楂樹》。
王敏敏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這纔是我最大的收穫。”
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什麼東西？
在她那迷惑的目光中，許鑫說道：
“唉……”
看着她那瞪大了的眼神，許鑫聳聳肩：
氣候也很舒服。
說着，他做出了一個雙手抓着空氣挪動的動作：
“而你再把披薩挪到電影上來呢？意大利一年賣的披薩，絕對沒有中國的必勝客多。披薩從這裡走向了全世界，有那麼多改良版本，可意大利的人還是堅持披薩最傳統的做法。爲什麼？我認爲這是他們文化的根。
可沒想到劉曉麗看着他卻忽然點點頭：
“越來越帥了。”
還是特麼你會歪啊。
許鑫愣了愣。
“那行，那我們在酒店門口等你，咱們還得接受採訪呢。”
純粹以一個旅遊的心態來欣賞着這座城市的風土人情。
劉一菲嘴角一抽。
“噗……”
“正往回走呢……應該是進市區了。”
這番話出來，她就知道……
一邊琢磨，衆人一邊來到了艾晴的叔叔開的咖啡館。
就算他有收穫，也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的呀。
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在加上許鑫是背對他們，所以社恐壓力暫時沒那麼大，還是比較自然的。
“……”
她叔叔叫阿隆索，聽到這個名字林狗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問問這人會不會踢球。
雖然察覺到了話題開始朝着自己偏轉，但她還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表達出來自己的觀點。
可劉曉麗的表情卻逐漸有些古怪了起來。
“……”
我出身於華語電影，那就應該紮根於此。把我們的文化呈現給世界，而不是隨波逐流。
在沉寂了幾年後，劉一菲的心態似乎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劉曉麗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當時是怎麼過來的。
劉曉麗點點頭，終於不再看這些對女兒的讚美了。
一邊笑，她也來了句：
坐在威尼斯水道里的船上，倍感輕鬆的衆人一邊享受着這異國風光，一邊和國內的鴨子船對比。
“……”
也明白了意大利人的堅持。原來，披薩不用加菠蘿，不用加那些奇怪的東西，也特別好吃。”
“王記者，你知道麼？意大利的披薩，是不放菠蘿的。”
我讓你們看到的，是我們的文化，我們的演員，我們的電影題材，以及……我們的人文精神。
甚至……不知何時起，她忽然發現自己開始關心起了女兒的戀愛問題。
乖乖。
要麼說呢，一部電影的靈魂還真的是導演。
你們這羣人……
和別人是真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