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經的傷痕

跑到門外,我翻開書包,裡面的課本提示我現在我正讀小學六年級。根據記憶,我六歲上的小學,那麼現在我應該是十二歲了。

看着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風景,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家住在濱城城北光華大道邊上的陽光小區。光華大道現在還沒有擴寬重建,街道邊是一排排的梧桐樹。合抱粗的梧桐,已經頗有些年頭了,那巨大的樹冠撒下的是一片陰涼,我童年的時光,特別是夏天,就是在這濃密的樹蔭下度過的。

街道兩邊,排列着一排排老舊的紅磚樓房。北門地區最大的國營商場,小吃店,理髮店,還有我市第一批下海的人所開設的一些服裝店,就零落地散佈在這些紅磚樓房裡面。

由於八四年小平同志南巡講話,提出了“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抓住時機,發展自己,關鍵是發展經濟”、“發展纔是硬道理”等一系列指導性綱領,明確地確立了國家的經濟發展路線,所以現在這個城市經商的人開始紛紛涌現。在我的印象裡,這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大多功成名就,成爲我們市最先富裕起來的一批人。

街道人的穿着,深深地烙印着這個時代的特徵,不管是顏色還是款式,都顯得很老土,但所有這一切,卻讓我深深地懷念,早已塵封在心底多少年的記憶,一幕幕地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讓我唏噓不已。

這時,一張我遺忘很久的純真可愛的笑臉,浮現在了我的心裡,我的心沒來由地一酸……是啊,我怎麼忘記了,這個時空裡,還有她……

想着很快就能再次見到她,我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她叫王琴,坐在我的座位的前面,長得非常耐看。直到她讀大學前,我對她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是的,這是一種酥酥麻麻、甜甜蜜蜜的奇特感覺,就是這種感覺,曾經是我心靈最重要的支柱。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實在太單純了,根本就沒有朝戀人這層關係上想,再加上學校和家長也不允許出現早戀的狀況,因此這件事情就一直擱在那兒了,從小學、初中,直到高中畢業。如果不是後來聽到她讀大學後有了男朋友,我經歷了那撕心裂肺、天崩地裂、世界似乎都已經毀滅的糟糕感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在暗戀她。

現在,我重生www.Freexs.Cc了!她將不能、也絕對不允許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一定要向她表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牢牢地把未來掌握在自己手裡,絕對不允許其他人破壞。至於前世給我巨大羞辱的林丹……嗯,她現在還沒出生吧!

匆匆趕到學校,我發現時間還比較早,校園裡還沒有幾個人,我們的教室門更是有鐵將軍牢牢地守在那兒。

站在教室門前,我無聊地四處張望,心裡在想今天要幹什麼……啊!忘記了,今天原來是要考試來着……

“真見鬼!”

我嘴裡嘀咕着,連忙從書包裡拿出了課本。

小學水平的考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原本應該是很簡單的,可是語文這一門功課對我來說卻是個不大不小的考驗。這一門功課有太多課文需要記憶了,而且許多試題出得似是而非,特別是那一大段一大段的理解題,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正是由於小學裡我的語文拖後腿,導致連續幾年期末考試總分都落下別人一大截。

父親對我很失望,多次打罵我也不見成績好轉,加上母親喜歡護短,於是家裡開始了沒完沒了的吵鬧,父親開始在外面鬼混,漸漸地家庭就破裂了。

有時候真的很難想象,正是當年語文學不好的我,後來居然成爲了起點的簽約寫手,還出版過幾部繁體書,看來基礎語文教育在某些方面確實是存在問題的。

當然,現在不是探討教育方式方法的時候,我既然重新回來了,那麼無論如何都要發奮努力,我就不信以我幾十年的閱歷,還搞不定這小小的語文!

我拿出語文課本,蹲在教室門前,開始認真地翻起書來。

很快,一篇篇文章就在腦海中浮現。原來我對這些課文並沒有遺忘完,每一篇在心裡都還留有印象。

不久,值日的同學就到了。今天負責開門的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冤家對頭——長得胖乎乎的龐德,我一直叫他胖子。

“喲,這不是我們的謝大少麼,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還窩在這裡看書,真是千古奇觀啊。”胖子一邊開門,一邊打趣我。

“切,對於弱者,我一向不跟他斤斤計較的,特別是那種胖得看不清體格的人。”我撇了撇嘴道。

說實話,小時候的我非常佩服胖子的父母,居然有那麼強的預見能力,給兒子取名叫“胖得”,早早地就給兒子定下了身材。給大家說個數據:龐德,身高一米三,體重一百零二公斤,走路時連地皮都要顫三顫,這是何等的猛男啊。

“哼,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這些都是我的美德。對於你這種差等生,不論有什麼過錯,我都不會去刻意計較的。”胖子得意地看着我。

“靠,有沒搞錯?怎麼這個時代的孩子也這麼厲害,才十二歲就這麼會挖苦人了?”我心中一陣惱怒,這個混小子明裡說他大量,實際在罵我小人。不過這傢伙胖是胖,可是學習成績卻是真的好,從小到大,一直就壓在我的頭上,我實在奈何他不得。當然,如今他遇到重生www.Freexs.Cc的我,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就在我準備反脣相譏的時候,身後傳來說話的聲音,“少龍,胖子,你們在說些什麼啊?”原來教室門剛剛打開,班上的其他同學已經掐着時間準時趕到了。

我無心再跟胖子鬧情緒,幾步走進了教室。

小時候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消失,我靠感覺坐到了座位上,因爲這張桌子上刻有我的名字,很好認。爲了接下來的考試考好,我放好書包後,就繼續翻動起了手裡的語文課本。

這個時候,教室門口傳來一陣喧譁聲。

“王琴,你說昨天晚上的電視好不好看,那個外國人頭上長兩根天線,真傻啊!哈哈,笑死我了。”

“恩恩,是啊是啊,那個火星叔叔馬丁真的太古怪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別鬧了,馬上就要考試了,大家還是收收心吧。如果這次半期考試大家考得不好的話,回家又要被大人罵了。”這個聲音柔柔弱弱,溫溫和和,純潔得彷彿不帶絲毫人間氣息,輕靈如同九天仙女,讓人心曠神怡。

“早啊。”

聲音的主人已經到我跟前了,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那足以觸動任何人內心世界的的純真笑容。這笑容是那麼的完美,居然讓我有了剎那的失神。

我艱難地笑了笑,“早啊!”

面對着她,縱使我有千言萬語,一時間也很難開口。雖然我們的年紀很小,但我卻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要知道在獲悉她有了男朋友那段時間,我曾經多次想到過死。但現在就對她表態,應該需要有很大的勇氣吧。

看着她那種淡然的笑,純淨的眼眸,我愣住了。任何人面對她如深潭般的雙眸,只要多看一會,心底的便會消失無蹤,根本就不會再去留意她那美麗絕倫的容顏。

不知道爲什麼,以前我都覺得這種感覺很溫馨,很自然,似乎心底有一種溫溫熱熱的東西在流淌,正是這種美好的感覺矇蔽了我對她的感覺,以爲這是正常的現象。如果不是後來聽說她有男朋友後我痛徹心扉,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居然是那麼地喜歡她。

至於對林丹,我則是另外一種情感,一種兼具着兄長和戀人的奇特情感,安全不是現在這種兼具渴望與喜悅的發自內心的情感。

“少龍,今天不錯啊,居然知道考試前看書了。班主任張老師曾經說過,磨刀不誤砍柴工,有時候必要的複習是很重要的。”

王琴一邊說,一邊轉頭看了看我手裡的書。書上面到處都是孩童的塗鴉,顯得髒亂不堪。

“嘿嘿,這個……那個……是不是很髒?”

看見王琴那微微蹙起的眉頭,我心底居然莫名其妙地有點怕。難道怕給她留下壞印象?一時間,我也不清楚我此刻的心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是一個蘿莉控。想當年認識林丹的時候,她還是小女孩,而現在,我的初戀情人王琴,也才12歲,我對她們居然都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情感,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畸戀。

雖然我一直堅信自己是一個正直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說一句,我居然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對小女孩有興趣。

隨着班主任張老師的到來,我重生www.Freexs.Cc後與王琴的初次接觸便結束了。

85年的小學,只設有語文、數學和自然三門主科,考試則主要考語文和數學,並沒有後來讓世人瘋狂的英語。

兩場考試,一上午就搞定了。下午由於老師要閱卷,因此自然而然地就宣佈放假了。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纔好。

“王琴,下午到我家幫我輔導功課好麼?我的語文基礎實在太差了,需要你的幫助。我相信你也明白,如果我的語文成績能上來,我的總分會大幅度上升的。”我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對王琴說道。

“今天麼?”王琴掉過頭來,見我點了點頭後,用白嫩的右手摸了摸嘴角:“好吧,反正下午我也沒什麼事。”

我聽了興奮無比,興高采烈地收拾好東西,飛快地跑回了家,壓根兒就沒想到去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室去看上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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