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菱隨即起身,輕聲道:“回太后的話,是我的主意,我聽聞太后不喜那些豔俗的花朵,偏愛淡然優雅的蘭花,我取了蘭花上的一點晨露加入茶中,茶香裡自然會有一股蘭花香氣。”
劉氏微微一笑,淺酌了一口,道:“恩,的確不錯,想必門口的蘭花也是出自王妃之意吧?”
“是,讓太后見笑了,太后見過的蘭花品種如過江之鯉,而那門口的蘭花只是最普通的一種。”
“不會,人的心意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難爲王妃有如此心意了,看來王妃也是懂花之人,回宮之後,哀家會讓人送來幾種不同的蘭花供王妃欣賞。
“謝太后賞賜。”
“哀家想要賞的還不止這些呢,來,來哀家身邊。”
姚紫菱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肖玉鳳,後者只是給了她一個默認的眼神,隨即她緩步上前,站定在劉氏的面前。
劉氏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隨即把手上的一個翡翠玉鐲摘了下來戴在了姚紫菱纖細的手腕上。
姚紫菱微微怔住,隨即雙膝跪地,“紫菱惶恐,不敢接受太后那麼貴重的禮物。”
劉氏伸手把她扶了起來,“你受得起這個禮物,難得哀家有一個能夠說的上話的人,哀家看着你就喜歡,這個玉鐲還是當年哀家大婚的時候,先皇送給哀家的聘禮,哀家一直都留着,今天看見你不自覺的就打心裡喜歡,你就不要推脫好好戴着。”
肖玉鳳隨即起身說道:“既然太后那麼擡舉你,你就接受吧。”
姚紫菱隨即微微福身,“謝太后賞賜。”
劉氏點點頭,隨即對肖玉鳳說道:“妹妹,哀家從來沒有來過王府這裡,不如你跟哀家四處走走吧。”
“當然好了,妹妹也想跟姐姐說一些體己的話,那我們走吧。”說着,肖玉鳳和劉氏分別在丫鬟的攙扶下步出了廳堂。
一時間,廳堂裡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彼此相對無語,氣氛異常詭異。
姚紫菱見狀,猶豫了一會,不禁出聲說道:“皇后娘娘,紫菱最近在學習刺繡,聽聞皇后娘娘是這方面的高手,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周雲楚緩緩起身,道:“指教不敢當,說一說倒是可以的,那就請王妃帶路了。”
“娘娘請。”說完,姚紫菱和周雲楚也隨即離開。
南苑重華樓的中庭裡,周雲楚和姚紫菱面對面坐在石椅上,相對無言的喝着茶。
須臾,周雲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聲道:“謝謝你的解圍,不然剛纔的情景繼續下去,我們一定都會瘋的。”
姚紫菱淡淡一笑,“沒什麼,我也有私心,我也並不想讓皇上對你和凌霄起什麼疑心。”
“你現在是在我面前炫耀嗎?”
“沒有,我沒有什麼可炫耀的,因爲凌霄無論何時,都是我的夫君。”
周雲楚雙手不禁緩緩的收緊,勾脣一笑,“不過恐怕你的心意要白白浪費了,因爲皇上對於我們的事情瞭若指掌。”
姚紫菱倏的擡眸,眼
眸裡有着明顯的驚訝,“皇上全部都知道?”
“是,從頭到尾全部都知道。”周雲楚說道。
皇上全部都知道可是仍然按照太后的意思娶了皇后,而且婚後並沒有跟皇后有夫妻之實,這是爲什麼,當初去娶皇后,絕對不是因爲家世相當的關係,太后是爲了打擊凌霄,讓他全無鬥志,進而與皇位失之交臂,而皇上明明知道他們的事情卻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也是真的愛皇后,愛她所以尊重她,直到她心甘情願的成爲自己的妻子,二就是這是一個陰謀,從一開始就設定的一個大陰謀。
周雲楚看了看她,道:“怎麼,你被嚇着了?”
姚紫菱回過神看着她,“沒有,我只是在想既然皇上都知道,皇后娘娘就更應該小心翼翼纔是。”
“如果今天我不跟着來,那就更表明我有問題,你也不要誤會,我不會在對他有什麼想法了,我是皇后,皇上的妻子,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討得皇上的歡心,好早點生下龍子。”
“娘娘這樣想是最好不過的了。”
“希望王妃要牢牢的看緊你的夫君,不然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家破人亡。”
姚紫菱冷冷的看着她,“多謝皇后娘娘關心,紫菱和夫君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廳堂裡,駱凌霄和駱凌飛彼此看着,不禁相視一笑。
“氣氛好像有點古怪。”駱凌飛說道。
駱凌霄淡淡說道:“會嗎,臣弟只是覺得大家好些日子不見,有些生疏而已。”
“是嗎,霄弟你跟皇后也是舊時了,何必那麼冷淡呢?”
“皇兄,不管臣弟跟皇嫂之前什麼樣子,但是現在君是君了,臣是臣,該有的規矩當然是不能少的。”
駱凌飛淡淡一笑,“霄弟你太緊張了,朕何嘗是別的意思,你和皇后都是朕最親的人,朕只是想閤家團圓而已,霄弟你之前就是幫父皇管理國庫的,之前因爲你身子弱,朕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看樣子,霄弟你最近的身體是太好了,不知道可否願意幫朕了?”
“這真的是皇兄的本意?”
“當然。”
“那臣弟自然是卻之不恭了,臣弟一定會幫皇上好好的管理國家。”
駱凌飛定定的看着他一會,驀地呵呵的笑了起來,“好啊,霄弟果然想通了,朕也很高興,霄弟明日起就來上早朝吧,依然幫着朕管理翰林院還有國庫,這些關乎朝廷社稷的事情,當然得用自家人了。”
駱凌霄隨即單膝跪地,拱手道:“臣弟遵旨,臣弟定當竭盡全力爲皇兄效力。”
皇宮 錦玉殿
劉氏聽完了駱凌飛的話微微蹙眉,“你說什麼,你要讓他重新迴歸朝政,你瘋了嗎?”
“母后難道不認爲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嗎?”駱凌飛說道。
“如果他沒有能力,哀家又怎麼會這樣忌憚他呢,但是凌霄他這個孩子,自從那件事以後,性子陰沉不定,哀家現在實在是看不透他。”
“那就更要讓他
回到我們身邊了。”
劉氏聞言不禁微微一笑,“沒錯,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南苑 重華樓
姚紫菱在穿上整理着一套深紫色的朝服,摸着那衣服上做工精細的衣角,她的心卻沒有那麼安穩,突地,一雙雙臂自她的腰間穿過抱住她,熟悉的氣息和那淡淡的藥香氣把自己給籠罩了起來。
“在想什麼?”駱凌霄輕聲道。
“你一定要重新上朝嗎,我們這樣很好啊,我們有店鋪也不會餓着啊。”姚紫菱說道。
駱凌霄轉過姚紫菱的身子,讓她面對着他,他伸出修長的食指緩緩的撫着她的臉頰,“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想着以後又有一份錢可以拿不就好了。”
“可是。”
“好了,我累了我們休息吧,你這些天一直都不讓我回來,還離家出走,你說該怎麼補償我呢。”
姚紫菱在他灼熱的注視下,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什麼補償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駱凌霄邪魅一笑,隨即在她的驚呼聲中打橫抱起了她,“那我們不用說的,用實際行動就好了。”
說着,倆個人一起陷入到了柔軟的牀鋪裡,粉紅色的帷幔緩緩的落下,夜很長,男女的激情纔剛剛開始而已。
翌日一早,天矇矇亮的時候,駱凌霄就已經坐上了轎子,前往宮中上朝,凡事上朝的官員大都是這個時辰就要從家裡出來,然後等候在宮門外,直到傳話的小太監高聲喧喊上朝,滿朝文武才浩浩蕩蕩的從宮門口走進去,而今天大家關注的焦點當然也只有一個駱凌霄。
在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大家也都確實見過這位先皇最寵愛的皇子鎮南王,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稱病在家,朝上的官員也多多少少的由老到少翻了一番,除了一些元老級的官員,大部分新上任的官員都不認識這個鎮南王。
左相馮中是在先皇病危前兩年的時候才被封相的,對於先皇的皇子他自然也是知道認識最多的一個。
“三皇,啊,王爺,真的是你啊?”馮遠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不禁驚呼道。
駱凌霄微微一笑,“馮老,好久不見,您身體可好?”
“多謝王爺關心,微臣的身體還算硬朗,王爺您今日這是?”
“哦,我從今天開始重新開始上朝,本王多年不在朝中對於許多事情都不再熟悉,還請馮老多多指教了。”
馮中的眼裡閃過一抹喜悅,“王爺說的是真的,您真的肯重新迴歸朝政了,那王爺的身體?”
“如果我身體不好,我也不會答應皇兄了,馮老放心,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駱凌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做夢都盼着這一天啊。”馮中說道。
這時,衆人面前那道厚實的宮門緩緩開啓,一名小太監緩緩走出來,高聲喊道:“衆臣上朝。”
下一秒,文武百官陸陸續續的開始走進宮裡,駱凌霄也緊跟其後的跟了上去,他擡眸看着了一眼眼前那巍峨的宮殿,眼裡閃過一抹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