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宋伯仁所在的房門忽然打開，沈萬千還沒來得及詢問葉子軒有沒有收穫時，葉子軒已如獵豹一樣竄入電梯，隨後直接按下按鈕直奔樓頂，沈萬千和秦世皇他們微微一怔，分出人手盯着宋伯仁安全時，秦世皇也像是利箭一樣直奔天台。
一分鐘後，秦世皇出現在江風徐徐的十二樓，從電梯出來就見原本封閉的木門洞開，他擔心葉子軒有什麼危險，眉頭一皺動作利索衝到天台，環視一眼，很快見到葉子軒站在欄杆邊緣，目光掃視着遠處的黃浦江，像是在搜尋着什麼。
遠處，幾艘輪船駛過，偶爾響起了一記汽笛聲。
“天龍，發生什麼事了？”
秦世皇揮手讓聞訊趕來的士兵退回去，隨後舉步走到葉子軒的身邊，循着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發現端倪？”
“舅舅，馬上派直升機去江面。”
葉子軒手指點着黃浦江上的船隻，眼裡閃爍着一抹光芒：“把這六艘輪船全部扣下來，包括船上的人，問一問他們，兩分鐘前，是誰拉響六短三長的汽笛。”雖然還沒有實際的證據佐證自己推測，但葉子軒相信結果不會讓自己失望。
秦世皇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葉子軒什麼意思，但還是拿起電話發出一個指令，沒有多久，十二架直升機從基地騰空而去，呼嘯着向遠處的黃浦江撲去，與此同時，三輛墨綠卡車也緩緩駛出基地，一百多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直撲碼頭。
完成這些後，秦世皇才扭頭望向葉子軒：“天龍，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氣，想辨認出是哪艘輪椅響過六長三短的汽笛：“我知道宋伯仁爲什麼會自殺了，有人跟他通過氣了，要他一死了這，讓案件儘快完結，但通氣的方式不是人員接觸，而是汽笛聲，剛纔的六短三長就是一個暗示。”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宋伯仁昨天自殺之前，也一定聽到汽笛鳴叫。”
他沒有對秦世皇半點隱瞞，把自己的推測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然，這只是我從宋伯仁身體反應作出的判斷，暫時沒有實際證據來支持，但依然不妨礙我們搜一搜這些船隻，看看有沒有新的收穫，說不定會找到案子的突破口呢。”
話是這樣說，葉子軒心裡多少有些矛盾，希望撞到衛戰國，又不希望他在船上。
秦世皇聽到這一番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們還以爲是宋家通過棋子，不引人注意接觸宋伯仁，暗示他一死了之呢，沒想到是用汽笛來傳達意思，老宋還真是一個人物，這方式都能想到，不愧是搞過情報工作的人。”
隨後，他又一拍葉子軒的肩膀：“只要對方還在船上，我們就一定能揪他出來。”
葉子軒苦笑一聲：“希望吧。”
秦世皇望了前方一眼，隨後又問出一句：“你在病房跟宋伯仁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雖然我們沒有監控看到房內的情況，但宋伯仁能跟你聊這麼久，那就表示他對你還是認可，他有沒決定轉爲污點證人，指證唆使他幹活的宋家人？”
“沒有。”
葉子軒輕輕搖頭：“他死志已定，他知道自己無法逃過此次劫難，特別是收到宋家的暗示後，局勢變得明朗，他更加沒去想退路，只想儘快結束案子，讓專案組不要再追查下去，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很快就會向你們主動開口。”
“他會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案子估計到此爲止。”
葉子軒沒有把宋伯仁關於衛戰國的猜測告訴舅舅，倒不是擔心他罵自己腦子進水，信外人不信自己人，他擔心秦世皇跟枯花一樣，寧願殺錯也不願放過，他準備找個時間回京城，把今日談話全告訴葉無鋒，讓老人來對此事作出判斷。
此時，看着天際的秦世皇雙手揹負，臉上有着一絲無奈：“宋天儒還真是難纏啊。”
他的臉上流露一抹遺憾：“可惜唐雲天當年死得太早，唐宮還因你的死跟葉家生出嫌隙，搞到華海一片大亂，讓唐雲天力戰而死，無法按照原先設想聲援一號，哪會有宋天儒的猖狂，更不會讓宋氏間接掌控三幫，搞到宋氏勢力越坐越大。”
“如今對付一個宋伯仁也是棘手無比。”
換成其餘人，秦世皇早就軟硬兼施，可對宋伯仁卻無法動粗，讓案子始終無法得到理想的進展。
葉子軒一笑：“舅舅別生氣，公道遲早會討回來的。”
“葉少，秦司令，你們怎麼在這看風景？”
此時，電梯門又打開，探出沈萬千的腦袋：“宋伯仁決定開口說話了，他準備招供，你們不下去瞧兩眼？”
葉子軒跟秦世皇相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無奈，事情正如他們判斷進行。
在他和秦世皇跟着沈萬千轉身向電梯走去時，黃浦江面上，一艘堆滿集裝箱的貨輪上，一個身穿工人服飾戴着口罩的男子，正站在一個集裝箱的後面，看着漸漸靠近的十二艘直升機，眼裡閃過一抹訝然，似乎沒想到有軍方人員靠近。
而且還是來的如此迅速。
口罩男子嗅到一抹不好氣息，頓時一振左臂，露出跟葉子軒相似的護臂，只是看起來更加先進，上面還有幾個尾指大的按鈕，他微微緊握拳頭，讓鋼鐵護臂探出一截，然後對着不遠處的一艘貨輪，猛地一按紅色按鈕，一支箭矢閃逝。
箭矢頃刻落到遠處貨輪的一個油桶上，下一秒，箭矢散開，劈啪作響，蔓延油桶，隨後篷一聲着火。
“轟！”
在貨輪上船員見到油桶着火想要熄滅時，油桶一聲巨響，發生爆炸，一團大火沖天而起，濃煙滾滾。
周圍幾堆貨物瞬間被火焰蔓延，江上冷風一吹，火焰更加高漲，很快就讓二十多平方米的貨物陷入火海，熱浪滾滾，遠遠一看都讓人生出一股焦灼感，附近幾條船隻見狀馬上躲開，避免殃及到自己，口罩男子所在的船隻也拉開距離。
這個爆炸和大火，不僅引得貨輪一團慌亂，也吸引了直升機的目光，對講機不斷響起，十二條繩索垂了下來。
“嗖！”
十二名士兵從而天降，最快速度救火和掌控船隻。
趁着現場的慌亂，以及直升機被吸引，口罩男子穿上一襲蛙人的服飾，隨後悄無聲息跳入海里，全副武裝的他沒有浮起來游水，而是潛入江裡兩米，接着一按左臂的白色按鈕，整個人頓時如魚雷一樣，在江裡不引人注意的向前潛行。
當一架直升機飛回貨輪上空，用喇叭告知他們駛往碼頭接受檢查時，口罩男子已經遠離事發中心數百米，抵達外灘某一處僻靜的邊緣，他動作敏捷的從江裡爬出來，拆掉身上的蛙人服飾裝入袋子，隨後神情平靜向一間高檔酒店走去。
期間，口罩變成了墨鏡，遮擋着大半的臉頰。
半小時後，口罩男子抵達喜來登酒店的八樓，輕車熟路走入盡頭一個套房後，他馬上把衣服脫掉丟入一個袋子，用熱水沖洗一遍身子後，他就從牀底下摸出一個大箱子，打開，拿出幾塊類似腹肌和胸肌的玩意，動作利索套在了身上。
體型，頃刻大了一個號碼，特別是摘掉頭上的假髮，完全成了第二個人。
“我真應該去做一個科學家的。”
口罩男子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一句：“或者，去做一個演員。”
隨後，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打出一個號碼，接通後，低聲一句：
“趙老，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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