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身份,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站在顯示屏前面的女人,寒聲說道。
“不可能,整個行動您有目共睹,不可能出現紕漏啊?”臉上畫面油彩的武裝份子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女子沒有回頭,而是死死的盯着顯示屏,聲音卻落在了她身後的男子耳朵裡面:“如果他沒有看穿,你的這些手下就是昏倒而是變成了一具屍體。”
武裝份子的心裡面咯噔一聲,隨即不由得苦笑,就這位的剛烈脾氣還真是如此,自己的這幾個手下放在軍區裡面還真是好手,對方他確實不夠看。
祝新拖着疲乏重傷,精神更是昏沉的身體走到攝像頭前面,咧着乾涸開裂的嘴,輕聲的說道:“媽.的,你們這手段也糙了點,要不知道你們是軍區的人,小爺我非把你們的嘴丫子給扯碎。記住都給我管住你們的嘴,否則我會親自去給它縫上。”
說完,祝新的眼白一翻,強行吊着的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倒在地面上。
顯示屏前已經沒有人,女人帶着另外兩個人男人跑到祝新的身前。男人想要搭手,卻被女人用眼神制止,她彎下自己的腰輕輕的明顯比她大一號的祝新背在身上,踏着樓梯向着天台上面走去。
武裝直升機沖天而起。
飛機內早已經準備好的醫務人員一擁而上,將各種醫療器械,各種各樣的管子插在祝新的身上。
“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畫着油彩的漢子打破頭都想不到自己的身份是怎麼被祝新識破的。從公路上抓捕所使用的車輛都是通過特殊渠道弄過來的,車牌照是假的。從軍區找來的軍人也只是知道祝新的名字,和給他們資料上簡單的信息,就連最後激怒祝新的說辭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至於裝備都是特殊定製的,根本看不出來毛病,完全是按照境.外勢力一比一打造的。
女人攤開了手掌,對着男人柔聲的開口說道:“看看這個。”在女子纖細柔美手掌之中有一塊手指尖大小的碎布片。
“祝新就是通過這個識破了你們的身份。”
“這不可能,就是這一塊布能夠說明什麼?而且他的手掌中怎麼會有這片布呢?”男人完全不敢相信,極力的否認着。
女人沒有在說什麼話,而是將手機掏了出來,點開視頻,是從對祝新進行抓捕到最後昏迷到底全部的錄像。
畫面剛剛進行沒有幾分鐘,女子暫停了視頻。畫面定格的地方正是祝新在被高效麻醉劑射中,武裝份子進去抓捕的時候,祝新好似迴光返照一般清醒過來,他的手在武裝份子的脖後位置摸了一把。
男人的臉雖然隔着油彩,也難掩他臉上的驚訝,原來當時看起來無厘頭的行爲都是爲了這個,可是就算撕下來這個小布片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女子接下來的話,徹底將他心中的疑問解開:“雖然你們仿製了境.外勢力的軍裝,可是用的布料卻是和軍區配發的軍裝一樣的材料,這樣的材料他又怎麼能摸不出來呢。也就是說從那一刻起,你們的一切行爲在他看來都是跳樑小醜。”
如果擦去臉上的油彩,一定能夠看到漢子的臉憋成了絳紫色,就是一片小小的布片,暴露了一切。
“我會向上級申請處分,一切都是我的失職。”漢子寒聲的說道。
女子笑了,笑的像是綻放的曇花,絕美但是隻有一瞬:“不需要,整個計劃都是我指定的,即便是有責任也是我的責任。”
男人懵了,原來好似冰山的臉綻放笑容的時候會這樣的美,可是這個美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美,美的讓人自慚形穢。
“報告,病人內臟大出血,而且心臟跳動過快。飛機上的器械沒有辦法治療,請求轉院。”
“批准,務必保證患者的健康。”
……
三個小時之後、灝海醫院頂層的停機坪上,一輛武裝直升機停靠,早已經在等待的醫生快速開始行動,病人被迅速的送進病房,各科室的專家早已經準備繼續,立馬進行手術。
女人並沒有從飛機上下來,出面的還是臉上塗滿油彩的軍人,見到院長他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把一個文件遞到了院長的手裡面。
協同保密條例。
姓名:空白。年齡:空白。職業:空白。以至於所有的信息全部是空白的。頭髮花白,眼睛上面架着金邊的眼鏡,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的文件。既然是全部是空白的,還有什麼需要協同保密的,而且發件單位居然是軍區指揮部。
還沒有等院長開口問,軍人就開口說道:“以華院長的能力,肯定能夠知曉這個人真實的身份,只是我勸你即便是知道,也當成是不知道爲好。文件上面既然沒有名字,那就給他安上一個名字就好了。”說完,軍人直接踏上武裝直升機,帶着轟鳴聲遠去。
灝海醫院,作爲燕京最大,醫療設備最好,醫生素質最高的醫院,每天就診的病患不計其數,沒有人會關注這個突入起來的病人。
回到辦公室內,將電腦屏幕的攝像頭轉換到正在進行手術的病房內,調整攝像頭的角度,對準昏迷人的臉,清晰度也調整到最高。
“嘶……”
院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畫面裡面的這張臉,他不是認識,而是再熟悉不過,這不是……
手忙腳亂的再次翻開協同保密條例,最後一頁上面印着鮮紅的印章,老班長他怎麼捨得?
畫面裡面數十位醫生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手術,患者的傷勢非常的重,收到重擊引起的軟骨質挫傷,光是肋骨就斷了三根,更爲嚴重的是因爲心臟跳動的太快,而導致的血管和其它器官超負荷工作。另外神經科的大夫發現患者的神經也收到傷害,只是檢測出來,卻不知立馬能夠治療的。
聽到從手術室裡面反饋回來的信息,院長再也忍受不住,手指按在了二十年沒有撥打,卻刻在他腦海裡面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