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翅膀硬了，眼裡沒我這個老師了是吧。”
廚子臉上笑容緩緩消失。
張小羽還是第一次見到廚子這樣，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此刻也不說話。
“突破了？”
廚子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張小羽，開口問道。
“沒有，突破失敗了，老師我剛好有問題要問你。”
張小羽饒了饒頭，有些侷促，不過此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他必須要搞清楚，自己爲什麼會突破失敗。
難道是因爲修煉了功法的緣故？
還是說自己會一直卡在這個瓶頸，沒法突破了。
如果是第一個可能，那還好辦，最多就是拖延一點時間。
可如果是第二種，張小羽就真的絕望了。
他現在的實力，對上初級戰將境的武者，也能做到秒殺。
可居於現狀，不是張小羽的性格，他要變強，爲的是守護，現在的力量，遠遠不夠。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師？”
廚子冷哼一聲，也不理會張小羽，兀自向前走去。
身後，張小羽急忙跟上。
“爲什麼不和我說，就獨自跑來突破？戰將境的突破，豈非兒戲。
你可是覺得，我在害你？”
兩人走了一段路，廚子嘆了一口氣，看着張小羽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一生總共收過五個學生。
前面四個，全部生死，雖然說其中種種，和他沒有直接關係，卻也不能說，完全無關。
以前的學生，對他都是恭敬有加。
廚子對待學生，那也是當成親生兒女來對待。
學生死了，他憤怒，彷徨，卻無能爲力。
從哪以後，廚子就很少收學生。
收張小羽，很大程度成，並沒有像前幾個那樣寄予厚望。
更多的，是想證明自己。
可現在，廚子忽然開始懷疑了。
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昔年的仇怨，歷歷在目，他放不下，也不想放，可是，將自己的抱負寄託在一個孩子身上，真的對嗎？
沒有那一刻，廚子比現在更加彷徨。
張小羽的選擇，讓他難受，讓他心痛。
他總是覺得，張小羽是因爲怕他，覺得他這個做老師的別有圖謀，纔會悄然來突破。
提升了實力，好儘快擺脫他這個老師。
廚子心中升起一種濃濃的悲哀。
“也許，我真的錯了吧，也許，我不該給他太大的壓力，是我自己無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也許該學着放手了。”
廚子喃喃自語着，顯得有些失神。
旁邊，張小羽感受着廚子情緒上的變化，一臉懵逼。
廚子怎麼了？
爲何忽然如此傷感。
其實，張小羽沒有着急見廚子，到沒有別的想法。
他的想法很簡單，自己突破了，能給廚子一個驚喜，此外，那條惡犬至少不會偷襲自己了。
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中，對於這個老師，還是很感激的。
“老師，我……”
“不用多說，以後，我只是你的老師，不再是釋天龍，你要想學，我會繼續教你，你要不想學，我也不強求。
武大的老師多的是，犯不着非要選我一個。”
廚子擺了擺手，打斷了張小羽後面話，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冰冷。
張小羽張口，欲言又止。
廚子也不說話，繼續向前走着。
“老師，你至少聽我說完吧。”
聞言，廚子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我曾說過，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樣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在武大，是你教會我本事，是你替我解惑，我張小羽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甚至我很怕死。
可我對老師，沒有任何防備之心。
我揹着你突破，很大程度上，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有別的想法。
不過，既然老師這麼說了，學生也沒必要留着了，被老師趕走，太丟人，我自己走吧。”
這些話，張小羽說的很坦然。
他也確實沒有隱瞞什麼。
可是被一個老師三番兩次趕走，這讓張小羽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有那麼差勁嗎？
至於讓你連着趕兩次。
“給老子回來，老子的學生，還沒出人頭地，走出去，老子還嫌丟人。”
剛走出幾步，一股莫名的力量再次將張小羽抓了回來。
張小羽也不掙扎，也懶得說話。
反正跑不了，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跟我回去，我有事給你說。”
單手抓着張小羽，廚子騰空而起，轉眼間消失不見。
“給我說說情況吧，爲何會突破失敗，以你的身體素質，突破到戰將境，應該十拿九穩的。”
片刻之後，廚子的住所，廚子示意張小羽坐下，隨即端起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張小羽也不囉嗦，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麼說，你利用氣血池中的能量，完成了脊椎骨的淬鍊，可最後發現，多餘的能量沒法貫通脊椎和軀幹骨之間的阻隔。
所以突破失敗了？”
張小羽點了點頭，一臉無奈。
“你現在氣血多少？”
廚子頓了一下，繼續問道。
張小羽一愣，隨即開口問道：“老師，武者修煉，一萬是不是會存在一個瓶頸？”
“這麼說，你氣血達到9999的臨界值了？”
廚子臉上閃過一抹訝色，開口問道。
“沒錯，這個應該和我十次淬骨有關係吧，氣血確實達到了9999的瓶頸，而且這次突破，力量幾乎沒有增加。
這不符合科學呀。”
張小羽想了一下，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反正他十次淬骨，別人也說不清楚，隨便搪塞一下就行了。
至於系統，這東西還是不要讓廚子知道的好。
“一萬了……”
廚子兀自喝着酒，眸光偶爾掃過張小羽的身體，彷彿陷入了沉思。
張小羽心中忐忑。
你能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嗎？
看的我都懷疑自己沒救了。
“爆發氣血，我感應一下。”
“好。”
張小羽答應一聲，不再囉嗦，體內氣血毫無保留的爆發而出。
一瞬間，一股狂暴的氣息席捲而來。
廚子臉色一變，身上同樣爆發出一股能量波動，將張小羽的氣血波動壓下。
“果然一萬了……”
氣血消失，廚子臉色複雜，看了一眼張小羽，道：“你可知道，一萬的氣血，代表什麼嗎？”
“不知道。”
張小羽很很乾脆的搖了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
之前突破的時候，張小羽倒是查了很多資料。
上面對於戰將境的突破，有很詳細的說明。
事實上，除了突破所用的護腑丹，其他東西，張小羽都做了萬全的準備。
哪怕脊椎骨沒有淬鍊對於戰將境的影響，張小羽也知道。
十次淬骨的他，沒有想那麼多。
而他之所以如此着急進入戰將境，也是和學分有關。
生命果實的事，始終是張小羽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這塊大石頭，壓的張小羽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武者修煉，爲的什麼？
不就是爲了守護自己的家人，自己愛的人嗎？
兩顆生命果實，一共一百萬學分，以張小羽現在的實力，想要存夠，還不知到猴年馬月呢。
北辰家族那種情況，是運氣好，張小羽不能一直憑運氣。
最好的辦法，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進入戰將境，甚至進入戰皇境，這樣無論是獵殺妖獸，還是做別的，收穫都會大大增加。
這些事，張小羽沒有告訴廚子。
說出來，未免顯得自己太過矯情。
張小羽不想哭慘，自己的路，自己想辦法去走，這是屬於男人的尊嚴。
廚子不知道張小羽心中怎麼想的，他也沒有多問。
“一萬氣血，是戰將境的瓶頸，也是戰將境進入戰皇境一個門檻。
很大一部分武者，終其一生沒法進入戰皇境，就是因爲，氣血沒法突破一萬這個瓶頸。
氣血破一萬，這是進入戰皇境的標誌，任何一個戰皇境武者，氣血都不會低於一萬。
同樣，這也是高級戰將境巔峰的瓶頸，我說這話，你懂嗎？”
廚子說到這裡，不再說話。
張小羽點了點頭，心中也就釋然了。
“老師的意思，只要氣血突破一萬，就可以突破到戰將境了，對吧。”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不過……”
廚子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你這種情況比較少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戰士境的武者氣血達到一萬的。
問題是你現在骨骼不吸收氣血之力，沒法淬骨，也就是說，你突破的難度，太大。”
聽到這裡，張小羽臉色陰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