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撇嘴,“媽媽的意思,讓我不要管了,讓他自己決定?”
方媽媽搖搖頭,“老奴是想,不如直接拿着這些去問問舅少爺,也好探探舅少爺的意思。”
徐若瑾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嗯,就這麼辦。”
她向來是行動派,決定之後就帶着畫卷去靈閣。
……
幾個媒婆從郡主府出來之後,就紛紛坐上各自的馬車離去。
張媒婆卷好畫軸,直奔楊府而去。
到了楊府大門,張媒婆下馬車時還特意四下瞅了幾眼,見沒有可疑之人才鑽進楊府。
楊萬勇和夫人都在前廳等消息,看張媒婆回來,二人皆是鬆了口氣。
楊夫人上前問起,“如何?”
張媒婆忙道:“小人都按夫人的話說了,只是這瑜郡主的嘴緊得很,一直就沒表態啊!”
楊夫人皺眉去看楊萬勇。楊萬勇的臉色也是一沉,目露沉思。
“其他媒婆呢?”楊夫人又問道。
張媒婆還是搖頭,“也是一樣,任小的們說破了天,瑜郡主只說還要去問徐子墨的意思。”
“長姐爲母,她這分明是找託詞。”楊夫人語氣有些不悅。
楊萬勇及時出來安慰,“夫人別生氣。”接着對張媒婆道:“你先下去吧。”
“是。”張媒婆忙不迭退下。
屋內只有楊萬勇和夫人二人。
“夫人莫氣。”楊萬勇道。
楊夫人搖頭,“瑤瑤是老爺的親妹妹,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哪能受這番委屈?”
楊萬勇失笑,“這又不是被拒了,夫人何苦生氣傷自己的身子?”
楊夫人還欲開口說什麼,被楊萬勇先一步道:“這次我特意多找了幾個人,一是爲了掩人耳目,二也是爲了探探徐若瑾的意思。”
楊夫人的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些許。
“妾身只是爲瑤瑤不值,她的身份與徐子墨結親,本就是屈尊紆貴,瑜郡主竟還要考慮。”楊夫人頭疼。
楊萬勇早就料到會有這個結果,“若是換做我們,也定會有所懷疑。”
楊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幸虧老爺您思慮周密,多選了幾家姑娘同去,如此也不會顯得刻意。”
“嗯。就像夫人說的,有利有弊。一起選親,也是擡舉了徐子墨。”楊萬勇想到是自己的親妹妹,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楊夫人壓下心中不悅,“就看她會如何選。若是不與楊家結親,這消息傳開,恐怕徐子墨也不會有什麼好名聲。”
楊萬勇眸色一沉,“他姐姐是個聰明人。”
楊夫人附和兩句,接着想起一事,道:“老爺,過兩日雲鶴要來一趟,說是祝賀姐夫升官。”
楊萬勇聽夫人提起自己這個小舅子,有些無奈,但也只能應下,“這是好事,吩咐一定把人照顧好。”
“老爺放心,妾身心裡有數。”楊夫人說完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雲鶴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如今長大了多半也成熟了,不會再給家裡惹麻煩了。”
楊夫人提起自己這個小弟,也很是頭痛。但她也沒辦法,雲鶴是趙家最小的兒子,自然從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和姐姐們寵愛着長大。難免就有些驕縱。
聽說雲鶴要來,楊夫人也不是沒勸過,但她也說不過這個衝動的小弟,只能反覆叮囑。
……
徐若瑾到靈閣,徐子墨接到消息本想出來迎接,但無奈實在分身乏術,只能讓夥計來迎。
“郡主您來了,掌櫃的讓您先去樓上等。”幾個夥計硬是在來來往往的人潮中給徐若瑾擠出一條路。
徐若瑾看着靈閣人來人往很是滿意,乖乖上了樓。
靈閣的客人都顧着買酒,畢竟晚一會兒就可能什麼也搶不到,所以沒有人注意徐若瑾。
這樣正好,徐若瑾安穩地上樓坐下,邊等邊試喝靈閣的新酒。
一杯酒還沒喝完,徐子墨就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推開門進來。
“二姐我來了!”徐子墨喊了一聲,大咧咧地坐下就開始扇風擦汗。
徐若瑾把布子扔給徐子墨,然後把早已準備好的畫軸一一展開,對徐子墨眨眨眼,“看看吧。”
“這些是什麼?”徐子墨好奇,湊近掃了一眼,看清是畫像時一下反應過來,他的臉一沉,立刻就板起來,“二姐?”
徐若瑾淡定道:“挑一挑,有合適的見一面。對了這裡能見面麼?不能是不是?那你就找個空,與我偷偷去看。”
她連計劃都想好了,這邊禮數規矩衆多,即便結親二人都不能見面,這對徐若瑾來說想都不敢想。洞房之日才能看到相守一生的另一半,怎麼想都是麻煩。
徐子墨有點不耐煩地把畫卷隨便一推,看都不再看第二眼,“二姐你又來了。”
“怎麼?你還打算一輩子不成親了?”徐若瑾好笑地看着徐子墨,“別這麼孩子氣,你都多大了,也該考慮成家的事了。”
徐子墨無奈,還有點羞澀,臉頰微微泛紅,“誰說我不成家了?這還不到時候!”
“那你要何時成家?”徐若瑾追問。
徐子墨含糊道:“反正不是現在,我還不想成親,二姐你就別逼我了。”
“我不逼你,你拖到八十怎麼辦?”徐若瑾也有點急了,“人到了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你遲遲不結親,到底是爲何?”
“沒有爲何,就是不想。”徐子墨悶聲悶氣道。
徐若瑾自然不會相信徐子墨的藉口,“你說實話。若是你說不出來,我就天天讓人送畫卷來。我相信你這麼看下去,總有一天會動心的。”
徐子墨絕望地看着自家二姐,有種被逼到懸崖的無奈,“二姐!你放過我吧!”
徐若瑾眼看徐子墨就要急得原地打轉,不由失笑,“叫你成親,又不是要你的命,至於這麼糾結麼?”
徐子墨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徐若瑾都無語了。
眼看說服不成,徐若瑾只好妥協,“行行行,隨便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死要活,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徐子墨一看有戲,把臉上一擦,一本正經的樣子格外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