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以菱讓你冒充?你到現在還在撒謊?這婚事是她自己願意的,她怎麼可能讓你來冒充?除非你給她下藥了!她不能來。”戰王幾句揭穿了謊言。
“沒有沒有,我和她情同姐妹,哪裡會給她下藥……”
“那她人呢?”戰王追問。
“她貪睡,不肯出來。”月香感覺到了殺氣在逼近,可是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編。
“太子,你現在都不把她叫出來嗎?堂而皇之欺騙這麼多人嗎?這能叫和古以菱成親了嗎?她人呢?你今天是不打算結這婚了嗎?”戰王問了太子,這事兒太子知情,性質就更不一樣了。
太子還沒有回答,月香卻搶答了:“怎麼沒有結婚呢?待會古以菱可是要洞房的,怎麼戰王心疼嗎?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嫁你。而且外面這麼吵她都沒有出來,也許就是不想見你!”
古以菱擡手一耳光扇向月香,啪地一聲,好響亮。月香往地上一倒,嘴角流血了。
這可是古以菱第一次打人耳光,這般腌臢的人,不堪入耳的話,不還擊怎麼能行?
衆人心中也暗暗叫好,打狗看主人,這打的是丫鬟的臉,可是也給了太子的面子一耳光。太子平日私下尋花問柳也就罷了,這高堂之上,全是文人雅士,這丫鬟怎麼可以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更何況她有什麼資格如此踐踏戰王的顏面!沒有戰王的辛勞,能有這太平的好日子嗎?
“我殺了你這叫花子!”月香跳起來叫囂着,就要撲向古以菱。
戰王擡手用內力將她一擊,後退數步。
“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婢拖下去,杖斃。”戰王下了指令。
“太子救命!”月香撲向太子。
太子抱緊了月香,對戰王吼道:“本王娶誰管你什麼事?本王就算要娶的是月香又怎麼了?”
國公大人忍不住大聲勸了:“太子,這不合規矩吧?一個丫鬟如此大膽,敢自己頂替了主子的婚事,這置皇權於何處?”
月香見太子保護自己也不怎麼怕了,因爲對外她是個丫鬟,其實她是丞相的私生女,這丞相爹爹早就和太子溝通過了,而且這一切還是她出謀劃策的。
如今古以菱早已被燒成了鬼樣子,只怕人見人怕,誰還會心疼她?從來一副聖女模樣晚娘臉,木訥性格道姑裝,本來就沒有得到太子的人和心。
利用她不過是看起太后記她的治病的恩,用她爭取兩個側妃的名額。這過了門後,一個毀容的孤女,頭腦還又蠢又笨,不任由她拿捏。
太子心一橫,“本王娶兩個,還是三個,具體是誰有那麼重要嗎?本王遲早要佳麗滿園!和古以菱拜不拜堂又有什麼關係?是她求入太子府!本王花了時間和財力給了她這虛名,她還不如意嗎?本王抱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兒又怎麼了?實不相瞞,禮畢事成之後,等待她的就是冷宮!”
“太子你!”在場的人都譁然了,這太后懿旨給古姑娘賜婚和賜福,如今變成了太子的婚事和古姑娘無關?
這叫人怎麼能接受?
太荒謬!
這時候小桃跑了進來,往地上一跪,痛哭着呼天搶地:“太子,小姐死了!小姐在太子府的西院被大火燒死了!你可要替小姐做主啊!”
全場炸了鍋,剛纔是看見西邊有黑色濃煙,如今說是燒死了古以菱,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沒有爹孃的孩子可憐啊,這要是丞相家大夫人在天有靈,該有多心痛多後悔啊。”大家還是相信丞相的大夫人對古以菱是有真正的感情,對小丫頭也是真心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是啊,爲了感謝救了自己的人,好心讓她入了丞相府做了養女,自己突然撒手人寰,而如今這恩人卻是被丞相府的人害死了,若是當年知道結局,哪裡還會堅持收養呢?唉。”
衆人見得多了,事情演到這步,還有啥不明瞭的。丞相把人榨乾了最後一點價值,然後殺了,太狠了,兇殘的蛇鼠一窩。
月香從太子懷抱跳下來,眼光狠毒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小桃,手一指,居高臨下:“你進不去西邊院子,在這裡胡說什麼?”
“就是你騙我出來拿吃食,然後就命人守住了大院的拱門,裡面明明失火了,卻不讓進,不讓救!剛纔我在街上攔住了京兆尹大人,才終於在其幫助從街上翻牆進去,裡面房子全燒了,還有十個奴僕在那裡把守着,奴婢去後被他們拳打腳踢,如果不是京兆尹大人出手相救,可能已經死了。”
這時,一幫人從府外進入,帶頭的正是京兆尹大人,他一入正堂,跪下行禮:“參見太子,參見戰王。微臣在巡視城中安全時,因爲聽見小桃姑娘呼救,救人急切,斗膽沒有稟報入了太子西苑。”
“裡面有一間房屋已經燒燬,面目全非,屬下在屋裡發現了這個東西。”
他一揮手,有人進來,託了個托盤,上面放着燒燬的鳳冠。華麗的鳳冠變得殘缺不堪,可以想象出它的主人經歷了多麼慘痛的過程!
衆人都心中驚駭,這行事的人也忒狠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如此殘忍的手段,傷害的性命,還奪了別人的頭銜和財產。
月香心慌了,突然對太子跪下,哭哭啼啼央求:“太子,這是戰王在後院放火,重傷了古姑娘,他自己得不到才毀了……”
她話沒有說完,就被一掌打中,身體飛出兩米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是戰王出的手。
“你一個小小的女婢居然栽贓嫁禍誣陷本王?誰給你的這膽子?”封煜祺的話像一把冰錐子刺向月香。
古以菱心中冷笑,這段位實在是太高,難怪自己上輩子會被騙得給他們做牛做馬。戰王放火?這栽贓陷害信手拈來。
兇手怎麼可以變成了犧牲者,受害者,無辜者?
“你真血口噴人!顛倒黑白!”小桃受不了這醜陋的嘴臉!”是你騙走我,叫我去端吃的,你指使的人點的火,還守住火場燃燒!你安排了人嚴控了西邊大院的入口,我返回後不能進去。如果是戰王放火,你們會沒有一點反應嗎?”
“難道在坐的沒有看見西邊的黑煙?爲什麼沒有聽見人呼喊走水了?因爲你們都告訴別人沒有出事,沒有什麼事,無需在意!因爲是你們在放火!”
京兆尹見大家搶話,他想端起他官家身份說句重量級的話,可是這些人都身份過高,哪裡看重他的言論,不過他還是用最官方的態度申明:“現在外面抓獲了十幾個兇手,下官一定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
看着京兆尹出去了,太子冷笑,突然眼神不屑:“不就是一個古以菱嗎?就算死了又怎麼樣?”
這京兆尹和戰王是一夥的,演給別人看偶遇,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他。
“你這是要娶她呢?”戰王追問,“還是要殺她?”
對啊,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腦筋轉不過彎了?
這是要娶,還是要殺?這大婚還沒有結束呢?太子就變心了?也或者是從來這事就是愚弄大衆的。明娶嫡女,暗代婢女?
這就算是太子,有至高的皇權,可是社會秩序也還是要遵守的啊!
大封國如今也是太平盛世啊,又不是梟雄並起,禮崩樂壞之時。
太子這一番表現,若是皇上知道了,也會不滿意的吧。
“不愛就別娶啊!太子哥哥,你這言論嚇得小可愛不敢嫁人了!”場上角落裡傳來一個好聽嬌氣的女聲,衆人尋聲望去,看見九皇子的俊臉。
九皇子汗顏,急忙側身,露出藏在身後的小糰子公主。
小糰子公主才九歲,今天是偷偷溜出來看熱鬧的。既然是溜出來的,當然不能引人注目,不過這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不發表言論會生病的。
小糰子公主見大家都看着她,乾脆一吐爲快:“太子哥哥,把這個鳩佔鵲巢的奴婢亂棍打死吧。要不然小可愛會做噩夢的。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要是我是女子,大婚這天,夫君成了別人的,嫁妝也成了別人的,頭銜成了別人的,夢一般的婚禮也成了別人的,大臣們的祝福也成了別人的,而且那人還比自己丑,卻燒死了地位崇高的自己,哦,還有山盟海誓的愛人還維護兇手,我一定氣得吐血。”九皇子似笑非笑地對着天唸叨着。
京兆尹從院子外再次進來,拱手稟報:“外面的人都招供了,還有證據也都採集齊全了。”
“那結論呢?”戰王沒有讓他在堂上將證據羅列陳述,只直接問了結果。
"此案是丞相府丫鬟月香下藥縱火殺人。"
“按律法如何處置?”
“斬立決。”
“那執行吧。”
“太子救我,爹爹救我啊!”月香向太子和丞相老爹求救,現在還不叫爹,還要隱瞞到死後才叫嗎?
太子見兩人就要上前抓月香,立刻阻止了:“放肆!本王的側妃也敢抓?”
“太子,你究竟娶的誰?”京兆尹中肯地發問。
“本王當然想娶的人是月香,那古以菱不過是利用一下罷了。她一個孤女誰稀罕。”
“太子,你糊塗了吧,這古以菱纔是丞相的嫡女啊,這月香是丞相府的丫鬟罷了。”國公大人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亂了綱常,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