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她把沾滿鮮血的衛生紙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又抽出幾張紙，把受傷的手指包起來。
她舉起手說：“你看，這樣包紮也行。”
九月無語。
血又染了紙條，九月的臉色變白了，她很認真地說：
“不然，你就聽我的話，老老實實地給護士包紮傷口去吧。”
“我……”
她剛想說點什麼，門就被敲響了，接着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嫂子，我來看你了。我可以進來嗎？”
葛根亮的聲音。
“好。”
九月回答後，看了一眼楊秀玲。
九月想了想，眨了眨眼睛。
葛根亮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楊秀玲，他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微笑着問九月：
“嫂子，我哥還沒來陪你嗎？”
“他剛走”。
九月笑了笑，說：“他陪了我一個下午，晚上有個宴會，可能會晚一點。”
葛根亮點了點頭，坐到牀邊，望着坐在牀另一邊低着頭的楊秀玲，笑着說：
“楊秀玲副經理沒看見有人進來嗎，來這兒的人怎麼不跟我說呢？我不是要帶你一起回來嘛。”
聽了他那句客氣話，她皺起了眉頭。
“是，是。
不用麻煩葛根亮董事長了。”她同樣冷漠。
葛根亮就像自己嘲笑自己一樣撇了撇嘴。
九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她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好像鬧彆扭了。
楊秀玲發現她對自己另眼相看，心裡怦怦直跳，她怕她會發現什麼事，趕緊站起來說：
“我到護士那裡去一趟。”
說完，匆匆走出去。
葛根亮看着她匆匆走出去，驚訝地愣住了。
她是在躲避他嗎？她從進門到現在都不看他一眼，那種漠視確實讓他很不舒服。
他要是有未婚妻又怎麼了？如果她介意的話，哥哥可以幫他出面和爺爺談談，也許他能取消婚約。
想到這些，葛根亮吃了一驚，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想爲她取消婚約。
他被這個荒謬的想法嚇倒了，趕緊搖了搖頭，但九月看到了他的舉動。
九月問：“你說，你們倆出什麼事了？”
“哎喲，嫂子怎麼知道我們倆有問題呢？”
葛根亮心裡有些驚訝，但還是平靜地回答：
“是我們倆嗎？其實沒什麼事啊。”
“是嗎？”
九月疑惑地眯着眼睛說：“她剛纔削了蘋果，割了傷了手指……”
“嚴重嗎？”
九月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着急地打斷了她的話。
看着他焦急萬分的樣子，
九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可葛根亮卻有些尷尬。
還是逃不過嫂子的眼睛啊。
“我喜歡她，”
葛根亮沒有掩飾自己的感情，直接說。
“我一看就知道了，”
九月看着他說，“可是我很好奇，你們很少約會，你是怎麼喜歡她的呢？一見鍾情了嗎？”
“一見鍾情？”
葛根亮的想法回到了在警察局見到她的那個晚上，她當時看起來很虛弱，虛弱得讓她心疼。
也許看到一個弱女子，想要保護她的衝動是每個男人的弱點。
當然他也在其中。
但是那個時候他只是想保護她而已，沒有喜歡的感覺。
喜歡是因爲他倆之間發生了那件事之後纔出現的。
“我們倆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葛根亮誠懇地說。
九月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所以呆呆地站了很久，過了半天她才作出反應：
“你們……沒想到你們已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地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別人污衊她，進警察局的時候的事情。”
九月想起來了。
“他媽的！”
九月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生氣地說：“葛根亮，你怎麼能像強人所難似的對她那樣做呢？”
她知道楊秀玲那天因爲蘇婷婷和顧海濤的原因心裡很難受，所以她找一個安慰自己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
葛根亮看着解釋說：“她約我一起喝酒，然後她喝醉了，我也喝多了。”
九月說：“這不能成爲藉口。”
沉默了。
他了解嫂子爲什麼生氣，她是她的好朋友，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舒服。
如果不是她問的話，葛根亮也不會說的，更不可能是楊秀玲告訴她。
九月不會怪她隱瞞這件事，畢竟這是她的隱私。
但是現在既然九月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能這麼輕易地放棄，這件事她也是有責任的。
如果那天晚上，是她親自到警察局去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九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看着葛根亮說：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葛根亮聳了聳肩，誠懇地回答道：
“不知道。”
九月笑了起來：“一句不知道能不能解決問題？”但是你不要對我說，這是新時代，一起上牀不代表什麼。”
“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
葛根亮無可奈何地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和她一起過，可她不同意。”
“她不同意也是對的。” 九月冷冷地笑了笑，說：
“你是一個有未婚妻的人”
葛根亮說：“我知道。”
“說實話，我以前感覺到你們倆在一起的可能性，很高興。
因爲陳光明告訴我你不喜歡你的未婚妻。”
葛根亮沒有說話。九月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看窗外，天空一片漆黑，只是偶爾閃爍着星星。
她咬緊牙關說：“像你們這樣的家族子女，婚姻也不自由。
但是你別忘了，生命是你自己的，幸福也是你自己的。
你有選擇什麼樣的生命的權利，還有選擇自己永遠的伴侶的權利。”
她的話深深地震撼了葛根亮的心。
是的，人生是自己的，就像當初他拒絕參軍，毅然選擇做生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