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時間一晃而至，顧成姝的靈眼也終於略有小成。
不過……
“薛圓，你看看我。”
毛巧琳朝大家眨了眨眼後，對顧成姝道：“你用靈眼看看我有什麼不同？”
顧成姝：“……”
她也正想試驗呢。
眼見毛巧琳把臉變胖了些，忙在額間一點，靈眼微閃間，已然一眼就能看出毛巧琳的本相。
這？
真好！
不過，顧成姝還沒高興起來，就想到了什麼，環顧四周，果然一羣人壞笑着朝她圍了過來。
“幹……幹什麼？”
顧成姝懷疑他們用靈眼發現了什麼，但她的換形決，師祖說可擋世面上九成的靈眼，玄元靈眼這麼厲害嗎？
“薛圓，我怎麼感覺，你長得不太對呢？”
“嗯！骨相不對。”
“原來你也感覺她骨相不對？”
“一個人可能看錯，這麼多人不可能都看錯。”
“你們肯定看錯了。”
顧成姝哪裡能認，“我要是假的，姜前輩能放我進來嗎？”
“要不是知道我師父他們厲害，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站着呢？”
他們這些能被選進來修習十面埋伏的人，都被長輩們查了又查，按理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冒充的。
毛巧琳相信師父，也相信一起掄大錘，一起對陣，還動拳頭的朋友，“但是，我就是感覺你的骨相，有些不太對。”
可惜，他們現在的靈眼，還只算小成，想要大成，沒個二、三十年不間斷的修習，肯定是不行的。
“薛圓，”毛巧琳欺上一步，揉上她的臉，“老實說，你還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們沒？”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如果有……，那肯定是我小時候摔破過腦袋，所以你們覺得骨相不太對。”
是嗎？
衆人疑惑。
顧成姝使勁的點頭，“蘇源，你說我有可能騙你們嗎？”
蘇源：“……”
他原本想看笑話的。
現在……
哼！
他摸了摸下巴，“將來要是發現，你騙了我們，春風樓的全餐，給我們一人安排一套。”
“一套哪成？至少三套！”
“對對對，三套！”
顧成姝：“……”
想想，她要花出去多少錢啊！
可是，這時候能還價嗎？
一還價，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顧成姝對着蘇源咬牙切齒，“成！”
別人都有，蘇源哥絕對沒有。
敢要，她就跟他拼了。
蘇源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真是氣得想當場揭穿她的身份。
這真是個窩裡橫的，就知道欺負他。
“薛圓，”毛巧琳攬過她的肩頭，“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她都答應了，怎麼還有事？
顧成姝不解。
“笨蛋！”蘇源氣，“你忘了，如果他們什麼都沒發現，該如何補償你。”
這話不添上，他們肯定還是會懷疑的。
蘇源現在百分百肯定，這傢伙的所有聰明才智，全用來對付他了。
“對對對！”
顧成姝連忙點頭，“我都被你們氣忘了，十年後，我要還是我，你們就得補償我春風樓的三份全餐。我的要求不高，你們所有人加一起的三份全餐，不是要你們每人都給三份。”
這句話的重點，其實是十年。
她祈禱這些妖孽不要聽出來。
可是，她聰明，人家也不笨。
君子劍郭鱗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她，“什麼叫十年後，你還是你？我怎麼感覺你在給我們挖坑？”
“對對，我也感覺她這話說得不對。”
“薛圓，你玩陣的時候，喜歡給我們弄一個坑，這話是不是還給我們弄坑了？”
“肯定的，當影子的，都喜歡玩出其不意。”
“薛圓，你這個大騙子。”
“停！”顧成姝被他們吵得沒辦法，大喝一聲，“那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說？賭全餐這事，我們總要有個時間限吧？總不能這將來，要挪到千兒八百年後，到了那時，我問你們，你們誰會缺那點買全餐的靈石？”
這？
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化神暫時不想，但是能活到八百壽的，怎麼着也是元嬰，當了元嬰修士，肯定不會像現在的他們一樣，在乎全餐的那點靈石。
“我說十年，有問題嗎？”
顧成姝得意了。
十年，玄元靈眼都不可能大成。
嘿嘿，正好，她還能打個時間差。
蘇源一眼就看到她的小樣子，磨了磨牙，恨不能喊出三十年的話來。
可是，他不敢！
臭丫頭對付別人沒本事，對付他，那可是溜的很。
“……二十年吧！”
青羽在旁開口，“十年太短了，”這十年，她可能都會在這裡學習，沒有掙錢的手段，萬一輸了，她也沒錢湊靈石，“二十年正好，我們的玄元靈眼，哪怕修不到大成，差不多的虛妄也都能看明白了。”
實在看不透，那隻能說薛圓的換形決厲害，她有本事。
“成，那就二十年。”
顧成姝被大家盯着，當場應下。
遠遠的，肖御看她跟每個人對掌，也是服氣。
“可以安排這些孩子晉階結丹了。”
九方機樞陣椅早已煉成，大家現在在給這些孩子的本命法寶做準備。
刀坯、劍坯、羽坯、線坯等等，都在打造當中。
“姜長老，他們就全都拜託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得英才而育之，人生最大樂事也。
姜遠英喜歡他們每個人，“一字陣他們已經對轟得差不多了，最近我看薛圓在拿二字陣碾壓他們了。”
“哈哈，怪不得他們一個個的要那麼鬧她。”
肖御笑，“那丫頭有錢，二十年後他們要兌付賭約前，你可得提醒你徒弟。”
可不能讓顧成姝再佔便宜了。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
姜遠英大笑，“不過我可以這樣幹，誰讓我是巧琳的師父呢，盟主你這樣幹，可就有失厚道了。”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不厚道？”
肖御笑着威脅，“要是傳出什麼，讓那丫頭聽到了，或者無傷聽到了，對你，我也要不厚道。”
“行行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遠英笑着轉過話題，“盟主從那邊的小谷來吧？太歲的傷……，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仙丹都吃了好幾顆。
“沒有！”
肖御嘆了一口氣，“他當時傷得太重了。”
筋骨幾乎寸斷。
“到了我們這一步，傷得越重，恢復越難。”
肖御還在打量遠處，跟朋友玩鬧的顧成姝，“有時間，你多跟他提提顧成姝，父女兩個早點相見，可能於他們都更好。”
顧文成以爲安排好女兒，就可能拿那條命去拼了。
但是，他安排的路……
“失了這次機會，我怕他這輩子都不能得到原諒了。”
顧成姝不是小孩子了。
她對很多事情的判斷，更加犀利。
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也更加的無情。
仙彈一旦研究出來，帶給這方世界的到底是什麼，肖御有時候都不敢想。
雖然現在研究它的目的，是爲了光復西傳界，是爲了更好的拿下幽冥骨城和魔神，但是，小丫頭的腦子……
肖御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當年爲顧成姝安排的路，看樣子是最好的一條路，但事實上，那孩子真是因爲他的安排吃足了苦頭，以至於現在的很多想法，可能都跟我們正常人的不一樣。”
“……”
姜遠英蹙眉，她看着顧成姝在進步，看着他們每個人都在努力。
她不覺得，小丫頭在心性上有問題。
但是盟主這樣說……
那肯定是有些問題的。
姜遠英相信肖御不會無的放矢，“可以具體說說嗎？”
肖御：“……”
他能說嗎？
當然是不能說的。
仙彈牽扯太大。
但是，決定支持無傷研究這事，他又不後悔！
他們必須要有威力巨大的仙彈。
西傳界光復後，還有仙界呢。
沒有界域保護的仙界，真的重新現世的時候，面臨的……
肖御嘆了一口氣，“我就是隨口感慨！換成我是顧成姝，有他那樣的爹，一時也是無法原諒的。”
姜遠英：“……”
不原諒又能怎麼樣呢？
顧文成決定成就他太歲之名的時候，其實就真的放棄了凌雲宗的一切身份。
他大概也沒想過，讓顧成姝理解他。
想到這裡，她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
數天後，聯盟天劫園小小的石室裡，顧成姝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牆角的乾坤玉箱中，還封存着一小團大月詭的精純靈氣團。
這是爲她衝關做準備的。
“喵~”
團團從靈獸袋跳出，好奇的打量完石室，小聲道：“成姝，我想出去看看。”
“行啊！”
把團團帶來，就是想讓小傢伙在這裡，能得點天雷之力。
“不要跑遠了，如果我們有人晉階，你也不要干涉。”
這一次，一起進天劫園的一共有七個人呢。
顧成姝擼了擼團團順滑的毛髮，“我們終究要靠自己的，我的天劫……，不管多厲害，你都不要管。”
“我不管！”
天劫越厲害，收穫越巨大呢。
團團只想過，看情況，把她的天劫弄大點，可沒想過弄小點。
只是這事，還是不告訴她了。
免得她擔心。
“你的天劫我不擔心，我就是擔心你的心魔劫。”
心魔劫？
大家對自己可能的心魔劫，都有點數。
只有她……
顧成姝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劫會是什麼。
她的秘密太多了啊！
“……放心，不管什麼樣的心魔劫，對我都沒用，我的目標是活着，好好的活着。”
誰想讓她死，她就咬死誰。
兩世的命，她都要活到。
讓兩個自己都無遺憾。
“去吧，不要擔心我。”
石門微開一條小縫，團團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顧成姝這纔給自己倒了一口酒，緩緩心緒，又泡上一杯望遠，靜靜心，這才進入期待已久的修煉當中。
此時的天劫園上空，已經開始匯聚雷雲，團團往那邊瞅了一下，知道是刀大膽，很自然的就臥到了最高的石臺。
轟隆隆~~
毛巧琳感覺到天地的威壓朝她來了，放鬆的喝了一口酒。
她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去！”
趁着天劫還沒下來，毛巧琳以七星方位，一把甩出七枚刀坯，這是她的本命法寶，雖然還沒煉好，現在還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讓它們提前陪她一起迎接天劫，未來會更好。
她是如此，進來的應劫的，也都一樣。
咔嚓~
遠觀的姜遠英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下。
雖然天劫園因爲雷力充沛，降下的天劫會比正常的快一些，可今天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