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銀行，那爲什麼不推出金融服務？比如說信用卡、支票，非要用原始落後的貴重金屬作爲貨幣？另外，這把鑰匙是怎麼回事？用來打開某個保險箱嗎？”張誠皺着眉頭一口氣連續問了好幾個困擾自己的問題。
他實在有點搞不懂，地下世界爲何會如此奇葩，不但保留着大量上千年前遺留下來的所謂“古老傳統”，而且摻雜着大量近代社會的東西，比如說汽車、飛機、槍械、電子產品等等，簡直讓人有點摸不着頭腦。
凱恩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膀，笑着調侃道：“金融服務？你認爲地下世界需要金融嗎？想想看，假如金第納爾不是一種容納能量的載體，它還有具有收藏和保存的價值麼？事實上，在我眼裡，金第納爾與其說是一種財富，倒不如說是一種力量的象徵。往地下世界的銀行存金第納爾，非但不會得到利息，反倒要定時繳納保管費，你手上的鑰匙就是存儲憑據。”
張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點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用黃金？”
“呵呵，因爲兩點。第一，黃金是自然界中最穩定的元素之一，幾乎不會跟任何能量發生反應，自然也就成爲了最理想的能量載體。第二，黃金一直都是人們公認最具貨幣性質的貴重金屬，所以選擇它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哦，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在議會剛成立的時候，還發行過一種價值稍低的銀第納爾，但隨着黃金開採量的增加，慢慢遭到淘汰，只有極少數被保留下來，作爲一種裝飾品和收藏品。”
說到這，凱恩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塊看上去十分古老的懷錶，並指了指水晶隔層下面的錶盤：“看到了嗎，這就是一塊銀第納爾，我在一九五十三年的時候，請當時最好的鐘表匠手工打造而成，甚至還加持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小魔法。”
話音剛落！
他輕輕按下位於錶盤上方的金屬按鈕。
瞬間，一股淡淡的能量涌現出來，不偏不倚剛好射中張誠的眼睛，緊跟着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開始變得恍惚，怎麼看對方怎麼覺得親切。
不過這種狀態僅僅持續了不到五秒，他便迅速察覺到不對勁，藉助自身魔力強行掙脫了神秘能量的控制，一臉警惕的質問道：“這是什麼？某種精神控制魔法嗎？”
“放鬆，我年輕的朋友，你覺得精神控制法術會如此容易被識破嗎？就像剛纔提到的，這僅僅是一個有趣的小魔法，我年輕的時候經常用它來勾引漂亮的姑娘。不過現在我老了，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放縱，就送給你作爲見面禮吧。”說着，凱恩摘下銀鏈，把懷錶塞進張誠的手心。
作爲一名善於觀察和揣測別人內心的老傢伙，他很清楚如何快速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有時候一件小禮物，亦或是挑起對方感興趣的話題，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魅惑麼……有意思……”張誠撫摸着錶殼背面精緻的金色紋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玩味。
短暫的沉默過後，凱恩摘下帽子放在胸前，用頗爲鄭重的語氣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凱恩·考特尼，布魯克林最西邊的領主，同時也是一名元素使者。很高興認識你，年輕的巫師。”
“元素使者？”張誠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通過波爾曼的介紹，他大概知道地下世界領主們的稱號一般都跟能力掛鉤。
比如說凱瑟琳的稱號是慾望女巫，她的能力就是控制慾望，從慾望中獲取力量；再比如說自然之女的卡珊德拉，出身於古老的德魯伊教派，擅長操控植物、支配野獸，一旦進入森林很少有人是她的對手。
“對，元素使者。”凱恩點了點頭，擡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
一團明亮的火焰從指間迸射而出，散發出滾滾熱浪！
緊跟着他又將帽子和柺杖放下，擡起右手憑空製造出一朵晶瑩剔透的冰花！
冰與火！
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表現形式，在一個人的手上完成了。
就在張誠認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老人的雙手突然以幾塊的速度開始變黑、變硬，最終形成了類似黑曜石的堅硬結構。
等整兩隻手完成變化之後，凱恩深吸了一口氣描述道：“元素使者，顧名思義，就是操縱元素的力量。我可以製造和控制火焰、冰霜，甚至還能把包括自己在內接觸到的一切變成石頭。但有個前提，我必須要消耗一種媒介，而這種媒介只有鍊金術才能製造出來。”
“所以你希望讓我來幫你製造這種媒介？”張誠似乎有點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沒錯！不過這種媒介製造起來並不容易，整個北美地區僅有三位鍊金師掌握着相應的技巧，其中之一就是邁爾斯議員。但遺憾的是他馬上就要死了，另外兩個我又不熟悉，只好到你這裡試試看。”凱恩沒有隱藏自己的目的，大大方方說了出來。
反正地下世界的領主們，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再多幾個人知道也無所謂。
張誠微微一笑，直截了當的迴應道：“樣品，我需要一份用來做研究的樣品，還有就是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哈哈哈哈！你很直接！沒有拐彎抹角！沒有隱晦的暗示！我喜歡這樣的交談方式！”凱恩一邊大笑，一邊小心翼翼取出用水晶雕刻而成的小盒子。
只見他打開盒蓋，挖出一小勺五色透明的砂礫倒進空試管瓶，低聲說道：“很抱歉，由於斷貨的關係，我只能給你一點用於研究，並且承諾如果你能成功製造出它，那麼我就是你最忠實的盟友。只要沒有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不管你想做什麼，亦或是想要殺掉誰，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好！成交！”張誠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或許在普通人的眼裡，這次交易既沒有豐厚的利潤，也沒有什麼強大的魔法物品，但在他的眼裡卻比前兩者的價值高出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