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渾不似、舊心情

幾日後。

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裡,蘇澈回到了數年未曾踏足的地方。

巍峨的城牆上,依稀還有未乾的血跡,斑駁着,訴說着往日的崢嶸和慘烈。

這裡是原樑國的舊都。

城門口人來人往,進城出城的百姓商賈,臉上均沒有從前的不安和憂心忡忡,反而多是笑顏,儼然是一派安泰繁華。

值守的軍卒也絲毫不見懶散,認真、一絲不苟,哪像原來的樑國軍卒般吊兒郎當,甚至還有嬉笑。

在葉梓筠出示了一面腰牌之後,蘇澈和玉沁隨之繞過排隊的人羣進城。

城裡還多是中原風格的建築,但好像都有了變化,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變化。

蘇澈眼裡帶着思索和回憶,靜靜走在長街之上。

沒有人打擾他,便是玉沁,在此時看着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頭時,亦有幾分追憶。

她少時入宮,對這京城如何,所聞其實多是來自宮裡閒談和書籍記載,當年真的一覽全貌的時候,就是樑國腐朽甚重,要亡於兩國之手的不久前。

她看着這裡,看着蘇澈,眼裡有些複雜的笑意。

“有什麼感想?”葉梓筠問道。

蘇澈回神,搖頭,“感覺變了許多,可又,說不上來。”

“那,是好還是壞?”葉梓筠看他。

蘇澈想了想,看着街上所過之人,他們的神情裡沒有不安,沒有彷徨。步履閒適的神情也閒適,步履匆匆的卻不是驚慌,而是有了方向和目的般的明確。

每個人都知道要做什麼、該做什麼,幾分改變,再不像從前。

“變得,更好了吧。”蘇澈說道。

葉梓筠笑了笑。

三人牽着馬,走的不快,所過倶是長街。

不多時,一座府邸就在眼前。

隨着走近,蘇澈的腳步就越慢,而離着不足百米的時候,他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因爲那是曾經的將軍府、蘇家,而如今,青磚舊瓦已換,全然一新,牌匾上掛的是‘燕上將軍府’。

現在是燕長安的府邸。

蘇澈神情有些波動。

葉梓筠看着他,開口道:“到地方了。”

蘇澈深吸口氣,看過去,“你這一路,讓我所見所思,好像是要我放下心中仇恨,不再向燕國復仇。但現在,一見這府邸,此前路上經營的一切心思,便都白費了。”

葉梓筠聞言,笑了笑,毫不遮掩道:“果然聰明,且不說燕國勢大,即便是加上蘇清或陳觀禮,除了能引發幾場戰事,以戰火牽連一些百姓外,什麼都做不到。想要復仇,或是復國,幾乎是妄想。”

蘇澈並不否認這一點,就算是蘇清麾下有千軍萬馬,也不可能打到燕國的望京城去。

而即便是以他自己的武功修爲,哪怕到了望京,所面對的,也將會是整個燕國江湖的大修行和宗師。

孤身之勇,也很難成刺殺之事。

“但那又如何?”蘇澈淡淡道:“能否做到,跟做不做是兩回事。”

葉梓筠一愣,繼而搖頭,“我不信你是那樣的人。”

“哪樣?”

“不顧百姓死活,因一己私心致使生靈塗炭。”

蘇澈輕呼口氣,沒說話。

“所以現在,要不要進去?”葉梓筠看着他,說道:“跟從前的敵人聯手,消除江湖的隱患,爲天下蒼生出力。”

一旁,玉沁看了她一眼,這種冠以大義來套路人心的手段,她並不陌生。

“好,姑且看看。”蘇澈點頭。

他與玉沁相視一眼,牽馬而行。

葉梓筠看着兩人背影,搖頭一笑,同樣跟上。

……

府邸還是那個府邸,裡面的一切卻換了新顏。

假山草植,庭院迴廊,看得見的變化在一路上可見。

蘇澈深吸口氣,將心中雜念壓下,既已然是物是人非,他便也只有懷念就夠了,今次來這,最重要的還是得到關於父親的線索,以及紫虛真君口中的真相。

葉梓筠領着兩人一路去了主屋。

大堂裡,此時已經有人在喝茶。

“師傅。”葉梓筠走進去,先朝左手位上首那人施了一禮。

蘇澈兩人隨其先後進了大堂。

此時天光明亮,堂中幾人自是清楚,而早在院中時,也已感知到了此間厚重如雲海般的氣機。

葉梓筠口中的師傅,自然就是天山劍派的掌門,紫虛真君。

其人看起來三十許,一身宮裝,膚色白皙,容顏頗美,多了一份年輕女子沒有的雍容,眉眼動靜之間也多是威儀。

蘇澈進來後,第一眼注意到的人自然是她,因爲此間氣機最爲深厚難測的,便是對方。

紫虛真君注意到了這道目光,淡淡瞥來。

只一眼,就如雷霆在眼前炸開,腦海中彷彿多了千百道閃電,讓人一瞬恍惚,記不清所處何地,將欲何爲。

但蘇澈天生玲瓏劍心,就算眼底青白色閃電異象恍若實質,在眨眼間也恢復如常。

至於一旁的玉沁,紫虛真君那一眼雖不是看的她,但亦受到波及,不過她身懷幾門神功,只是氣機引動的天地之力,當然不成影響。

但這心裡,難免會有些不悅。

這又不是不能控制之事,如此,倒有前輩給晚輩下馬威的意思。

蘇澈抱了抱拳,平靜道:“晚輩蘇澈,見過紫虛真君,及各位前輩。”

他是執的晚輩禮,不等別人迴應,便自行垂手。

一旁,玉沁更是連見禮都未。

也就是這時候,蘇澈看到了紫虛真君放在手邊的長劍,以及她背後站着的那人。

劍,是天山劍派的傳承神兵。

人,是神情淡然的周子衿。

她當然看見了蘇澈,只不過在看過來的時候,就如陌人一般。

蘇澈默然。

“原來是蘇少俠,久仰。”

“蘇少俠能敗陸天修,果真是少年英雄。”

堂中,還有四人,氣機之上雖不如紫虛真君,感知之中,卻比陸天修要強許多。

蘇澈一一點頭。因爲這些話,並非什麼真情實意,只是客套罷了,那他自然沒有熱情的必要,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而那四人也並不在意,打過招呼以後,便各自喝茶。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能走到今天,這城府當然不是還會因小輩無禮而動氣的地步。

況且,一個被通緝的落魄之人,彼此從前,今後都可能沒什麼交集,何必因此動怒呢?

“你們也坐。”紫虛真君朝蘇澈兩人略一點頭,然後爲他們介紹了這四人的身份。

先前開口的兩人,一個是白鬍子背劍的老者,是燕國清溪劍派的掌門。另一個是富態的中年人,爲燕國望州崔家的家主。

另外沉默喝茶的兩人,特徵也很是明顯。

一個面白無鬚,頭戴高冠,穿着絳色宮袍,是燕國宮裡的房公公。另一個面容清瘦,神情冷厲,看着像是苦修者的,是燕國大內的鐵供奉。

其中,白掌門和這老宦官,是宗師。

233.狐仙300.聖女74.素玉71.神都52.羣築82.圍殺261.推測96.紅樓126.殺性63.妥協59.人也彷徨107.與別(下)129.來人20.·多思量61.由來87.回味109.血戰44.似是故人來20.·多思量139.不饒67.山高路遠47.煙火21.天生玲瓏心54.離火258.凌晨126.殺性283.點墨乾坤71.神都49.意外來人33.安身立命33.玉書83.披甲32.兵不離身48.賭坊40.江湖215.胡思亂想100.不信17.曾經的答覆222.放火14.決定33.安身立命146.出現13.夜覺305.青山承因87.大梁城頭134.已動57.心有執念,思之慮之221.及至153.窺探102.道義42.劍起山海108.心跡262.兩家278.蒼州46.變故3.相約黃昏後18.無聲57.混元283.點墨乾坤175.恥辱69.風起64.所見126.殺性27.敵手175.恥辱69.風起7.考校第五唯我294.舞39.山河故人138.地下258.凌晨111.長生11.易長月30.贈玉31.殺意94.線索188.深思206.消息282.交換299.霓裳26.開端85.鼓聲74.毒282.交換69.黑白149.初衷72.左道旁門12.好似無事發生過24.羣築別處65.功勞124.意外52.羣築296.荒唐279.盤纏需時新取32.劍意藏龍60.魔影129.來人25.知人不知面233.狐仙
233.狐仙300.聖女74.素玉71.神都52.羣築82.圍殺261.推測96.紅樓126.殺性63.妥協59.人也彷徨107.與別(下)129.來人20.·多思量61.由來87.回味109.血戰44.似是故人來20.·多思量139.不饒67.山高路遠47.煙火21.天生玲瓏心54.離火258.凌晨126.殺性283.點墨乾坤71.神都49.意外來人33.安身立命33.玉書83.披甲32.兵不離身48.賭坊40.江湖215.胡思亂想100.不信17.曾經的答覆222.放火14.決定33.安身立命146.出現13.夜覺305.青山承因87.大梁城頭134.已動57.心有執念,思之慮之221.及至153.窺探102.道義42.劍起山海108.心跡262.兩家278.蒼州46.變故3.相約黃昏後18.無聲57.混元283.點墨乾坤175.恥辱69.風起64.所見126.殺性27.敵手175.恥辱69.風起7.考校第五唯我294.舞39.山河故人138.地下258.凌晨111.長生11.易長月30.贈玉31.殺意94.線索188.深思206.消息282.交換299.霓裳26.開端85.鼓聲74.毒282.交換69.黑白149.初衷72.左道旁門12.好似無事發生過24.羣築別處65.功勞124.意外52.羣築296.荒唐279.盤纏需時新取32.劍意藏龍60.魔影129.來人25.知人不知面233.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