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訴苦

“玉兒,你這藥我可不可以不喝了!都喝了一個月,看到它我都想吐了。”

唐青山見到唐冰玉拎着食盒從玄門進來,立馬丟下手裡的槍,躲到一旁的假山後。

“大哥,這是爲你好。你要想,喝上半年換後面幾十年的壽命,這是血賺啊!”

唐冰玉站在被丟棄的槍邊,對着躲在假山另一邊的人喊聲道

“玉兒,你哥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就得要靠這些藥物續命了呢?”唐青山誓死不屈,直接坐在假山邊的石沿邊上。

“自古征戰沙場之人都會落下病根,你身上的傷都不下十處。娘都說你需要好好休養,所以這藥不喝也得喝!”

唐冰玉拎着飯盒往唐青山的屋裡走去,不管唐青山在假山後頭怎麼發牢騷,她熟練的拿出剛煎好的藥,放到房裡的唯一的桌子上。隨後便坐在榻上的軟墊,等着一會就會乖乖過來的唐青山。

約莫五分鐘左右,唐青山便一臉無辜的挪到她面前。

“玉兒,那喝完藥,可以給個蜜棗嗎?”

唐青山穿着白色的窄袖錦緞上衣,腿上是黑的褲子和新靴子,一身精練的肌肉被掩蓋在衣服裡面。他身高一米八五,卻在唐冰玉面前一點也沒有將軍的威風。

“不能。藥性相沖。”

唐青山賣可憐見沒有用,只能咬牙狠心喝下那碗又苦又臭的藥。

唐冰玉看着幹光的碗,莞爾一笑道“大哥,喝慣了,你就不會嫌棄了。”

唐青山捂嘴,忍着心底的噁心把唐冰玉送走。

“大公子,你還好吧?”從院門口走來一位小廝,穿着淺灰色圓領布袍衫,腰上系皮革帶,着黑色布鞋白羅襪。

“黎祿,幫我把地上的槍撿一下,我先去喝口水。”

唐青山拔腿就衝進房裡,取榻上桌子的水壺,倒了一杯白水漱口。

“大公子,您就忍忍吧!小姐也是爲你好。”

黎祿放好槍,行至門口處看着已經喝完一杯水的唐青山道

“我知道的,只是這藥真的難喝啊。黎祿,打點水來,我要沐浴。”

“好,我這就去。”

徐奕住進了皇帝御賜的宅子,裡面基本上傢俱齊全,他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而衣服雖然有御賜錦緞,但趕製成衣還需不少時日,於是他購置了幾套常服,以便日常換洗。

蕭然作爲江湖第一,擁有着屬於自己的一大體系。他的隱月樓,是遍佈北越的情報站,號稱百曉天下事,千金買一則。

他作爲隱月樓少主,自然身邊也會有護他之人。蕭然安排了幾位可靠的人到徐奕身邊。

分別爲現任王府管家丘北,原隱月樓京都分舵之一,因左腿有疾便退任,曾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飛刀北。第二位,賬房管事江向天。原京都隱月樓裡的記賬先生,本是官家子弟卻無奈中落而進入隱月樓。至於拳腳功夫只能說會一點,可防身。

第三位,許麗娘,隱月樓十聖手之一,精通易容術,且醫術精湛。年紀約莫三十有三,容貌美如花,現在王府做嬤嬤。第四位秦羽,年紀不大僅十七。一位天真無邪的少年郎,卻力大如牛,武功與徐奕不相上下,如今是徐奕的貼身護衛。

徐奕欲將自己的宅府作爲隱月樓在京都的第三大據點,但考慮到隱蔽性,所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現在有人還想安插線人,所以他不能做得太過張揚。

江向天按徐奕的吩咐去招募,丫鬟十人,小廝十二人。至於護府守衛,從隱月樓和軍中抽調共計百名,餘下爲皇帝親派護府守衛。

至於烹煮廚娘,江向天應許麗孃的要求,把隱月樓的大廚接了過來。

隱月樓作爲情報處,獲取信息自然是最主要的,酒樓是除青樓外便是信息最豐富的地方。

“奕,快幫幫我!”

唐青山沐浴後便出府來到了隱月樓,坐在隱月樓的雅間裡,對着面無表情的徐奕哭訴自己最近一個月的慘狀。

“對你好,你接着便是了。”徐奕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唐青山。見他氣色俱佳,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看你氣色不錯,想必效果亦是如此。”

“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那藥比大帳裡的腳丫子味還噁心。”

唐青山想起那味道不由得打了個寒磣,連忙拿起茶杯開始灌水。

“既然營帳裡的味都能適應了,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徐奕輕挑眉稍,微微一笑。

“你自己扎針不用喝藥,總比我好多了。皮肉之苦到底還沒有心這心神苦難熬。”

唐青山如同孩子般癱在圓桌上,眼珠子上翻,盯着一邊悠閒自得的徐奕。

“因人而異”

徐奕十足的腹黑,讓唐青山氣到吐血。

“你!”唐青山如同炸毛的貓,站起欲想揮拳打去,不曾想肚子咕咕直叫,他改拳爲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羞澀的笑了笑,問道

“奕,今日要吃什麼?”

徐奕見怪不怪,放下手中喝空的茶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袍,不緊不慢地又倒了一杯茶水。一旁的唐青山僵着臉看着他在那若無旁人的樣子,插死人的衝動就要上來了,卻聽到他講

“隱月樓的蔥香排骨、秘製乳鴿、春蔥魚片,還有石凍春。”

道完後,門外傳來敲門聲和店員的叫喚聲

“客官,您吩咐的餐食已經備好了,請問可需上菜?”

唐青山兩眼冒精光,笑容滿面地出聲道

“小二,上菜!”

“好勒!”店員見裡面傳出的是爲爽朗的男聲,便聰明的應和道

“客官,這是蔥香排骨,採用新鮮羊排,加料酒生薑去腥,放醬料用慢火微,起鍋加入蔥末提香。”

小二身後的侍女繼續端出一份面上冒白煙的菜,用翠玉盤裝着,晶白碎冰平鋪地盤,上面鋪着一層舞梨花鯽魚絲,一旁放白玉蘸碟,盛着蔥綠小末和陳醋。

而後陸續端進散發香氣的乳鴿,唐青山已經迫不及待的等着最後一道,石凍春。

瓷瓶裝着,置於冰水中,剛拿出冰水外不時瓶身凝落水珠,倒出一杯瓊漿,便飄香撲鼻。

“好酒!”唐青山立馬飲服,入口香醇清冽,醇馥幽鬱。

“易得連宵醉,千缸石凍春。果然名不虛傳!”

徐奕見他興致極高,享受着美酒下肚的痛快歡唱,一杯下去面上已露霞紅。他腦袋輕搖嘆息道“你若如此灌酒,不下三杯你便會醉趴下。”

“說得在理!”於是他拿起筷子,夾起羊排往嘴送,弄得嘴巴油光發亮。

“我在家,這些都吃不到。整日清淡的水煮秋白葵,波淋菜,蛋羹,蒸芋艿。都不見肉的,更別說酒了。”說着變假佯流淚,像極了小娘子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哭訴着。

徐奕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菜都推到他面前,連酒也遞過去給他,獨留了一份胡餅給自己填肚子。

“你喝酒吃肉不會壞了藥性?”

徐奕從他的抱怨聲中擠出一點間隙,看他把酒吃肉一點也沒顧忌。

“這……”唐青山總算是從美食之樂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酒喝了半壺,肉吃了大半,有點不知所錯。

沉默半晌,他仰頭叫到“我不管了,不該碰的都碰了,繼續。”

言罷,拿起裝酒的瓶子悶了一口酒,臉上脖子上都爬上紅暈。

“哎,隨你吧!”

徐奕就這樣看着唐青山喝趴下,聽着他嘴裡的嘟囔。坐在凳子上一臉無奈,他揚手一揮,喚來一直在門外的秦羽。

“秦羽,幫我把他扛回去。”

秦羽點頭,直接把唐青山一把抓起,放到自己的背上,毫不費力的扛着一米八五的漢子在街上走。

馬車在熱鬧的街道無法通行,且規定了車馬通行的時間,按照現在正是集市開市的中間時段,不允許車馬疾馳。

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看着面前三人,底下私語聲連成一片。容貌出衆的徐奕,扛着大漢的十七歲少年,哪一個都是人羣中的焦點。

徐奕毫不在意,帶着面無表情的秦羽一起來到了唐府門外。

徐奕上前敲門。一小廝出來開門,出聲詢問來着所來何人。

秦羽初爲護衛,不懂上前自報家門的事情,他在一旁站着,等着徐奕來回答。

正巧唐冰玉攜翠柳路過大門,本想去找唐青山她們碰到了正在交涉的他們。

“我是你家公子的朋友,他喝醉了。麻煩你通傳一聲,找個人過來。”

“大哥?”

唐冰玉聞言停下腳步,轉頭衝着門外喊。那小廝聽到身後有人出聲,便轉身向唐冰玉行禮道

“小姐,是這位公子把喝醉的大公子送回。”

小廝道出所來之人的用意,唐冰玉走至門外,看見一位身着藍黑色圓領窄袖錦袍,頭髮乾淨的用髮帶紮起成馬尾,清秀的五官一看便是此人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卻能將唐青山不費力地扛着。

而方纔旁邊出聲的人,一身上好黑雲紋錦裁製而成寬袖外袍,裡面白色交領綢緞打底 腰間別着玉雁排方銙的雙環帶,上面掛着白玉環腰佩。頭髮梳得整齊,用虎樣浮雕的銀冠和白玉簪束起。臉部輪廓分明,五官長得無可挑剔。

唐冰玉暗道,“這是世間的參差,有點不太公平。”不用化妝就能勾人心絃,這臉長得有點沒人性了竟惹得她心動不已。

不過細看之下,她發現此人竟是見過的。那天的他一身甲冑,一匹駿馬,走在軍隊的前列,雖然五官看得不大真切,但那種感覺還是依舊如此冷冽。

徐奕見來人被喚爲小姐,且身着雲門色齊胸襦裙,對襟寬袖衫掩於裙下,衫衣的邊緣用特色的挑針刺繡而成的藍紫漸變色的小花和草白色的雲紋。頭梳着雙環髻,環上彆着珠釵。臉上未施粉黛,黑眉如柳葉,水亮靈動的雙眸打量着自己。徐奕明瞭眼前之人正是唐青山在他耳邊唸叨多年,且如今逼着他喝藥的妹妹。

“民女見過秦王殿下,還望殿下寬恕我家下人的無禮之處。”唐冰玉雖然被他的臉震撼到了,但不是沒有腦子。知道了來人是秦王,連忙收起自己的視線,彎腰行禮。翠柳見狀一同在她身後對門外之人行禮,小廝更是趕忙賠不是。

“無妨,本王也初回京城,面生。認不得也是情有可原。”

小廝連忙拜禮謝過。

“找人把他來將他帶回房吧!”徐奕看向被秦羽背上爛醉如泥的唐青山說道

“殿下,小女子斗膽請秦王移駕到客廳喝點粗茶,以表感謝。”

徐奕看着眼前女子保持着一米的距離,從容不迫的說着,絲毫沒有膽怯之意。而她旁邊的侍女即便低着頭還是能看到她臉上的傷痕,莫名的對唐冰玉多了點好奇。

徐奕欲要拒絕但未來得及出口,唐冰玉便主張地繼續道

“我大哥已然醉酒,不便折騰。不知這位小哥可否順帶幫我把哥哥送到他的住處?”

唐冰玉硬着頭皮,不懼威壓,端着身子保持禮貌與氣度,看了一下秦王旁邊的護衛。

秦羽擡頭看向徐奕,只見徐奕點頭。他便吝嗇道

“可。”

於是翠柳帶着秦羽去唐青山的屋裡,而唐冰玉則引秦王來到客廳。

韓氏剛好去城外的寺廟燒香,還未歸來。唐明需要在兵部值班也沒有在家,家裡就剩她一個能做主的。

她叫來下人,送來上好的碧螺春。坐在上位的徐奕,並未端起茶杯,而是隨意的看了一下客廳四周。

唐冰玉一個社恐也着實受不了這尷尬的氛圍,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詭異。一旁的伺候丫鬟都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即便徐奕長相出衆,丫鬟們都不敢偷瞄。

唐冰玉表面保持着若有若無的微笑,腦袋裡已經在瘋狂掂量如何開口打破沉默。

可是左想右想的都找不着合適的理由,正當她愁話題的時候,她想起了一句經典名言。“只要我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能讓她如此大膽的一個原因,是徐奕和唐青山的關係。

她可是從她哥的嘴裡知道,這秦王算是他的兄弟,出聲入死換來的真情。

乾坐着的兩人等來了翠柳和秦羽,唐冰玉覺得實在是看到了救星。想着可以馬上送走這個沉默寡言,不怕尷尬的大佛。

“殿下”

“小姐,大公子無事,現在黎祿伺候着。”翠柳進來貼着唐冰玉的耳朵低語道,言罷便退到唐冰玉身後。而秦羽回來後稟報了一聲便自覺退居徐奕身邊站着,雙手交疊放在背後。

而徐奕在秦羽回來後,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唐冰玉就納悶了,於是很禮貌地站起來出聲道

“殿下,方纔小女子得知大哥有些不適,可能需要過去看一下。還望殿下移駕,諒解小女子的招待不週。”

徐奕起身,看了一下唐冰玉說道

“嗯。”

因爲唐冰玉要往唐青山院裡趕,便就沒送徐奕至大門外。

出了唐府,秦羽按耐不住疑惑出言問道“殿下,爲什麼那麼聽她的話?”

“聽話?”

“難道不是嗎?殿下完全可以不理會啊!”

“好歹也是我灌醉的,而且還是青山,這不一樣。”

秦羽看着自己主子對唐青山的溫柔,讓他有點嫉妒了。

“您說什麼都是對的,就會使喚我去當苦力!”他跟在徐奕身後板着臉,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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