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殺家族的人？這種事……你能做到？”曾商歌有些不敢相信。
哪怕莫頓是破壞會的會長，這事也絕非輕鬆能辦到的。
自己的家族雖然是近幾年才發展起來的，但也有一名GM級超凡者。
和一些古老的家族也有所交流和情誼。
莫頓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不是要殺光你家族的人，重點是殺你的仇人。”
他翹起二郎腿，“之前你給我那份‘復仇名單’，裡面的人只是和你的親戚有些過節，和你並沒有直接關係。我知道你是出於謹慎，不想把那些真正的仇人告訴我，是怕被除禍司追查到。
“但你是商人，你應該清楚，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風險越大，收益也越大。
“八獄途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獲得的。你看那個海綿，可以說殺的人比我淋幸過的粉絲都多。他到死也沒有獲得八獄途徑。
“八獄途徑和其他超凡途徑一樣，想獲得是要特定條件的。
“我目前知道的，就是殺光仇人。越瘋狂越徹底，概率越大。”
曾商歌沉默了，莫頓喝完一杯茶，他才下定決心般開口：
“要怎麼做？”
莫頓邪魅一笑：
“事情我來辦，你提供經費支持就行。”
……
除禍司，英傑五團二隊辦公室。
趙玉妙不可思議地驚呼：“什麼？殺仇人？這些人怎麼看也不像和曾商歌有仇吧？”
司賓坐在位置上，看着平板上那些遇害者的資料。
在這之前，他一直在找曾商歌對付這些人理由，本來一籌莫展，但許睿奇提了一嘴“廖正”的名字，讓他恍然大悟。
許睿奇說，廖正最近在天魁區很活躍，他從天魁區的同事那聽說，有幾件案子牽連到了他。
司賓想起，安息會會長何必久睡當時很看重廖正，把他當成【偶像】培養。
廖正失蹤的那段時間，應該就是和他在一起。
既然廖正要成爲偶像，那麼根據預言，也需要先獲得八獄途徑。
司賓當時覺得廖正是復仇復到走火入魔了，連一些間接相關的人也不放過。
現在結合曾商歌的行爲，不難得出他這樣做是有目的性的。
他推測，可能有八獄的某個途徑就和“復仇”有關，和【命運諸神】的《塔》一樣。
不過，根據他所接觸的這些途徑來看，途徑之間哪怕有些相似之處，本質還是有很大差異。
許睿奇沉思道：“但話說回來，雖然這些人之前在公司企業中，職位挺高，但於曾商歌而言，應該是算不上什麼‘血海深仇’吧？”
俏貓反駁道：“不是喵，途徑這種東西都是‘唯心’的，只要曾商歌心裡覺得這些人損害了他旗下產業的利益，是仇人，那便是仇人。”
星瀾補充道：“只不過這種唯心，幻想久了，最後會把自己騙進去。”
司賓說：“還一點，曾商歌是個老狐狸，他故意找這種邊緣人物‘復仇’，這樣不容易引起除禍司的懷疑。
“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去查查還有沒有類似的邊緣人物，然後提前佈局，設置陷阱，等兇手自投羅網，然後抓活口！”
趙玉妙一身幹練的職場裝，聽到司賓的計劃，向他投去讚賞的眼神：
“好主意啊！”
許睿奇說：“這可能需要很多人手。”
司賓提醒道：“不是還有吸鼠霸王他們隊嗎？”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不盡如人意。
司賓和隊友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尋找可能的目標，最終只確定了兩人。
俏貓決定，星瀾和司賓一組，分頭行動。
沒料想，司賓剛到目標家附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從影界繞進去後，才驀然發現，他已經死了。
屍體倒在血泊之中，面目全非，五臟六腑散落一地，死狀極其慘烈。
這樣的屍體，死靈術士都無法對其使用問靈。
司賓聞着空氣中瀰漫的腥臭味，只是略感不適，很快就習慣了。
他蹲下身子，對屍體的軀幹進行了回溯，發現他大約是在今天早上10點左右被殺害的。
他趕忙問當地的治安署調了監控，結果一無所獲。
另一邊，俏貓三人到達目標家中，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根據樓道監控顯示，這房間的主人三天前進了房間，就再也沒出來過。
俏貓推測，他可能三天前就已經遇害了，只是一直沒人發現，沒有報案。
兇手應該是將他的屍體從影界帶走了。
晚上，回到辦公室，隊員們都在加班，試圖尋找出其他目標。
司賓總感覺有些疑惑，他說：
“曾商歌作爲一個普通人，如果人是他殺的，他是以什麼方法避開監控的？”
許睿奇說：“大人物都不屑於弄髒自己的手。”
“問題就在這，他如果不親自動手殺人，能獲得八獄途徑嗎？”
“這……”許睿奇一時也沉默了。
“我們沒有人經歷過這種事，八獄途徑本身又和命運途徑一樣，是隱秘的存在，沒法得知。”
司賓說：“對，就是這個意思。途徑的獲取方式本來就很難得知，曾商歌又是如何肯定，這樣做能獲得八獄途徑？”
此話一出，四人都是將目光投向他。
“你的意思是，曾商歌被人騙了喵？”
趙玉妙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不會吧？他的兩個兒子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超凡者。曾萬如作爲在悠久學院學習過的超凡者，不可能這種事都不知道。”
司賓摩挲着下巴：“幾天前，我和曾商歌見過一面。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強硬，而且有些自傲。當時裁枝堂的執事天香對我進行審問，曾商歌作爲一個普通人，全程都是他在和我，和天香，和龍家龍偉天說話。
“曾萬如只能偶爾插兩句，曾致一更是幾乎一句話沒說。”
星瀾黛眉微傾：“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曾商歌是瞞着自己兒子在做的？”
司賓肯定地點頭。
許睿奇飛快地在平板上操作，他推了推眼鏡，問：
“上次調查案子，襲擊我們的是破壞會的成員。曾商歌很可能就是被他們蠱惑的！”
俏貓用力一敲頭，哐當地站了起來：
“連起來了喵！”
她有些興奮地看向司賓，“破壞會在這次【偶像計劃】中，本來就是反對的一方。他們要做的，就是抹殺可能成爲偶像的人！
“曾商歌得到了【唯我】，破壞會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許睿奇搶白道：“不對，我記得，天雲破壞會會長爐竈是狂信徒，理念和信徒是完全相反的。他們有可能幫助曾商歌……”
“不對，”司賓說，“你要看的應該是天魁破壞會會長。”
許睿奇飛速翻着資料，口中唸唸有詞：“天魁破壞會會長，莫頓，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