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足以傾其所有:“那,你想要什麼呢?”
足夠妖嬈的小人兒昂着頭,眼眸裡是顯而易見的眼淚,卻揚着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容,較弱的身軀裡彷彿醞釀着一場說不出來的暴風雨,可是卻全部都壓抑下來,擡起頭,笑着問他想要什麼。
沈安的目光依舊薄涼,任憑身後的侍衛和太監的目光來來回回的巡視,眼眸裡卻只剩下那個嬌小的女孩兒眼眸裡不屈的模樣,心裡莫名的一動,似乎那一雙盈盈的眼眸,看到了他的心裡,窺探他隱藏了那麼久的秘密,和一直都在醞釀的狂風暴雨。
“我想要的,不就是你麼?”曖昧的聲音,熾熱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讓洛錦年漲紅了一張小臉,可是眼前的男人卻更加惡劣的舔*她嬌嫩的耳垂,洛錦年感覺到耳邊酥麻,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說出話來的熾熱的聲線。
洛錦年艱難的擡頭,有些委屈的想要張口,可是洛錦年只覺得心臟都在一瞬間“砰砰”的跳,可是腦海裡卻想起來洛流蘇和自己姐姐的臉,一咬牙,洛錦年擡頭,一張俏麗的小臉蛋兒上帶着些許粉紅,可是卻依舊咬牙的說着:“你想要,我難道還能阻止的了麼?”
“我的小野貓兒迫不及待了呢。”沈安嗤笑一聲,牙齒微微用力,在洛錦年的一聲輕呼之中,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粉嫩的痕跡,足夠輕,卻讓洛錦年渾身一顫,眼前的男人笑的邪氣,眼眸之中卻帶着讓人說不出來的深邃和薄涼,一眼看過去,就讓人心潮澎湃不敢正視。
洛錦年臉龐通紅,偏過頭不敢說話,她距離他的心臟好近好近,甚至都能聽到他的心臟“砰砰”的跳,在洛錦年的耳邊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甚至震得洛錦年有些頭皮發麻。
“王爺,王爺!”某位公公一直都在身後艱難的彎着腰,身體拱成一個很奇怪的形狀,看上去頗爲詭異的形狀,一雙老眼甚至還有些許昏花,臉上還有着些許冷汗悄然滑落,沒辦法,維持這個動作實在是讓他耗費了力氣,擡起了頭正好能夠見到王冷漠的背影和洛錦年那粉嫩的側臉,某位太監咬着牙堅持者,可是是在堅持不下去,只能費力的叫出了聲音。
在他的印象裡面,好像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沈安的身邊出現一個女人,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女孩兒好像還真的,真的和沈安之間的氣場,有些,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而言之,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嗯?公公怎麼了?”一直都沉浸在洛錦年的美好之中的沈安有些冷漠的擡起眼眸,偏過臉正好見到眼前的公公努力的拱下去的身子,眉頭一挑,鋒利的眼眸在眼前的公公的身上滑了一圈,最終落在他滿身冷汗的額頭上,輕巧的斂了眼眸,沈安的視線帶着幾分薄涼:“公公莫非是等得不耐煩了?”
“奴才怎敢,奴才怎敢!”似乎猛然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動作和說的話,公公的額頭上再一次冷汗密佈,身子彎的更低了,艱難的垂成一個弧度,恭敬地低頭說道:“奴才只是害怕讓皇上等急了,另一位公公已經去找了年王,這個時候,恐怕都進了宮,奴才只是害怕,皇上怪罪下來,奴才擔待不起。”
某位公公說的異常小心,甚至說句話都能感覺到那個身子上傳來的恭敬的模樣,身子看起來有些佝僂,洛錦年的目光落到那個冰藍色的太監服裝上,莫名的就有些許膽寒,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皇宮之中的太監一個又一個兇狠的模樣,小小的哆嗦了一下,洛錦年的視線卻禁不住的轉移過去,那張老臉看上去溝壑縱橫,顯然佈滿了歲月的滄桑,一雙眼眸有着邪惡許渾濁的味道,看人的時候似乎還帶着些許說不出來的薄涼,洛錦年的心經不住一動,總感覺,眼前的老人慈祥的像是當時在小巷街頭給自己做糖葫蘆吃的那個老爺爺。
聽到太監說的話,沈安的眼眸輕輕的動了動,心頭有着一些說不出來的怒意在翻滾,扶在洛錦年的腰肢上的手輕輕的收縮,很輕的動作,卻讓靠的最近的洛錦年有些慌亂。
她距離他那麼近,好像總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每一秒的變化,他在她的面前好像永遠都是喜怒無常,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溫和”,傳聞這種的暴血帝君沈安,有的時候,比傳聞更讓人心驚膽寒,洛錦年有些驚嚇的轉過頭,卻正對上那名太監滿頭大汗的模樣,莫名的,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忍。
“那麻煩公公回去稟告一聲,今日本王身體不適,他日定當回宮拜訪。”鋒利的目光帶着不容拒絕的模樣,在眼前的太監的身上落下,直直的射到他低垂下去的眼眸和收斂的臉頰上,有着些許說不出來的陰霾和冷漠:“皇上日理萬機,本王今日不去,說不定還能讓皇上多出來一點時間料理天下大事,沒錯吧,公公?”
那公公低垂這身子,一瞬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有些無措的模樣,擡頭正對上沈安鋒利的眼眸,只得再一次低下頭去,有些畏懼的低頭回到:“王爺,王爺說得上,奴才,奴才這就回宮稟告,叨饒王爺了。”
“恩,公公一路走好,來人,送客。”沈安擺手,動作感覺那個利落的很,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落到那個蒼老的影子的身上,聲線裡帶着說不出來的薄涼和淡漠。
懷裡的女孩兒還有些莫名的安分,沈安只是看了一眼,恰好能夠見到那張精緻妖嬈的臉頰,上面還帶着些許淡淡的紅暈,好像和剛纔自己讓她說的那些話有一些關係,沈安的目光徒然帶上了幾分淡漠,裡面縈繞着淺淺的落寞。
這次,這位公公從一開始來,就將話題說的很利落,關於安妃娘娘,這次前來,就是爲了安妃娘娘。
沈安的嘴角勾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卻足夠薄涼,眼眸裡的戲虐和說不出來的邪魅慵懶漸漸都被深邃取代,只剩下一片望不到頭的淡漠和疏離,洛錦年恰在此時擡起頭來,對上他一片落寞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洛錦年的心臟狠狠地一顫。
她從來從來沒有見到過,眼前的男人雙眸染上悲傷是什麼模樣,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那種要將她的骨頭都化掉的悲哀,莫名的,洛錦年心臟裡澎湃着的情緒徒然消失,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驚鴻一瞥和滿面掩蓋不住的哀傷。
“沈安。”過了幾秒鐘,僅僅幾秒鐘,可是卻在洛錦年的印象之中無限的放大,纖長的手指扯了扯沈安的袍子,她一擡頭就能夠見到沈安滿面落寞的模樣,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淡漠,她張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有些落寞的唸了念他的名字,好像,能夠勉強分擔一點,分擔一點他的痛苦和哀傷一樣。
可是僅僅是那一瞬間,洛錦年彷彿猛然想到了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她互相着去分擔他的痛苦?爲什麼,憑什麼!她的所有痛苦都是他給的,她的所有悲傷所有落寞都被他強加到她的身上,在沒有認識他之前她不知道人世間原來有這麼多這麼多的醜惡和可怕在等着自己,她不知道原來還會有這麼多這麼多的落寞和悲哀在醞釀,洛錦年甚至能夠感覺到脖子上的烙印很疼,很疼,在翻滾,在吞噬,幾乎要將她所有的思想都吞噬掉!
憑什麼!憑什麼要讓她和他分擔!她不要,不要,不要!
“帶她去見見她的朋友們吧,我要去安苑,不要跟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洛錦年感覺到自己腦海裡一片漿糊的時候,徒然傳過來一陣淡漠的聲音,一擡頭,洛錦年正對上沈安有些淡漠的背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安已經那個走到了門口,只剩下一個看起來有些孤獨寂寥的背影,莫名的,心裡澎湃的聲音小了一些,可是偏偏臉頰上滾燙的淚水依舊在翻滾,洛錦年擡手輕輕的擦了一下,只能感覺到一片更加讓人心酸的熾熱醞釀開來,洛錦年張口,卻不敢說話。
她害怕她一張口就是沙啞的聲線,她害怕她一張口就會暴露出來什麼,她一擡頭就能見到他的背影,靜默深邃,這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決絕的像是一把利刃,要劃破蒼穹。
一抹決絕的影子漸漸的消失在了洛錦年的視線之中,她只能見到沈安越來越遠的身影,眸光一動,卻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當時端過來火炭的那個男僕。
心臟猛地一顫,似乎是想起來了自己那個時候遭受的待遇和痛苦的樣子,洛錦年的目光有些輕微的顫抖,纖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一點,試圖向後退,可是偏偏眼前的男僕低着頭,一副恭敬的模樣,讓洛錦年有些不由自主的安心,擡頭,看到那個男僕波瀾不驚的臉,洛錦年小聲的問道:“我,我可以去見我的朋友們了嗎?”
眼前的女孩兒明明眼睛帶淚,可是嘴角卻帶着幾分溫暖的弧度,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怎樣都已不開目光,三千髮絲隨風飄揚,隱約可以見到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小巧的“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