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阿若姐姐。”
“多謝表姐。”
“多謝殿下。”
……
有了小皇孫殿下的口諭在，他們也不必擔心家裡人會不同意了。
李曉茆羨慕而又可憐巴巴地望向司千凌，看的司千凌心裡毛毛的。
“好吧，要是你母親捨得你出門，那你便也一起去吧！”
“你放心，我母親肯定會答應的。”
李曉茆瞬間來了精神，緊緊抱住司千凌，臉上的歡喜抑制不住，他終於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兒了。
以前他就可羨慕司千凌他們了，有姐姐們帶着逛遍京都城，不像他，姐姐只喜歡吃不喜歡走路，除了酒樓，哪兒都不帶他去。
郊外風光正好，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馬上的少年們個個意氣風發，尊貴不凡。
哪怕是胖乎乎的李曉茆騎在馬上也極爲熟練，世家子弟，不論女男，六藝八雅都是必學的。
看李曉茆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司千凌驅馬到他身側，欠兮兮道：“李小毛兒，你這馬好像瘦了些。”
李曉茆臉上還掛着笑，懵懂地看着司千凌，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變着法兒的說他胖啊！
“司千凌，你不要太過分！”
“哈哈……駕！”
司千凌駕馬疾馳，只留給衆人一陣陣笑聲。
“駕！司千凌，你給我等着，說了不許叫我李小毛兒，也不許說我胖，我這是有福氣。”
別讓他抓住的，不然非要司千凌好看。
憋紅了臉的李曉茆卯足了勁兒往前衝，但他的馬的確是跑不過司千凌那匹。
這些馬都是塞外進貢來的汗血寶馬，皇上賞給了各個世家，按理說一家子的馬不應該差這麼多才是。
李曉茆也不由得懷疑起自己來了，難道真是他太胖了，壓得馬兒跑不動？
蘇柒若見馬上要跑沒影兒了的司千凌趕忙追了上去，這荒郊野外的，可不敢讓他一個人亂跑。
“小凌，慢一些。”
蘇柒若的聲音不大，可司千凌就是聽清楚了。
一拉繮繩，馬兒緩緩停了下來。
少年回頭望去，與身後的山林樹木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阿若姐姐。”
他喚她阿若姐姐的時候聲音總是有些上揚，帶着幾分喜氣。
“在外面不許亂跑。”
蘇柒若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與司千凌並行。
“我知道阿若姐姐一定會追上來的。”
他五歲時上樹摘棗子掉下來，是她接住的他。
他六歲時掉進了宮裡的蓮花池，是她將他撈了上來。
他八歲時第一次隨母親和姐姐們一起去獵場，誤入獸坑，也是她在黑夜中尋到了他。
他的阿若姐姐，不論什麼時候，都能第一個護住他。
那個總是溫柔地喚着他“小凌”的阿若姐姐，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頑皮。”
嘴上雖是這般說着，可蘇柒若臉上的笑卻不曾消失過。
“阿若姐姐，聽母親說，南疆那邊要起戰事了，你會隨軍出征嗎？”
祖母曾說過，小殿下在冊封皇太孫殿下之前，一定是要去戰場上歷練一番的。
可她今年才十一歲，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傷着了可如何是好？
蘇柒若搖搖頭，篤定道：“皇祖母不會準我去的，而我自己也還沒那個本事。”
她不是個衝動的人，不會爲了立功而不顧自身安危。
母親的身體這幾年雖有醫仙聖手在看護着，但到底比不得正常人。
如今她就是皇祖母的希望，若是她出事了，皇祖母和母親定是都撐不下去的。
她年歲小，本事也還不夠，沒必要去冒險。
邊疆自有厲害的將軍守護着，待她過了十五歲，若有機會，定不會推脫。
“如此我就放心了，阿若姐姐雖聰慧無雙，卻也只是個小孩子，若想建功，也該再等等纔是。”
司千凌像個小大人般說道，他都想好了，要是蘇柒若非要上戰場的話，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他雖是男兒身，但自小跟着姐姐們習武練劍，半刻也不曾耽擱。
跟在阿若姐姐身邊，哪怕做不了旁的，給她端茶倒水跑個腿兒總是好的。
“小小年紀就操這麼多心，也不怕老的快。”
“哼！反正我比你小兩歲，我要是老了，你也不會年輕。”
司千凌跟蘇柒若頂起嘴來，也從來都是不饒人的。
每每都是蘇柒若讓着他，這些年他也養成了個在她面前無法無天的性子。
普天之下，敢與皇長孫殿下頂嘴的，只有他司千凌一個。
“哈哈……”
蘇柒若也不惱，反倒被他逗的大笑起來。
遠遠跟在二人身後的衆人聽見蘇柒若的笑聲都不由得佩服起司千凌的本事來，在他們面前，小殿下可不曾這般笑過。
果然，被偏愛的只有司千凌一個。
司千燕湊到容瑾身邊，殷勤地說着什麼，惹得容瑾不住輕笑。
鍾夏示意容蘊看過去，容蘊的臉忽得就黑了。
正要驅馬過去將司千燕從自家弟弟身邊趕走，卻被鍾夏攔了下來。
“小瑾以後總是要嫁人的，與其嫁給不相干的女子，倒不如自己身邊的。司五雖不是嫡長女，但到底是殿下身邊長大的，她自己也是個有本事的，以後不靠家族自也能有一番作爲。況且，有咱們這麼多人在，以後她要是敢欺負小瑾，我們就一起打斷她的腿。你想想，你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弟媳去？”
鍾夏早就看出來了，那司五看容瑾的時候比看自己親弟弟還親，妹妹司千凌被殿下帶走，司五就膩在容瑾身邊。
作爲好姐妹，她自是要幫幫忙的。
待過兩年將親事定下，司五可得好好謝謝她這個中間人。
容蘊攥着繮繩的手緊了緊，卻也將鍾夏的話聽了進去。
然後目光不受控制地挪向不遠處的沐錦言身上，見沐錦言不知聽李曉茆說了什麼，此時正笑得歡喜，嘴角也跟着揚了起來。
鍾夏說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殿下搶了司五的弟弟，司五又來搶她弟弟，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沐錦言，你註定了要做我容家的人。
順着容蘊的目光望去，鍾夏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