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爺爺

“爺爺,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於野眼裡泛起霧氣。看着滿頭白髮的爺爺他實在放心不下。

“龍龍,放心的走吧,爺爺沒事,咱們老於家能爲國家辦事這是咱老於家的榮幸!雖死猶榮!”

龍龍是於野的乳名。

於野站在原地不動,他知道,他這一去,恐怕永遠也見不到爺爺了。

“龍龍快走吧,趙書記親自給爺爺打電話了,爺爺在電話裡向趙書記保證,堅決完成任務!”

於野看着爺爺堅定而又帶着慈祥的目光,依依不捨地上了車。

此時是傍晚時分,剛纔還有些光亮的天被黑夜籠罩,爺爺筆直的坐在院子裡的一把椅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哐”的一聲,四五個警察破門而入,衝進屋子後把屋子翻個底朝天,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他們都搜了。

爺爺顯得一臉平靜,既不驚慌,也不阻止,微閉着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領頭警察惡狠狠地問爺爺:“於野呢。”

爺爺沒拿正眼瞧他,淡淡地說:“好幾天沒見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外面了。”

警察不願和爺爺多說,手一揮:“帶走!”

“等等,你們是市局的嗎?”爺爺狐疑的問?

黑暗中警察臉上露出一絲狡脅的微笑:“我們是市局刑警大隊的。”

爺爺從帶頭警察臉上捕捉到他的表情,還看見帶頭警察手腕上的金錶,知道他肯定不是警察。

爺爺緩緩起身,忽然一拳打到帶頭警察臉上,離爺爺最近的警察剛要拔槍,被爺爺一腳踢飛,趁着一點時間空隙,只見爺爺如猿猴般的縱身一躍,兩手抓住低矮的房檐迅速上房逃走,消失在黑夜中……

2018年2月,由中央領導的掃黑除惡運動席捲全國,長期在我市作惡多端的馬鴻烈,馬強父子卻提前收到消息逃之夭夭。

馬家父子身上不僅揹負着十幾條人命大案,而且還和我省一些腐敗分子存在利益輸送的交易,造成國有資源大量流失。

省政法委書記指示警方一定要將馬家父子緝拿歸案,可狡猾的馬家父子在腐敗分子的幫助下早已改名換姓,遠走高飛,到現在還逍遙法外。更有甚者,不少腐敗分子爲了不讓馬家父子落網,還把警方的情報故意透露給馬家父子。

這讓抓捕馬家父子的難度大大增加了,就在警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正奮人心的消息傳到警方指揮中心,犯罪嫌疑人在內蒙出現過。

待熱度稍減後,警查們恢復了理智,犯罪嫌疑人不僅反偵查能力強,而且還有內應,如果這次再打草驚蛇。要是讓他們逃到國外,那可真拿他們沒辦法了。

案件層層上報,終於上報到省政法委書記這裡。

我省省委大院內,省政法委書記趙炳軍慵懶的靠着沙發上抽菸,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鐺鐺鐺”門外傳來敲門聲。敲門聲打斷了趙炳軍的思索。

保姆吳媽開門。一個神采奕奕的年輕人站在門口。

“趙書記,是姑爺來了。”吳媽衝老頭喊。

“讓他進來。”

趙書記倚着沙發,接着抽菸。

“爸。您最近可好。”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問趙書記。

“你怎麼來了?”

趙書記似乎並不待見這位姑爺。

“爸,我來省城辦點事,順便過來看看您。”

“喔,坐吧。”

年輕人筆直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李煜,如意現在怎麼樣?她的病沒有再發作吧?”趙書記問。

趙書記的這位姑爺叫李煜,是我市唯一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娶了省委政法委書記趙柄軍的獨生女兒趙如意。

“爸,如意沒事,這段時間如意病情比較穩定,很少發作,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陪着如意,醫生說如意只要情緒上不出現太大波動,按時吃藥。肯定能痊癒的。”

趙書記點點頭說:“我就這一個女兒。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緊張的李煜終於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放心吧。爸。如意是我的妻子,我肯定會照顧好他,只要能治好如意的病,我就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這是什麼話?”趙書記瞪了李煜一眼。嚇得李煜一個激靈。

就在此時,又有人來敲門了。

“趙書記,李總,你們都在啊。”進來的是我市市公安局局長孫劍波。

李煜起身和孫劍波握手。

“建波你怎麼看着這麼憔悴啊。”李煜關心的問。

孫劍波打了個哈哈“我哪敢跟你李總比啊,天生就是一副勞碌命。”

孫劍波和李煜打完招呼後,對趙炳軍說:

“趙書記,我有重要情況向您彙報。”

趙書記看了李煜一眼,孫劍波立馬會意:“趙書記,李煜曾今也是咱們公安局內部人員,又是黨員,再說李煜也是我市風雲人物,說不定他會幫上咱。”

李煜本想走的,可是這些天趙炳軍對他的輕視讓他實在不舒服。尤其是趙炳軍剛纔看他的眼神,成了壓垮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李煜故意和趙炳軍唱起反調,就是不想給老岳父面子:“是啊,趙書記,我李煜2000年當兵,在雲南販毒團伙臥底十年,爲國家流過血,爲軍隊立過功,請不要懷疑我的黨性。”

趙炳軍想不到李煜這麼有脾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對女婿說話是有點過分,轉頭對孫劍波說:“劍波,你彙報吧。”

“是這樣的,書記。內蒙警方反應馬家父子在內蒙一個縣城出現過。我之所以沒派人抓捕。一是因爲跨省抓捕手續繁瑣,而且我們市局人員對內蒙不熟,二是因爲馬家父子在我市盤踞經營十幾年,手眼通天。我怕泄密,再讓他們跑了,所以……”

趙書記斬釘截鐵地說:“那就讓省廳成立專案組,讓省廳去抓!”

孫劍波不緊不慢地說:“趙書記,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手眼會不會也通到省廳啊。”

“那你說怎麼辦?”趙書記問。

孫劍波轉頭問李煜:“李煜,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李煜思索一陣:“爸。劍波,我倒有一條馬家父子的線索,但不知道真假。”

“說說看。”孫劍波急忙問。

“前幾年,我和市裡幾個老闆喝酒時,馬強也在其中,他喝醉了對我們說,他是我市前任市委書記現任我省農業廳書記馬光明的親侄子。但我不知道他是否在說謊。”

趙書記一聽,“很有可能,馬家父子是回回,馬光明也是回回,劍波,你馬上派人查。”

“是。抓馬家父子的事……我倒有個辦法。”孫劍波說。

李煜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感覺這事肯定和於野有關。

果然不出李煜所料,孫劍波說:“趙書記,我直說吧。我打算要於野去。”

“不行。”李煜和趙書記異口同聲地回答。

李煜不讓於野去,是因爲他和於野是好兄弟,他知道馬家父子是什麼人,怕於野有危險。

趙書記不讓於野去,是因爲他對於野心存芥蒂,在他眼中於野就是害他女兒一生的小混混。還有一點。於野的爺爺於風華,是個老革命。在文格的時候救過他的命。他也不忍心讓救命恩人斷子絕孫啊。

孫劍波說:“趙書記,我跟你說實話,我們警方現已查明,大小姐的事和馬鴻烈的兒子馬強有直接關係!就是馬強慫恿葛老虎的手下禍害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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