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幾番努力懇求,屯長就是不收,最後真領着周圍曹軍撤離了,跑去了城牆上,與原本的曹軍擠在一起。
不單是這一處,餘等各處,曹軍也都是站立於街頭,累了就直接打開馬紮,工工整整的坐成一排一行。
對當地居民秋毫無犯。
這種局面持續到了黃昏,屯兵在城外,將營地都搭建完畢之後,五萬擠在西卷城中的正兵士卒,才排着隊列,退出城中,留下兩千正兵,接管城內防務。
郡府之內,本地官吏已經散去,曹軍勢力直系文武齊聚一堂,分坐左右。
一張日南地圖掛在最前面。
主座上的曹性聽完諸將的彙報,一抹自信的微笑,掛在了嘴角。
這時曹性想起了另一個要點,這點整個曹軍都有過前科的,目光有些擔心的曹性,看向旁邊充當醫科大匠的張機,輕聲喊到:“仲景,軍中將士身體反應如何?”
前頭聊的都是軍政之事,對此一項不關心的張機,正在光明正大的打瞌睡,曹性的輕呼將他驚醒,其露出一臉茫然的樣子,曹性細心的又說了一遍。
張機給了曹性一個滿意的答覆:“主公!南下的將士多是在湞陽待了良久,又經歷過討伐趙慈的戰事,湞陽與日南同屬嶺南,相比較南北方面,氣候差異並不是太大,加上卑職又配有一定量的湯藥,軍中出現嚴重水土不服者沒有一人,少數輕微性的患者,並不影響戰鬥!”
張機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醫療保障,如今根基性的水土不服問題,得到解決,曹性頓感全身順暢:“好!仲景,征服日南,你爲首功也!”
場中衆人,都見識過,甚至親身經歷過水土不服帶來的重大影響,因此,對於曹性將首功許以張仲景,並無異議。
張機卻不喜歡這些浮雲,一心只愛醫學:“主公,這是卑職,職責所在,當不得首功!”
“仲景過謙了!沒有你,別說十五萬大軍南下,並安然無恙,就算是有一萬可以保持戰力都是好的了!”
曹性堅持己見,不願爭議的張機默認了下來。
根基問題得已解決,五萬精力充沛的正兵,下一步安排立馬啓動。
曹性看向旁邊的蔣琬,再次讚道:“公琰!你的這招威懾,效果不錯啊!”
“如此,西卷城內將無人敢觸及我們曹軍是也!”糜威跟着附和道。
蔣琬卻是搖了搖頭:“此舉只是某想出的第一步,要想徹底降服日南,還需要諸位共同想出第二步、第三步!”
兩位主臣都榮辱不驚,好樣的!
曹性讚歎一句,點頭說道:“公琰所說有理,想要征服日南,還望多多努力!”
“諾!”衆人大聲應道。
又聊過一些對西卷及各處的詳細安排之後。
曹性站起了身子:“西卷居民心中警鐘被重重敲響,短時間內不會再有變故!
此方法如此好用,餘下四縣亦不能放過!
某命令!”
命令二字一出,所有人坐直了身子,凝神傾聽着。
曹性走到掛起來的日南地圖前,伸出食指,連點四下:
“兩萬正兵北上比景、朱吾,兩萬正兵南下盧容、象林,包過州治西卷在內,五縣各駐軍一萬!其中南下象林,由某親自帶隊!
此行首要任務,利用軍事威懾!將五縣所有縣尉、縣丞、主簿、功曹等,都換上了自己的人!”
“諾!”
命令已經下達,要做的就是執行,衆人齊聲應道。
日南郡這裡,可以說是真的山高皇帝遠,有什麼消息,很難像往常一樣,先上報朝廷。
曹軍先後到達餘下四縣,當地官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敢做任何反抗。
縣長以下的官吏,全被換成了曹軍培養的千零百十地方官吏成員,這些被換的人,全部調郡府,出任俸祿更高的,新增的郡屬功曹、佐史等閒職。
日南五縣縣長全部被架空,當然,如果你願意接受現實,一心爲百姓,爲曹***,那你這縣長說話還算那麼回事,威嚴依舊還在。
但你想與曹性作對,或者剝削百姓,不好意思,好吃好喝好玩的傀儡日子,等着你。
忙完換自己的班子,十萬屯兵已經分批次到達日南,各地燒山開荒的日子被全面啓動,各類適合秋季耕種的豆類被播種到,新開墾的土地上,四季溫暖的日南,從某種程度來講,什麼時候,都可以種植農作物。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了,立於最南的象林縣的曹性,總覺事情有些太過順利了,心中總是不安。
這一日,朝議開始,坐在象林縣衙主座上的曹性,彷彿椅子上長刺了一般,只覺渾身不舒服。
諸文武彙報完畢,答案還是一切順利。
十萬屯兵佔用了大量的土地進行拓荒,當地漢人的熱情配合,還說的過去,但本來佔據主導地位的占人,也保持了沉默。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十五萬大軍不在小數,郡內占人總數加起來不過五六萬,不敢滋事或許是正常的?
曹性內心疑惑,心理自我慰問着,但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落下了什麼,舉頭看向隨軍的首席謀士蔣琬:“公琰!某總是有些擔心!如今日南,哪裡還有不妥的地方?”
“回主公!卑職對日南知之也甚少,看不出有何不妥,不如叫本地人來問問?”蔣琬老實的回到。
曹性有些失落。
某的尚書也不知道?看來事情分兩種可能,一是神經過敏多慮了,二是藏的太深,集曹軍之智,都看不出來。
看來得找個本地官吏試試運氣了。
想到本地官吏,第一個人就是步雲,曹性開口說道:“去吏員衙門,傳步雲前來!”
曹軍麾下,千石高官數不勝數,百石以下的步雲,當然是參加不了高層議事的。
不過其也隨曹性南下,來了象林。
吏員衙門離議事堂不遠,不一會兒,步雲就趕到了這裡,其進入之後,拱手拜道:“斗食吏員,步雲見過主公,不知主公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