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水落石出
李衛東目光平靜，神色坦然的跟林振武對視。
對方身上的煞氣，說出來的話並沒有嚇到他。
因爲他‘問心無愧’。
“領導，如果您對我足夠了解，就應該知道除夕糧庫失火一事，當時那件案子由我主辦，一位領導當衆說我辦案能力不輸少年神探狄仁傑，這無疑也是對我的一種肯定。
當然，能不能真的跟狄仁傑相提並論我不敢保證。可在辦案方面，我自信不輸任何人。
所以，很多事情在您眼中有些不可思議，難以理解，但在我看來，卻再簡單不過。
甚至我能通過一個人的表情來判斷對方心裡的某些想法。
比如說，您現在雖然看上去挺唬人的，剛剛的話也毫不客氣，但實際上，您並未真的懷疑我，只是故意在詐我，想試探，嚇唬我。
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李衛東不慌不忙的反擊。
林振武到底對他是真懷疑，還是假懷疑，壓根就瞞不過他。
“呵，你這股狂傲勁倒是跟姓徐的年輕時一模一樣，難怪他這麼護着你。說實話，你負責破的每一個案子，我那邊都有詳細的記錄，包括桂少寧，也包括了影子。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天才的。
只是在我們內部，對你還有些不同的聲音。
你可知道爲什麼？”
林振武聲音放緩，但攻勢反而更急了。
如果說，剛剛是浪濤不斷，那麼現在就是滔天巨浪。
擺明了告訴李衛東，你在破案方面的一舉一動，乃至一言一行，我們全都瞭如指掌。
如果心裡真的有鬼，這會估計已經開始心虛了。
畢竟有時候做的越多，錯的就越多。
“知道。”
李衛東卻直接點頭。
“知道？”
林振武顯得有些意外。
“您都說我是天才了，我如果說不知道，豈不是自砸招牌？我覺得，您那邊之所以會對我有不同的聲音，歸根結底，是我太厲害了，很多情況下，都超出了常理，所以反而顯得不正常。”
李衛東一點也不謙虛的說道。
“你就不擔心？”
“爲什麼要擔心？我的來歷，我的事蹟，甚至我的心意，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誰都可以去檢查。
如果說因爲我太厲害，就懷疑我，那我不禁要問，這偌大的地方，難道還容不下一個李衛東，一個天才？
領導，不是我挑撥，如果誰再用這個理由指責我，您應該好好查查他，我覺得對方肯定別有用心。
或者您乾脆把他送來，我親自審訊，我就不信，他沒問題。
畢竟，真要沒問題，怎麼可能懷疑我？”
李衛東說到最後，毫不掩飾的露出冷笑。
林振武眼皮忍不住跳動了兩下，看向李衛東的目光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讓你審訊？
想到李衛東曾經的戰績，林振武覺得，如果他回去把這話撂下，之前那些懷疑李衛東的，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倒戈。
畢竟連他都不敢保證，那些人都是心底無私天地寬，一心爲公。
面對李衛東的審訊，要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畢竟縱觀李衛東負責的那些案子，不管多麼棘手，多麼複雜，藏的多深，最終全都被挖出來，一一破解。
這不是本事，是什麼？
別的方面他了解不多，但至少在破案方面，關於李衛東身上的那些評價，他是認同的。
甚至，他知道的要更多。
這小子在某些方面，蔫兒壞，格外記仇。
“好了，言歸正傳，你既然這麼厲害，可知道保險櫃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振武神色一肅，彷彿之前那些話都只是在閒聊。
“不知道。”
李衛東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搖頭。
雖然他已經猜到應該跟某方面有關，但避嫌都來不及，哪可能主動送上門？
“不瞞你說，裡面……”
“領導，等一等，您還是瞞着我吧，我真的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麼。
我的本職工作是農場副隊長，破案什麼的只是兼職。
而且我那邊也挺忙的，這次已經浪費好幾天時間了，要是再不回去，把我給開除了怎麼辦？”
李衛東不等對方說完，便直接拒絕，他費心費力的把自己摘出來，爲的是什麼？
就是不想蹚渾水。
“行了，你自己都說自己是神探，連別人的心思都能猜出來，難道還猜不出保險櫃裡藏着什麼？就算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大概方向，我相信你一定能猜到。
而且，你李衛東未免也太看輕自己，看輕我們了。
難不成就因爲你提前打開保險櫃，看到裡面的東西，我們就會把你拘禁？懷疑你？
再說了，你李衛東可是兩個一等功在手，是通過審查，通過考驗的優秀同志，是未來重點培養對象，要是連你這樣的同志都不能信任，那還能信任誰？
某些時候，小心謹慎是應該的，但不能過激，不然反而容易給人一種心虛，刻意，甚至是反常的印象。
我來的時候，特意請教過專家，對方說你這種情況是跟你的童年有關，甚至跟你的能力有關，說白了，就是想的太多，過於敏感，這是聰明人的共通點。
加上你工作時間短，沒能充分養成信任身邊同志的習慣。
所以不管做什麼，都先想着給自己留條退路，想着不惹麻煩上身。
甚至，你一直躲在農場，不願意正式投入公安這邊工作，也是缺乏安全，安全什麼來着？”
“安全感。”
“對，就是這個詞，其實在我看來，你大可不必這麼小心翼翼，以你的能力，也應該到更大的舞臺去施展。”
林振武語重心長的說着。
而且不得不說，他的這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關鍵是放到李衛東的身上，竟然也能說得通，愣是沒有半點違和感。
就連李衛東不想承認，也無從反駁。
不過，在李衛東看來，林振武的話充其量只說對了一半。
哪怕他有兩個一等功護身，甚至很快就能有第三個，可那又怎樣？
現在如果太高調，進入太多人的視野，等過幾年，讓他去審訊的時候，他要不要答應？
而且，李衛東很清楚，只有躲在農場，纔是最穩妥的方法。
即便現在外面的誘惑再大，別人說的天花亂墜，許下的承諾再多，他也不爲所動。
只要他按照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的發展，左腳在農場，大力改良甘薯，爭取讓衛東一號早日問世。
右腳在審訊情報組，沒事來公安這邊幫幫忙，撈點功勞。
在兩手都抓，兩手都硬的情況下，只要他不是自己作死，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反觀，他現在要是跳的太脫，這也摻一腳，那也露一手，離着倒黴估計也就不遠了。
所以，面對林振武的苦口婆心，李衛東絲毫不爲所動。
“也不知道姓徐的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待在農場，不過眼下這件事情，你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我這次奉命前來，爲的就是這樁事情。”
林振武搖搖頭，然後認真的說道。
李衛東見對方說的堅決，便明白，自己就算不想聽，也不行了。
“您說。”
“保險櫃裡的資料，是一份關於627的簡圖，當海軍那邊知道後，立即組織專家進行會審，最終確定，裡面的資料都是真實有效的，你知道這份簡圖對那邊的重要性有多大嗎？”
林振武面色凝重的說道。
“領導，627是什麼東西？”
李衛東弱弱的問道。
林振武頓時愕然，他看李衛東表情不似作僞，才忍不住說道：“你不知道627？那613總聽說過吧？”
“沒。”
李衛東毫無愧色的搖頭。
他是真的沒聽說過。
“潛艇！”
林振武嘴裡吐出兩個字。
“哦。”
李衛東點點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讓林振武有點牙癢癢。
現在的年青人，不是應該對這些東西無比狂熱嗎？
甚至他家的孩子，就經常對這些東西展開討論，爲此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
627就不提了，可是613當初可是上過報紙的，全國轟動的那種。
連這都不知道？
“算了，我先從613開始說起吧，早在十年前，兩邊簽署了一份訂貨協定，其中便包括613型全部的技術資料以及建造權，有償轉讓給我們，並派出專家進行指導。
直到幾年前，對方的專家全面退走，我們只能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開始研發，雖然前幾年，我們也培養出一些這方面的專家，可惜因爲經驗太少，而613也是當時唯一在國內建造的型號，只能依葫蘆畫瓢。
同時，我們得知，對方几年前便根據613進行改進，研發出新一代，型號爲627，並且已經服役，性能優越。
更重要的是，627已經不屬於常規動力，而是採取了核動力，在各個方面，都有了質的提升。
爲此，我們也組織專家，在613的基礎上，想要進行改良，發展成屬於我們自己的。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的專家畢竟缺乏經驗，就算依葫蘆畫瓢，也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是從常規動力提升到核動力，不知道熬白了多少頭髮，可進展依舊緩慢。
而這次找到的627簡圖，對於我們來說，就如同黑夜中的燈塔，哪怕周圍依舊充滿了黑暗，可至少我們看到了前進的方向，不至於在黑夜中迷失。
現在你應該能明白，這份資料的重要性了吧？”
林振武感慨的說道。
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振奮的差點沒跳起來。
所以李衛東眼下這種平淡的反應，讓他有些‘失望’。
“明白了，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這玩意。”
李衛東不解的問道。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好像沒有必要特意跟他解釋吧？
不過林振武這番話，倒是讓他想起一部名爲大國崛起的紀錄片，裡面貌似就詳細的記錄着，這個年代的人們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難，將一項項重點工程完成。
其中，便有潛艇這個單元。
可惜當時他應酬太多，只是看過一點預告片，當時熱血沸騰，但卻沒有時間完整的觀看，否則現在倒是能多些瞭解。
而對方跟他說這麼多，說的這麼詳細，總不會是想讓他改行吧？
想想都不可能。
還是說，打算讓他客串一把007？
首先，斷章是我不對，我道歉，以後少斷。
第二，大老爺們果然還是愛我的，嘴上說斷章不投月票，但還是不忍心看我這麼可憐，三鞠躬感謝。
第三，今天沒有了，明天繼續一萬字加更。
第四，感謝我是桃花劫，妞兒愛吃草，鹹魚愛德華三位大老爺的看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