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虛這邊,還沒等人家下套,就已經自己上道了,但是沒有說出去。
因爲姜太虛品不住瓶子的出身,不敢亂說話,一說出口,人家就知道你是外行了,肯定就要坑你一大筆了。
姜太虛本着寧願不買,也不能讓劉半張知道自己看不出行貨來。
萬一劉半張嘲笑他就不好了,自己好歹是個搞拍賣的,這面子得有,也的留,不然回去後,劉半張跟人聊起來,說自己姜太虛能把哥窯看錯,這可是犯大忌了,這五大名窯可是行裡都知道的,說出去能被人笑死。
劉半張看不出的東西,都是櫻花國的小玩意,即便說出去也不丟人,畢竟華國的古玩行業,如此的興隆牛逼,這裡的古玩,那就是市場,都算不上古字。
說出去後,人家不但不丟人,反而還讓人敬佩,一個常年看好貨的眼睛,不是金銀玉石就是大瓷大器,看不出櫻花國的小玩意,很正常,簡直是在正常不過了,反而會說劉半張養了一雙好眼睛,只看貴貨,不看賤貨。
姜太虛看着瓶子,正想着乾脆走吧,就在這時,攤販的老闆已經注意到了姜太虛的眼神,笑着說道:
“一看您就是個識貨的,我這攤位上,也就這個罐子纔是鎮店之寶,好眼力。”
攤販老闆主動說了自己這罐子是個寶,順着把姜太虛給吹捧了一把。
剛說完,姜太虛笑着說道:
“嗨,我就是隨便看看,對瓷不感興趣!”
姜太虛直接說自己不感興趣,一是怕打眼,二是他買來也是個賣,萬一打眼就賠錢了。
他主要是搞拍賣的,一般不入手貴玩意,他賺錢全靠中間商賺差價。
看到這個罐子,姜太虛就是想買,但是害怕打眼跟丟人,又不確定是哪個窯,所以,並沒有買入手的想法。
姜太虛剛說完,老闆明顯就變臉了,瞬間就沒有剛纔的熱切了,甚至都想直接把姜太虛哄走。
沒等開口說話,劉半張又前仆後繼的湊上前去。
看着眼前的罐子,盯着罐子看着,隨後直接拿起來,在手上看着,環繞了倆三圈,剛準備仔細看的時候,只見攤販老闆直接說道:
“你要不是誠心買東西,就不要上手了,這東西要是有個閃失,您可賠不起!”
攤販老闆說的十分委婉,話語中都是‘不買就不要沾邊!’,故意拿話激劉半張。
語氣中好像都是在說我這罐子值錢,沒錢不要看。
劉半張剛放下罐子,就說道:
“這罐子是定窯的,不是伱們櫻花國產的,可惜你這彩不正。”
劉半張看着眼前的罐子,心裡已經愛的不行了,眼前的罐子,劉半張看着不錯,不論是彩還是釉,這都是好物件,要是能盤下來就更好了。
姜太虛站在一旁,立馬就被當頭一棒,幸虧自己剛纔沒有說出哥窯倆字,不然現在丟人就丟大了。
華國有名的五大窯,是專門燒瓷器的,分別是鈞窯,定窯,官窯,哥窯,汝窯五大窯,這五大窯裡的東西,燒出的東西都不一樣,顏色品相都不一樣,青花瓷是官窯燒,定窯是燒的白瓷比較多。
眼前的瓷瓶白底花紋罐子,一看品就是知道是定窯,劉半張絕手是字畫,但是瓷器也很懂行的。
劉半張沒有直接說東西他要,先是說了缺點,沒有說優點,說了缺點後才能一會好談價格。
攤販老闆聽完這話,心裡已經心花怒放了,心裡說道:
‘不錯,我就等你上嘴詢問了,就怕你不問!’
正說的時候,攤販的老闆看着眼前的東西,神情突然高冷了起來,看着劉半張說道:
“你要不買,就不要說這外行話,什麼彩不行,這彩極正的。”
剛說完,沒等劉半張還口,就又來了一位看貨的。
前來看貨的人,直接看着眼前的罐子,上手拿起來,開口就說道:
“老闆,這罐子出手了嗎?”
看貨的人拿着罐子,先是雙指彈了一下罐身,隨後聽着聲音,最後直接拿出放大鏡觀看了起來。劉半張跟姜太虛倆人看着來人所做的一切,倆人也有點懵,這怎麼突然跑出個人,這是要搶先買東西?
前來看東西的人,一看也是個行家,很有一套,拿着放大鏡,看着眼前的罐子,拿着罐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錯,好物件,這是華國來的吧,這是定窯的,這釉面不錯,上好的白瓷,這可是萬曆的彩瓷,這玩意,一個窯出三十件,看着行頭也可以,只是這底座毛邊大,我是誠心買,你能不能便宜點賣我!.”
前來看罐的人,手上打量這瓷罐,重點走在罐子底部,把確定也說了出來,一直在跟老闆砍價錢。
攤販老闆直接忽略姜太虛跟劉半張倆人,趕快跟前來的人說道:
“好眼光,這玩意可是我從一個落魄的子弟家淘來的,這東西也是我攤販上的大物件了,真是好眼光!我這玩意,之前琦玉博古院都想收,我沒給他,不合算,我看你也是有眼光的,這樣,我給你便宜一萬.”
這倆人一人一句,說的是熱火朝天,聊的十分投緣,就在這聊天中,前來的男人直接表示自己要出手買這瓷罐,一番議價後,最終以五萬元的價位出手。
等付錢到一半的時候,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
“老闆,我帶的錢不夠,這樣,現在的錢先給你,罐子先放這裡,我的車就在不遠處,剩下的錢,我這就去取,東西呢,你先給我留下!”
男人說話的語氣十分的緊張着急,生怕東西一會回來東西就沒有了。
攤販老闆神情嚴肅的說道:
“那行吧,你快去取,你也知道,好東西的價位是不斷上漲的,你要是晚了,我可就不給你留了!”
老闆說的也很嚴肅,不情願的把男人手裡的倆萬接了過去,等着男人去取剩下的錢。
老闆跟來的人,倆人一人一句,劉半張跟姜太虛根本插畫不上嘴。
姜太虛聽着倆人的聊天,心裡慶幸又失望的說道:
‘唉,真的是,我沒看錯,這還真是萬曆的粉彩,真是可惜了,這弄回去,我就是擺設的放在那裡,也算是值了,幸虧剛纔嘴緊,沒有說哥窯的貨,不然真是鬧笑話了。’
看着男人走出去,表示去取錢的時候,劉半張跟姜太虛直接傻了。
劉半張有點着急加蒙圈,看着攤販的老闆,着急的抱怨說道:
“嗨,不對,這怎麼回事,你這老闆不行啊,做生意怎麼能這樣,沒聽說過先來後到?是我先來的,你怎麼能把罐子賣給別人呢!”
劉半張的語氣裡都是無語,分明是自己先看到罐子的,沒等自己開始談價格的時候,就直接被別人搶單了。
原本還無所謂,但是看到對方都付錢的時候,瞬間就懵了,這情況不對啊!
劉半張說話的時候,身上總是帶着文人的氣質,看着就像是那種特別好搞定的主,就是欺負他也沒關係的。
姜太虛也在一旁有點懵,聽到劉半張說完後,一點氣勢都沒有,人家老闆根本不把他當回事,感覺更無所謂,任由他在一旁說話,人家表示不理會他,就好像要吃定他一樣。
姜太虛看着這一幕,瞬間血脈覺醒,看着老劉被人家不重視,瞬間心裡那股子想刀人的勁上頭了。
姜太虛走上前,臉色一沉,神情冷厲的說道:
“是啊,你這老闆不行啊,這罐子是我們哥倆先來看的,也是我們上手的,怎麼還能給別人截胡,我告訴你,這不行啊,你他媽的,這不地道!他孃的小日子玩意,我看你頭跟個菜板似的,你欠敲打你!”
姜太虛神情嚴肅,直接一秒變臉,恨不得上去輪着傢伙幹他。
一開始姜太虛還是跟劉半張以‘您’跟‘老師’稱呼,顯得劉半張地位比他高,面對櫻花國老闆的質問時,姜太虛直接一致對外,幫着劉半張說話,直接稱呼爲‘我們哥倆’顯得更加壯大,敢欺負我們,哥倆上去幹你。
姜太虛本來就長的比較霸氣,加上神情一嚴肅,收了笑意後,瞬間臉上看不出一點的喜色。
老闆看着姜太虛跟劉半張嚴肅的神情,心裡已經是開心加倍了。
看着倆人,隨後老闆故意做主一副認損爲難的神情,說道:
“這不怪我啊,要怪也是你們的問題,雖然是你們先看到的,但是先下手爲強,是人家先下手定的定西,這你們不能否認吧。”
老闆先是說了原因,隨後就等着對方反駁。
這時的姜太虛看着劉半張,說道:
“老哥,怎麼樣,你確定要嗎?”
姜太虛先是詢問一下劉半張,看他要不要,如果要的話,就跟他談,不要的話,沒必要質氣,走人就算了。
劉半張此時感覺姜太虛是他的左膀右臂,在姜太虛的霸氣支持下,劉半張說道:
“要,我來跟他說!”
這時的劉半張明顯有底氣了,說話的聲音都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