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念安突然僵住,她脖子緩慢的轉動,動作機械的就像是生了鏽。
她轉向葉念安,一雙眼定定的看着她,咬牙道:“你說什麼?”
“念如!”葉德江不悅的低喝。
葉念如忙低下頭,低聲說:“爸,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的!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哪怕是姐姐在醫院裡,只要她是醒着的,就會聽到這個消息。”
“與其從不相干的人那裡聽到些以訛傳訛的話,倒不如咱們把真相告訴她!”葉念如說道。
“那也等你姐姐穩定了再說!你姐姐現在這種狀況,你說這種事情,是想讓她再出事嗎?”葉德江怒道。
“我想要知道!”葉念安咬牙出聲,“爸,告訴我,我要知道!他今天結婚,是什麼意思!”
“姐姐,你昏‘迷’以後,子戚哥對我們家也很照顧。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可是對我們家,他從來沒生過氣,對我也是特別好,這都是因爲你。”葉念如說道。
“而且,子戚哥也經常來醫院看你,跟你說話,也希望你在聽到他的聲音以後,就能醒過來了。”葉念如說道。
“那他爲什麼又娶了別人!”本來,聽到這話,葉念安是‘挺’高興的。
可是想起,衛子戚今天結婚,娶了別人,她便又忍不住的怒。
“是哪家的‘女’兒?對衛家有多大的幫助?他衛家,難道還需要藉助商業聯姻嗎?”葉念安問道,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衛子戚結婚。
葉念如緩緩地呼吸,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姐姐,你記得衛然吧?”
葉念安愣了一下,沉睡了四年,剛剛醒來,好多記憶回來的都比較緩慢,過去的信息需要慢慢的回來。
剛提到衛然時,她的記憶還有些空白,一時間想不起來。
慢慢的,一個小‘女’孩兒的身影便在她的腦中形成。
葉念安皺起眉,有些不確定的問:“就是衛家收養的那個小‘女’孩兒?”
“嗯。”葉念如點頭,“她和我一樣大,而且,也都是從‘稷下學府’畢業的。如今,她長大了。今天,和子戚哥結婚的人,就是她!”
“唰!”
葉念安陡然看向葉念如,目光凌厲的傷人。
“怎麼回事?衛子戚爲什麼會娶她!我記得,她還不過是個乾巴巴的小‘女’孩兒而已!”葉念安厲聲說。
葉念如掩飾不住的哀怨,撇撇嘴說:“那是你沒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她現在可一點兒也不是乾巴巴的小‘女’孩兒,根本就是個披着純潔外衣的狐狸‘精’。就連齊承積都……”
“衛子戚怎麼可能娶那個窮鬼!”葉念安聽不下去了,葉念如話還沒說完,她便歇斯底里的打斷。
聽到齊承積三個字,即使葉念如沒說完,她也知道,肯定是齊承積也看上那個衛然了。
齊承積她並不熟悉,可是有印象,當時她沒受傷時,他還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呢!
所以,對於齊承積,葉念安的感受並不深。
能吸引‘毛’頭小夥子,和吸引衛子戚,根本是兩碼事!
“一個小丫頭,她能有多大的吸引力!衛子戚是個成年人了,怎麼可能會喜歡那麼顆青澀的小果子!”葉念安反應‘激’烈的大喊。
“念安啊,你是沒有見過那個衛然現在的樣子!其實我看了,也覺得她除了漂亮,還能有什麼?可是就是把齊承積和衛子戚都‘迷’得團團轉!”嶽品蓮想了想,眼珠滑了一圈兒。
她又說:“我還聽說,兩年前,衛然才十六歲的時候,嶽路遙也看上她了,但是不知道她的底細,‘騷’。擾她的時候,被衛子戚給撞見了,把嶽路遙的一根手指都砍下來了!後來他的手指雖然接上了,可是卻不能用,只能當個擺設罷了!”
“那嶽路遙,你也是有印象的吧!”嶽品蓮問道。
葉念安現在腦子越來越清楚,過去的記憶也慢慢的都回來了。
提起嶽路遙,就比先前回憶衛然時的速度要快多了。
那時候,她記得嶽路遙也經常在各個圈子裡‘混’,不是跟着衛子戚,就是跟着齊承之那些人,總之,八大家族的人,他都攀了個遍,處心積慮的,要跟這些人打好關係。
除去他這行爲讓人瞧不起之外,他本身倒是長的很好,憑他的外表和家事,騙了很多‘女’人。
而他的眼光也高,一般姿‘色’,他也是看不上的。
嶽品蓮一說岳路遙也看上過衛然,葉念安的臉‘色’終於凝重了起來。
“她比我還漂亮嗎?”葉念安沉聲問。
不是她自誇,當年跟着衛子戚在圈子裡玩兒,她的姿‘色’可是一等一的,就連嶽路遙也打過她的主意。
只不過她眼裡只有衛子戚,哪裡看得上嶽路遙。
嶽品蓮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葉念安,葉念安又將目光轉向葉念如,葉念如也是跟嶽品蓮一樣的表情。
葉念安從她們的臉上,知道了答案。
可也正因爲如此,她的表情更冷,猙獰的有些嚇人。
“可是衛子戚不是隻看臉蛋的白癡!那衛然什麼都沒有,從小寄居在衛家,若不是衛家養活她,她早就流‘浪’街頭成了乞丐!”葉念安說道。
“這樣一個毫無用處,毫無背景的丫頭,除了依靠衛家沒有別的,就像吸血的蛭蟲一樣。衛子戚娶她,根本就是內銷,能有什麼好處!”葉念安咬牙切齒的說,仍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姐姐,其實大家都是跟你一樣的想法。不少人都覺得,是不是衛然使了什麼手段,給子戚哥下了套,讓他不得不娶她。”葉念如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要把這些話都印在葉念安的腦子裡似的。
葉念安不答話,可是卻將這話記在心裡了。
她轉頭看看窗外的天‘色’,說道:“我去找衛子戚!他還不知道我醒了吧!他知道以後,不會想要娶衛然的!”
說着,她又要下。‘牀’。
這一次,被葉德江攔住了。
“爸!”葉念安不悅的叫道,這是關係她一輩子的大事!
關係到她過去付出了那麼多,甚至是差點兒八名賠進去的事情,她需要回報!
她不能白白犧牲,沒有點回報怎麼行!
而回報就是,必須是也只能是她,成爲衛子戚的妻子。
那什麼衛然,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你現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剛纔腳一落地,沒我扶着你差點兒跌倒,你忘了嗎?”葉德江沉聲道。
“你即使現在去了,也來不及了!這個時候,兩個人婚禮也都舉行完了,你去了有什麼用!”葉德江說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我白白犧牲,在這病‘牀’榻上躺了四年,自認倒黴?不!我不幹!我也不信衛子戚會這麼拋下我!我都能爲他去死了,難道還比不上個黃‘毛’丫頭嗎?”葉念安神‘色’慌張的說道。
“我沒不讓你去找他!”葉德江安撫的說道,“你先冷靜點,聽我跟你說!”
葉念安被葉德江重新壓回到了‘牀’榻上,聽葉德江說:“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們已經結婚了,你早去晚去都一樣,你現在過去,根本不可能讓時間倒流回到他們沒結婚的時候。”
“所以,你先不要急,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狀態也不好,真要以這個樣子去見衛子戚嗎?”葉德江說道,“你也聽到了,衛然她長的很漂亮,又比你年輕。”
聽到葉德江的話,葉念安的臉立即沉了下來。
‘女’人的兩大忌,長相和年齡。
“我知道這話你聽了不高興,但這是事實。你要是想讓衛子戚重視你,讓他離開衛然,那麼不只是因爲你爲他的付出,還因爲你的條件,你身上讓他喜歡的地方,比衛然多才行。”
“你與其這樣貿貿然的去找他,不如準備充分了,想想找到他後,你要怎麼做,勝算才大一些,不是更好嗎?”葉德江勸道。
葉念安面無表情的聽着,覺得也有些道理,便點點頭,“好吧!但是我最晚只等到今晚,不會再等的!過去了今天這個時機,以後的機會就不好了!”
“現在我剛醒,正是最讓人‘激’動的時候,等我醒來的事情傳開,傳的多了,瞭解的多了,衛子戚恐怕也不會‘激’動了!”葉念安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葉德江說道,“那現在,你冷靜下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做個檢查。確定沒有問題了,就辦出院手續,帶你回家,你好好的準備準備,至少,也多吃點兒東西,也纔有力氣。”
葉念安不說話,默默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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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德江按了‘牀’頭的鈴,喇叭裡立刻響起護的聲音,“可以去爲葉小姐檢查了嗎?”
“嗯,把醫生叫來吧!”葉德江說道。
因爲今天的婚禮,流程比她所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衛家又大擺筵席,午餐和晚餐都請了。
來的賓客爲了給衛家面子,也沒有提前離席的,這一場婚宴,竟然一直舉行到晚上。
終於,宴席結束,衛子戚帶着衛然來到婚車前。
衛明毫和林秋葉也準備上後面的車回家。
衛然看着兩輛車,當他們上了車,就會分道揚鑣。
衛明毫和林秋葉回到那個她熟悉的衛家,而她跟着衛子戚,去她住過卻仍然陌生的房子。
她真的沒有把握,跟衛子戚單獨生活,展開這段婚姻。
她甚至連衛子戚對這段婚姻是如何想的,都不知道。
林秋葉注意到衛然的表情,便笑着走過來。
衛然身上還穿着敬酒的晚禮服,看到林秋葉的笑,她卻紅了眼眶。
“傻孩子,怎麼又要哭了?大家都在一個城市,你想我們了就回去!到時候,讓自己也回去,你們在家住段時間,也不是問題啊!”林秋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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