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深夜,圓月高掛,溫和的月光鋪滿大地,輕撫水面,帶起片片漣漪。此刻臨山裡,由於叢林茂密,溫柔的月色竟半點也沒有走進來。

葉泛黃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正是白天那塊石頭,四周一片狼藉,破碎的山石、殘枝斷葉、快發乾的血液,無不顯示着之前一場大戰的慘烈。

葉泛黃悠悠醒來,緩緩的掙開眼睛,發現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由得嘆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地府嗎,可憐天妒英才啊。小爺天縱之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相貌也是英俊非凡;將來定能名揚天下,流芳千古,可惜時不我待,竟夭折於荒山野嶺中…………”

“咯咯,你小子還能再自戀點嗎?”

突然一陣銀鈴般悅耳聲音傳來,打斷了葉泛黃的自怨自艾。急忙坐起,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自己前方站着一個人影,由於天色黑暗,看不見相貌,只能勉強看清人影身材苗條,體態婀娜多姿,似乎是一個美麗少女。

“啊,你是人,是鬼,怎麼會在這裡啊?”葉泛黃大吃一驚道。

“姐姐當然是人呀,要不是姐姐救了你,你小子恐怕現在在神虎肚子裡呢!”

“啊?哈哈,原來小爺還活着,看來我果然是天資不凡,天命所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葉泛黃頓時從石頭上一躍而起,眼望蒼天,雙手舉過頭頂環抱天空興奮的說道。

“喂喂,小子是姐姐救了你,還不過來謝過救命之恩!”那女子見葉泛黃自我陶醉的模樣,很不爽的說道。

聞言,葉泛黃好不容易從死裡逃生的興奮中醒悟過來,走進那女子,擡頭先看看女子臉部,轉而從上到下看到腳下,又轉到後面瞧了半響。

只見那女子正值豆蔻年華,螓首蛾眉,眼似秋水,嬌俏瓊鼻,硃脣皓齒,身着綠色長裙,胸部微平,尚未完全發育,但也亭亭玉立,比葉泛黃高了一整個頭。

此刻被小葉子如此打量,少女白皙的面部微微泛紅,一雙含情明眸正不停轉動,正是清純中略帶嫵媚,溫婉中帶有俏皮。

雖然少女美豔動人,傾國傾城,但葉泛黃才七八歲,尚不懂欣賞,估計此刻的小葉子審美標準還停留在村裡的張寡婦水平。

因此葉泛黃並未過多關注少女美色,只是仍然不停繞着少女左看右瞧,眼神流露出頗爲疑惑的表情。

“看什麼看呀,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女嗎!”少女一聲嬌喝,打斷了正在觀看的也泛黃。

“哦,我只是看姐姐雖然貌美,但如此柔弱,怎麼可能是那妖虎的對手。”葉泛黃面無表情若有所思,淡淡地說道。

“咯咯,小子給姐姐看好了!”

話音剛落,只見那少女輕輕向前拍了一掌,頓時前方環抱粗的大樹攔腰折斷。

葉泛黃頓時大吃一驚,背部冷汗直流,突然眼珠一轉,走到少女正面,整了整凌亂的衣冠,抱拳對少女道

“在下葉泛黃,剛剛多有得罪,還請仙女姐姐不要怪罪!”

“呵呵,現在知道姐姐的厲害啦,快說怎麼報答救命之恩吧!”

“我…我,仙女姐姐武功蓋世,看身着衣物,身份定也尊貴無比,在下實在不知怎麼報答…………”

葉泛黃臉色微紅,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哼,看你年紀這麼小,怎麼說話文縐縐的,這麼弱小還想逞英雄,真是自不量力!”少女俏目一橫,嬌喝道。

“人不貌相,在下雖然年齡尚小,但是熟讀經書萬卷,胸有乾坤;兼身懷狹義,欲爲民除害,姐姐休要取笑!”葉泛黃有些羞怒的說道。

“咯咯,人小鬼大,老氣橫秋,分明是個孩童還頭戴綸巾,身着長衫,說話也一板一眼學大人模樣。那冒出來的野小子,真是笑死我啦!”

只見那美麗少女不停的打量着葉泛黃,咯咯的笑得花枝亂顫,指着葉泛黃評頭論足。

葉泛黃聞言,頓時氣的大跳,惱羞成怒就欲破口大罵,突然眼珠一轉,就把火氣生生壓下來,抱拳對少女作揖道

“感謝仙女姐姐救命之情,請問姐姐芳名,日後必定報答。”

少女聞言走到葉泛黃面前,伸出中指挑起小葉子下巴,美目含情,俏嘴一開緩緩道

“看你小子生的到是俊俏,且蠻有意思,姐姐就告訴你名字。聽好了,姐姐叫水清淺。”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仙女姐姐人美,名字也這麼有詩意。”

“嘻嘻,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點文采,嘴巴也甜,可惜就是小了點,不然說不定姐姐還會喜歡上你呢!”

水清淺美眸一轉,含情脈脈的望了一眼葉泛黃說道。

饒是葉泛黃年紀尚幼小,不懂美色,還是不由得一呆,滿臉通紅,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所措。

看着葉泛黃羞澀的呆樣,水清淺暗喜,覺得更加有趣,玉手緩緩拂過葉泛黃的臉蛋嗔笑道:“小葉子,看你這呆樣!”

望着水清淺嬌媚笑容,聞着一陣陣淡淡的少女清香,小葉子竟有些沉迷,不敢再看。

“對了,清淺姐姐,你是怎麼救下我的。”

“ 嘻嘻這說來話長啊。”

原來水清淺初入江湖歷練,本想去萬妖森林去歷練一番,順便抓個厲害的寵物,結果在路上聽聞臨山中有個非常厲害的妖獸,正好順路,就想來找妖獸試試身手。

誰想剛到這裡,就看見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在誇誇其談,聽着他們談話,方知他們竟也想抓住這妖獸,頓時暗暗稱奇。

特別是對葉泛黃這個長的俊俏,且談吐非凡的小孩非常欣賞好奇,於是就一直呆在暗處觀察,待危機時刻再出手相救。

飛天神虎雖然厲害,但畢竟尚處幼年,實力沒有到達頂峰,再加上水清淺年紀輕輕武功已達到一流高手層次,因此手到擒來,收服了神虎。

“哇,清淺姐姐好厲害啊,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

葉泛黃津津有味的聽完,見水清淺心情不錯,就趁機說道。

“咯咯,你小子終於暴露目的了,怪不得一直假獻殷勤,哼!”

水清淺顯然早看出葉泛黃的打,美眸一瞪,輕喝道。

“清淺姐姐,你就是仙女下凡,專門來教導小弟的,求你教教小弟唄。”

葉泛黃上前拉着水清淺玉手,一臉討好的說道。

“嘻嘻,你先跪下磕三響頭拜我爲師,姐姐自然教你!”

“你也不比我大幾歲,虧小爺一直叫你姐姐,竟然還託大想做我師父,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拜女子爲師。”

本來葉泛黃就覺得水清淺有點瞧不起她,早就有些羞怒,之所以一直忍着,就是爲了求水清淺能教他學武。

畢竟葉泛黃一直以來都自命非凡,覺來自己將來註定能名揚天下,流芳千古,怎麼能拜女人爲師,更何況水清淺比他大不了幾歲,頓時就更加惱怒不能忍。

“呸,你個小娃娃,還敢自稱男子漢大丈夫!”

“靠,你個惡婆娘,爺爺那小啦?”

聞言葉泛黃頓時雙手叉腰,昂首挺胸,義正言辭的吼道。

“嘻嘻,你那裡都小。”水清淺望着葉泛黃下半身,嬌嗔道。

聞言葉泛黃頓時感到下身涼涼的,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滿身衣服早已經破損不堪,褲子也破了幾個大洞,小弟弟一直在風中搖頭晃腦竟不自知,急忙雙手捂着小弟弟,滿臉通紅,羞怒不能言。

“呸,你個小屁孩別捂着,都露在外面一晚上啦,嘻嘻。”水清淺臉色微紅嬌笑道。

“靠,你個惡婆娘原來早看見啦,你個變態。”

“你個小屁孩罵誰,誰又稀罕看來着。”

“惡婆娘,爺爺一世英名都毀了!”

葉泛黃此時已經失去理智,頓時各種潑婦罵街常用語脫口而出,滔滔不絕,且不帶重樣,顯然罵功平時訓練已久,如今罵起來可謂輕車熟路,痛快不已。

水清淺畢竟是大家閨秀,且只有十二三歲,其實也就是個小姑娘,哪裡聽過這樣罵人的。

聽着葉泛黃的怒罵,水清淺異常惱怒,頓時左手向葉泛黃虛抓內力暗吐,葉泛黃身軀就不由自己的臨空飛向水清淺。

“臭小子,還敢不敢罵!”

水清淺左手提起葉泛黃身子,右手指着他說道。

“有什麼不敢的,臭婆娘,惡女人!”

葉泛黃也是豁出去啦,各種方言罵語不帶重複的脫口而出,甚至越罵越起勁,看樣子這小子平時沒少在別人身上實踐。

一直以來水清淺都是衆星捧月般的受到呵護,她平時都男子也是不假辭色。

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對葉泛黃很是欣賞和好奇,因此就不斷的調笑他,只覺得越是調笑,越是看見小葉子羞惱的樣子,就越覺得歡喜。

誰知這小子不知好歹,竟然惡語相加。水清淺覺得異常委屈,眼睛泛紅,眼淚不由自主地嘩嘩的流了下來。

頓時惱怒異常失去理智,左手提起葉泛黃,右手中指拇指相扣輕輕彈向葉泛黃的小弟弟,邊彈邊嬌喝道:“還說不小,還敢罵不!”

葉泛黃頓覺渾身一顫,不能言語,雖然他從小閱書萬卷,少年老成,但畢竟還是小孩子。

突然間鼻子一酸竟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叫道:“你這惡婆娘,欺負我!”

聽到哭聲水清淺一怔,頓時清醒過來,緩緩發下葉泛黃。身體剛落地,葉泛黃就狂奔而去,身影漸漸沒入黑夜中。

“你個妖女,等小爺長大,定要報今日之辱!”

聽說黑夜中葉泛黃聲音隱隱傳來,水清淺悵然若失,擔心黑夜中葉泛黃遇到危險。

想追過去,又不好意思,最終只是幽幽的嘆道:“姐姐只是想認你做我小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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