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些消息都屬實嗎?”葉成弘不願相信,毒醫門竟然已經猖狂到這種地步。
“屬實。師父,古長風在好些年前就已經在着手這個百年計劃。他活了兩千多年,手段無法想象。如果真的讓他實現了這個計劃,我們就都危險了。”安亦晴說。
葉成弘眉頭緊皺,看向幾位長老。
“各位師兄弟,你們有什麼看法。”
大長老摸了摸鬍子,眉頭緊鎖,沉沉道,“爲今之計,只能先斷其羽翼,然後再做打算。”
性子有些火爆的二長老拍案而起,“哼!實在不行老頭子我直接殺到毒醫門,把那個古長風給解決了!”
“糊塗!”大長老冷喝一聲,“古長風活了兩千多年,想必早就進入破虛爲神,搞不好他的實力比掌門師弟還要高。你去了不是送命嗎?更何況,古長風他懂得移魂之法,即便死了又能怎樣。在我們找不到殺死他的辦法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二長老也知道大長老說的在理,鬱悶的嘆息了一聲,坐了回去。
安亦晴默默的看着幾位長老愁眉不展,忽然問,“其實今天我來,就是請師父和幾位師叔師伯幫我研究一下古長風的身體。你們見多識廣,閱歷豐富,又熟讀藥門古書。想必一定會有不少有用的資料。我把許嵐知道的一切記錄在案,師叔師伯,麻煩你們了。”
大長老接過安亦晴的資料看了看,點點頭,“好,丫頭你放心。師叔師伯幾個沒什麼本事,但是研究這東西,肚子裡還是有些墨水的。”
“師叔師伯的本事,我自然是相信的。培育基地的事情交給我,大家潛心在藥門研究就好。”安亦晴起身,“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成弘見狀,也站起來,“丫頭,我送你。”
安亦晴和葉成弘兩人並肩走出藥門,她擡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了。
“師父,您想說什麼?”
葉成弘雙手負立,嘆了口氣,“我沒想到徐海死了,毒醫門變得更加可怕。丫頭,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是否靠譜。”
安亦晴微怔,“什麼猜測。”
“幾十年前,就有人推算出華夏國乃至全世界在百年之內將有大劫,你的應劫人身份也已經確定。丫頭,我猜測,古長風的百年計劃也許就是這次劫數。”葉成弘沉沉的說。
安亦晴心中一震,一抹驚訝浮現在臉上。她怎麼沒想到這種可能性?百年計劃、百年劫難,會不會真的和古長風有關?
“丫頭,如果古長風真的就是這次劫難的關鍵人。那麼你就要小心了。他背後的計劃,一定比許嵐知道的更恐怖。”
安亦晴沉默不語,垂眸沉思許久。葉成弘看着她,眼中溢滿了擔憂之色。
半晌,安亦晴擡起頭,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師父您放心,我連天道都敢搏一搏,還能怕一個古長風不成?他再可怕,還能比天道厲害嗎?”
葉成弘看着自己寶貝了二十年的徒弟,深深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丫頭,怎麼就那麼多人容不下呢?
天道、古長風、還有那麼多暗處的敵人,真是惱人!
“回去吧,早點兒回家。小寶還等着你呢。”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葉成弘扯了一個微笑。
安亦晴點點頭,忽然轉身抱住葉成弘。這個懷抱很熟悉,從她還在嗷嗷待哺開始,就一直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現在,她長大了,師父卻變老了。
“師父,您別擔心。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會活着回來。您忘了嗎?以前我說過,我要孝敬您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呢!只要您不嫌棄我煩,我就一直陪着您。”
葉成弘眼眶一熱,眼中帶着淚光。他欣慰的勾脣一笑,拍了拍安亦晴的後背。
“好好,都是當媽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只要你好好保護自己,師父就不擔心。好丫頭,快回去吧。”
告別了葉成弘,安亦晴開車離開藥門。剛纔和師父的一番交談,讓她心中沉甸甸的,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無法喘息。
古長風、天道鴻鈞,這兩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物。未來的路該怎麼走,結局如何,任何人都不知道。她不想考慮那麼多,她只要不斷的變強變強,才能多一絲保命的機會。
車子很快就到了安家別墅。安亦晴將車子緩緩停在院子外面,默默的看着別墅中的燈火通明,是那麼溫馨。這房子裡,有她的家人、愛人和夥伴,她是不是要更加努力,好好保護他們?
這時,車窗忽然被敲響。安亦晴轉頭看向窗外,顧夜霖抱着小包子,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正笑望着她。
心中一暖,安亦晴鼻子有些酸。她熄火拔出車鑰匙,打開車門下了車。
“怎麼出來了?外面多冷啊。”安亦晴摸了摸小包子的臉蛋,還是暖的,便放下心。
小包子伸出手,咯咯笑着要媽媽抱。安亦晴笑着接過他抱在懷裡,軟軟的奶香味讓她的心軟成一團。吧唧一下親了小包子一口,小娃娃笑得彎了眼睛。
“小寶聽到車聲,嚷嚷着要出來。”顧夜霖摟過安亦晴,好看的薄脣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安亦晴眉眼彎彎,臉色微紅。她靠在男人的懷裡,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顧夜霖脣角勾起,和安亦晴含情脈脈的看着彼此。小包子好奇的睜大眼睛,全神貫注的看着爸爸媽媽每天必須上演的言情劇。
“哎喲!辣眼睛了!”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安亦晴和顧夜霖迅速分開,向後看去。
“你怎麼來了?”顧夜霖看着一身紅衣的男人,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白易銘被氣笑了,他怎麼來了?好像他愛來看這倆人灑狗糧似的!
“我家老爺子讓我來送東西,你以爲我愛來看你啊!”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白易銘轉頭看向安亦晴懷裡的小包子,迅速變臉,露出歡喜的笑容,“這就是小寶吧?長得不錯,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他雙手伸向安亦晴的懷中,想要把小包子抱出來。卻被顧夜霖的大手給攔住。
“這是我兒子。”顧夜霖一字一字的說。
白易銘挑眉,“你兒子怎麼了?你兒子就不能像我了?他要是像你一樣冷冰冰的,以後還想不想娶媳婦兒?小寶啊,我是你乾爹。來,叫聲乾爹給糖吃啊!”白易銘從口袋裡掏出幾顆果糖,笑得活像個大灰狼。
安亦晴眨了眨眼,無語的看着白易銘,“你什麼時候成我家小寶乾爹了?”
“怎麼?親爹當不成,還不讓我當個乾爹啊?你們在一旁恩恩愛愛,總得讓我這失落的單身人士有點兒甜頭吧?我看乾爹就挺好,以後我生個閨女,給這小子當媳婦兒!”
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對視了一眼,滿臉無奈。不過兩人卻也沒反對,默認了白易銘乾爹的身份。
“既然要當乾爹,就有個當乾爹的樣子。禮物!”對於這個發小,顧夜霖毫不客氣。
“看你這小氣勁兒!別把我乾兒子給帶壞了!”白易銘鄙視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包笑呵呵的對小包子說,“來來來,小寶,乾爹給的見面禮哈。自己收着,千萬別讓你親爹給搶去!”
顧夜霖眼皮跳了兩下,從安亦晴懷中抱過小包子,“進屋。”
安家別墅中,一大家子人都已經下班回來。在安老太太的帶領下,李媽和孔詩輔助,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們見白易銘竟然和安亦晴一同回來了,驚訝之餘連忙起身迎接。
“別別別,老爺子老太太你們趕緊坐下吃飯。我就是隨便來竄個門,看看我乾兒子。”白易銘哪裡敢讓老爺子老太太迎接,連忙將他們按在座位上。
“乾兒子?”安老爺子一愣,看向安亦晴。安亦晴聳了聳肩,指了指小包子。
安老爺子恍然大悟,笑呵呵的說,“好好。小白沒吃飯呢吧?快,李媽,加副碗筷!小白坐下,嚐嚐你安奶奶的手藝!”
白易銘也不客氣,笑着應了一聲,挨着小包子坐下了。
“老爺子,今天是我家老頭子讓我來送禮的。他前幾天得了些稀有的茶葉,心裡惦記着這幾個老夥計,就讓我給您送過來了。”說着,白易銘將放在腳邊的紙袋遞給安老爺子,“老爺子您別看這包裝簡單,但是這茶葉是真心好喝。我保證您喝了準上癮。”
安老爺子接過茶葉,眉開眼笑。先不說這茶葉好喝不好喝,但是憑白老爺子的用心,他就樂呵。
“替我跟老白說一聲謝謝啊。改明兒得空了我去找他下棋。”
“好嘞!我家老爺子一直等着您吶!”白易銘笑着說完,轉頭看向坐在兒童椅上的小包子,“乾兒子,你喜歡吃什麼?乾爹餵你。”
小包子歪頭看了一眼這個新干爹,伸出小胖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指了指桌上的雞肉,“肉……”
白易銘一聽,立刻拿起筷子就要動手。哪知安亦晴忽然伸出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鄙視的看着他。
“小寶才兩歲,給他吃雞肉,你想上天啊?”
白易銘一愣,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可眼神卻有些發愣。被安亦晴拍過的手背似乎還留着餘溫,暖暖的,一直暖到自己的心裡。
顧夜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明瞭。嘆了口氣,他伸手捅了捅小包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小包子呆呆的看着父親,用父子之間纔有的方式進行了一番交流。隨即,他咯咯笑了起來,小胖手抓住白易銘的衣服。
“乾爹,抱抱……”
白易銘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拖住小包子的身子。軟香的小包子順着爬上了白易銘的懷中,小胖手抱着他的脖子咯咯笑個不停。
“乾爹……乾爹……”小娃娃咬字還不是特別清晰,但白易銘卻聽得清楚,心裡暖成了一片。
他狠狠親了小包子一口,哈哈大笑,“乖兒子!跟乾爹回家,去不去?”
小包子有些懵,回家?他家不就在旁邊嗎?
顧夜霖聽了這話,臉色一黑,瞪了白易銘一眼,“想都別想。”
白易銘“切”了一聲,抱緊小包子,“你別嚇着我乾兒子,嚇哭了他我跟你沒完!”說着,他又轉頭笑看着小包子,開始引誘他,“兒子啊,你跟乾爹回家。乾爹家有好多好吃的,還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陪你玩。你想要什麼,乾爹就給你什麼……”
安亦晴無語的看着準備用美色誘惑自家兒子的白易銘,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開始反思這個乾爹是不是認得太草率了……
一頓飯吃完,小包子和白易銘之間已經擁有了深厚的感情。安亦晴和顧夜霖抱着小包子離開時,他還眼淚汪汪的看着這個新干爹。白易銘一臉不捨,連忙答應小包子一有時間就來看他,這才讓小包子把眼淚收了回去。
顧夜霖掃了白易銘一眼,將小包子交給安亦晴,“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跟他說。”
安亦晴點點頭,抱着小包子離開了。
小別墅外面,只剩下顧夜霖和白易銘兩人。深黑的夜,兩個高大的男人相對而立。一個身着黑色大衣,凌厲沉穩。一個穿着紅色風衣,妖嬈邪魅。
“怎麼?想我了?特意把我留下來敘舊啊?”白易銘一臉邪笑,吊兒郎當的說。
顧夜霖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深夜之中。白易銘聳了聳肩,邁開大長腿跟了上去。
……
京都潮永江上面的橋上,兩個長相俊朗的男人隨意坐在長椅上,在他們的身旁放着幾罐啤酒。兩人並肩而坐,默默的看着江面。
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少,許多女人看到這氣質出衆的兩個男人,紛紛停下腳步想要上前攀談。卻都被那黑衣男人的目光給凍了回來。
“最近過的怎麼樣?”顧夜霖率先開口。
白易銘含笑看了他一眼,問,“你說呢?”
顧夜霖沉默,他怎能不知道他過的不好?一年半那天,安亦晴墜崖,生死不明。白易銘知道了這件事後,隻身一人闖進古武界確定消息。在得知安亦晴真的杳無音訊後,一向吊兒郎當的白易銘竟當着他的面哭了出來。
那天之後,白易銘將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不喝。一個星期後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然後,就是瘋狂的尋找。整個華夏國,甚至國外都被他翻了個遍。他耗費了無數人力財力,只爲了尋找到已經失蹤的人。
但是,一無所獲。
顧夜霖不知道白易銘是怎麼熬過來的,但是那一年中,每一次見到他,這男人都會消瘦幾分。直到那時,顧夜霖才知道,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對安亦晴的愛,也許並不比他少。
只是,愛從來沒有道理,不愛就是不愛,他們心裡都清楚。
嘆了口氣,顧夜霖拉開一罐啤酒遞給白易銘,“你就打算這麼單着?不怕老爺子罵你?”
白易銘接過啤酒喝了一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罵就罵唄,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單身多自由,看看你,拖家帶口的,想拈花惹草都沒機會。”
顧夜霖沉默,他當然知道白易銘早已經不像以前那般萬花叢中過。以前白老爺子愁,愁白易銘四處留情。現在白老爺子更愁,愁他這個孫子只對一個人動情,卻永遠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你沒想過找個人結婚嗎?”
白易銘脣角微微勾起,露出招牌的邪魅笑容,“如果是你,你能嗎?”
不能。他們都是驕傲的人,要麼不愛,要愛就愛一生。他了解白易銘,白易銘也瞭解他。這也是顧夜霖最擔心的。
“你是修武者,未來還有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壽命。一直自己一個人,你受得了?”
“未來會怎麼樣,誰都不能確定。也許哪一天我就和別人看對眼了,也有可能這一輩子到死也忘了不了她。”白易銘將胳膊搭在長椅靠背上,一雙桃花眼笑望着江面,“老三,我們是一樣的人,是獵人,是進攻者。但是愛情和人心,從來不是你主動攻擊就能得到的。我和她沒有緣分,我不想傷害她。愛上她是個意外,忘不了她卻是預料之中。至少,我現在能站在她身邊,看着她過的不錯,我就知足了。呵,我白易銘這輩子,也就做了這麼一件大公無私的事兒。”
顧夜霖心中有點兒酸,爲了白易銘,也爲了三個人之間的無奈。
“你別用那麼噁心的眼神看着我。”白易銘嫌惡的瞪了顧夜霖一眼,“我用不着你同情。更何況,還有兩個難兄難弟跟我一起打光棍呢,我怕什麼!”
顧夜霖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段瑭和李宇飛,一想到老婆都娶回來了,卻還有一羣狼在旁邊虎視眈眈。頓時,他什麼同情心都沒了。
哎!媳婦兒魅力太大,男女通吃,當老公的真操心啊……
白易銘最喜歡看顧夜霖這副想殺他卻不能動手的表情,太爽了。他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
“老三,我問你個事兒,你跟我說實話。那個應劫人是不是真的?”
顧夜霖點點頭,臉色沉了下來,“是。還有一年半,我們已經猜出劫數是什麼。”
他把最近從許嵐口中瞭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易銘,白易銘臉色漸漸沉下來,邪魅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古長風很有可能是劫數的發起者。如果小丫頭要因爲這事兒而死,那麼現在把古長風殺了不就完了?”
“哪有那麼容易?古長風之所以能活這麼久,是因爲他會一種移魂之術。每隔百年,他就會換一具身體。就算我們殺死他,如果他再換一具身體,豈不是更麻煩?現在當務之急,一是要砍掉他的羽翼,二是要找出讓他徹底消失的辦法。晴今天去了藥門,托葉老和幾位長老來調查此事。希望能有結果。”
白易銘漸漸明白了這件事的棘手性。古長風這個人,現在即便有能力殺死,也不能殺。他的移魂之術誰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如果他死了,誰也不知道他會換到哪具身體中。到時候,他在暗,大家在明,那就更危險了。
現在只能將那些培育基地給一擼到底,再斷了毒醫門的經濟來源,讓毒醫門內部產生混亂,來延緩古長風的百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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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銘好可憐,愛上她是個意外,忘不了她卻是預料之中……多情之人,卻用情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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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八蛋遇上小狐狸,是撲倒還是反撲到……咳咳,狼狽爲奸也不是一件壞事。
顧欣氣急敗壞的罵道,鄭霖澈就是個王八蛋!霸道,騷氣,不可一世,還像個無賴耍流氓。
鄭霖澈別有深意的迴應:顧欣,你就是個小妖精,誘人,可愛讓人慾罷不能,還是隻小狐狸會算計人。
他,鄭霖側,權勢滔天,卻爲了一個女人向全世界宣言:顧欣是我的女人,只能被我欺負。她要殺人,爺拿刀!她要報仇,爺撐腰!誰敢欺她,我要誰命!
最後,她把他強勢壓身下,問,“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
他媚眼一拋,寵你一笑,“嬌妻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