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任，江中院的方醫生到了！”
心外科，一位主治醫敲了敲門，推開科主任程雲海的辦公室，小心翼翼的彙報了一聲。
“到了就到了，難道還要我灑水淨道，列隊歡迎？”程雲海語氣不善的回了一句，嚇得進來彙報的主治醫急忙閉嘴。
“走吧，去看看！”
雖然心中相當不爽，嘴上也毫不客氣，可人來了，程雲海還是不得不露個面的。
人活在世上就是如此，有時候哪怕是心中不爽，很討厭對方，可面子上的工程還是要做的。
正所謂禮尚往來，今天別人來你們醫院做飛刀，你冷臉相對，改天你去別人家醫院，難道還指望別人給你什麼好臉色？
當然，這個禮尚往來也要講究門當戶對，小醫院的醫生，誰在乎你？
當然，小醫院的醫生也沒資格來西京醫院做飛刀。
江中院也是江州省的頂尖醫院，在業界有影響力的大拿還是不少的，比如方浩洋、秦衛華、薛子林等，雖然都是中醫方面的，可地位在那放着。
更何況方寒還是郭文淵的學生，陳國中的學生，這個面子還是要照顧到的。
而且程雲海也想看看這個所謂的方寒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能讓患者家屬捨棄他們西京醫院的專家，準確的說是捨棄他程雲海，而去請這麼一位小年輕。
......
“高先生，這位就是方寒方醫生！”
這會兒方寒已經跟着邵友亮見到了患者家屬。
這次來西京這邊，和上次去定水縣以及海豐市的不同之處還在於，這次只有方寒一位專家，不像前兩次，患者家屬那邊邀請了好幾位，還存在一個競爭。
只有方寒一位，不存在競爭，西京醫院這邊又有牴觸，也沒什麼人迎接，不過患者家屬這邊還是相當重視的。
“方醫生您好！”
高先生很是客氣的和方寒握着手，笑着道：“感謝方醫生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啊。”
方寒一邊和高先生握着手，一邊有些疑惑的問：“高先生，西京醫院這邊的醫療水平也是相當不錯的，您怎麼想到讓我前來做這臺手術？”
嗯，這也是方寒的一個疑惑。
西京醫院畢竟不比海豐市第一醫院，定水縣醫院那些小醫院，哪怕比起江州省的幾家醫院也是隻強不弱。
而且西京醫院和燕京、滬上等好幾家頂尖醫院和都有合作，往常請飛刀也都是請燕京、滬上等幾家大醫院的專家，很少有請其他地方醫院的。
嗯，在國內，除卻燕京、滬上等一些地域，其他那都算是地方。
治病救人，貴在坦誠，有些事方寒也有必要了解一下，一方面是自己心中有數，一方面也能確認患者家屬的心理。
高先生笑着道：“實不相瞞，是蘇學文蘇主任推薦的方醫生您，原本我們是打算請蘇主任的，蘇主任正好有事情走不開，向我推薦了方醫生您。”
方寒點了點頭，明白了。
蘇學文推薦的，怪不得患者家屬力排衆議，甚至能讓西京醫院這邊默認。
其實真要說水平，蘇學文的水平也不見得就比西京醫院這邊的程雲海強多少。
只是有時候患者家屬請專家不僅僅看的是水平，更注重的反而是名氣。
專家的水平高低，患者家屬不可能知道的多麼清楚，他們也只能從名氣上進行判斷。
在大多數國人的心目中，對醫生的一個認知肯定是，國外的專家肯定比國內的專家厲害，燕京滬上的專家肯定比其他地方醫院的專家厲害。
“方醫生和蘇主任認識？”高先生問方寒。
“前不久方醫生和蘇主任在豐州省河豐市定水縣同臺做過一臺手術，當時方醫生是主刀，一助是米國普霍金斯醫院的心外專家索利斯醫生，蘇主任當時給方醫生擔任的二助。”邵友亮笑着插嘴道。
之前高先生讓他幫忙邀請方寒的時候，邵友亮也有些納悶的，不過也沒多問，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原因了。
定水縣的手術之後，蘇學文可是對方寒佩服的五體投地，蘇學文推薦，想來肯定沒少吹捧方寒。
“西京醫院這邊的醫生不出面嗎？”
等到方寒和高先生客套過後，江楓再次忍不住吐槽。
他們都到了地方了，可這邊到現在一位住院醫都沒出現，什麼意思這是？
“程主任可能正忙着，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了。”
高先生急忙笑着道。
這次邀請方寒，高先生也是承受了壓力的，他知道西京醫院這邊肯定也有所不滿的，所以這會兒倒是幫着這邊說着好話。
正說着，程雲海帶着好幾個人來了，兩位副主任，幾位資深主治，浩浩蕩蕩。
“高先生，邵院長！”
到了近前，程雲海先笑着向高先生和邵友亮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方寒，笑着道：“這位就是方寒方醫生吧，果然年輕有爲。”
“程主任，這位就是方寒方醫生。”
“方醫生，這位是程雲海程主任.......”邵友亮急忙給雙方做了介紹。
“程主任好！”
方寒和程雲海握了握手。
之前雖然沒人在門口迎接，可這會兒程雲海帶着人前來，面子也算是給到了。
來西京醫院自然不能像在定水醫院，院長都親自過來，這不現實。
這就好比燕京的一位科長去下面縣城，縣長都會親自迎接，然而到了省城，省1長總不可能出面招待吧？
縣醫院的院長雖說是一院之長，可真要算起來，連給程雲海提鞋都沒資格。
從級別上講，西京醫院雖然也是廳直屬醫院，和江中院是一個級別，但是這幾年西京醫院的綜合實力確實提升很快，國內權威部門發佈的全國醫院綜合排名中，醫院綜合實力已經躋身全國五強，這也是人家西京醫院的底氣所在。
“既然方醫生已經到了，咱們就先去看看患者？”程雲海看着方寒問。
雖然是問的意思，然而從之前的說話和現在的語氣，整個節奏好像都在程雲海的掌控之中。
嗯，就好像是下一步該幹什麼，下下一步該幹什麼，不是方寒說了算，而是他自己說了算一樣。
手術是你來做，可節奏我來掌控，你也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這也是程雲海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和氣勢。
西京醫院這邊每年急診門診量四百萬人次，住院收容量十五萬人次，手術量十萬臺，那可不是說一說那麼簡單的。
凡是去過西京醫院的患者都很清楚，西京醫院的牀位是相當緊張的，一牀難求，哪怕是心臟手術或者肝臟手術，最多術後一週，就會安排患者出院，騰出牀位。
不少擇期手術和限期手術的患者都是很早開始預約，在即將手術的前兩天才會通知患者住院，做術前準備，不會讓患者長期在醫院住院。
程雲海作爲科主任，同樣是非常忙的，每年上百臺手術，這麼多年下來身上的氣場是相當強的。
“好，先去看看患者。”方寒點了點頭。
和上次一樣，來之前患者的各種檢查報告什麼的邵友亮也早就發到了方寒的郵箱，方寒也都看過了，今天要做的也就是親自給患者做一個檢查。
一般來說，做飛刀的醫生都會之前早早了解患者的情況，有把握纔會答應，沒把握就會找藉口推掉，在自家醫院出事責任相對來說較小，可飛刀出事，責任就大多了。
患者七十歲，男性，有糖尿病史，冠心病，冠狀動脈硬化.......
這次要做的是心臟搭橋手術。
方寒進了病房，很是認真的給患者做了全身檢查，然後一羣人出了病房，到了會診室。
“方醫生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嗎？”程雲海客氣的詢問方寒。
“之前該瞭解的已經瞭解過了，患者年齡大，心腎功能差，手術難度不小。”方寒緩緩道。
方寒的心臟手術最初是複製自張嘉豪的，複製的是張嘉豪的心臟瓣膜置換術，因爲複製的是高級技能，觸類旁通，之後方寒又跟着索利斯做過心臟搭橋手術，目前方寒的心臟搭橋術準確的說只是中級水準，更爲準確的說算是中級後期，但是距離高級還有一點距離。
心臟搭橋手術無疑是心臟手術裡面難度大，風險高的手術之一，特別是老齡患者，心腎功能差的患者，風險尤其大。
一時間方寒有些沉吟。
以他目前的水平，想要做好這個手術風險還是有的，如果使用模擬卡，手術完成不難，可想要完成系統發佈的臨時任務卻有難度。
要折服人家三分之二同行，難度比上次折服蘇學文還要大，蘇學文畢竟是一個人，可這次是三分之二的人，人的心思複雜，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容易對其他人產生崇拜的，哪怕只是一瞬。
而且還要浪費一張模擬卡，哪怕只是中級的模擬卡，也有些不划算啊。
難道要把上次的系統獎勵用在提升心臟搭橋術上？
一時間方寒有些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