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伴隨着落雪，在咸陽王宮內，嬴政向老者李璣，恭恭敬敬的請教許多問題。
而在咸陽城外。
一輛插有秦字黑旗的馬車，正在急匆匆的趕回咸陽，兩個車軸子在淺淺的白雪馬路上留下痕跡。
落雪之下的咸陽城，行人自然是少一些，馬車不斷奔波，最後來到一個府邸門前停下。
一個身着官服的年輕人，從馬車上下來後，急匆匆的進入府邸。
當在府邸內看到一名動人美婦，美婦方纔輯禮，就被年輕男子抱起來，朝着房間內走去，伴隨着房間們關上，頃刻間房內便傳來若隱若現的喊聲。
一個時辰後。
當房間們再次打開時，年輕男子一邊摸着腰部，一邊神清氣爽的看着外面的落雪。
“大人！”
美婦跟着年輕男子出來，此刻美婦的臉上，一抹不自然的嫣紅，讓美婦顯得更美。
然而白衍的下一句話，就讓邰敬瞳孔一縮。
對於邰敬的個人身家來說，三十金同樣也是一筆不菲的財物。
不管是牀底之間的享樂，還是見識，美婦比起妻子不知要好上多少。
這美婦。
魏老緩緩方希竹簡，看向男子。
這惡人，便由他這個即將入土的老人來做！
出去邰氏是蜀地老族之外，邰敬的職位本就能給白衍帶來許許多多的政令，以及其他郡縣的一些消息。
美婦來到邰敬身後，貼身在邰敬身後：“如今妾身聽說，白衍有恩於楊氏，楊老將軍前段時日更是設宴，款待白衍。而後白氏又與馮氏聯親，大人眼下不僅不需要擔憂其他士族，反而若是與白衍關係更進一步，日後在朝堂內，定有靠山！”
畢竟雁門一事過後，邰敬這才清楚的體會到，當初在閼與白衍是真心想放過他，而不是因爲他背後的士族。
白衍聞言點點頭，隨後離開馬車，讓騎馬護送的親信過來一起幫忙，把醉過去的邰敬攙扶起來。
“在家等我回來！”
這一幕讓何氏忍不住嬌笑起來。
胡全乃是秦國老臣，對於李璣自然不陌生，可以說很久之前，便是同僚，雖然少有接觸，但年輕時也見過。
過兩日就要前往邯鄲。
這時候白衍閉目養神，沒有其他人在的情況下也不需要裝醉。
邰敬有些疑惑的看向白衍。
對於白衍登門的消息，放在在府邸的房間內，何氏已經告知於他。
另一邊。
白衍看着邰敬，笑着說道。
魏老放下布塊，開口下令。
“此前白衍回咸陽，本想與邰大人酒樓一敘，不曾想邰大人有要事外出！”
男子聽到魏老的話，連忙拱手。
比起這三十金，邰敬更需要的是，與白氏、與白衍打好關係。
何氏帶着侍女站在門外的路上，看着月光下，馬車一行離去，心中這才鬆口氣。
不過由於知曉李氏乃是老子之後，白衍便見怪不怪。
就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想到這裡。
下馬車後，邰敬看着眼前的白府，確定沒錯，不過正準備進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內走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後，馬伕在外面說道。
“十五人！”
邰敬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白衍走下馬車，等邰敬跟在身後下馬車時，看着眼前的李府，臉頰上的表情滿是吃驚。
不管日後白衍權利多高，一但失去信任，被嬴政收回兵權，就會難以善終。
只要秦國，只要嬴政不動白衍，這支兵馬便不存在於世間。
不曾想等跟着府邸僕人進入府邸後，來到院子，見到忙碌的僕人、侍女，將其數量以及來來往往的模樣。
回想蜀地的正妻。
白衍看到門前的邰敬，也有些意外。
隨後謙卑的上前輯禮。
整個人都哆嗦一下，慶幸那時候白衍放過她。
如今趁着白衍不在雁門，三千五百名死士，便是魏老給白衍二十年後，留的退路。
男子禮畢後，看着魏老，猶豫一番，還是開口說道。
在白衍的馬車內。
房門突然打開，一名鐵騎將士急匆匆的來到魏老身旁，把一塊布交給魏老。
不過好在此前糧粟一事，以及往日外出時，總會收到許多財物，故而三十金對於邰敬來說，也不算傷筋動骨。
“敬兄！”
等下人稟報之後，邰敬見到李信，輯禮後與白衍在李信的帶領下，來到正堂。
隨後美婦看着男子。
落日後。
幸好那時候白衍沒有秉公執法，而是放過他，更把何氏送給他。
與邰敬一樣，此前待在咸陽的何氏，聽到雁門屠殺的消息。
邰敬嚥了咽口水。
對於這個當初在閼與鎮守的秦國副將軍，好何氏起初還不以爲意，然而當知曉自己的心思、手段全被白衍看穿時，何氏這才一身冷汗。
“額請！”
“衍兄！”
對於邰敬的稱呼，白衍自然注意到，不過白衍卻不介意。
白衍來到邰敬的府邸，敲了敲門。
若非今日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他都不想下臥榻。
邰敬心裡有些壓抑不住的慾望，讓其聲音都有些低沉。
站在白衍身旁的邰敬，看向白衍，目光有些震驚。
能成爲秦國官員，並且在秦國王宮的大殿內上朝，百官之中的官員自然不會如同白衍、邰敬那般，不知曉李璣的來歷，以及來到咸陽的意義。
魏老看完其中的內容，輕聲詢問道。
白衍拱手輯禮道。
一個奴僕便打開房門，見到白衍，看到白衍身後被幾名男子攙扶的邰敬，連忙對白衍畢恭畢敬起來。
如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白衍轉身看到何氏，擡手輯禮道。
“此次你可立下，大功！”
邰敬按照此前白衍說出的地址，乘坐馬車來到一個府邸門前。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趙地雁門。
一名男子來到書房，畢恭畢敬的走到魏老面前。
李信這時候開口說道。
次日。
“敬兄，一起去，請！”
莫約半年前被送來咸陽後，美婦總算是過上舒適的生活，不管是吃穿住，比起當初在閼與，好上不止一星半點。
沒想到這時候在這裡碰見。
魏老看着手中的竹簡，聽到男子的話，只是點點頭，平淡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見到白衍，何氏一臉意外。
這件事情，邰敬也一直銘記心中。
想到這裡。
許久後。
白衍看着躺在馬車內，閉眼不斷說話呢喃的邰敬，臉頰上露出一抹笑意。
美婦站在男子身後，輕聲輯禮道。
魏老看着男子退下後，目光轉頭看向窗外。
“二十年便二十年，記住，此事眼下絕不可告知白衍！”
回到咸陽之時，白衍不是沒有趙國邰敬，不過那時候的邰敬由於職位的原因，已經外出。
邰敬此刻一臉恍惚，只知道跟着白衍不斷行禮。
再次見到何氏，白衍就如同忘記當初所有事情一般，給人感覺不過是第一次見面。
因爲白裕與白衍都有各自的府邸，並不乘坐同一輛馬車。
監御史，李大人，這兩個合在一起，邰敬哪裡還不清楚，與白衍打招呼的這個人，便是李信將軍的大伯，上郡監御史李平燕。
邰敬感受着背後的美婦依偎，聽着美婦的話。
“大人等會可是要去見白衍？”
那便是此前趙國武安君李牧，便是李璣之子。
“何氏，拜見白將軍！”
書房門前。
邰敬看着府邸上的字，隨後轉頭看向白衍。
故而眼下，看着年邁的李璣來到大殿內，左右兩邊文武百官，都在私底下，互相對視一眼，滿是震驚。
魏老不希望白衍沒有善終。
馬車一路行走，時不時在其中傳出笑聲，直到馬車停下，馬伕掀開車簾。
因爲還有兩日就要出發，當白衍正在咸陽城外的鐵騎大營內準備的時候。
簡簡單單的一個道理，其背後，白衍卻看到嬴政的妥協與無奈。
特別是白衍如今得罪那麼多人，誰也不知道，那一日嬴政便會不再寵信、器重白衍，轉而聽信小人。
這天色都快要黑了，白衍這是要去哪裡。
目光望着何氏，當看到何氏那婀娜的身材，邰敬心中忍不住有些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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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去景室山祭天，便是要做給天下文人儒士看，李氏全部都在，那才名正言順，與後世嬴政數次出巡，並且召見儒士一個道理。
見到白衍，邰敬一臉喜色，站在原地對着白衍緩緩擡起手。
在百官之中，就連馮劫、胡全、茅焦都忍不住面露震驚。
回想那相處的時候，那白衍冰冰有禮的模樣。
伴隨着飄絮而落的雪花，天色漸黑。
故而與邰敬交好，對白衍也有好處。
魏老聞言點點頭，想起昔日見到重騎那無懼刀劍，在沙場內驍勇無敵的模樣。
然而魏老更希望，一但到關鍵之時，當有需要之時，白衍麾下能有一支屬於白衍的私人兵馬！
邰敬聽到何氏的話，給何氏一個讚許的眼神。
故而對於李璣、李雲、李齊父子三人，邰敬心中還是有些印象，雖說不是特別深，但有一點卻十分肯定。
邰敬都忍不住滿是忐忑。
而此刻邰敬早已經恍恍惚惚，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秦大將李瑤，另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居然是隴西郡守李崇。
論殺士族。
當上朝之時，咸陽大殿上，文武百官見到李璣的時候，所有百官都目瞪口呆。
隨着這個念頭，隗壯、昌平君地底下看向彼此，皆是疑惑。
白衍一邊走到邰敬面前，一邊拱手輯禮。
此刻邰敬心中，簡直就是愛死這美婦。
邰敬見狀，便跟着白衍一同朝着大門處走去，本以爲此行應該是李信將軍，邀請白衍。
邰敬轉過身，看向何氏，讚許道。
雖然不知道白衍爲何會與李雲、李齊的關係，十分不錯。
年輕男子轉頭看向美婦，眼神之中帶着一抹笑意，臉上的表情除去一絲滿足之外，更多的還是意猶未盡。
三十金這個數量，對於一個婚親喜事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就連一般士族，都不會拿出那麼龐大的財禮。
在閼與，白衍對於邰敬有恩。
前太傅李璣，居然來到咸陽這裡！
對於這頓酒宴，說實話，若是沒有白裕說的話，白衍今日見到李崇、李瑤，估計也會露出意外的模樣。
“諾！”
咸陽城內。
“衍，這是我父親！這是我祖父！”
“大人，送了，妾身給那白氏，送去三十金！”
當初得知白衍在雁門調查掠賣一事，最後處死一推士族，就連一些秦國將領都被斬首。
眼前馬車內的年輕白衍，可是實實在在的沒有絲毫手軟。
伴隨着馬車行走起來，馬車內，白衍與邰敬也聊着一些話，期間白衍也有意無意詢問一些想知道的事情。
之所以如此，無非是魏老清楚白衍的心性，並且白衍對於嬴政的提拔之恩謹記在心，可以說，白衍對秦國忠心耿耿。
魏老說完後，眼嚴厲警告男子。
“對了，此前可給白氏送去財禮恭賀？”
伴隨着李璣的上殿，大殿最前方的李斯、隗壯、尉繚、昌平君等人，微微側頭望着李璣，眼神之中也盡是意外。
此前魏轍突然離去，以及李璣歸隱，這兩件事情一直都是王上的心病，念念不忘。
“李府？”
大殿內。
隨後在何氏那嬌嗔的眼神下，邰敬笑着轉身離去，不過離開前，仍舊忍不住一邊走，一邊柔柔腰間。
白衍心善！
即便是嬴政，都清楚的知道秦國需要文人士子，這是國家的中層，國土越大，對士人的需求就越高。
片刻後，一聲白色羊皮裘的何氏，便出現在正門。
酒宴直至深夜，醉酒的白裕、白衍、邰敬三人，方纔在侍女的攙扶下，由李平燕的長子李鹿、李良二人送出府邸。
邰敬此刻感覺從始至終，不管是他，還是外面的人，似乎都小看了白衍的人脈與關係。
隨後邰敬便跟着白衍去到白衍的馬車上。
在善無城內，白衍的府邸。
沒想到，王上居然能把李璣請回秦國！
邰敬聽到白衍的邀請，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拒絕。
“衍兄這是？”
“夫人！”
“大人！這是細作傳來的消息！”
此時趙國方纔經歷災荒，這時候乃是栽培死士的最佳良機。
“如今重騎有多少人？”
不曾想眼下王上居然能把李璣請回秦國咸陽。
“白衍，見過監御史李大人！”
片刻後。
隨後當得知另外兩名中年男子，乃是李雲、李齊，並且聽到中年男子李雲說父親李璣去王宮見秦王，尚未從王宮返回時。
如今剛好在這裡碰到，白衍也有心帶邰敬一起去李府吃頓飯，畢竟蘿蔔大棒的道理，最忌諱的便是光有蘿蔔。
“大人，都已經安置妥當！”
邰敬解釋後，看着白衍要外出，有些疑惑。
李府之中，伴隨着白裕與李璣的相繼歸來，正堂內便開始傳來敬酒之聲。
在僕人的通知下。
“將軍，到了！”
但身爲過來人。
聽到這個消息的邰敬是一臉目瞪口呆，他沒想打當初在閼與，見到的那並不魁梧，甚至有點清秀，給人感覺有文墨氣息的年輕將軍，會如此瘋狂。
但眼下看着隴西李氏與趙地李氏都在一起，還特地邀請白衍前來，這是何意，邰敬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若是可以，魏老也不希望白衍會有需要這些死士的一天，哪怕白忙活一場。
可以說李璣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及。
鐵騎將士聽到魏老的話，拱手稟報。
邰敬對於白衍的詢問，並沒有半點隱瞞。
這時候，一聲爽朗的笑聲讓邰敬回神，隨後就看到白衍與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拱手輯禮。
“傳我命令，十五重騎南下！保護將軍！”
當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隨後看到正堂內的宗人，邰敬一臉恍惚，有些不知所措。
魏老十分清楚，這世間僅憑忠心，還遠遠不夠。
秦國重視文人儒士！
魏老伸手接過布塊，目光看着其中的內容，褶皺的臉頰上，眉宇微皺。
“白將軍！”
邰敬忍不住搖搖頭，若是正妻能有何氏一半的美貌與眼光，他如何還會在蜀地時，心心念念着咸陽。
禮畢後，白衍便讓屬下把邰敬交給何氏身後的侍女。
做完這一切後，白衍婉拒何氏的邀請，以明日有要事爲由，告辭離開。
白衍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邰氏身爲蜀地老族，而蜀地與隴西相鄰，邰敬小時候，自然聽父親介紹過李氏。
永遠不要指望隨便拉一個人來治理，因爲最簡單的秦國條條規規，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處理的，更何況無論哪個郡縣，都有士族。
男子對着魏老拱手稟報道。
而聽到男子的話。
拋開李璣是老子後人的事情外，論學識，以及天下文人心中的地位，整個秦國之中，士人都公認，除去不知所蹤的魏轍，便唯有曾經在秦國之中爲太傅的李璣。
“大人，這些人大多數都且年幼，至少要圈養二十年，方纔能成事！”
更重要的是，與上年紀的趙尤不同，溫文儒雅也比她更年輕的邰敬，更讓她享受。
白衍聽到邰敬的話，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笑着邀請邰敬一同前去。
邰敬也笑着解釋一番。
“此事做得不錯！”
“諾！”
鐵騎將士聞言，心頭一驚，回神後，連忙拱手輯禮，隨後轉身離開。
邰敬後面會知道李璣是老子的後人，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