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長這麼大,棺材我卻是見的多了,普普通通的三口棺材還沒到讓我害怕的地步,只不過這裡確實太詭異,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麼又會冒出來這麼三口棺材,而且還放在地上。
我在想着要不要過去看看,如果是我看錯了呢?畢竟如果不走近去看,我根本不能肯定那些真的就是棺材。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稍後再說比較好,眼前的十幾口小箱子我還沒有查看完裡面裝的東西,直接再去看另一側的東西,總覺得有些提心吊膽的感覺。
外面的陽光並沒有明顯的變化,看來這裡與青銅大殿的環境不同,這裡的時間流速很正常。
我又轉回頭接着去查看這一側的小箱子,很快的所有箱子都被我一一打開,裡面所裝的東西不出我所料,全部都是金銀財寶,價值不菲。
有了之前打開第二口箱子的經歷,後面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時我的心裡雖然依然有貪婪的情緒,但卻不再那麼不受控制。
全部打開木箱之後,我又緊接着把木箱的箱蓋全部蓋上了,這些東西與我無關,我並不想覬覦得到它們,唯一與我有關的,我所擔心的就是如何能從這裡出去,回到正常陽間世界。
幹完這些我稍稍平復了心情,準備去往房子左側,去面那三口我根本不想面對的大箱子。
當我回頭的時候,我一瞬間愣住了,後背唰的冒出一層冷汗,原本身後應該有的那一片刺眼的陽光此時竟然消失不見了,在我身後的只有黑暗。
門什麼時候關上的?!
我感覺我的腿有些發抖,難道那三口棺材似的木箱裡,真的裝着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往門前走去,不管這門是怎麼關上的我也得趕緊給打開,這黑漆漆的環境實在是嚇人。
才往前走了沒幾步,藉着燭光還算能看到腳底的東西,可突然從面前的方向吹過來一陣陰風,瞬間把蠟燭吹滅了。
這陰風來的奇怪,像是鬼吹燈似的,可我卻根本就沒有感覺這周圍有很濃的陰氣存在。
瞬間熄滅的燭光使我的眼睛根本沒辦法適應,我只能下意識往後面退了一步。
我的耳朵上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吹了一口氣,我瞬間轉頭只看到一片漆黑,眼前什麼都沒有。
我火急火燎趕緊再把蠟燭點燃,四周看了一圈,周圍還是原本的擺設,一點都沒有變。
我趕緊再往門前走去,等到了門口才看到,那兩扇硃紅色的木門並沒有關閉,依然安靜的打開着,只是門外面卻有些不正常,因爲這短短時間之內門外的天卻已經都黑了,黑的是那麼的徹底,好像到了半夜似的。
這根本就不可能!我最後一次看向門外是在打開第二口小箱子的時候,後來我就依次打開了房子右側的其他小箱,這時間總共也就用了十幾分鍾,原本還豔陽高照的天空怎麼可能突然就黑了?
還有就算天空真的黑了,可剛剛怎麼會一點月光都沒有,我剛剛看到的房門處完全就是一片黑暗。
我滿心疑惑的跨過門檻往門外走去,擡頭看向天空,腦袋頂上沒有一顆星星,而月亮也暗的出奇。
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不遠處的那口枯井露着如同獸嘴般黑洞洞的井口,周圍依然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
“送三嘍!!”
突然間的從西面村口傳來一聲大喊,嚇的我一個哆嗦!這村裡不是沒有人嗎?周圍沒有一點光亮的房子也證實了這一點,可怎麼會又突然有人說話了?
我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戰戰兢兢的向着村西頭看了一眼。
雖然從那邊傳來了說話聲,可那裡依然是一點燈火都沒有。
我猶豫自己該不該往那邊去,這奇怪的村子讓我心有餘悸,可是好奇心依然佔了上風,雖然這裡很奇怪,但是這或許是唯一能知道這裡奇怪原因的機會。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往西而去的土路,穿過周圍死一般沉寂的房舍,感覺自己好像潛進了一個極爲危險的境地。
剛纔那一嗓子送三之後,前邊就再也沒了其他動靜,沒有吹吹打打的熱鬧,也沒有哭哭啼啼的悲嚎。
我並不敢走太快發出什麼響動,如果出現危險也好隨時可以轉身往回跑。
眼看着前面的土路已經快要到頭了,而我也在暗淡的月光下面終於看到了盡頭那浩浩蕩蕩的送三隊伍。
整個隊伍只在月光下能夠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沒有任何照明的工具,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好像所有人都是啞巴,只是隨着隊伍往前走。
我沒敢上前去,在沒看到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我覺得暗中觀察纔是最安全的。
隊伍行進的速度很慢,從我發現開始到現在,才前進了十幾米的距離,每一個人都像僵硬了一般行動非常的緩慢。
我想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怎麼白天的時候一個人影都沒有,現在卻又跑了出來?
當我看清送三隊伍最少面那人的面孔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連退了三步,嘴裡差一點就驚呼出了聲。
那是一張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而臉上的笑容更是死板的看不出一點生氣。
這根本就不是活人,應該說根本就不是人,我肯定我的眼睛並沒有看錯,那整個隊伍裡的人影,分明是一個個會走會動的紙人!
我還不想去驚動他們,我也沒覺得能從這些死板的紙人口中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開始往回走,很小心的不發出一點響動,以保證不被那些東西發現。
我一直是貼着牆根走的,可當走到一座房子的門前時,那門卻晃了一下,我趕緊撤身往後躲,剛剛藏起來,就看到房門竟然慢慢的被打開了,而從房裡走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個紙人,而這紙人的手裡還拿着一把紙糊的鋤頭。
這紙人站在門前之後,並沒有發現我,只是向着從遠處走過來的送三隊伍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往村子中間的枯井走了過去。
他走開的時候我的身上幾乎都已經溼透了,我沒敢立刻從藏身處出來,眼睛看着整條街又等了一會兒。
我的等待是正確的,因爲從每一間房子裡前前後後的走出了數不清的人影,我並不覺得那些人影裡會有活人,因爲他們的動作都一樣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