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傑加入了江言的麾下,被轉移到蠻骨山脈的大本營裡後,在完善的治療和本身修爲帶來的恢復力共同作用下,他在第五天時,就基本痊癒了,恢復了全盛狀態。
江言在他康復後,就直接動手對其進行了改造強化,把一篇複製得來的先天境脫凡之境武者的修爲軟件,拆分後安裝到了他身上,直接將他的修爲拔升了一級,晉級到了返元之境中期,也就是先天第五重,跟洛雲相同的境界。
不過,這也讓剛剛痊癒的洛英傑損耗了不小的身體元氣,需要花些時間好好休養一陣子,用以適應突然增長的修爲並且修復一下自身的損耗。
這個時間,按照智腦的觀察需要半個月以上,這半個月之內再次用異能幫他強行拔升境界的話,就可能會大幅度損壞其根基與潛力,得不償失了。
同時,江言能夠預料到,這一次用異能替他拔升修爲,所需的恢復期是半個月,下次就可能更久了,甚至後邊花上數月乃至一年以上的時間來休養恢復都是有可能的。
但尋常武者,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將修爲提升一小級,換了江言這邊,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快速提升修爲,說出去肯定會有一大羣人羨慕,倒也該知足了。
江言雖然有些氣血損耗而虛弱的洛英傑打發下去專心休養,隨後注意力轉到了他提供的有關於星羅門的情報上。
結合洛承瑾的那一份,再加上以前血魔殘魂提供的以及高泉自己的渠道調查得來的,江言對於星羅門的認知進一步完善了很多。
這是一個由許多轉生者爲主體組成的聯合會性質的組織,每一個轉生者都是有至少二級一階的實力,因爲只有這種等級的實力才能在異世界探索和轉生時起到真正有效的作用,不然就只是螻蟻和炮灰罷了。
對於探索異界的組織來說,花費代價讓沒有太大作用的二級以下實力的雜兵進入異界顯然很不划算;而對於那些對諸天轉生者有需求異世界來說也是同理,沒用的雜兵就算招募進來了,也基本是沒法幫上本世界什麼忙的。
諸天萬界裡成型的轉生者組織不算少見,星羅門在其中只是處於中游水平,其門主是門內唯一的四級高手,乃頂樑柱;再往下的第二梯隊有二十多個三級強者,實力在三級下游到三級頂尖不等,是星羅門的中流砥柱、幹部級的存在;第三梯隊的二級實力的成員數量就多了,有三四百人,他們就是星羅門的核心成員;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外圍的基層服務性質的成員,負責世俗財務、打雜等瑣事,不過這一級就沒必要太在意了。
這次進入滄瀾域謀劃的星羅門成員,三級幹部裡共有三人是親身降臨,分別就是血元子、許豐輝以及另一名通曉陣法、懂得構建接引法陣和些許粗淺的卜算之道的成員。
三個三級實力的幹部,本來是分工明確的,由第三人來推算此方世界的天意,擔任此方世界行動的指揮者,制定行動方針;血元子和許豐輝則是作爲主戰人員,由血元子使用秘術收攏本土的土著強者爲他們星羅門所用;而許豐輝則是作爲尖刀,滅殺那些不願歸順的頑固分子。
然而不巧的是,血元子和許豐輝如今都栽了,如果星羅門沒有追加人手的話,如今他們還留在滄瀾域的三級高手應該就只剩下那個擔任行動指揮的人了。
此外,還有三十多個二級四階以上實力的精英高手也親身降臨了此方世界。轉生者也有,不過此方世界天意目前對諸天發出的徵召任務並不是太多,這些轉生名額星羅門也不能全額包攬,再加上轉生者的規則限制,對於江言來說,這一部分是不需要太在意的。
他需要注意的是除了許豐輝和血元子之外的剩下的那個三級幹部。
此人名爲陸明,按照洛英傑提供的情報,陸明這人憑藉一身不錯的本事,已經混入了本土一個大國的朝堂之中,並取得了國君的信賴,擁有了不低的權勢,星羅門的人馬也基本上在那個大國裡紮下了根。
只等實力積蓄得足夠了,時機成熟之時,星羅門的人就會借那大國之力,發動大軍席捲天下了。
滄瀾域按照環境和地域風俗,可以劃分爲五大區域。
一個是盛雲國所在的東域,平原與山地都有,有着好幾個小國林立並在名爲‘燕’和‘元’的兩個大國的夾縫之間生存,流行君主集權制,風土人情比較類似於天朝古代武俠世界。
其他還有草原遊牧民族棲息的北域,人們以族羣部落的形式生存,地形遍佈着遼闊的草原、荒漠和凍土;還有地形以沼澤和雨林爲主、有着許多險地與毒物、棲息着許多蠻族部落的窮山惡水的南域;跟東域環境類似,但地形多臨海,有着許多半島地形和海中島嶼,多以城主分封制度施行統治的西域;還有與四大域接壤,範圍最小但守着大陸中心交通樞紐、經濟繁華,自由與混亂風氣並行,隨處可見公會與聯邦制度的中域。
星羅門紮根的那個大國,就是東域兩大強國之一,以軍力鼎盛,喜好征戰而著稱的名爲‘燕’的國家,它的實力要比‘元’強上一些,尤其是最近兩三年,已經漸漸有了徹底壓過‘元’的勢頭。
近來,兩國原本就有的一些摩擦衝突,已經逐漸有了升級的跡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正式開戰了。
“在星羅門介入後,元國恐怕會更加不好過了吧。”江言躺在木椅上閉目瀏覽着記錄在網絡資料庫裡的這些情報,右手無意識地叩擊着椅子的扶手。
“這個世界的局勢變成怎麼樣我其實不在乎,只要別波及到我身邊的人就行了。可惜,以洛家的立場、洛璃的氣數眷顧者的身份,哪怕就此搬遷,進入深山老林之地避世不出,也有不小的概率會天降橫禍,從而被捲進事件漩渦裡!加上宰了星羅門一員大將的事,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局,是避不開的了,當務之急果然還是要增強己方的實力才行!”
“不過這急不來,眼下,還有件事需要先確認一下!”
想着,江言意念一動,過了半響,一個人走了過來,卻是高泉的助手兼護衛,白飛。
白飛的身份原本是一個小型刺殺組織的一名少年殺手,在一次任務中失敗,僥倖逃離後卻重傷垂死,運氣好被高泉所救並收爲己用,出於報恩以及任務失敗後無處可去的考量,白飛便選擇了投靠於高泉。然後在高泉的幫助下改頭換面,藉助高泉的技術成爲了一名遊離在各大轉生組織之外的自由轉生者。
轉生者並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除非你實力達標,不然就需要具備天生的資質以及足夠的運氣,能夠在冥冥之中捕捉到來自諸天萬界的無數天意的徵召信息並將之解讀。
非天生的資質者,憑自身實力想要成爲轉生者的話,至少需要有着三級的境界,能夠做到‘聆聽天意’是最低的基礎要求。
或者有另一個方法,那就是加入各大轉生者組織,通過組織提供的方法來進行領取轉生任務並進行異界轉生。
白飛就屬於第二種方式,不過他所在的組織只有他和高泉兩個人罷了。他們能夠進行轉生的技術也是高泉掌握的,更準確的說,是高泉‘偷’來的。
高泉原本是某個轉生者組織的一個高級後勤技術員,不過因爲某些原因,他叛逃了自己所在的組織另起爐竈,轉生技術也是在那個時候順手牽羊出來的,爲此,高泉身上還掛着其原本所在組織的追殺令,跟白飛可以說是半斤八兩。
“你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了吧?”江言擡頭看向白飛。
“是的,大人。”白飛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首先是記憶處理。”江言目光一閃:“你準備好了吧?”
白飛深吸口氣,盤膝坐下,閉上了雙目道:“請開始吧。”
“好。智腦,按照預設的方案,刪除白飛靈魂中指定的記憶數據吧!”
智腦冰冷的無機質音忠實地報告着:『指令執行,取得權限,鏈接目標,開始刪除指定記憶數據……』
閉上眼的白飛,只感覺自己從加入江言麾下的前一天開始算起,所有的記憶都開始不停地消失。
很快地,他開始記不得自己數個月來所經歷的一切,記不得那天他們在鐵牙城裡做了什麼,甚至記不得江言的身份……
唯一還記得的,就是自己效忠於某個存在,要絕對服從那個存在的所有命令。
當前他受到的命令是:封閉自身所有對外的感官,不要反抗記憶的消失,也不要去思考自身的異常狀態,安靜等待。
『指定記憶數據已全數刪除完畢,斷開鏈接。』
等智腦斷開與白飛的鏈接後,江言又動用異能網絡的權限,把白飛從內網中隔離了出去,切斷了他與自家麾下的所有子機的聯繫,僅僅只保留跟江言這個最高權限主機的聯繫。
做完這些後,江言用異能下達了一個命令:
“白飛,自殺吧!”
沒有回答,沒有交流,白飛甚至連下達這個命令的人的聲音信息都辨別不出來,除了知道自己必須聽從對方的命令之外他對於江言就沒有絲毫的印象了。
然而命令是絕對的,所以白飛毫不猶豫地照做了。
他擡起自己的手掌,運起全力,狠狠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強大的勁力直接就將他自己的腦袋內部打得成了一片漿糊。
頓時,白飛的肉身就歪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但江言等的就是這個結果,他緊張地開啓了靈眼秘術,仔細觀察着白飛的屍體,就見靈眼視角中,一道模糊的白光從白飛的屍體裡飄了出來,還沒在外逗留上一瞬,就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猛地一閃,沒入了虛空之中,然後徹底消失不見了。
江言立刻用心感應着自己這個主機與白飛這個子機之間的聯繫,讓他安心的是,異能聯機的聯繫還存在着,並沒有斷掉。
只不過,這種聯繫好像隔了一層厚厚的遮擋,變得比之前弱了很多,乃至於讓江言對於白飛的控制都被嚴重削弱了。
現在的江言,依舊可以對白飛下達指令,但對方會不會忠心執行就不敢保證了,似乎他對這個子機的控制權一下子就削弱了很多,最明顯的就是江言無法對白飛進行後臺控制了,也無法抽取白飛的精神力爲他所用。
‘這種控制降低的感覺,跟那些簽訂的網絡協議的外網成員有些相似啊……’江言皺緊了眉頭。
但他對此有了預料,畢竟白飛此刻的狀態,是自殺後提前結束了轉生駐留時間,進入滄瀾域的這道分魂已經被遣返回歸了他的主魂那裡。而主魂融合了分魂後,江言的掌控權限自然就會受到影響,沒有權限全部丟失就算是不錯的了。
“唔,靈魂IP地址還在,只是座標數據有了新的變化?這也是分魂和主魂的區別嗎?”
未免夜長夢多,江言立刻施展異能,根據這個新的IP座標對白飛發動了靈魂數據入侵!
……
諸天萬界的其中一個世界,某個小別墅之中,地下室陳列這兩個好似科幻小說裡常出現的維生艙,其中一個艙體忽然指示燈一閃,艙門掀開,一個男人從艙內坐了起來。
看面貌,正是白飛,只是他此刻臉上的表情非常茫然。
“嗚……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轉生時間忽然結束了,而且,想不起來在那個世界的後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提前回歸的原因也記不得了?!”
白飛轉頭看向身邊,發現高泉博士的艙體依舊亮着指示燈。
“博士沒有跟我一起迴歸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剛剛呢喃了一句,白飛忽然臉色一變,慘叫着抱住了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