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有些發愁，最初的時候，也就萬把個亡魂，他自忖在對方報完仇之後，將其超度是肯定沒什麼問題的，這方面他還是挺有經驗的。
說實話，單論超度亡魂的數量，他已經超度掉的亡魂的數量，可能比絕大多數專業選手一輩子超度掉的還要多。
前面倒是沒多想，只想着做正事了，帶着亡魂衝鋒，如今回過神，再想想，他就有些發愁，上百萬啊，他超度到明年，怕是都超度不完，這還是在亡魂配合的前提下。
隨着典當和掌櫃，這倆一個幕後罪魁禍首，一個實操掌櫃一起完蛋，溫言都能感覺到，他這個臨時的討伐者職業，都開始步入倒計時了。
這是一個非固定職業，達成前置條件，就可以獲得。
而前置條件，也非主動去達成的，而是以後再有類似性質的事情，達到某個線之後，就會自動觸發，任何人和非人，都有可能會獲得，而且獲得的客觀難度非常低。
來到了十字路口，道旁的冥途魂燈，散發着慘綠色的光芒，溫言給安裝的路燈，還在散發着暖色的燈光，照亮了這裡的路。
所有的亡魂都帶着這種狀態，才把不少人嚇住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這是爲什麼。
神州內的網絡上，已經有大量的消息開始傳播了，只不過暫時還在管控之中，處於一種亦假亦真，看國外魔幻新聞的狀態。
來到了不遠處的路上，找一個土路十字路口，他換上了金之天敵的稱號，再給秦半兩加持了一次暴烈大日，然後輕輕將其彈了出去。
畢竟，烈陽部的豪華爐，那可不是誰都能造出來的。
就如同這些亡魂，他們的力量，其實早就全部消耗完了，按理說已經要消散了。
跟這些亡魂告別，溫言直接進入到了前面的黑水裡。
“我沒說話啊。”
時間馬上到了，溫言還是想給他們超度了，同樣的消散，被打消散，自然消散，被超度消散了，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是真怕那些亡魂，在這個地方消失，又忽然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地方冒出來。
二就是雞胸肉尾部，那裡皮薄帶肉，還有軟骨，吃的時候，一定要帶皮，喜歡口感和嚼勁的，那就是這塊最佳。
而老五看到溫言，咧着嘴傻笑呢，老四便給了他一巴掌。
他順着大路口，走過閉着眼睛都能走回來的路，從老趙家的地下室走了出來。
那時候，他就猜，可能並不是很遠，可能會連接到的地方，就是大路口，就是大路口延伸出去的那條斷路。
普通版的豪華爐，倒是可以當做外貿版往外賣，一直沒什麼市場而已。
便是小說網站，早幾年就已經被砍掉的靈異分類，現在有些人開新書，寫點類靈異的東西，竟然都發現好像沒事了？
有些人，怕一怕挺好的，心裡有些敬畏，也挺好的。
“沒事，我吃過了，你們吃吧，下次再一起吃飯，我還有事。”
現在這個時代，失去了敬畏之心，怕是纔會死的更快，而且也有更大的概率闖出天大的禍事。
“老天師，有個事，那些亡魂又消失了……”總部長大概說了一下。
小亡魂站在一旁，後面一個個亡魂走上來，一個接一個地擁抱了溫言，膽大一點的女亡魂，甚至直接抱着溫言，在溫言的臉上親了一口。
等老趙快吃完的時候，五兄弟終於回過來味了，他們被老趙帶到溝裡了。
雀貓撲扇着翅膀飛了出來，聽着小殭屍的話，瞳孔瞬間放大到最大。
溫言看着這些亡魂，心裡明白，這個職業裡擺在數據上的加持，其實不是最重要的，這個職業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嚶嚶嚶……”小殭屍一臉震驚。
“當討伐者出現的時候，鬥爭和反抗的火焰，再也不會熄滅，我們就已經釋懷。”
五兄弟一個個瞪大着眼睛，老大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老二剛想說什麼，就被老大捂住了嘴，老三瞪着老趙，嘴巴剛張開，就被老二箍住了脖子。
對方說，可以再加點錢，幫忙遊說一下，看看有沒有客戶，可以先讓一下。
而德城，溫言來到了地下室，打開了監牢，發現裡面的朝奉已經消失不見了，依附於那個體系，核心成員，在失去了最後的庇護，直接灰飛煙滅了。
“是啊，我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不要再擔心後面的事情了。”
當然，也不是其他地方不好吃，要是燒烤的話，就是雞屁股最佳，處理乾淨之後，就這塊最是肥美，一隻雞也就只有這麼一塊。
往外賣，純粹是爲了讓很多部件的生產別停下來，防止技術工人手生，順便試着拉低下成本。
大秘也是感覺有些難繃，他自忖見多識廣了，但這幾天的事情，他是真沒見過。
普通版的倒也罷了，製造難度不是太高，可加強版的豪華爐，神州自己的造價，都得五千萬起步。
剩下四兄弟，一起聲討老五。
而且溫言還隱隱約約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東西，他想了想，回頭看了看亡魂們，一步邁出，跨入了土路上。
但是除了小殭屍，家裡所有人，都沒看到小殭屍說的脣印。
但靈氣復甦之後，雞蛋就不送了。
而看起來一望無際，無邊無沿的黑色海洋，也跟之前經歷的一樣。
“我之前就覺得伱有點不對勁，現在都敢不分白切雞了！太可怕了！”
眼看溫言不吃，還走了，老趙端着碗，舌頭飛速的伸出來，在碗裡的幾塊雞肉上舔了一遍。
可溫言閉上眼睛，細細感應的時候，能感應到的那種熟悉感，越來越清晰。
“啥？”
溫言既然敢回來，那就說明沒什麼問題了，不然他不會回到家的。
溫言回到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但是其他地方，可沒人能放鬆了。
加強版是肯定不會往外面賣的，這東西已經是最新版了。
原本略有些傷感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歡樂了起來，那些亡魂看着之前還跟戰神似的溫言，此刻彆彆扭扭，很不自在的樣子，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可太不是東西了！”
南洋不少人，現在都快嚇尿了。
“有點出息嗎？溫言來了，難道還不能吃白切雞嗎？
那必須給，還必須是最好的雞尾和胸尾！”
他們是怕了，怕神州的教派發展起來之後，萬一再扯出來老洪，藉助法理上的正統性，來個強宣稱，再給反攻回去。
總部長都有些沒繃住。
烈陽部說，這真沒轍。
順着土路走了不遠，路便消失了。
他只是遊了幾分鐘，就遊了過來。
“有什麼問題嗎？溫言不吃，難道把夾出來的菜，再倒回盤子裡？”
這條路只是一個土路，還略有些凹凸不平，像是還沒有被壓路機震過的那種。
老趙咧嘴一笑，眼看五兄弟啞火，立刻端着碗，坐在一邊，美滋滋的一吸氣，便見碗裡一塊雞肉飛速縮小。
短短几分鐘，他便踏上了岸，上岸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條斷頭路。
那些亡魂呢？
他拿起了電話，想了想，想到黑盒之前給回的話，暗歎一聲，溫言夠累的了，他將電話重新放下。
“喲，吃着呢？”
總部長拿起了電話，打給了老天師。
那邊當然不怕三山五嶽，三山五嶽的人也不可能跑到他們地盤搶信仰，把他們給幹碎了。
他順着聽到的水聲，繼續向前走，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了一片海，黑色的海。
總部長是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正常情況下都想不起來的事情，竟然被那邊的一個教派，率先親口提了這事。
烈陽部倒是也沒藏着掖着，就告訴他們，以豪華爐，或者加強版豪華爐火化，再把骨灰給揚到海里，是最穩妥的方式。
“總部長，南洋聯盟裡已經有七家，發來邀請，想要與烈陽部通話。
他揉了揉腦袋，閉着眼睛思索。
“呃……”總部長微微一怔，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那沒事了。”
“老趙，你真不要臉！”“吃獨食！遭雷劈！”
其中專門說明了，想要跟烈陽部有一些友好交流，尤其是想要見一下總部長。
“竟然也學會耍心眼了！”
溫言出現，亡魂們就會自動讓開一條路，讓溫言通過。
漸漸的，十字路口上，一條額外的路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證明步入這片荒野，是不受冥途特性影響了。
“我還是想試試，有沒有別的可能。”
總部長看了一眼電話，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爲溫言又帶着那些亡魂消失不見了，一下子引出來一大堆事情，現在一大堆人，都在提心吊膽。
至於變成阿飄，更不可能，他們在亡魂羣裡，被撕碎了靈魂，被撕碎的部分，都被捲入到亡魂羣裡，碾碎再碾碎，真就字面上的下地獄都沒機會。
“嘶……”
“五隻！我記着呢，我已經連續五隻白切雞，沒吃到過最好吃的那塊了！”
大秘立馬補了一句。
亡魂身上泛着陽氣，保持着這種古里古怪的狀態。
灰布如同一條水蛇，在水中飛速蠕動着，帶着溫言飛速前行。
“揍他狗東西！”
南洋聯盟的首府，也有人來磋商，說他們的一位部長，加上其他三個部門的一把手，想要來神州訪問。
大量的亡魂，消失在這裡，原地留下的那枚秦半兩，也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表面上的銅綠都消失不見，融入到十字路口裡消失不見。
因爲那數不清楚的亡魂，跟昨天一樣，忽然又消失了。
也跟以往一樣，所有的亡魂，路過這路的時候，都會在暖色的路燈下稍稍減慢速度，享受着冥途路不應該有的色彩，和不會傷害到他們的暖色光照。
總部長聽到這，擡起頭看了秘書一眼。
熱搜上掛着的，依然是這個明星出軌了，那個明星新劇上線了。
反正他是相信，那些亡魂，肯定不會害他的。
烈陽部看對方如此有誠意，很爲難，就說，那我們現拆一套自己的八成新的，先給你們用着。
就這麼一塊，沒有骨頭不說，還沒有韌勁，好嚼還極其肥美，擱以前，那都是孝敬牙口不好的老人的。
只不過，此刻在冥途裡，這裡是最適合所有亡魂的地方，他們不會因爲力量徹底耗盡而被迫消散。
“哎喲，你來的正好，快來快來。”老趙眼疾手快，歘的一下，就拿出一雙沒人用的筷子，另一隻手拿出一個空碗，給碗裡夾了幾塊肉。
溫言跟神州的亡魂招了招手。
雖然當年老洪的確是得到認證的，而且對方來辯經都沒辯過，但最後有這麼個結果，原因是多方面的，非常複雜，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和多方面考量的。
他回到後院，就見小殭屍一個閃現，閃現到他懷裡，抱着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他都有些跟不上了，溫言怎麼就回來了？
哪想到，現在二手的，都給擡到了八千萬，就這，人家還覺得你這人仁義，幸好之前關係處得不錯，有急事的時候，你是真幫忙。
對方說，可以加錢。
“她說你臉上爲什麼這麼多脣印，每個都不一樣。”雀貓震驚不已，都沒敢靠近溫言：“你掉到女鬼窩裡了？”
本來就沒打算賺什麼錢，賺到的錢，也都會投入到後續的研發裡。
但可能對於一些阿飄來說，這海便是永遠到不了彼岸的無邊之海。
總部長正在看資料，思索事情，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不能倒回盤子裡，難道不能分了吃了！”
一直虧本的東西，忽然之間扭虧爲盈，利潤率還暴增到百分之八百以上。
這條路越來越長，越來越寬，從無到有。
溫言之下放心了，他家裡物種如此豐富，也只有小殭屍能看到，那就沒事了。
這一點纔是最重要的。
“……”五兄弟瞬間啞火，的確，他們吃的東西，其中一條規矩，就是夾出盤子的東西，絕對不能再放回盤子裡。
溫言趕緊打開門離開。
溫言露出笑容，他就說，肯定不會感覺錯的。
這白切雞啊，最好吃的地方，可不是雞腿。
一些有意識的亡魂湊了過來，坐在溫言周圍。
溫言拱了拱手，對他們表示了感謝。
“你竟然想把最好吃的部分獨吞！”
溫言最初從坑裡拉出來的那個滿身孔洞，一隻手臂都是白骨形態的小孩，茫茫然的走上前，他伸出雙臂，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擁抱着溫言。
那些亡魂根本沒有猶豫，跟着溫言一起，踏入到這條土路冥途裡。
他現在在思索那些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腦子怎麼抽，才能抽到這種詭異的地方。
最簡單的，來一場所謂的神蹟。
“溫言回家了，你何不直接問他？”
烈陽部眼看對方如此有誠意，跟他們說了己方的判斷，可是對方嘴上說着是是是，實際上卻更加急切的想要採購，那誰有什麼辦法。
烈陽部這邊開始還不太明白，後來纔得到一個讓他們誰都沒想到的原因。
尤其是靈氣復甦之後，進度越來越快，這種本來是可以忽略的小概率事件，還真有可能了。
經費批的特別快，平日裡這種活，肯定是有一堆人撈錢的，給挖機駕駛員壓到了三百一天的工錢，那些傢伙都敢報三千。
不過，那種氣息，還有感覺，的確是冥途沒錯。
“這是他們的原話。”
冥途上，永遠有數不清楚的亡魂，正在順着路往前走。
末法那些年，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可隨着開始靈氣復甦，事情就多了點風險了。
老五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巴掌，有些委屈。
就算是總部長見多了事情，這一次看到溫言傳回來的那些東西，他都會忍不住震怒，無關立場，純粹是人之本能。
“讓他休息一下吧，他已經做到了最好，超出極限的好了。”
他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那就等於沒有。
再加上長明燈引路，一瞬間，秦半兩旋轉着散發出微光，透過錢幣中間的方孔，望向方孔的另一邊時，一條新的路，已經出現。
人家還覺得，你這麼說，就是爲了不賣給我，是有別人出了更高的價格！
以前也不是沒人問過烈陽部，但烈陽部一開口就是一臺上千萬，就沒人買了，還不如請人性價比更高。
只是這一次，他順着這條斷頭路，往前走的時候，卻再也沒觸發上次往十字路口走，就迷失的情況。
一就是這雞尾部位，靠近雞屁股下面的那塊，肥瘦均勻，肉質細膩，鮮嫩無比，喜歡鮮美的就吃這塊。
而這七天之內，會先給予一些其他東西，還會派專家出差，先保證那些被幹掉的傢伙的屍體不會出問題。
老趙放下空蕩蕩的碗，嘿嘿一笑，拍了拍肚皮，笑得更得意了，他伸出一隻手。
隨着臨時職業討伐者褪去，他們的力量，也隨之消散，一個個都恢復到最普通的亡魂的樣子。
南洋的案子纔剛剛開始，那幾個地點裡，埋葬的大量屍身，現在纔剛剛開始挖掘。
“小傢伙說啥？”
溫言摸索着秦半兩，拿出了長明燈，手指一搓，點燃了燈芯，他左手託着長明燈，右手拿着秦半兩。
甭管再怎麼冷處理，按照他們自己的法理，這事還真沒什麼問題，最難繃的是，這事的完整記錄都有。
他一擡頭，就看到一旁的電腦上，出現了提示，提示溫言的定位換了地方，已經出現在德城了。
“何必想那麼複雜，溫言肯定不會是爲了嚇一嚇所有人，以他的性子……怕是，僅僅只是爲了超度掉那些可憐的亡魂。”
就算是烈陽部的人，也沒想到，南洋聯盟的事，對神州的最直接最快的影響，是讓他們的火化系統，成了香餑餑。
這兩天死掉的人，到現在都還沒火化呢，安葬都不敢，而神州隔壁，已經有一個南洋聯盟成員，悄咪咪的找到了烈陽部，詢問怎麼處理那些被亡魂幹掉的人的屍體比較穩妥一點。
算了，按照模板回個婉拒吧。”
而知道溫言參與這件事的人極少，現在更不能讓人知道了。
“本來今天一人能分一塊的！”
熟悉的水泥路，還有馬路牙子。
溫言哭笑不得，趕緊給老趙擺了擺手。
溫言顧不上的東西，灰布都給開了自動拾取，給塞到溫言包裡，然後將純鈞鐗和法劍給捲起來，背在溫言的背上，它自己繞着圈，從溫言的背，纏繞到左臂上。
溫言取出一個小鉛盒，打開之後，裡面是一枚佈滿銅鏽的秦半兩。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說，溫言這跳的可太快了。
老趙一臉無辜。
老四剛擡頭，反應過來的老三，便一個剪刀腳，夾住了他的脖子。
銅綠色的錢幣翻滾着落在了十字路口的地面上，錢幣落地之後，不斷的旋轉着，這裡無數亡魂的力量尚未褪去，便開始激發這枚秦半兩上被附着的意義。
可這一次，沒人敢伸手拿這個錢，給加急批的三千一天的工錢，真給全發下去了。
“已經足夠了，不用再擔心超度了，哪怕消散也可以。”
後面的，後面再說。
土路上，溫言看着周圍的亡魂。
站在那片黑色的海邊時，這種感覺就更加清楚了，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冥途魂燈。
對方說，加錢，外加一項正在跟神州談的事情，我們可以讓步。
雲海懸崖，老天師掛斷了電話，搖了搖頭。
灰布晃晃悠悠的飛過來，過來的時候，還不忘卷着它的老朋友，老天師的法劍。
老天師笑了笑，道。
溫言從斷頭路的盡頭，踏上了斷頭路，回頭望去，果然，後方茫茫無際，什麼都看不清楚。
總部長也沒打算好心的告訴其他人，那些亡魂這次消失，應該不會再忽然從千里之外出現了。
後續的事情，其實才剛剛拉開帷幕，而這些事，就是烈陽部要去做的了。
說是河可以，說是海也可以，因爲對不同的人來說，寬度是不固定的。
“這小傢伙，現在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啊？他走出來的道，已經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溫言剛上來，一眨眼，就看到五兄弟，又變成了奇形怪狀的樣子，一個拉着一個，串在一起。
但是，萬一是信仰同一個神的，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還真有可能把他們幹碎。
另一邊，溫言打開自家後院的院門，回頭看了一眼，老趙家裡面乒乒乓乓，好不熱鬧，他笑了笑，還是自己家這邊有活力，也熱鬧。
這保證了他們的鬥爭可以出現不利，可以困難，但一直都有了一個兜底，保證了不會步入完全失敗，再無機會的地步。
小殭屍一擡頭，看到溫言的臉，頓時一臉震驚的閃現跳了出去。
“你個濃眉大眼的老趙！”
“這裡，你們就不會被迫消散了，我說了要超度你們，就一定會超度你們的，我可以慢慢來，只要你們不着急，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百天，總會完成的。”
早些年的時候，諸多教派，還想在神州大肆傳教的，砸錢那叫一個狠啊，每週都發雞蛋，發糧油，一下子讓附近的諸多老太太，都活動了起來。
然後烈陽部就以八千萬一套的價格，賣給對方一套豪華爐，加對應的系統。
“已經足夠了。”一個還有意識的亡魂，來到溫言面前，勸慰了一句。
“就是就是！”
溫言看着這條路，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不是他之前熟悉的，又寬又平的水泥路，還有馬路牙子。
總部長肯批了這種交易，自然是知道第一手情報的，按照溫言說的情況，被那些亡魂幹掉的傢伙，怕是連屍變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是神州的人，其實也不理解，總部長知道溫言有烈陽，但他也沒覺得溫言能強到忽然之間可以給上百萬的亡魂加持陽氣。
原地一陣風吹過，什麼也沒留下，等到天空中的一直不散的黑雲消失不見，一直試圖利用衛星察看這裡情況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了。
可就因爲擁有了討伐者職業，他們不但沒消散，之前的很多弱點，都被大幅度彌補，在完成他們要做的事情之前，職業不會消散，他們匯聚到如此龐大的數量，也會自動觸發不死特效。
可複製生產的東西，自然是數量越多，每一件的成本越低。
“是啊，我跌落在那個大坑裡，動也不能動，意識和理智在慢慢消失，我有的只有絕望，我們都是一樣的絕望。”
亡魂們待的地方，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然後，對方表示，想採購三套豪華爐。
“咋了？”
以前八百萬一臺，加配套系統，加每年的三次維護，沒人要。
烈陽部說，不是加錢的事，是前面的都是有主的。
這也是烈陽部和上面對於公開某些消息非常謹慎的原因。
他們不想溫言繼續本不是他的責任，在溫言疲倦到靠着石碑，在哀嚎聲中都能睡着的時候，這些亡魂就覺得，足夠了，讓溫言休息吧。
往日裡，老趙他們幾個吃白切雞的時候，想要爭那兩塊最好吃的肉，那可不容易。
“至少我的孩子，以後要是再遇到跟我一樣的遭遇，他們不會無能爲力，只能在那裡等死。”
烈陽部的工作量，已經開始不斷增加，相關其他部門的工作量，也在不斷增長。
包括爐體本身，加上排氣淨化、燃料供應等一系列東西，最多七天，就能給他們安裝好。
“告訴他們，最近忙，這邊事情太多了，神州隔壁的南洋聯盟，還有巨大的風險，讓他別來了。
總部裡，總部長剛在文件上籤了字，把零件湊一湊，能攢出來的幾臺，都先給賣了。
語言已經不是交流的障礙，萬衆一心之下，所有亡魂，哪怕那些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亡魂，也都能感受到其他亡魂能感受到的東西。
“啊？”溫言比小殭屍還震驚，他摸了摸臉，進入房間裡，照了照鏡子，他什麼都看不出來啊？
還有他看不出來的東西？
溫言稱號自帶的極強親和，在使用這種東西的時候，會省略掉很多前置條件，非常輕而易舉的激發那個意義。
站在海邊，向着遠方望去的時候，看到的永遠是一片黑暗，望不到邊際。
五兄弟一唱一和，也不內訌了，一起站起來怒罵老趙。
變化和影響，是全方位的，而且會出現在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率先踏入荒野裡，回頭望去的時候，路還在，並沒有消失，他也依然能看到那些亡魂。
他明白，這是思維方式不同，造就出來截然不同的腦回路。
在買到的那條土路出現的瞬間，他就感覺深處有他非常熟悉的東西。
“沒想到啊！”
烈陽部還真沒人提前想到了這些。
這件事，諸教派都非常默契的從來不提，而神州這邊自然也不會提，本來就不想搭理他們，怎麼可能去推行，沒被禁都不錯了。
烈陽部說沒現貨，最快四個月後可以交貨。
“你馬上就要說了！”
今天盤子裡兩隻雞，全讓老趙一個人給包圓了。
歐羅巴那邊，教會的人，也想來神州拜訪……唔，他們說想要瞻仰一下上帝次子的三部經。”
“超度無所謂了，可能還有某些漏網之魚，也無所謂了。”
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綠色的微光。
“好你個老趙！”
可民間已經有大量的信息，開始流傳了。
時間漸漸流逝，亡魂身上燃起的火焰，還有陽氣，都在漸漸消散。
前方是一片荒野，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可溫言聽到了水聲。
來到一樓客廳，就看到老趙和五兄弟圍着供桌，供桌上放着一個都快有一米寬的盤子，上面擺滿了一看水平就極高的白切雞，甚至每個人面前，都還有單獨的小蘸碟，中間也放了三個碗，裡面三種蘸料。
一個個亡魂，反過來開始勸慰溫言，讓溫言不要這麼爲難自己。
思忖再三之後。
溫言看着這些亡魂，感受着他們的笑容，他們的想法，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給地下室的幾位大佬上了香，拜了拜之後，來到了隔壁。
傻兒子這次很給力，多少得看看吧，總不能天天出差不見人，順便，再看看，別讓傻兒子不知飢飽吃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