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鼠霸王站在門口，纖細的聲音一出，像巨石堆砌出的壯碩身軀都是爲之一震。他手忙腳亂地護住肩上的小白，縮在範知身後。
“隊長！”
趙玉妙叫了一聲。門口居然緩緩走進來一個紫發貓娘。
貓娘一頭紫發，貓耳貓尾渾然天成。她身着白色海軍制式服裝，像是從哪個舞臺上剛下來少女偶像，步伐輕巧，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少女的活力。一雙棕色貓眼豎瞳也十分靈動好看。
“你就是司賓喵？”俏貓走到司賓面前，微微踮起腳尖打量了司賓一番。
“司賓。”
“喵，李團長讓我罩着你喵！”
吳竹翹起鬍子，冷哼一聲：“李頂峰這傢伙想幹嘛？這小子沒有通過測試，我上報給了上面，雖然他資質確實很好，但除禍司不可能要他。”
一旁範知疑惑道：“爲什麼？阿賓他資質比我還好，除禍司爲什麼不能接納他？那個選盒子的測試有這麼重要？”
令狐斜乜一眼：“那可不是簡單的測試。”
許睿奇說：“是的，根據的已有的案例，除禍司不是沒有接納過，資質優異但沒有通過測試的超凡者。
“然而這樣破例錄取的人，無一例外，最終都或叛逃出除禍司，成爲罪人；或失去控制，給城市帶來災難；或墮落爲禍祟，永遠留在影界。
“你要知道，除禍司對資質優異的超凡者都是重點培養的，在他們身上花費的人力物力遠多於其他人。結果最後不僅沒有給除禍司帶來想要的受益，還起反作用，禍害一方。
“你覺得除禍司還會留着他們嗎？”
“那若是放任他們，情況不是會更糟？”
“是的，所以律國的做法是，直接將這些人抹殺在搖籃裡。發現即抹除。最好也是洗腦成忠實信徒，然而似乎也不太管用，那些罪人反抗起來，連自己信仰了一輩子的神都不會放在眼裡。”
“而財國，他們有特殊的方法，將這種人控制起來，像奴隸一樣，和禍祟無二。”
徐瑤瑤開口問道：“不是有那種契約嗎？”
“契約能約束一時，不能約束一世。資質高代表他晉升得快。那麼等這些超凡者到達那一個層次時，普通的契約肯定是無法束縛他們的。
“而如果你下命令讓他們無法晉升，那他們的資質不是相當於浪費了？收編這類人的意義又在哪？”
趙玉妙這時開口道：“這也是爲什麼崇絕會和其他一些‘不正規’組織能夠存在原因之一。他們算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穩定和聚集他們。”
司賓聽出，趙玉妙似乎話沒說完。
“畢竟是前身是律國傳教組織，這方面還是有經驗的。”許睿奇說。
範知沒有再說話，他好歹也是天雲大學的，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我們武國在這方面似乎還算是“人性化”的，但同時也是危險的。”許睿奇銳評道。
趙玉妙反駁道：
“那些階級很高的【罪人】，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被要求待在影界旅舍的。”
（原來如此，旅舍還有這樣一層作用？）
幾人討論着，俏貓擡手打斷了他們，說：“喵，話你們都說完了。司賓，你聽懂了喵？”
氣氛侷促，司賓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生肉，待人分割處置，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那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喵，是你的意思喵。”俏貓說，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喵。
“一是加入除禍司，但是要簽訂契約。除禍司會培養你喵。
“二是做一個自由人，但是和其他野生超凡者一樣，要定期來除禍司報備。而且要聽除禍司的命令，到達一定階級會被要求一直待在影界。除禍司也不會給你多餘的幫助喵。”
“簽訂契約是和誰簽訂？”
司賓知道那契約的霸道，一旦簽訂，可以說等於是完全淪爲奴隸。
他自己和徐瑤瑤籤訂了契約。但隨着對其的瞭解加深，發現她本性並不壞後，心中也有些不忍和膈應。
殺人司賓不會眨眼，但是這種把他人生死完全掌握，在手裡玩弄的感覺，他並不喜歡。
“這個需要上報。組織會派一個類似於你的‘監管者’一樣的人與你簽訂契約。監視你的一言一行。”
司賓沉默不語。
（徐瑤瑤似乎被除禍司的人坑害過，說明即使是除禍司裡，也有敗類。我如果隨便找個人簽訂契約……後果不堪設想。）
俏貓似乎看出了司賓的憂慮，笑道：“喵，可以向你保證的是，監管你的，至少都是團長等級以上超凡者。人格秉性都是不用擔心的，除了可能會有些和途徑有關的癖好，這是無可避免的喵。
“而且他們一般都有十分豐富的‘契約經驗’，懂距離感，會給你私人空間的喵。”
（不是，你這聽得怎麼這麼像哪個原始社會的奴隸主、現代社會的喜歡畫餅的老闆啊？）
“當然，你不用現在就給出答案，畢竟你還沒有完全通過試煉，現在談這些還早。
“你可以等試煉結束後再給我答覆。秘境和試煉的資料都會給你借閱的。
“不過，由於你要看的秘境屬於機密，因此需要‘簽訂保密協議’。”
趙玉妙補充道：“就是類似於立誓。主教職業的能力。破誓就會受到懲罰，只不過不像契約那樣以生命爲代價。”
“神明有好生之德？”
“也許？”趙玉妙不置可否地歪頭笑道。
“嗯。”
（這個可以接受。）
吳竹站得有些不耐煩，一揮手，逐客似地大聲道：“既如此，你看完資料就回去吧！
“我們除禍司主動拉攏你，你還猶猶豫豫的，年輕人啊……”
俏貓搶白道：“不，你今天就住在除禍司，從除禍司進去試煉喵。”
吳竹聞言，狠狠地乜了俏貓一眼，冷哼一聲，帶着令狐便走出辦公室。
司賓向俏貓表示感謝， 後者從衣服裡掏出一隻短毛貓，放在桌子上，撫摸了幾下，然後纔拿出平板，調出資料，拿給司賓看。
“你先看着喵。有不懂可以問許睿奇。他雖然常常目中無人，但是懂得確實很多。”
“麻煩你了！”
這時，範知走了過來，大掌搭在司賓的肩上，不住嘆息。
“爲什麼你會沒通過測試啊，太可惜了！”
司賓無奈聳肩，現在想想，即使自己知道了“答案”，當時的情況也不會允許自己違背內心。
“不然我們可以一起去悠久學院進修了！”
司賓轉移話題道：“對了，愛淫會的事，你們和吳團長說了嗎？”
“那傢伙聽到徐瑤瑤願意合作，笑得嘴都合不上，答應事成之後，會給徐瑤瑤很多好處。”
一旁，徐瑤瑤捏着裙角，輕輕嗯了一聲。
司賓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聲在範知耳邊叮囑，讓他好好保護徐瑤瑤。
範知告訴他，兩人約好去一趟影界，獵殺禍祟賺取費用。
司賓也是這才知道，費用還有這樣一個來源。
從範知口中得知，這種戰鬥，更類似於一種“表演”，比的是誰殺的多，殺的快，殺得帥，操作可圈可點……並不是他所聯想的那種“賞金任務”。
賞金任務也有，但都是針對超凡者的。
……
兩人走後，星瀾和趙玉妙兩人出去執行任務，只留下俏貓和許睿奇在辦公室裡。
司賓打開平板，調出“秘境057”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