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妞雖然知道,也看見了還是個這一切,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九歲的農家孩子,對一切事情還都是懵懵懂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默默的坐在竈前,細細的燒火。對於忙進忙出的幾個大哥哥大姐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郭玉她們這些人,都是長年出門在外的,這吃,穿,住,行,用的東西自然是備的足足的,走到哪都不會不方便。這劉家也太窮了,就連鍋都只有一口缺了一角的破鍋,郭玉幾人看了什麼也沒說,看來今天只能和往日一樣在院子裡搭個臨時的竈臺做飯了。

郭玉幾人分工合作,清風去搭臨時竈臺,秋月紋去殺魚,秋火紋則去收拾鍋碗瓢盆等一會吃飯要用的東西。

“暗一,暗二你倆去弄些乾的柴火,他們家的柴火太少了。”郭玉一看這燒火的竈下就那麼點柴火,恐怕他們這些人今天一煮,這一家的柴火就沒了。

“大姐姐,我哥哥去山上砍柴了,怕是要回來了。”劉大妞終究是沒忍住,將自己哥哥去山上砍柴的事與郭玉說了。

“沒事,反正他們也閒着,要想吃飯,他們就得幹活,就像你一樣。你可是才九歲對吧。你說對嘛。”郭玉笑逗着這個害羞又有些膽小,但去懂事善良的小丫頭。

劉大妞沒有說話,只是笑的更加羞澀。整個人一付很不好意思的神情。

“暗一你們今天多弄點柴火,要是看到有什麼野味,也順便弄些。我一會弄個燒烤架。咱們今天就再弄些烤肉什麼的。有好些日子大家沒有好好的聚在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了。”清風一邊搭簡易土竈,邊想了想說道。

“知道了。”暗一給了清風一個大家都明白的火熱眼神回答。然後就與暗二飛身向山林而去。

劉雨欣這邊忙的人仰馬翻,趙管家那也沒閒,差點將整個京城給翻過來,王爺早城離開的時候,只說去訪友,至於具體去哪。還真沒人知道。如今搞的他像一隻無頭蒼蠅在滿京城亂竄。“王爺,你在哪啊,快出來吧,否則王妃就真的要離家出走了。你說這王爺和王妃也真是的,這才結婚五天啊,就鬧的跟仇人似的,以後還怎麼天天見面相處啊,真是愁死人了。“趙管家在心中一個勁的嘀咕。

“快,你們幾個去四王爺府上,記得路上多長個心眼。看着點,別走叉了。見到王爺記得說。家裡有急事,讓王爺速回,其他的等到時我再告訴他。”

“你們幾個去金尚書府,路上仔細小心些,謹醒着點…”趙管家吩咐了一大堆,口氣很急。這會如果拜菩薩管用,估計趙管家都要當街向四方神靈磕頭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這羣家丁和侍衛終於在玲瓏坊的歌舞表演廳找到了正與金睿哲喝酒看戲的趙銘軒。去的一個侍衛對劍說了趙管家的交待,並且隱悔的提了自己看到王妃帶着一羣人出門乘馬車離開,雖然沒帶什麼人,可兩輛馬車上跟着離開的人,都是王妃的陪嫁。

那個侍衛是覺着蹊蹺,才把自己的這個發現告訴劍。而他知所以能發現這些,那還要拜他的職業所賜,這王府的人,尤其是重要人物身邊的人和事,那都是重要之事。

而在看臺包廂裡的趙鋁軒此刻則真的不知道是真的看的入迷還是喝的迷迷糊糊的,反正是迷着眼睛的迷離神態。

劍在得到傳訊後,一刻也不敢停留,直接走到趙銘軒身邁,然後低下身在趙銘軒耳邊把剛獲得訊息告訴給趙銘軒。

“王爺,府裡出大事情了,管家正到處找您呢?”劍的話讓趙銘軒的神態當即發生了一個大轉變,此前他整個人清醒冷俊,哪還有一絲剛纔的迷離。趙銘軒沒有說話,只是等待着劍繼續往下說“好像是王妃…”劍的話還沒說完,座位上已經失去了趙銘軒的影子。

“福伯,到底怎麼回事?”趙銘軒一路快馬回到王府,見到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雙手不停相互敲擊的趙管家問。

“王妃說讓趙嬤嬤告訴你,老奴想了半天,終覺得有什麼不妥…”

“王爺,你回來了,吃了麼,我讓小廚房給您燉了血燕。瞧您這一身酒氣的,先去屋裡洗洗,我一會讓人將血燕給您送去。”這也就因爲趙嬤嬤是王爺的乳母,纔敢這樣在王府門口大呼小叫的,其他的人可沒這麼大的膽。

“嗯。”趙銘軒一看奶孃來了,當下也就引忍了,反正劉雨欣留給管家的話是讓趙嬤嬤告訴他,現如今他看趙嬤嬤這不慌不忙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有算是有,估計也就是小女人的小別扭罷了。被趙嬤嬤這一打叉,趙管家當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眼看着趙銘軒隨着趙嬤嬤往內院走去。

“王爺,這血燕是今兒個早上才煨的,此刻火候剛剛好,你先喝一盅養養神,這桌上的水果也是老奴一大早讓人去城外那有暖棚的莊子尋麼來的,你看,這水靈靈的正鮮着呢。這也不知道是誰家請了個鐘靈琉秀的人物,看把這果子給照顧的好好的,這個季節居然還能有這麼新鮮的水果,可真是稀罕,不過那價錢也端端的是老貴了。”趙嬤嬤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將自個的功勞誇的天花亂墜的。

趙銘軒看着這些,不免又想到劉雨欣,這些東西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只有劉雨欣的莊子才能種出來,也只有她的莊子纔有得賣,價格自然也是極好的。

“王爺,你償償這櫻桃,老奴是嚐了後,覺着不錯才讓洗了拿來爲王爺爽口的。”趙嬤嬤用銀籤叉了一顆櫻桃遞給趙銘軒,臉上是隱藏不住的喜悅。

“嬤嬤,雨欣去哪了。”

“啊!…噢…那個,王妃也沒說什麼,只說去辦點事。王爺您也是知道的,老奴在王妃那也就是個下人,比她的那些侍女都不如。像王妃要去哪,具體要做什麼,又怎麼會告訴老奴呢。”趙嬤嬤一臉的隱忍,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雨欣說了什麼時候回來麼?”趙銘軒依舊看着剛纔並未吃下的那顆拿在手裡的櫻桃問。

“王妃說事情很多,歸期不定。”趙嬤嬤此刻有些蒙了。怎麼跟她心中想的不一樣。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爲什麼沒有叫人來通知我?”

“早晨你讓老奴通知王妃你要會友,王妃就說了一客不煩二主,讓老奴見了您給說一聲,老奴不是也才見着您麼。”趙嬤嬤越說越小聲,她知道有些事情怕是想瞞也瞞不住了。現在說了,恐怕還不會死的太慘。

“你,來人,傳福伯,快。”趙銘軒從臥蹋上翻起,一邊進入內室,一邊對外吩咐。

福伯很快到來,:“王爺,您找我。”

“福伯,王妃去哪了,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趙銘軒換了身外出的衣服,由裡間出來問。

“王妃說是去巡視各處的莊子,歸期未定。”福伯謹慎的回答,生怕說錯一句,換來可怕的後果,此時此刻的王爺好似地獄修羅。混身陰雨密佈,此刻只是憑着自身的定力在壓制心中那大怒濤天。

“王妃從哪個城門離開的京城。”趙銘軒知道福伯如此急切的找他,定是有所準備的,不會無的放矢。

“我讓王府的侍衛一路暗中跟着王妃,會在沿途留下印跡,人是從東門出去的。”福伯說完,只覺眼前一花,面前哪還有王爺的影子。

“郭玉姐,你快點,再來盆開水。”郭翠在茅屋前對着廚房裡喊,顯然,她這會已經急的不行,言語間也有些沒有控制,扯着嗓子直喊,顯見情況相當危急。

“來了,來了,快別喊了。”郭玉端着一臉盆熱氣騰騰的熱水。腳底生風的一路快速前行。

清風,明月,日紋幾人則領着個小女孩在院子裡臨時搭建的小土竈上做着香噴噴的飯菜,暗一,暗二帶着一個衣衫破舊的黑瘦男孩在闢柴火。一切都在緊張而又有秩序的忙碌中進行。

趙銘軒在伴晚趕到這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忙碌而又有序的景象。一切並沒有因爲他的不在而有什麼不同,而他心心惦念着的那道身影,並未出現在院中。

“雨欣呢?”趙銘軒攔住正在忙碌的清風問。

“啊!…王爺…參見王爺。”清風由震驚中回神。同時心中又暗暗鬆了口合,總算沒有白費他們這麼些人的心思。同時又在心中憂慮,王妃這次氣的不輕,也不知道主子這次會怎麼對待王爺,怕是不能善了。哎,清風在心中深深的嘆息。

“王妃在幫那位婦人做手術,已經好幾個時辰了,王妃都沒有出來,秋水紋在給王妃當助手。”清風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趙銘軒,看着趙銘軒一身的塵上,不用想也知道路上走的很急。

“王爺,你先隨便洗洗。”秋火紋也見了趙銘軒,端着盆水隨意見了禮,就將水放在院裡的一個墩上放着,然後,就站在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