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他們終於來到了東部平原之上,越來越溼潤的氣候反倒使他們覺得有些不適。
努特和蓋布連連打噴嚏,感冒纏繞着他們。對於兩位來自埃及的人來說,這樣溼潤的氣候太讓他們難受了。
“還是埃及好。”
“滿片的荒漠,有什麼好的?”
“習慣了就不一樣了。”蓋布說,“就像你習慣了冰霜一樣,我也習慣了沙漠。”
“而我習慣了江南煙雨。”
衆人聽見有人說話,卻未見其人。過了一會兒,衆人才看見一個八首人面、虎身八尾的怪物。
“原來是你,天吳。”
“是的,我還活着,你是不是很驚訝。”
“不,我知道你們都還活着。”
“計蒙死了,死在你手裡。”
“不,計蒙沒有死。英招打敗了他,他鑽進了水裡,並沒有死。”
“不管如何,你還是和他反目成仇了。”天吳放慢了語速說,“而我們之間,本來就有仇恨。”
“我們都是朋友的,我們曾經一起作戰,一起在涿鹿打敗蚩尤。”
“可笑的是,我們曾經的敵人最終卻救了我,而我們世代效忠的王卻想要將我們殺之而後快。”
“不是這樣的,天吳。”
“不是這樣的,那燭九陰的肌膚怎麼會變成那樣。”
“燭九陰大逆不道,所以中天帝才決定懲罰燭九陰的。”
“什麼大逆不道,都是欲加之罪而已。燭九陰死了,下一個就是你,是我,是句芒。”
“我不在這裡好好的嗎?”
“那是因爲我們都走了,軒轅總不能做孤家寡人吧。”
“我也好好的。”
“閉嘴,帝江。你早該死了,要不是燭九陰救你,你連涿鹿之戰都活不過。”
被天吳一說,帝江立馬不言語了。
“你來這裡不僅僅是爲了指責我們吧,天吳?”
“當然不是,來這裡是爲了要你們的命。”
“爲了蚩尤?”
“是的。”
“洛基和海姆達爾是不是在蚩尤那裡。”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你仇恨我,我也不喜歡你。不如我們來單挑,來維護自己的榮譽?”
“你打得過他嗎,蓐收?”帝江問道。
“不要忘了,我曾是十二神之首。”
“我當然記得,可那不是因爲你法力最高強。”
“你對我瞭解的太少了。”
“別婆婆媽媽的,來吧,今天我們倆只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嗯。”
蓐收答應了一聲,腳下兩條龍便載着蓐收飛到了半空之中,天吳也藉助風的力量浮到了半空。
蓐收持着玉米戟指着天吳說:“亮出你的兵器,以免你偷襲我。”
“即使亮出來,你也看不見。”天吳說,“聽風的聲音,我的劍將伴隨着風聲而來。”
蓐收大笑了一聲,執着玉米戟便向天吳刺去,只見天吳的手動了一下,便聽見兵器相撞的聲音。
隨即,風聲不斷向蓐收襲來,這便是風之劍,隱形的風之劍,在攻擊過程中唯一暴露出來的,便是風聲。
蓐收閉上眼睛憑藉風聲風之劍的位置,好幾次躲過了危險,並且翻身刺中了天吳,但並不是致命傷。
“有你的,蓐收,讓你嚐嚐更厲害的。”天吳叫囂道。
天吳又繼續迴歸戰鬥,不過蓐收卻感覺一切都變了似的。
因爲風聲不再是從一個特定的方向傳來的,四面八方都涌來了風聲。
蓐收睜開眼睛,發現四面八方都是天吳的身影,一時無法判斷真假,被天吳一腳從天空當中踢下來,兩條金龍在蓐收降落過程中又將蓐收撈起。
“什麼時候練得這招啊?我以前記得你的風之劍只能從一個方向來啊。”
“風劍合一。”天吳得意地說,“我在林子裡悟得這招,沒想到你成了第一個試驗品。”
“這麼久了,我是第一個?”
“因爲別人不配我使出這招。我還沒用盡全力,他們就倒下了。”
“那看來我很榮幸咯。”
“彼此彼此。”
天吳突然間又將蓐收圍住,蓐收再次閉上了眼睛。因爲剛纔的事實已經證明擊敗天吳不能依賴眼睛,否則根本無法找到人。
蓐收仔細辨聽着四面八方涌來的風聲,漸漸地,他在風聲之中聽出了門道。
天吳和風之劍在的地方,風聲略微比其他地方大一點,但也僅僅是大一點而已。
風之劍的風也許可以使楊柳擺動兩毫米,而其他的風也可以使楊柳擺動一毫米。
就是這麼細微的差距,但是蓐收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差距。
蓐收手裡緊緊握着玉米戟,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吹過來的風沒有帶給他清涼,而是緊張。
突然間,蓐收將劍刺向了右後方,只聽見一聲男人的慘叫。
“我知道你在我的右後方。”蓐收睜開眼睛說,“風劍合一雖然厲害,但是它有一個很大的缺陷,也許你沒有發現。”
“什麼缺陷?”
“當你把你的八個頭分開之後,你的戰鬥力也在削弱,速度變緩,本體寄託的那具軀體發出的聲音比其他的大。”
“你研究的夠仔細的。”
“是啊,可是我並不能殺你。”蓐收將戟從天吳的肚子裡拔出來說,“你走吧?”
“你確定要放了我?”
“我欠你一條命,現在還給你。”
“你不要後悔。”
“不後悔。我們既做過兄弟,也做過仇人。下次相見,我們各爲其主,到時候就是真的你死我活了。”
“我死,你活?”天吳說,“你現在放了我,這些都將會成爲變數。”
“走吧走吧。”蓐收說道。
天吳笑了一聲,在蓐收面前消失了。
“你們將他放了,蓐收?”奧裡克問道。
“我欠他的。”
“放虎歸山,終爲大患。”
“即使以後我死在天吳手裡,那我也毫無怨言。”
“這纔是你當時能在十二神中當老大的原因。”
“我這老大當的並不好,不是麼?”蓐收說,“要是我真的乾的好的,也不至於造成今日的局面。”
“這不怪你,蓐收。”帝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