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瀾默不作聲的把軒轅無殤遞過來的藥接過來，一黑一籃，一個提升思維速度，一個可以治療他的傷勢。
軒轅無殤說的問題其實他也感受到了。
進入這個空間的第一時間，他就感受到了那種無法駕馭的困難，按照軒轅無殤的說法，就是他現在的層次還不配這麼高端的操作，簡單易懂。
什麼虛無行走，遊走在一片不存在的空間裡，這種東西，已經不止是超越武道的概念了，不管是從科學上還是武道上，或者精神領域，這種概念都超前的有些離譜，這種能力如果能被李天瀾隨意掌握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在威脅到他的安全。
虛無行走是個什麼概念？
比如說現在的江上雨。
江上雨強不強？
以純粹的實力來說，江上雨現在絕對是天下無敵的，李天瀾也承認這一點，沒人能夠否認這個。
否認這一點，很大程度上否定的甚至不是江上雨，而是之前的李天瀾。
可這樣的江上雨，在虛無行走這個能力面前，真的沒有半點威脅。
李天瀾甚至都不需要在掌握別的，如果他隨時都可以行走在虛無空間的話，那麼他只需要進入星國，然後找到江上雨的住處，在虛無空間中走到江上雨身邊，隨便拿把刀在江上雨脖子上抹一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江上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是保命的能力，但作用卻不止是保命，潛伏，隱藏，暗殺，突襲...
這種能力，完全可以適用於大部分的特殊情況。
唯一可惜的就是李天瀾現在很難駕馭。
他能進入這片虛無空間，完全是因爲吃下了軒轅無殤給他的藥物，強行提升了思維速度，可即便如此，進入虛無空間後，他仍舊有種無法駕馭的感覺，而且重新回到現實後還會重傷...
這種能力無疑是極強，可對於現在的李天瀾來說，卻沒什麼意義。
“虛無空間...思維空間...”
李天瀾喃喃自語了一聲：“人的思維空間，就等同於虛無行走的虛無空間麼？”
“這是兩個概念。”
軒轅無殤有些無奈：“正常情況下，虛無行走，就是行走在虛無空間的，但是大哥你不一樣，你有真相，所以你的虛無行走，可以直接走到每個人的思維空間裡，甚至不侷限於這裡，想去哪就去哪，跟蒙多一樣。”
“什麼蒙多？”
李天瀾有些好奇。
軒轅無殤有些同情的看着李天瀾，沒有解釋，嗯，完全是懶得解釋。
李天瀾也沒追問，他看了看四周，突然道：“我該怎麼回去？”
“能進入這片空間，是大哥你的思維速度超長髮揮，等到思維速度重新穩定並且下降的時候，你就可以回到現實了。”
李天瀾嗯了一聲，繼續思考。
軒轅無殤說他現在的思維速度是足夠的，在排除掉類似於虛無行走這種高端操作的情況下，至少低端一些的操作，他現在的思維速度是夠用的。
可問題是李天瀾目前還不知道所謂的低端操作有些什麼東西。
“等我回到現實之後，你配合我嘗試一下。”
李天瀾說道，雖然目前還有很多未知，但他的情緒卻並不如何焦躁，畢竟對於新道路而言，思維速度纔是最重要的東西，只要這一點達標，其他的東西，只要有時間，總能一點點摸索出來，而且不會太過困難。
軒轅無殤笑了笑，開始說話。
可是這一刻，隨着軒轅無殤出聲，李天瀾聽到的，卻是清脆中帶着幽怨的熟悉女聲。
“憑什麼...哼...憑什麼啊...”
“秦姐姐爲什麼會在裡面...”
“就是不喜歡我...”
“明明每次我比她吃...深...”
“一點也不喜歡我，討厭你討厭你...”
“？？？”
李天瀾一臉懵逼。
原本正在說話的軒轅無殤也愣住了。
那很幽怨的女聲還在不斷的迴響着。
軒轅無殤聽不到聲音，但卻明顯察覺到了李天瀾的變化。
他的身影正在微微扭曲着，變得越來越暗淡，但卻沒有脫離現實。
這是？？？
這特麼！！！
軒轅無殤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默默的從自己口袋裡又拿出了一粒藍色的膠囊。
如果說李天瀾來到這裡，是在無意中有了虛無行走的能力的話，那現在發生的，則是李天瀾在虛無行走之後又無意間玩了一手更高端的操作，可以說是虛無行走的進階版本，虛無跳躍。
他從軒轅無殤的思維空間直接跳躍到了另一個人的思維空間。
皇甫秋水...
軒轅無殤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這條道路上的祖宗，這各種花活，真的是讓他玩明白了。
“大哥最好還是不要看了。”
軒轅無殤說道：“你最好閉上眼睛，因爲接下來的畫面，會很殘忍的。”
他的提醒中帶着幸災樂禍的味道。
“什麼意思？小丫頭吃醋了？”
李天瀾也聽出了是皇甫秋水的聲音。
“肯定啊。”
軒轅無殤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她不清楚真相，我也不好解釋，反正她看到的就是大嫂昨天在小樓內走出來，然後又走進去，到現在都沒出來過，她覺得委屈實在是太正常了啊。
畢竟都是你的女人，大嫂在她眼裡是可以隨便進出小樓的，而她卻只能在外面乖乖守着，誰都會委屈的，這都一天了，還這麼大的怨念，嘖嘖嘖...”
他聽不到皇甫秋水思維中的聲音，但卻能夠明確的感受到皇甫秋水心裡的委屈情緒。
李天瀾瞪了軒轅無殤一眼：“那你讓我閉上眼睛幹什麼？”
他大概瞭解了昨天是怎麼回事。
虛無行走這個概念和真相結合在一起應該是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所以他才能出現在意大洛斯，而秦微白則巧合的出現在了中洲，只是這種事情，確實沒辦法解釋，如果昨天皇甫秋水碰秦微白一下，大概也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大的怨念了。
只是李天瀾想不通軒轅無殤爲什麼要自己閉上眼睛。
“這是爲了你好。”
軒轅無殤嘿嘿笑道。
李天瀾沒理他。
“我是說真的，大哥，閉上眼睛沒壞處的，如果你實在不想閉眼的話，那咱們必須要明確一個事實，那就是秋水小嫂子是很漂亮的，這一點不用懷疑。”
軒轅無殤繼續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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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瀾沒好氣道：“是不是我閉上眼睛，小丫頭就看不到我了？掩耳盜鈴麼？”
軒轅無殤愣了愣，搖搖頭道：“這倒不是，你就算睜着眼，她也看不到你，現在她行走的是現實，而你行走的是虛無，根本不在一個世界。”
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
有了真相的虛無行走，完全可以行走在任何所謂的虛無中，思維空間同樣也許虛無，人會產生各種想法，但卻不能夠實質性的抓住這種想法，而李天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甚至可以用這種方式影響別人的思維，灌輸所謂的真相，而其他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軒轅無殤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李天瀾的到來甚至能本能的進行反擊，那完全是因爲層次上的碾壓，如果兩人的層次一致，而且還是面對面的話，軒轅無殤幾乎就等同於是李天瀾的玩具，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因爲他都看不到李天瀾在哪。
“我要避免的，不是讓小嫂子看見你，而是不想讓你看到現在的小嫂子。”
軒轅無殤認真道。
“爲什麼？”
李天瀾有些疑惑。
“大哥你是在我的思維空間中跳躍的，所以，你現在看到的小嫂子，是用的我的視角。”
軒轅無殤嘆了口氣，緩緩道：“換句話說，在我的眼裡，小嫂子是什麼樣子，你看到的就會是什麼樣子，我是怕你留下心理陰影，那就是罪過了。”
“嘎吱...”
院落的門被人推開。
輕巧的腳步聲中，皇甫秋水走了進來。
軒轅無殤搖搖頭，看着不肯閉眼的李天瀾，吐槽道：“現在已經晚了。”
李天瀾沒有回答，他整個人的身體僵硬在原地，已經徹底怔住了。
門外走進來的是皇甫秋水。
他確定這一點，但卻又不確定這一點。
他視線裡的皇甫秋水，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整個人身上帶着一種明顯的污垢，那些污垢覆蓋了她的臉龐和五官，黑色的，藍色的，各種如同淤泥一樣的東西在她的臉上，頭髮上，手臂上，到處都是。
無數的污垢混雜在一起，隨着她的走動而緩緩滴落着，整個人看上去有種極爲驚悚恐怖的噁心感。
皇甫秋水坐過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小樓，一言不發。
李天瀾深深呼吸，不斷地深深呼吸，他一點點的轉過頭看着軒轅無殤：“這是什麼？”
“這是小嫂子啊。”
軒轅無殤看着李天瀾：“大哥，相信我，在現實中，小嫂子是正常的，但是這裡有些不太一樣，你暫時不需要明白我的意思，但這樣的小嫂子，就是我視角里的皇甫秋水，嗯，實際上你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