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跑醫院來撒野,拿醫生出氣,也忒不像話!
醫生清了清嗓子,‘欲’要再說,衛子戚卻冷冷的出口,“霍正剛!”
“戚少!”霍正剛趕忙踏進病房,站的筆直筆直的,等着他的命令。
“出院,備車,去聞家!”衛子戚沉聲道,聲音乾脆利落又很重,實在是惱了火兒了。
原本,他也沒打算讓衛然在這兒多呆。
只是不知道她現在的身子,經不經得起顛簸,也不敢‘亂’來。
但是這醫生從頭到尾,就說不出什麼來。
就連照個CT,都要等到明後天。
這種公家的醫院,就是麻煩。
衛子戚不是不可以亮出身份來,但是他覺得,放着聞家不用,跑這兒來亮身份實在是本末倒置了。
再說,這醫院哪怕是頂了天兒的院長,都還真不一定聽過八大家族。
他們的身份,向來是那頂了尖兒的存在,只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角流傳,在外頭的名號還真不是多麼響亮。
有時候喊出來,還不如什麼官家子弟來的有用。
他又實在不太信任這偏遠醫院的技術,何苦折騰。
“是!”霍正剛領了命,立即去辦。
出院手續辦的快,又去停車場把車停到了急診‘門’口,才讓衛子戚抱着衛然下來。
中途,衛然還是沒醒。
上了車,衛子戚就給聞人去了電話。
“喂?”聞人那邊兒,還有些喘。
衛子戚看看時間,五點多點兒,這時候聞人還在晨練中。
“衛然病了,我帶着去聞家,你讓藍叔給她看看。”衛子戚說道。
聞人此時剛剛繞了一圈兒從嵐山底下又跑回到山上來,結束了跑步。
停下來,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雖喘卻也不嚴重。
“喲,這是出了什麼大‘毛’病,還要動用到我們藍叔?”聞人依舊是那副不着調的聲音。
“就是不知道纔要動用到你們藍叔,去了再細說。”衛子戚說道,這時候也沒心情跟他閒扯皮,一‘門’兒心思的都在衛然身上,“掛了。”
剛掛上電話,手機又震了起來。
從昨晚開始,他怕擾了衛然休息,就把鈴聲改成了震動。
這回是賀元方的來電,衛子戚纔想起,自己本來訂的是昨晚回去的機票,十一點五十五分就該下飛機了。
那時候,賀元方也在機場等着接他。
可是衛然出了事兒,他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戚少,我昨晚沒等到你,你還在同市嗎?”賀元方問道。
“不好意思,衛然病了,我帶她去醫院,就忘了通知你暫時不回去了。”衛子戚淡淡的說道。
他這聲音雖淡,可是聽在賀元方的耳朵裡,簡直就跟被雷劈了一般。
衛子戚竟然還跟他說“不好意思”,這也太他。媽。有人‘性’了吧!
衛子戚什麼時候跟人道過歉?
而且,還這麼誠懇!
他打這通電話,並不是要埋怨衛子戚,而是擔心衛子戚出了什麼事兒,別是同市那邊兒有什麼意外耽擱了他。
賀元方定了定神,很快就恢復過來,問道:“衛然出了什麼事兒?”
“病了。”衛子戚垂眼,目光停留在她那張蒼白的毫無生氣的小臉兒上。
“發高燒。”衛子戚又補充了句,“現在燒退了,但是人還沒醒,我怕有什麼後遺症,現在帶她去趟聞家。”
“那戚少。”賀元方又問,“你今天是不是不回白市了?”
“嗯。”衛子戚點頭,“衛然沒好我就不回去了,有事兒電話聯繫我。”
“是。”賀元方應道。
因爲醫院和“嵐山大院”正好在醫院的兩頭,從這頭到那頭,汽車一通的跑,也跑了兩個多小時。
汽車在“嵐山大院”的山腳下停下,“暗衛”設在暗處的警衛室,裡面帶着聞家自己研發的監。視儀器。
設在嵐山入口,隱藏才茂密樹叢與枝幹間,機器細小的監視器,帶着紅外線的裝置,正掃過停下來的汽車。
掃入車膜,立即便透出了裡面的人,傳遞到警衛室的屏幕上。
一瞧是衛子戚,“暗衛”便放了行。
衛子戚是數的過來的幾個可以直接進出“嵐山大院”的人。
上了山,聞人已經等在了大院兒的‘門’口,瞧了眼車膜內的衛然,雖然不甚清楚,也能看出她是躺在衛子戚‘腿’上的。
聞人直接開‘門’坐進副駕駛,“走吧,醫療部‘挺’遠的,我看現在這樣,也別讓她折騰了,直接沿着路往後山開,開不進去了再說。”
聞言,霍正剛又發動了車子。
“嵐山大院”都是仿古的建築,亭臺樓閣,別緻小院兒,也有高高的樓臺,宛如傳說中的摘星臺,在大院的中心聳立,蔚爲壯觀。
也正因爲“嵐山大院”造的太別緻了,那一條條迂迴的羊腸小道,鵝卵石鋪就的乾淨小路,兩邊茂密的豎着四季的綠‘色’。
還有大大小小的院落,景園,以及繞着景園的迴廊。
因此,在進了“嵐山大院”的‘門’兒後,就沒法兒開車,只能用走的。
依着聞人的指示,霍正剛把車開到距離醫療部最近的那個‘門’停下。
‘門’口,也聽着幾輛車,不如他們剛剛上來時,正‘門’前的那麼多,看來只是屬於醫療部的人的。
下了車,衛子戚把衛然抱起來,從圓拱‘門’進去,正好就有醫護人員在那兒等着。
他們還推了一張‘牀’,顯然是聞人之前已經吩咐過了。
不得不說,聞人這人雖然二,但是辦事兒還是很利索的。
把衛然推進了醫療部,見着藍叔,不只是因爲現在有求於他,就衝着藍叔在醫療界的地位,衛子戚都恭恭敬敬的叫了聲,“藍叔。”
藍叔是聞家的御用醫。生,平時聞家人身上出現的那些小傷小病的,自然是用不了他出手。
他就帶着一羣弟子做醫療研究,研發各種有用的‘藥’和治療方法。
就想聞家出了名的療傷‘藥’膏,還有當年蕭雲卿用過的那個小‘藥’片兒,都是出自藍叔之手。
藍叔倒是沒什麼顧忌,只要是聞家需要的,說一下他們想要的特‘性’,藍叔就會給他們琢磨。
不論是救人的,還是害人的,藍叔一視同仁。
聞家供着他,藍叔也只在聞家工作,除非是得了聞家同意的,藍叔絕不出外診,給人治病。
饒是如此,藍叔在醫療界的名聲也是響噹噹的。
雖未見過,但業內人人都聽過藍叔這位醫療聖手。
人雖不在外邊兒,但是傳說在。
所經手的案例也在。
而最鐵錚錚的一個證據,就是喬仲軒。
這位有名的翹楚,就是藍叔爲數不多的弟子之一。
出師的弟子現在自己闖出了名堂,弟子都有這份兒能耐,更何況是師父呢。
在衛子戚看來,不論是什麼身份,只要是能在行當裡受人景仰的,那就是應該尊重的。
他不一定敬重商場裡的那些長輩,甚至是衛家的一些長輩,但是他敬重藍叔。
藍叔應下了,對衛子戚也沒什麼特別與衆不同的態度,反正對誰都是那麼一副淡淡的樣子,對聞人也不例外。
藍叔先是觀察着衛然的臉,撐起她的眼皮看,但是沒用燈照。
邊看着,邊問:“怎麼回事兒?前因後果,都跟我說說。”
衛子戚便說了,當然省略了兩人之間的親密事情,只是說衛然什麼都沒穿,也沒蓋被子,就這麼果。着凍了一天一夜還多一些。
先是身子骨兒冰冷,後來又發了高燒。
今早吊瓶打完了,燒也退了,但是就是不醒。
藍叔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又給衛然把了把脈。
藍叔之所以能這麼讓人敬重,手段了得,也是因爲學貫中西。
醫院裡的那些設備,聞家不缺,甚至比醫院裡的更先進。
但是依着藍叔的經驗,還是先給她把了把脈,不急着去照CT。
這些東西,照多了又不是什麼好事兒。
“行了,甭擔心了。”藍叔說道,“就是太累了,可着她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聽藍叔這麼說,衛子戚也就放心了,不過還是不明白的問:“那之前是怎麼回事兒?她一直睜着眼,我叫她也不反應。”
“按你的描述,這也是昏‘迷’的一種。她當時很可能正陷在自己封閉的意識裡邊兒,雖然睜着眼,雖然還眨眼,但是自我意識封閉了,你叫也是叫不醒的。”
“再加上當時已經病了,意識陷入昏‘迷’中,自然是不能迴應你的。現在她睡着了,而且睡得深。打個比方吧,你們是例外,打小受了訓練的,有點兒響兒就起。”
“但是普通人不同,平時睡覺睡得沉了,也得三催四叫的才能叫起來,更何況是剛生過一場大病的人呢!之前雖然是陷入昏‘迷’,但是在昏‘迷’之前,她肯定也是經受了過度的疲憊。”
藍叔明瞭的看了衛子戚一眼,“你們夫妻倆之間的矛盾,我是不管。但是這要是傷了心神,把人往痛苦裡整,她在‘精’神上受了打擊,可不那麼容易好。”
“這時候,心理醫生都不管用,都得靠她自己醒。”藍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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