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豪氣

何鏢頭三人一聽到他的笑聲,覺得很刺耳,氣得臉都綠了。

“媽的,笑得豬叫一樣。”

“看他們那副臭嘴臉,真噁心。”

“讓他們得意,看他們蹦躂得了多長時間。”

三人恨得咬牙切齒。

趙紫龍瞄了三人一眼,笑着:“老哥哥,他們以爲你在笑話他們。”

風飛揚:“爲何?”

趙紫龍:“當一個人出糗之後,只要他聽不到你說什麼,他都覺得你是在說他的,在笑話他的,儘管事實並不是這樣。”

風飛揚點頭:“還真是這樣,哎呀,小兄弟,你真是洞察入微呀。”

他忽然附在趙紫龍耳邊:“你有沒有察覺遠處那桌的絕麗女子一直在看着你。”

趙紫龍:“老哥哥,原來是沒酒了,堵不住你的嘴巴了。”

風飛揚忍住笑:“這個女子可以。”

趙紫龍:“你指的是她的姿色還是她的人品?”

風飛揚:“姿色,不過人品肯定也差不了,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目光十分柔善,這種眼睛的女人通常不會差到哪裡去,相信我,老哥哥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不會看錯人的。”

趙紫龍:“你這麼在意一個小姑娘,有何居心?”

風飛揚捋着鬍子,含笑不語。

趙紫龍:“老哥哥這是……”

“猜一猜。”

風飛揚笑着說。

“想做媒人?”

“你小子怎麼這樣厲害,一猜就中。”

風飛揚驚訝。

趙紫龍大笑起來。

那個絕麗少女看着這兩個談笑風生的一老一小,抿嘴一笑。

風飛揚:“她又笑了,她笑得真好看。”

趙紫龍:“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喜歡的人,橫看豎看你都覺得好看。”

風飛揚:“你不覺得她迷人?”

趙紫龍:“不覺得。”

風飛揚:“小兄弟,你有點口不對心,人有時候說的是反話,明明人家長得美麗可愛,偏偏卻說人家醜陋不堪。”

趙紫龍:“不和老哥哥爭辯這個問題,想賺我一筆媒人錢,沒門。”

風飛揚哈哈大笑。

這時鄰桌的何鏢頭仰頭喝下一杯酒,哈哈大笑,蓋過了風飛揚的笑聲,豪氣沖霄地大聲說道:“兩位賢弟,還記得我們返程的途中遇到蒙山四虎的事?”

“當然記得,蒙山四虎攔路打劫。”

“我們報出了名號,是江南鏢局的人,但他們還想要砍掉我們的腦袋。”

“豈料他們的刀剛舉起,大哥的劍已穿透了他們的心臟。”

“大哥的武功真是了不起呀,除了總鏢頭,江南鏢局數你了!”

兩個鏢師你一言我一語在說。

“二位賢弟過獎,過獎,言過其實,言過其實了,哈哈哈——!”

何鏢頭大笑不止,有意無意看看周圍,但是卻有些失望了,根本沒有人在意他說什麼,有的甚至已經離開。

趙紫龍風飛揚啞然失笑。

風飛揚:“小兄弟,他們在一唱一和,誇誇其談,口若懸河,似乎是在故意說給你聽的,好讓知道他是誰,他有多厲害。”

趙紫龍:“不是似乎,根本就是。”

風飛揚:“你害怕了嗎?”

趙紫龍:“還這有點怕了,照他們的描述,一劍四命,了不得,不得了呀。”

風飛揚:“你信嗎?”

趙紫龍:“你不信?反正我信了。”

風飛揚:“我怎麼聽來聽去總覺得你在說反話呢?”

趙紫龍嘻嘻笑着:“老哥哥,看破不說破,說破就沒意思了。”

風飛揚笑起來。

趙紫龍:“老哥哥,江南鏢局的總鏢頭是誰?”

風飛揚一愣:“你不知道?”

趙紫龍:“不知道。”

風飛揚:“不會吧?這樣一個大人物你都不曉得?”

趙紫龍:“小弟我沒有跑過江湖,如何知曉?”

風飛揚嗤之以鼻:“我信你個鬼。”

趙紫龍變得嚴肅:“不瞞老哥哥,小弟真是不知道。”

風飛揚看他的認真樣,愣住了,然後說道:“江南鏢局的總鏢頭可是名震武林的奔雷劍常鴻烈。”

趙紫龍:“這個人小弟聽過,可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風飛揚:“他不是個不分青紅皁白的人,你又不是動他的鏢物,你是光明正大的和他手下做買賣,放心吧。”

趙紫龍:“有老哥哥這句話,小弟我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風飛揚:“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挖坑給我呀?哎呀,我中計了。”

趙紫龍:“老哥哥這是義薄雲天。”

風飛揚:“好小子,原來你知道我是誰。”

趙紫龍眨着眼睛:“老哥哥不是叫風……”

風飛揚噓了一聲,示意別在說下去。

兩人點着手指笑起來,然後互相拍拍肩膊,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那個絕麗少女看得一臉愕然。

這時掌櫃捧着一罈酒過來,後面跟着兩個端着菜的小二,一碟大圓蹄,一碟紅燒肉,一碟清蒸魚,一碟青菜,一煲豆腐魚頭腐竹湯,放在桌上。

衆人譁然。

掌櫃笑着:“公子,酒來了,菜也上了,四菜一湯,請品嚐。”

風飛揚看得兩眼發直,口水都流了出來:“豐盛,真豐盛,老哥哥很久沒有吃上四個菜了,沒想到路上遇貴人,可以大快朵頤,小兄弟,託你的福了。”

趙紫龍:“那還等什麼,動筷呀!掌櫃,開封。”

小二撬開封泥,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何鏢頭三人看得瞠目結舌。

趙紫龍一揮手:“拿大碗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才過癮。”

風飛揚豎起大拇指:“小兄弟,豪氣!”

一個小二急忙去拿來兩個大碗。

趙紫龍倒了兩大碗酒:“老哥哥,請。”

“小兄弟,請!”風飛揚舉起碗,做了一個敬狀。

兩人一飲而盡。

趙紫龍:“老哥哥,爽不爽?”

風飛揚:“爽!”

趙紫龍:“痛不痛快?”

風飛揚:“痛快!”

趙紫龍大聲說道:“那就與衆同樂,各位,我請大家喝酒,誰想喝酒的,拿起你們的杯子,過來喝上一杯。”

這句話如同平地響驚雷,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一臉不相信。

熱鬧的大廳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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