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歡宴

鮫人爆出的鮫皮伏波套裝、《弱水三千訣》、千年鮫皮鱗甲。還有采自鮫人巢穴中的特殊天水真麻草。這天水真麻草本就是天地間一樁異寶,堅韌無比,萬物難傷。又與鮫人巢穴中萬年石鐘乳朝夕相處,吞吐靈氣,在經天一真水和鮫人用法力精心培養千年,就實際價值而言,爲鮫人諸寶之冠,可謂是至寶。那鮫人原本想用之煉製弱水天草劍,卻終因種種緣故,沒有成功。卻平白便宜了高飛揚等人。

七步響尾壁龍爆出的七步必死香、無影毒劍。金星毒蛛爆出的天蛛絲、金星毒囊、金星毒刺一套。虎面梟爆出的《咆哮風雲訣》、飛虎雙翼。青翼雕爆出的青翼翔天劍、青翼闢風丹。在加上千年朱果,青鸞閣內的白玉案几上,擺滿了奇光四溢的法寶、飛劍、秘籍。

這些裝備最少都在五階以上,以千年朱果最爲珍貴,可以憑空增加人的修爲。青翼翔天劍造型最爲別緻,和高飛揚的明王神翼非常形似,七十二把青色翎羽煉製成的飛劍組成一對散發着青色幽光的翅膀,非常的奪目。天蛛絲是除天水真麻外,所有材料中最高階的生活材料,水火不侵,刀槍難傷,不畏邪污劇毒。而秘籍中又以鮫人爆出的《弱水三千訣》最爲高階,高達七階。

就是以燕雙飛兩人的見多識廣,也是頻頻稱羨。能在不到一天中有如此大的豐收,簡直可稱爲奇蹟。這也是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要件的完美配合纔能有的結果。若不是王屋山人跡稀少且大家等級能力都低,這些怪物也輪不到高飛揚一行人來殺。而沒有王屋山的廣袤無際,沒有如煙三姐妹的對怪物的瞭如指掌,外人也絕難在短時間內把這麼多精英怪一一擊殺。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高飛揚的強悍的變態,才能如探囊取物般的把這麼戰利品收入囊中。

衆人圍着白玉長案,都是滿臉的喜意。小紅和青春如歌更是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左手摸摸這個,右手摸摸那個,只覺得哪件都是那般的愛不釋手。往事如煙和紅塵如夢也都是滿臉的微笑,雖然知道這裡面的物品絕大部分都是屬於極光的,可那種滿載而歸的豐收感覺,卻還是止不住的從心裡往外涌。

如此氣氛下,高飛揚也是由衷的感到開心。最後擊殺鮫人,帶來的大半級經驗讓他猛衝到54級,算是一點驚喜。殺怪得來的物品,對他而言,都算不上珍貴。但這種大家濟濟一堂,享受果實的愉悅,卻是獨自一人,萬萬體會不到的快樂。燕雙飛夫婦兩人,也是同樣這般。這等物品還遠不能另兩人動容,可這等氣氛下,他們也不禁起了豔羨之心。深恨自己沒能早來一步,參加到這樣的盛宴當中。

“呵呵,諸位,諸位,都別瞧了,放在那跑不了、寶寶!大家都是朋友,這些東西送給大家也沒什麼……”高飛揚率先打破了沉默,提起分配戰利品的話題。“行了,把你那可是快點說出來吧,最討厭磨磨唧唧的男人女人了……”紅顏至尊一臉不屑的說道。“寶寶、”燕十三大鬍子一撅,訓斥着。“這個都叫你識破了,呵、你最近聰明不少啊。”當着別人哥哥面,也不好太肆無忌憚。高飛揚輕輕的回了一句。紅顏至尊把大眼睛瞪的溜圓,給高飛揚回了個威脅的眼神,同樣忌於燕十三,沒敢說什麼。高飛揚頭一揚,意思你來呀。

兩人瞬間的交流讓衆人都是微微一笑,只有紅塵如夢微笑的同時,心裡似乎微微的一酸。對兩人間的親密,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嫉妒。隨即醒覺,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是喜歡那個談笑不羈的瀟灑身影。這個念頭一起,望向高飛揚的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迷離。男人,不都是那麼不可靠的麼!可不知道爲什麼,這人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啊……

高飛揚當然不知道紅塵如夢小女人的百變心思,繼續說道:“千年朱果我要兩顆,其餘的就由你們姐妹四個自行分配好了。不過,每拿一件,都要給我2000兩銀子,算是我的辛苦錢,如何?”往事如煙肅容道:“此中都是極光兄爲主力,豈有這樣分配的道理!”高飛揚擺手道:“大家也別客套了,這些物品對我並無大用,不過是順手而爲。既然沒別的異議,就這樣定了。”

往事如煙三姐妹見高飛揚態度堅決,卻又覺得很難平白接受如此重禮,想說什麼卻又怕給高飛揚誤會。只能齊齊的把目光投向紅顏至尊,希望她能勸說一下。紅顏至尊大咧咧的一揮手,“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就這樣吧。再說,咱們也不白拿,還給錢呢。”紅顏至尊知道高飛揚這等高手,此地寶物雖說難得,可對於他們,真的不算什麼。因此也不在客氣。

分配戰利品的事完滿解決後,接下來自然是大擺宴席,衆人狂歡一場。千年白果酒漿,爲千年白果和這首烏、黃芪、人蔘等諸般養氣益體的靈果妙藥,經多重提煉而成。酒色金黃,酒勁醇厚綿長,以白玉盞飲之,色相俱全,回味無窮。更有衆多精緻可口的果脯、肉脯,以爲下酒美味。

席間,往事如煙撫琴、紅塵如夢吹笛、青春如歌劍舞,都達到了專業水準。其古風古韻,更是給這場月下歡宴添了幾分仙逸清雅。雖酒宴少了幾分烈酒大肉的狂放,可在衆位美女的輕歌妙舞中,更多了幾分今夕何夕的迷醉。

高飛揚也醉吟了一首晏幾道的《臨江仙》,以爲應和。“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一句吟出,其悲愴黯然之意,讓全場皆默。高飛揚念着“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之句,踉蹌而退,轉眼竟不知所蹤。“他醉了,我們繼續……”目送高飛揚歪斜而去的身影,小紅拍案大叫道。一言未了,人卻趴在長几上睡着了。

紅塵如夢雙眸泫然欲滴,低聲念着“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越想越是悲從中來,只覺一腔抑鬱之情,悶的人喘不過氣來。只想狂呼大叫一場,引進手中的酒盞,正要摔杯而歌,一股酒意上涌,卻在也堅持不住,迷糊了過去。青春如歌則摟着往事如煙傻笑着,“一羣癡人妄人,哈哈……”

只有往事如煙還能勉強保持清醒,和燕雙飛夫婦告了個罪,把兩個妹妹抱回了臥室,自己卻在也沒有什麼力氣,昏昏沉沉的躺和兩人擠在一張繡牀上睡着了。

燕十三和燕七相對而笑,這酒喝的,全都魔怔了。看這伏案而睡的紅顏至尊,燕十三笑道:“酒後才見真性情,到也不是虛言。這樣看來,寶寶的酒品到是最好的,很適合豪飲呢。哈哈……”“去,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燕七溫柔的捶了燕十三一下,柔聲道。

場上一派狼藉,杯碟酒盞、殘羹剩酒胡亂擺放着,偌大的空間中悄無聲息。回想剛纔的高朋滿座,輕歌曼舞,更是有種繁華落盡的空寂。燕七輕輕一嘆,“那萬里獨行,到似個傷心人呢?”“如癲似狂,總有些不爲人知的原因纔對。七天妖,自然都是有故事的人。”

燕七點點頭,心念一轉,問道:“對了,之前萬里獨行爲什麼能一舉秒殺那鮫人,卻讓我實在想不通。以那怪物的等級,血量怎麼也要過百萬。難道他竟強悍若斯?”燕十三沉吟了下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秒殺此等怪物,該是何等大能。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鮫人那顆內丹,至關重要。還有那雲飛揚,都是深不可測。可惜,那怪物掛的太快,不然我們上前一試,便知深淺。”

燕十三夫婦兩人想到高飛揚拿神妙一擊,都不覺驚歎。他們自然不知到那鮫人雖是千年苦修的精怪,卻由於佔據水底靈穴,免除了天劫之難。也正是爲此,才道基不穩,一身法力全在內丹之上。由於把性命交修的內丹吐出去禦敵,自己神魂虛弱之際,卻吃了高飛揚無上劍意兇悍一擊,神魂被當場誅殺。沒了神魂主持的內丹和肉體,也就任人魚肉,在沒了任何還擊之力。

高飛揚隨意的躺在天壇的巨石頂上,聽着山頂處永不停息的呼嘯寒風,看着天際的欲沉冷月,口中低聲哼着:“冷暖好可休,回頭多少個秋,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作爲一個男人而言,他的酒量可謂極淺。遊戲中這等果酒飲了幾盞,就有些不勝酒力。現在他腦子中暈暈乎乎,心中只有一片惘然。

“咦,你喝酒了?”不知何時到來的雲飛揚看着石頭上懶散着攤成一片的身體,有幾分驚奇有幾分好笑的說道。不待高飛揚回答,雲飛揚轉過頭對一旁的織就道:“小妹你先回去吧。這廝一喝酒,就會很、奇怪。”雲飛揚沉吟了一下,才用了奇怪這個詞。到是把織就說的莫名其妙,好奇心更盛,很想見識下到底是怎麼個奇怪法。可在雲飛揚注視的眼神下,只能一擺手,御劍而去。

高飛揚的幾個至交好友都知道,他不但酒量淺不可測,酒品也是極差。喝醉了,就願意耍酒瘋。經常會鬧出很多讓旁人羞憤欲絕的鬧劇來。記得有一次他喝多了,非要拽着其他六個人武當的真武大殿去撒尿。當時年少輕狂的七個人,趁着醉意一路殺進武當內部,最終在真武大殿上,老大雖沒撒成尿,卻一腳把真武神像踢翻。

那一役,由於老七做的內應,甚至在真武大殿內擊殺了宋遠橋。之後張三丰親自出手,殺了老二、老五、老六、老七。自己和老四重傷後自殺。那廝,仗着天下無雙的葵花寶典,竟逃出昇天。之後數年中,七個人一直爲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酒瘋,淪爲武當死敵。

想起快意恩仇的往事,雲飛揚臉上浮出了一絲微笑。看向高飛揚的眼神,也柔和的很多。高飛揚醉眼朦朧的盯着御空而立的雲飛揚好半響,才試探着問道:“老三?”“嗯。”“呵呵,你來看我啊,沒事的,我就躺在這涼快涼快。”“你若是掉下去摔死,會樂掉很多人大牙的!還有,我不是來看你的,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寶藏。”

“呵呵,我說的呢,總覺得這塊石頭上有股靈氣波動非常熟悉,原來是你下的禁制。”高飛揚咧着嘴笑道。高飛揚眼神渙散,一臉傻笑,看上去很像個傻小子。“唉、你這樣,看上去比平常可愛點……”雲飛揚嘆着氣,好久沒看到老大這幅傻樣了,感覺非常的複雜。

“對了,你叫我十五晚上過來,不是騙我吧?”高飛揚躺在地上,隨口問道。雲飛揚似笑非笑的看了高飛揚一眼,“你說呢?”“我不知道才問你呢。”“那你繼續猜吧。”“我猜、不着。”“努力猜。”“還是猜不着。”

雲飛揚無奈,“這樣對話有意義麼?”“打發時間唄……”“我記得你以前喝醉了就喜歡折磨自己和別人來着,怎麼換套路了?”“折磨自己,是因爲只有痛苦纔是最真實的。折磨別人,是與他們分享真實。現在麼,我已經不需要真實了。”高飛揚懶懶的說着。

雲飛揚懶得和這醉酒的傢伙說下去,一探手,取出兩滴萬年石鐘乳,點在高飛揚的眼睛上。高飛揚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順着雙眼直透腦海,酒意頓時一掃而空。那清涼之氣順着身體經脈遊走了幾周後,最後消失在眉心處。“吸收萬年石鐘乳靈氣,天眼通提升等階。”看着系統提示,完全清醒過來的高飛揚輕笑道:“呵,老三,你還真是大方啊!”“我只是不想和一個醉鬼聊天罷了!”

高飛揚站起身來,長長伸了個懶腰,“好久、”說了兩個字的高飛揚猛然化作一道白金流光撲向雲飛揚。雲飛揚正遊目四顧,就覺心中警兆一起,纔要有所動作,可在這等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已經來不及有任何反應。護身的九天銀河劍罡才起,身體一緊,就被高飛揚抱在了懷中。沒用上三分力的銀色劍罡在這樣近距離的壓迫下,當即崩散了無數銀芒。爆發的銀芒中,兩條相擁人影一閃即逝。

雲飛揚長眉一豎,眼中煞氣漸濃之際,高飛揚已經鬆開了雙手,雙翼一振,攸然遠去。“沒抱你了,擁抱一下,好兄弟,講義氣、哈哈哈……”高飛揚長笑着說道。聽了這話,讓雲飛揚哭笑不得。以前他就喜歡用兄弟之情這套,來騙自己的擁抱。

那時候傻乎乎的,被義氣的名頭一壓,就乖乖的被他佔了不少便宜。後來覺悟了,卻總被他以各種手段偷襲。之後雖被自己報復的哭天搶地的,對這項活動卻總是樂此不疲。想到這些,心裡又覺得一陣久違的溫馨。

被高飛揚這麼一鬧,原本想說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雲飛揚正欲轉身而去,卻被高飛揚叫住,“哎、哎,等等……”“怎麼?”雲飛揚止住身形凝神作勢問道。如煙小姑娘說了,她能用天蛛絲和天水真麻草織成高品階的麻料。我想請你幫我做雙多耳麻鞋。”“哦,可以,三萬兩金子。”雲飛揚很痛快答應了,就是要的價格讓高飛揚吃不消。

“自己兄弟,能不能打折啊……”被雲飛揚冷冷的眼神盯着,高飛揚無奈,誰叫自己手欠非要抱她。拿出一顆朱果扔了過去,“用這個付賬如何?”雲飛揚一把接過,看了看,“材料弄好了,傳給我。”說着,轉身化做銀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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