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之險惡，在危險的時候總是能夠體現的淋漓盡致。
墨玲瓏雖然有靈智，他的生存環境讓他並不知道有靈智的生靈總是極其險惡的，或者說，他自己並沒有親身的體驗到，因此對於那些所謂的人心險惡，他雖然相信，其實並不怎麼當回事兒。
這一次，他算是真正的看清楚了。那些個人相互責怪，自相殘殺的畫面讓墨玲瓏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他的嘴裡有些乾澀，他張了張嘴，卻很難問出那個簡單的問題。
“爲什麼……”墨玲瓏嚥了咽口水，他不能夠理解眼前的一切。
妄卻只是嗤笑一聲。
“這就是生靈，一旦他們有了靈智了，他們就會做出許多你無法相信的事情來，這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他們還能夠做的更加的殘忍。”畢竟是見過了戰爭的妄，他什麼沒有見過呢？
作爲一把曾經的神器，他見過兄弟相殘，兄妹父母反目成仇，各種莫名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情愫他也一一見識過，正是因爲如此，妄從來都不相信承諾和真摯。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自己或者，才能是自己的，其他？沒有什麼感情能夠一層不變，就好像昨天對你很好的人，今天也完全可以拔刀相向，只要這一切符合他們的利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妄低笑着，他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也許是淡淡的，也許是猙獰的。
他們之間，妄是存在最久的，久到無法去計數他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了。
他也是見過最多的人的，知道什麼善惡都不過是一種規則和謊言罷了。
從一把神劍，從人人追捧的神劍到最後變成了一把充滿了戾氣，不再被掌控只能被丟棄當做鎮壓冤魂戾氣的存在，鬼知道妄到底經歷了什麼。
墨玲瓏有印象的時候，妄好像就已經是這樣的性格了，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只有對前主人的時候纔會和顏悅色一些，當然，前主人也絲毫
都不介意妄的臭脾氣就是了。
“你太極端了。”墨玲瓏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他只能開口無力的爭辯道。
妄呵呵的笑了一聲，也就不在講話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他們這些天地產生的靈智，除了特別嚴重的事情以外，基本上能夠永久的保存下去，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總會慢慢的見到那些是非善惡皆爲藉口的，到最後纔會發現，何爲魔，何爲佛，不過只是天道之下的一種約束生靈的規則而已。
這時間，本就無佛無魔，什麼都不存在的。
……
那幾個散修最終全都死在了林楓的陣法裡面，那些殘殺自己的同伴的人，到後面也沒有能夠扛過自己內心的恐懼和羞愧，再加上陰陽陣本身就有擴大一些特殊情緒的作用，裡面也有一定的簡單的幻陣，而見到了自己的醜陋嘴臉的，一直認爲自己是善良的人，又怎麼能夠面對自己的內心呢？
他們也只有選擇死亡才能夠解脫吧，即使這死亡，也並不是他們願意選擇的。
“好無聊。”妄打了個哈欠，他轉身，看着正在打坐的林楓。
這小子，確確實實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說不清楚的意外之喜。
而這期間，又有兩批人進入了陣法，都是些散修。
不過，真正從陣法之中活着離開的，也只有一個修士罷了。
那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非常醜陋的女人。她的半張臉都已經被撕裂了，像是狼爪子或者是其他的野獸硬生生的撕開的她的皮膚。她的眼睛倒是很好看，是紫色的，應該是修煉功法的原因。
墨玲瓏對那個女人是感到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她的，不過，妄似乎對此蠻欣賞的。
欣賞的原因其實也就是那麼簡單吧，能夠惡毒到這種程度的女人，分明已經醜陋無比，還是能夠利用人的劣根性的女人並不常見吧。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妄笑着看着那個女人利用最後一個人堵住陣法
的陣眼，讓自己得以有一絲的空隙逃脫的時候，他轉身對墨玲瓏說道。
“陰陽陣其實並不是什麼上古大陣，你知道麼？”妄突然口出驚人，墨玲瓏被妄這句話說的有些呆滯。
“你是說……”墨玲瓏不是很能夠理解妄的意思。
卻見妄扯了扯嘴角，頗爲不屑的說道：“你真的以爲，那些個生靈們能夠重新捏造出新的生靈來？那些煉器師煉製的仙器神器真的能夠自發的形成新的生靈麼？”
他似乎對於現在的人類，甚至上古時期時候的修仙者都沒有什麼好感，也許是因爲過往的經歷讓他對世界上大多數的生靈都感到不喜吧。
誰知道呢？也許妄太過高傲，看不上其他的生靈也說不定。
“我們都是天地之間蘊養的生靈，那些所謂的器靈之類的，不過都是欺世盜名的騙局而已，有的是將那些死去的修士的元嬰進行提煉，抹除他們的記憶，然後欺騙這些生靈，讓他們以爲自己不過是從武器之中慢慢孕育出來的靈智罷了。像是仙器啊，神器啊，就高級一些，一般是選擇一些還沒成型的天地靈物，進行馴化和培養，然後放入他們煉製的東西里面去而已。”妄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句話卻讓墨玲瓏不敢在問。
妄曾經也是神器，那麼，他到底是天地蘊養出來的靈智，還是他的靈魂本身屬於另外一個修仙者呢？
見到墨玲瓏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一眼，又馬上轉了頭，妄不由得低笑出聲。
“嚇到你了麼？”妄在墨玲瓏的耳邊說道，墨玲瓏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被這麼一嚇唬，還真沒忍住跳了起來。
“你幹嘛。”墨玲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抱怨道，不過底氣並不是很充足。
“沒幹嘛啊，只不過是在和你說話罷了，你就不想再聽聽關於小黑小白的事情了？”妄摸了摸墨玲瓏柔軟的頭髮，心裡也微微的柔軟了不少。
當然，他的臉上依舊是冷酷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