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回憶
袁高寒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雖然莫華源此刻已經落後了不少，但憑藉他八階的魂力，只要後面不再出錯，想要反敗爲勝還是大有希望。但讓袁高寒感到十分鬱悶的是, 這場比試的節奏似乎完全被李雲霄掌控在手中，一切都是以他爲中心，莫華源好像成了陪襯一般。
這種現象極容易出現在兩人實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都是有實力強的一番主導比試，現在則完全相反了。
凝練的過程漸漸進入尾聲，兩人都快要進入凝形的過程了。
莫華源雖然中途出錯較多，但是速度上還是超過李雲霄一籌, 他突然開口道：“從一開始到現在，提純，凝練，我都輸了。你很強大，真的很強大，強大到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這一開口，頓時讓謹萱，鄔琛和小玄子大吃一驚，三個腦袋瞬間短路，失去了思考能力。
莫大師說什麼？說他輸了？李雲霄強大到讓他不知所措？三人都是呆滯的表情，眼珠子都好像凝住了無法動彈。
“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你絕對是當今天武界下年輕人中術道第一人！”
莫華源毫不吝惜自己的稱讚之詞, 臉色一沉, 凝聲道：“開始你若不提醒我，任由我慌亂下去的話，這場比試你真的會贏。但是……，我要謝謝你, 及時將我從分心的狀態中喊了回來，所以結果是你輸了, 不過我不會取你性命的。”
“哦？莫非你還有什麼最後凝形的手段不成？”
李雲霄眉頭一挑, 有些不以爲然，現在馬上進入收官的尾戰，在五階之下的術煉產品中，由於沒有雷劫這一環，所以很少能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化。而此刻他煉製出來的品質要比莫華源高上那麼些許，只要一直到最後都不出錯，就是贏定了，而以他的心性和術道，是絕不可能出錯的。
“不錯，五階之下能夠提高凝形的手段並不多，雷符是一種，強大的火焰也是一種。你雖然有十階神火，但我早就看出你魂力不支了，不可能在收官上再次施展的。至於雷符，那更是小孩子纔會用的東西，當年我離開聖域之時，師尊傳授了我一樣東西！”
莫華源眼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來，在這一刻，他仿若已經獲勝了，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望着李雲霄，恢復到了八階術鍊師應有的自信。
李雲霄心中一沉，那種自信絕不是裝出來的，而一定是有底牌，他立即傳音喝問道：“老袁，你傳授他的是什麼東西？趕緊說出來，若是我輸了你也得跟着完蛋！”
袁高寒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大笑道：“哈哈，難道他真的掌握了？不錯，不愧是我的弟子！”
李雲霄臉色微微一變，連袁高寒也如是說，看來的確有點名堂了，他不自覺地警惕起來。
莫華源擡起手來，兩指輕輕捏在一處，頓時一道金光從掌心射出，在空中漸漸凝聚成一個金光燦爛的文字，他兩個手指一變，再次聚合開，又是一道光芒升起，再次出現一個文字來，閃爍出柔和的光芒。
正是金色的上古蝌蚪文！
而且就是袁高寒傳授給李雲霄之外，唯一剩下的兩個，也是他掌握的最深的兩個，正是凝丹之時的法決！
莫華源口中喝出幾個晦澀難懂的音符，頓時雙手變換之下，兩個上古經文直接打入那原料之中，滾滾的丹氣開始不斷提升，品質漸漸凝實，變得丹香四溢。
“哈哈，小子，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吧，這下你輸定了！”
袁高寒忍不住大笑起來，雖然中途一直被李雲霄佔上風，但結果還是他徒弟贏了，做師傅的自然高興。
李雲霄也是暗叫不好，在那兩個金色蝌蚪文出現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情況不對。此刻形勢逆轉，他目光一沉，將心思收了回來，手中的幻波天經訣不斷地加快速度，幻化出層層幻影。
袁高寒開心道：“沒用的，幻波天經訣雖然強大，但也只是古飛揚這個九階術鍊師所創，而我徒兒施展的則是神境奧義啊！除非你能施展的同古飛揚一般無二，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但是……這可能嗎？”
李雲霄不言不語，一道靈魂直接顯影在界神碑中，開始施展出大衍神訣來，而與之對應的，則是本體上開始泛起上古經文的光芒，雖然沒有文字臨空顯現，卻有着難以言喻的意蘊散開，在這一刻顯得神聖無比。
“你……！”
袁高寒和莫華源同時一驚，莫華源不明白爲什麼幻波天經訣會產生這種效果，而袁高寒則是知道，這是本體和分身同時施展不同的術，產生疊加在一起的效果，李雲霄本就魂力幾近枯竭，在這樣分出一縷來，根本難以支持。
但讓袁高寒漸漸變色的是，李雲霄的魂力在這一刻不僅沒有立即枯竭掉，否則在慢慢的積蓄，儲存，準備着最後一擊。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法決？”袁高寒心中滿是疑惑。
“你真的贏了嗎？本座這一生，還從未輸過，不管是你，還是任何人！”
李雲霄神色一凝，雙眸中閃爍出如同星辰一樣的光芒，雙手中每一個動作都泛起一道上古經文一般的金光，整個幻波天經訣的動作施展的神乎其神，讓周圍看着的人，覺得極遠又極近，彷彿已經不在這個空間，漸漸失去了存在感。
莫華源望着李雲霄那手法，頓時駭然失色，幻波天經訣他也見識過多次，但能夠施展到這種程度的聞所未聞。
袁高寒更是一臉呆滯，那震驚的神色突然間慢慢的散開，眼中爆射出道道光芒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剛纔李雲霄的那句話，他覺得異常的耳熟，而且記憶的十分深刻，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就在那幻波天經訣被他施展的神乎其技的時候，腦海中的那個記憶終於被打開了。
在數十年前，有一件驚動天下的大事……
星月幻境中的妖族，突然出現了一位數千年來最爲傑出的術煉大師——艾，率領大批的妖族術鍊師，一同前去化神海挑釁。
原本化神海對此嗤之一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看在對方也是九階術鍊師的份上，這纔派出了一個剛剛晉級九階不久的術鍊師前去應付，結果一戰之下，那位九階術鍊師敗的體無完膚，當場氣的吐血身亡。
這一下頓時引起了化神海高層的重視，畢竟每一位九階術鍊師都是難以替代的極大財富。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損失一人，讓化神海的高層十分震怒，於是打算給這些狂妄自大的妖族一些教訓。
於是接下來派出的術鍊師，乃是二百多歲高齡，在九階之上也精研了近百年的長老，享譽盛名，在化神海總部的待遇也僅次於會長。
可結果……
不僅這位術鍊師完敗，接下來更是派出了一個強過一個的存在，直到副會長也親自出戰，還是慘敗收場。
七日之內，連勝化神海五人，皆是名震天下的大術鍊師！
這一下，天下皆驚，不僅化神海顏面無光，就是人族的整體榮譽也受到損傷，一時間整個全天下的高手都沸騰了。
人族一直以天武界的正統霸主種族自居，其餘的妖族、海族之類，都被他們看做是異類，向來是不太瞧得起。
但想不到這一次異類的挑釁，竟然無人接的下來。若是術道和武道這兩大領域之中，人族這樣連敗下去，哪還有顏面可言？
就連一直和化神海不對頭的聖域，也終於坐不住了，派遣了大量的術鍊師前往助陣。
當時領軍之人便是隱隱被譽爲天下第一的那位大人，也是袁高寒的授業恩師，袁高寒身爲他的助手，也一同隨之前往。
袁高寒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來到化神海的時候，整個化神海的氣氛都異常凝重，無論是高層還是普通術鍊師，整個領域之內看不到任何一張笑臉，都是愁眉不展，對妖族記恨萬分。
當時化神海之主，天下術鍊師的領袖魯聰子，在見到袁高寒的師尊後，立即召集所有九階以上的術鍊師，商談應對之策。大家的共識是，除了魯聰子和袁高寒的師尊外，再無人可以應戰。
可是無論是袁高寒的師傅，還是魯聰子，都是身份極高之輩，一旦輸了的話，對整個人族術道來說，無疑都是沉重的打擊，後果不堪設想。兩人也是猶豫不決，下不了應戰的決心。
就在這時，有個女子突然建議了一人。這女子本身並非術鍊師，但身份也極其尊崇，乃是十大封號武帝之一的紅蓮武帝柳菲煙，當時她提議的那人也正在化神海內，只不過對妖族挑釁之事並不上心，甚至這種至關重要的會議也沒有參加。
當柳菲煙提議那人的時候，整個會場頓時鬧成了一片，一半以上的術鍊師都是不贊同的，對那人的能力十分懷疑。
而袁高寒那時剛剛晉級九階術鍊師不久，正是意氣風華之時，第一次聽到關於此人的種種評價，內心並不以爲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