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石川，1-0，交換場地！”
伴隨煙霧散去，裁判聲音響起。而周圍的觀衆，則是紛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破發了？！”
德川眼中閃過驚意。
太誇張了！
那個新人，竟然真的從鬼的手上，拿到了一局的分數。
那可是【鬼神】啊！
凌駕於其他高中生之上，被譽爲日本u17最高兩座山峰的鬼十次郎！
便是德川，也不敢保證，在鬼認真的情況下，從對方手上拿到分數。
呼呼
此時。
煙霧散盡。
衆人看着落點處破裂開來的球場，再看向面色都非常平靜的兩人，心中極爲壓抑。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攻破鬼同學的發球局。”
教練組的房間內。
饒是見慣了風浪的三位教練，此時心中也仍殘留着強烈的震撼。
齋藤面色複雜的看着石川。
初中生全國大賽上，他以爲自己看到的是對方的真正實力。但這場比賽，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嗯。”
黑部面色認真的點頭道：“能對抗阿修羅神道【鬼神】，並且抵擋住鬼的【超重力次元】網球。他之前，的確隱藏了實力。”
剛纔那一抹銀光，速度完全超出想象。
儘管隔了屏幕，但黑部也能感覺到，那種光芒超出了此前與入江比賽時的狀態。
“所以.”
這時，旁邊的拓植眯着眼睛道：“他這是以劍道，開拓出了自己的【阿修羅神道】嗎？”
“這個.不好說。”
黑部搖了搖頭。
他看過石川比賽的資料，對方並沒有被逼入死角，向死而生、突破極限的比賽。
從全國聯賽的地區預選賽開始，自有記錄的每場比賽，石川都是大比分碾壓對手。
分差最大，也就是都大賽上，與青學手冢國光的6-3而已。
但就黑部所知，阿修羅的神道，需要的是真正意義上有付出性命覺悟的對決！
“不過。”
頓了下，黑部點頭道：“他在劍道上的造詣，的確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如果劍道和網球融合程度更深的話，恐怕.”
說到這，他隱去了後半段。
但齋藤和拓植，卻明顯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第二局，石川發球！”
交換位置。
獲得發球權的石川，稍稍拍打網球后，將其抓在手上。
擡起頭。
他目光鎖定對手。
鬼十次郎！
原著中僅僅敗給了開掛更離譜，有着【網球之神】稱呼的德國隊絕頂天才Q·P！
面對此人，幾乎施展出全部手段的石川，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和以往任何一場比賽都不同。
不是碾壓，而是充滿壓力。那種舉手投足間，空間完全被封死，連回擊都無比費力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
不過。
與頂級高手的對決，也激發了石川的戰意。眼前的鬼，就像是一塊堅固的磨刀石一樣，其強大的壓力，讓石川對於網球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面對如此高手。
在高壓的情況下，他的劍道、古武術、棋道等能力，也和網球融合更加徹底。
隱約間。
他彷彿觸摸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他怎麼了？”
球場外。
大和、中河內等人不解的看過來。
按理說，贏下第一局，石川應該自信滿滿纔對。但對方卻像是陷入了某種困境中，遲遲沒有打出發球。
“是壓力太大了嗎？”
大和猜測道：“一般情況下，壓力超過一定程度，會影響選手內心的判斷。從而，降低判斷的正確率和回球的質量。”
順風浪、逆風投！
就算是職業選手裡面，這樣的人也大有人在！
“嗯。”
中河內點頭道：“鬼老大的網球風格，也的確有這樣的效果。和他比賽的人，往往還未結束，就被打得心態崩潰了。” wωω☢ttκā n☢￠ O
u17的鬼，其實已經非常收斂了。
在全國大賽時期，帶領無名球隊岡山奧的鬼，本身就是個極爲強勢、兇悍無比的選手。
正因如此。
他帶領下的岡山奧中學，才能橫掃全國對手，奪得冠軍名次！
在中河內看來。
眼前的石川，多半是被鬼的壓力影響，心態出現問題。否則的話，不可能停留這麼長時間不發球。
他甚至預感到了，對方可能發球失誤，甚至雙發失誤的畫面！
“石川選手。”
這時，裁判也看了過來，他皺着眉頭道：“請問.你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唰！
一時間。
無數道的目光，落在石川身上。
“抱歉.我想問題有些投入了。”
石川擡起頭，微笑着看向對面的鬼道：“前輩，還請你評價一下，我接下來的這個發球。”
衆人精神一振。
而教練房間內的齋藤，則是露出期待的表情。
“沒記錯的話，石川的發球水平，也是他最厲害的一項能力！”
發球？
拓植眉頭輕揚。
剛纔的球速的確很快，但對於鬼這個級別的選手來說。再快的發球，似乎也沒有意義吧？
呼！
這時。
就見石川將網球拋起。
隨後，他雙腿微屈，身體彷彿彈簧一般的壓縮下去。目光鎖定半空中的網球，看清一點後，手腕轉動、彷彿手持長劍一般的，將球拍扣打出去。
唰！
剎那間。
伴隨着快得產生了扭曲的殘影閃過，衆人尚未看清楚發生什麼，便聽到一記清脆的擊球聲音響起。
隨即。
一抹銀色的弧光閃過。
在這一抹顏色的映襯下，四周空間的光線，瞬間黯淡下去。與此同時，一抹閃爍着點點星光的痕跡，出現在衆人眼前。
只一眼。
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啪噠噠.
等衆人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清脆的網球落地聲音，赫然是從鬼身後傳了過來。
“發發生了什麼？”
球場外。
高中生們猛然的瞪大眼睛，就連德川的瞳孔，也在不斷的收縮當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唰！
驀地。
他擡起頭，朝着球場另一側的鬼看過去。卻只見對方，整個人也彷彿愣住了一樣，面無表情看着身前的落點痕跡。
“這種速度”
此時的鬼，同樣陷入了震驚當中。
和旁人不同，擁有職業級實力的他，捕捉到了石川發球時，那一瞬間擊球點的位置。
但是。
在球拍與網球碰觸之後。
他所看到的畫面，彷彿被某種力量，不斷的向後方拉扯一樣。明明看到了網球的軌跡，但卻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着網球落地，然後在自己面前彈射出去。
整個過程。
他像是身體生鏽了一樣，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
“難道說”
擡起頭，鬼看向石川：“這時傳說中的.超高速次元嗎？！”
超高速次元！
即是五維速度向外的延伸。傳說中，進入超高速次元的領域後，對手根本碰不到網球。
和超重力次元相比，這是另一個極致的領域！ “這種發球.根本不輸給越智的馬赫發球了！”
教練組的房間內，拓植神色震撼。
旁邊的黑部和齋藤，也相差無幾。即便兩人早就知道，石川的發球非常強，卻也沒想到，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此前，他的發球或許很強，但應該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黑部眯起眼睛，一旁的其它幾塊屏幕上，正在回放石川發球前後的畫面。
其中一塊屏幕上，對方手中握着網球，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樣。
見狀。
黑部開口道：“在鬼的壓力下，他完成了某種程度的頓悟，領悟到了超高速次元的領域！”
“換句話說。”
目光鎖定石川身上，黑部沉聲道：“現在的他，已經具備了職業級的實力了！”
職業級！！！
聽到這三個字，齋藤和拓植的身體，都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要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根本不是什麼高一的新人，而只是個初中一年級的選手！
初中的職業選手？！
這個信息實在太過誇張，讓人無法相信！
“阿修羅神道對劍道真意。”
“超重力次元對超高速次元。”
“這場比賽.”
黑部看着屏幕當中，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的鬼，表情也跟着變得複雜起來。
而齋藤和拓植，則是聽懂了他沒說出來的話。
這場比賽。
鬼很可能要遭遇人生第一次的敗北了.
“發球有效！”
球場上。
裁判根據教練組反饋的慢放畫面信息，作出判斷：“石川得分，15-0！”
“嘶”
此言一出。
本來還剩下一絲希望的5號球場隊員，頓時心頭一沉。
“效果還不錯。”
而另一邊，手握網球的石川，擡頭看了眼對面的鬼，笑着道：“前輩，注意，我要開始了！”
呼！
旋即。
他再次的將網球拋起。
和旁人想象中的不同，石川這次的發球姿態，和先前發生了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卻仍是那麼的輕鬆寫意。
嘭！
一聲脆響。
衆人視線範圍內的光線，再次黯淡下去。
而對面。
嚴陣以待的鬼，臉色則是再次一變。
之前出現過的，那種空間和畫面不斷向後倒退的感覺再度的浮現。
此時的他。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向外推動。
明明網球落點，就在他面前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可鬼卻知道，自己根本碰不到這個球。
啪噠噠.
旋即。
光明覆現。
而網球則再次地，掉落在了鬼的身後。
“30-0！”
裁判開口。
這次的他，沒有等教練組的反饋，因爲先前黑部交代過，只要雙方選手沒有異議，就不必看錄像回放。
不過。
說出比分過後，裁判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鬼一眼，見對方沒有提出上訴後，方纔是鬆了口氣。
“真，真的假的？”
“那個鬼竟然連網球都碰不到？”
“這個石川的發球，就算是比起那個越智，也沒差多少了吧？”
球場四周。
高中生們竊竊私語。
此時的大部分的人，還沒從鬼被打ace發球的情況中反應過來。
而剩下的小部分，看向石川的目光，則是變得更加敬畏。
鬼十次郎！
這個名字在u17內，有着深層次的含義。
而能與之對抗，正面從其手中得分、並且連續打出ace發球的石川。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了與鬼對等的地位！
“再來！”
鬼擺開架勢。
擡起頭雙眼冷冷的注視石川，那凌厲的目光，如同獵手瞄準獵物一樣。
“那種眼神！！！”
球場外。
中河內臉色一變。
這個姿態的鬼，他只有在兩年前，鬼與平等院在這個球場上交鋒時，纔看到過。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鬼露出這樣的目光。
顯然。
鬼認真了。
並且是把石川，當成了同級別的對手。
嘭！
這時。
石川發球了。
而鬼周身的氣勢則是瘋狂上漲，黑色的氣場彷彿狼煙般的沖天而起。
在石川發球打出、周圍光線黯淡下去的瞬間，鬼動了！
唰！
他揮動球拍。
以絕強的力量和意志力，強行轟開時間對於身體的束縛。
結果。
還是慢了一步，球拍揮了個空。
“40-0！”
“他展開行動了？”
教練組房間內，齋藤驚訝過後，忍不住點頭道：“不愧是鬼同學，竟然突破了時間對於身體的限制。”
“鬼的意志力非常可怕。”
黑部也點頭道：“這兩年來，他像是陷入沉睡的獅子。石川的到來，喚醒了這頭雄獅。”
“嗯。”
拓植點頭：“兩年來，沒人能逼他使出真正的實力。加上沒有參加遠征比賽，少了和頂級選手的對抗。他身體的機能和反應，一定程度上是有所下降的.”
聞言。
黑部和齋藤重重點頭。
正如同鬼的強大，激發了石川的潛力一樣。而石川的壓力，也喚醒了鬼體內沉睡的力量。
兩個跨入網球異次元的選手，都把彼此視爲了勁敵和踏腳石！
嘭！
這時。
石川再次發球。
超高速次元的領域瞬間蔓延開來，但鬼身上的氣焰同樣爆發。他像是甦醒的猛獸一樣，猛然的向前跨出一步。
砰！
隨着球拍揮動。
石川那落地彈起的網球，終於是被鬼給捕捉到了。炸裂一般的爆響聲傳遞開來。
一抹黑色的弧光，徑直的飛射出去。
不過。
面對這快得離譜，且充滿可怕破壞力的一球，石川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嗖！
旋即。
在衆人錯愕目光下。
網球從石川身邊飛過，轟地一聲，將其身後的牆壁，轟出一個恐怖的坑洞！
嘩啦啦！！！
漫天的石屑飛濺。
強烈的碰撞餘波擴散開來，但石川卻穩穩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的看着對手。
“out！”
“game！”
“石川，2-0！”
伴隨着裁判的話音落下。
偌大的球場，頓時陷入了極度的安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