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着她的手又要伸過來，索性就把扶她的手給收回來。
這麼一收，大媽身體不穩，直接就往後面栽了下去。
她的心肌梗塞緩過來了一些才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的指着秦朗叫囂。
“我要報警抓你這個故意殺人的惡醫！我根本沒有心臟病，你都是唬大家的！”
“不用了，我已經先報了，到底是誰故意傷人，大家都有眼睛能夠看得見。”
鍾老舉起了他的手機。
大媽真沒想到真的能招來警察，下意識的看了老陳一眼。
老陳的臉立馬黑了，大媽趕緊把眼神收回來。
她的這個動作很是隱晦，秦朗卻是看的清楚。
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就是老陳放到他這邊的內鬼。
“你到底有沒有心臟方便的問題，或許等會陳老或者鍾老都可以在警官的見證下替您檢查一遍。”
秦朗可不是張口說瞎話的，看着大媽又接着說了下去。
“您的故意傷人罪定下來的話，恐怕賠的錢不會比你治病的少。”
畢竟秦朗現在的身份，可不是幾張毛爺爺能夠打發的。
只要一說到錢，大媽立馬就發了狠。
“我就說你小子就是想訛我的錢！我告訴你沒門！你一個鋼蹦都別想從我這裡得到！”
“那就看警官怎麼說吧。”
秦朗坐在自己位置上屹然不動，大媽卻是指着他罵起來，什麼難聽的都說的出口。
就算秦朗想接下一個客人都沒用，她就跟個仙人掌似的紮根了，誰碰她就得一身刺。
有些人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十分同情秦朗。
過了十分鐘左右，警官來了，不僅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女孩子。
她整個人的身材很嬌小，甚至偏向於嚴重營養不良的程度，她的一雙眼睛卻是純黑的驚人。
也正是因爲黑的驚人，凹陷下去的眼圈讓她的面孔顯得有些嚇人。
“媽，跟我回家吧。”
張雨的聲音柔柔弱弱的，低着頭去扯了扯大媽的衣服。
大媽立馬就推開了她。
“你個挨千刀的！你媽被人訛在這你居然就讓我走！”
張雨措不及防的就被推撞到了秦朗的桌角。
胳膊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淤青，但是她竟然連叫都沒叫一聲。
重新站定了起來，又去了扯了扯大媽的衣服。
大媽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她的身上又揪了幾處。
“我就知道你就是個賠錢貨！賠錢貨！”
秦朗這個大男人看着她下手的勁都感覺疼。
然而張雨只是臉色變了變，雙手緊握成拳。
警官立馬就把她們兩個拉開，先是警告大媽。
大媽面對他們還是怵了點，不過一談到賠償，立馬就開始無目的攻擊人。
“我看她不是身體上有病，而是心裡有病，她還是治不好的那種。”
秦朗是看着張雨說的。
張雨這個女孩子給他的感覺很矛盾。
看起來就是一棵柔弱的菟絲花，實際上她的生命力在旺盛的掙扎。
她的肩膀很窄，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擔下來的責任很大。
“這個病人，我承認我治不好。”
秦朗舉手告訴大家，這樣的人，無藥可醫。
“他承認他治不好了我！”
大媽突然驚喜的叫了起來，並且重複了三遍。
“夠了！這裡可不是戲班子！”
鍾老徹底生氣了。
鍾家老太爺的威望讓兩個小片警不敢再耽誤，連連拖着大媽出去。
秦朗站了起來，張雨路過他的時候，他輕聲說了一句。
“你也救不了她的。”
張雨側目看了一眼秦朗，那雙純黑的眼裡，死氣沉沉。
“老陳，你的病人治好了嗎？”
鍾老沉聲問老陳。
老陳無端感覺到了壓力，兩鬢隱隱有細汗。
“這一個已經好了，就看他的恢復程度了。”
“那你再治療一個跟秦朗持平即可。”
鍾老的意思就是變三爲二，第三個病人已經不需要了。
秦朗也樂的輕鬆，就專門治療那個斷肢的病人。
老陳在第二個病人的治療中，竟然出了一點小失誤。
其他人沒看出來，秦朗和鍾老卻是看出來了。
夜幕已經徹底降臨，這一場比試就這麼結束了。
秦朗的第二個病人在傍晚的時候就醒了。
他坐在木桶中動了動他的手指，所有人都看見了，他的手指真的有反應！
“天啦！咱們明海市只怕是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了！”
“就憑這年輕人的醫術，只怕醫學界也得有他半邊天啊！”
“我想讓他幫我看看病不知道請不請的起啊。”
……
還不用鍾老親自開口，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斷肢的病人被救護車接走了之後，秦朗也去了一趟派出所。
大媽現在正在被拘留，在片警旁邊坐着的是張雨。
“私了是不可能私了的，她不僅陷害我，還企圖砸我的招牌傷害我，這些都得讓她付出代價。”
秦朗一開口的立場就表明的很清楚。
隨即又看向了張雨說。
“私了講究的就是一個錢字，你覺得你有什麼能力能夠代替你母親賠償我呢？”
秦朗幾乎就是一針見血，張雨咬着脣反駁不了。
最終她還是擡起來跟秦朗對視着。
“秦先生，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可以。”
秦朗跟張雨在另外一個房間裡面對面坐下。
“秦先生，以您現在的年紀站在現在的高度，我想您之後會很缺人才，我願意抵用自己十年的時間，來換您放過我媽。”
秦朗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你憑什麼認爲自己會是我找的人才呢？
看你現在還沒畢業吧？等你真要兌現的時候，恐怕人都沒影了吧。”
張雨放在桌下的雙手握成拳都扣進了肉裡。
在這一刻張雨似乎爆發出了某一種力量，整個人的面孔變得猙獰了起來，
“我會是的，只要您願意，我會成爲您手底下最好用的刀！”
這是秦朗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情緒外露，對她更感興趣了。
“也許給你一個跳板會如此，但是我不想給你這個機會。
你的母親，已經從根裡腐爛發臭，她就是你最大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