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吧。”洛錦年的眼眸動了動,原本她就沒有睡過去,聽的見那個小丫頭輕聲的說着什麼,更能夠感覺到月牙兒的猶豫,大概是因爲敵友還不算是太明朗,月牙兒也不能下狠心去判定,更不想讓她置身於這種地方之內。
只不過洛錦年覺得,現在,她好像能夠面對這些了。
就算是她的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總要走上一遭,才知道自己行不行。
月琉璃說得對,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是,小主。”斂了眼眸,月牙兒接了指令,轉身邊走出去,纖細的身子在陽光之中帶着一種莫名的風味,只是那麼一個輕巧的轉身,卻帶着天生的優雅。
Www ⊕TTkan ⊕C〇
洛錦年的目光目送着月牙兒離開,便將自己的視線落到那個數着兩個羊角變得小丫鬟的身上,輕聲地問:“你會梳頭麼?”
“回主子,奴婢會!”
大概是被洛錦年這麼一叫,那個小丫頭哆嗦了一下,隨機擡起頭來,一雙大大的眼眸裡寫着一點驚慌失措,但是好歹還不怎麼慌亂,大概也是一個經受過訓練的丫頭,只是年齡實在是太小了。
“那就好,過來,給我梳個美人鬢。”悠悠的聲音,她悄然的從牀踏上站起來,纖細的身子暴露在陽光之中,就算是滿屋子的炭火,也能感受到一股子涼意,那丫鬟貼心的拿了衣服過來,洛錦年仔細的看了一眼,挑了一個銀色的長袍。
等石安然被月牙兒帶勁來的時候,恰好見到洛錦年神色慵懶的靠在美人塌上,嫵媚十足的女子,一身銀色長袍披散下來,更襯得魅惑如斯,一眼看過去,萬般風情繫堆眼角,大概也就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讓沈安流連忘返吧?
心裡閃過一點異樣的情緒,石安然扯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踩着輕巧的步伐,走進房屋之中,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面前的洛錦年,悠然的笑着。
石安然確實是個美人兒,就算是現在只是一身淺綠色的長裙,卻也讓她的一身靈動更顯妖嬈。
只是洛錦年實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了,只要想着她以後將要躺在沈安的牀踏上,坐着那些噁心的事情,洛錦年就是一陣頭暈腦脹。
“錦年,你是怎麼了?是身體不好麼?”湊過來,跑到洛錦年的身邊,石安然依舊是那樣靈動的樣子,只是洛錦年卻是實在是不想多看。
“沒有怎麼,坐下吧,月牙兒,去弄一點膳食過來。”姿態慵懶的從美人塌上起身,洛錦年的眼眸裡噙着一點薄涼的味道,一眼看過去讓人的心臟都發疼。
石安然的動作頓了頓,顯然,洛錦年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只是,不一樣在那裡,卻讓石安然無從考察。
“是,小主。”斂了眼眸,月牙兒不去看自己面前的女孩兒們,而是轉身離去,從始至終都沒有怎麼擡頭,但是,卻將這屋子裡的場景推的大概。
這個石安然,確實不是什麼有壞心的女子,雖然心眼多一些,但是對於小主,卻還是真正的朋友。
只是——
月牙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出屋子之後,目光忍不住落到了那房子上。
造化弄人,到底是個什麼結局,誰都說不出來。
屋子裡沒有丫鬟的存在,空落落的,只是石安然坐在椅子上,和洛錦年遙遙對視。
一時之間,氣氛詭異萬分。
兩個人久久不言語,明明眼眸接觸的一瞬間都有一些話要說,可是偏偏兩個人誰都說不出來什麼。
石安然有些安然的擡起眼眸,望着自己對面的洛錦年,粉雕玉琢的女孩兒在陽光之下更顯妖嬈,不像是平時的隨意裝束,怎麼看,都有一種貴氣凌然的感覺。
可是這話總感覺,卻讓石安然沒有來的心驚心寒,想要說點俏皮話,可是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張口。
洛錦年斂了眼眸,自顧自的坐在那裡,陽光之下的女子分外妖嬈,銀裝素裹不過如此。
月牙兒端着飯菜,悄然的將那些飯菜拜訪在桌子上,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去看身邊的兩個女子,行了個禮,自顧自的退下去了。
一頓飯菜,可以說的上市索然無味。
兩個人明明都在吃着,可是眼眸之中都有着一點遊離的模樣,大概是有些東西,真的在隨着歲月變遷。
“錦年,我今天來的時候,聽說在城南有一家廟,廟裡供奉着一些佛,咱們也去逛逛,好麼?”石安然躊躇樂意下,手裡還攥着筷子,擡起眼眸來看着洛錦年的時候,眼眸裡有着一瞬間的愧疚和不敢直視的光芒。
她也是個心細的女子,能夠敏感的察覺到洛錦年的變化,大概是女孩子的原因吧,天生就有一些敏銳的直覺,石安然能夠察覺到,洛錦年已經逐漸冰冷下來的內心。
纖細的手指動了動,抓住手中的筷子,石安然的臉色有些慘白,但還是扯了一抹笑容,面帶溫暖的說道:“你知道的,廟會什麼的很熱鬧,很久之前,我就想要去廟會看看了,今天難得可以和你一起去的。”
像是安慰,像是愧疚。
總而言之,洛錦年聽着石安然說的話,莫名的心裡就有一些酸澀,想哭,可是又無可奈何。
命運二字,和曾是自己說的清的?
“廟會,我以前好像,聽說過一些。”悠然的斂了斂眼眸,洛錦年抿脣,輕聲地說道,纖細的手指輕巧的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目光淡漠的轉了個圈兒,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石安然也快步的跟上,走在洛錦年的身邊,一張精緻的臉頰上帶起來一抹愧對的神色,顯得她越發的恭敬。
洛錦年能夠看得到石安然眼眸裡堆積着的愧疚和無奈,可是她卻不知道嫂子及應該如何表達。
最終,兩個人默默地出了房間。
在房間門口,有兩個侍衛橫刀立馬的站着。
準確的說,那兩個侍衛橫刀立馬的跟在洛錦年的身後,洛錦年不說話,她們也不遠離,就算是洛錦年一眼瞪過去,他們也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石安然面帶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這兩個傢伙,又掃了一眼神態自若的洛錦年,想着,象是明白了什麼。
沈安何曾是個魯莽的人?更何況,現在這情況這麼特殊,若是洛錦年一不小心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麼,一定會要很多人來付出代價。
石安然的目光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悄然的看了一眼,站在好遠好遠的月牙兒。
“你們離我遠一些。”大概是身後的侍衛跟的實在是太近了,洛錦年有一些不適應,轉過頭來,看着那兩個姿態有些凌然的侍衛輕聲地說道。
實際上,好像以前還沒有那個侍衛一直這麼跟着她呢,雖然以前在安王府裡也有很多侍衛,但是,卻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跟在她身後的。
“洛小主,我們是受了王爺的命令,要隨時保護你的安全。”垂首,其中一個侍衛輕聲地說道,姿態恭敬地很,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自己面前的洛錦年。
雖然這個洛錦年看上去不像是什麼窮兇惡極蠻不講理的人,但是他們還必須小心翼翼的,因爲,自己面前的女人,是王爺點名,要讓他們好生照料的女人。
說實話,他們身爲侍衛這麼多年,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侍衛的樣子,但是隻要熟悉他們的人就會知道,他們跟了沈安很多年,簡直可以說的上是心腹,甚至就算是到了後來,沈安忙碌的要命,遭受到別人陷害的時候,都不曾把他們亮出來,現在呢?卻拍來保護一個女人。
就這樣想想,他們都能知道,這個女人絕對非同小可。
最起碼,對於深諳來說,這個女子,一定是非同小可的。
“那也距離我遠一些吧,能夠見到我的影子就好,我也不能跑到哪裡去。”洛錦年斂了斂眼眸,她清楚這些侍衛的任務,也明白自己再多說下去根本無用,頓了頓,輕聲說到:“我只是不習慣有人這麼跟着我罷了。”
“是。洛小主。”那侍衛聞言,也是頓了一頓,像是思考了一下,才輕聲回答,實際上,他們這些做侍衛的,有的時候也很難做,畢竟上頭還有個沈安,不過,看這個洛錦年,倒是確實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和那些蠻不講理的女人比起來,還真是好的不能在好了。
說着,那兩個侍衛向後退了一些,距離洛錦年一些距離,大概是知道洛錦年知道他們跟這會不舒服,所以乾脆小心翼翼起來,壓根不讓洛錦年發現說呢後有他們的存在。
洛錦年和石安然肩並肩的走着,清晨的陽光妖嬈水露均衡,帶着一種莫名的傾心的味道,大概是因爲這天氣的原因,就連呼吸一口都是泥土的芬芳,兩個人就顯得不是那麼的拘謹。
兩個人的步伐說不上是何等緩慢,但是也並不快,而在院落的那一邊,確實有一些女人姿態妖嬈的走過來。
“哎?你這個小浪蹄子,還敢出現在這裡?”視線一轉,那女子擰着柔軟的水蛇腰,面帶鄙夷的走了過來,有些嫌棄的目光直直的落到洛錦年的身上,在洛錦年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帶着十足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