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侵略
陶萌的樣子是挺生氣的，還有些委屈，薄嘴脣撅撅，橫眉冷對樓梯護手。楊景行站下一個臺階上就比陶萌矮了一點，好不容易纔分別握住她的雙手，求情：“別生氣，不然'奶''奶'以爲我欺負你了。”
陶萌視線移過來：“你就是……你越來越大膽了！”
楊景行說：“沒有，我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就知道後果很嚴重。”
陶萌的笑容轉瞬即逝：“那你還說！”
楊景行說：“我錯了，你原諒我不？”
看楊景行還算誠懇的樣子，陶萌小點一下頭。
楊景行又問：“下次呢，原不原諒？”
陶萌的表情具有很強是適應力：“還下次！”
楊景行嘿嘿：“親一下。”
可能是居高臨下的原因，漸漸的陶萌就不生氣了，沒多久兩人就抱住了。楊景行仰頭，陶萌微微低頭，沒有了早上的時間壓力，可以慢慢來。
楊景行說：“一百零五也沒問題。”
楊景行搖頭：“好難抉擇，好想親你又好怕你生氣。”
楊景行說：“偷看你呀。”
楊景行點頭：“放心。”
陶萌有點爲難：“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不能太親密，不能牽手。”
老人先趕緊要的講，比較急切：“看萌萌長大了，大學畢業，成家，呵呵，抱重孫……重外孫也行。”
陶萌還是那樣子，也沒什麼害羞。
楊景行說：“我也阻止不了別看你。”
楊景行對老人討好陶萌：“萌萌很堅強。”
老人問：“你也應該十九歲了？”
陶萌無動於衷，老人糾正：“女孩子非常不容易，不管什麼時候都需要依靠。”
老人自嘲：“牽掛不了多久了，我要去見親人了。”
幸好是週末的上午，新教學樓的樓梯里人跡罕至，才使得這一場試驗'性'的戰鬥能不受打擾地進行下去，並且可能變得不可收拾。
陶萌是有些不高興：“你沒那樣過。”
陶萌力爭：“肯定不是，好多人看見了！”
楊景行又嘿嘿一陣，被瞪後再探討：“是有點渺茫。沒辦法，我只能看回來了。”
陶萌有道理：“同桌……不過我也不喜歡那樣，有點傻。”
楊景行再對陶萌後媽說：“阿姨，您忙，我們先走了。”
當陶萌第一次清晰地從舌尖上感受到楊景行的力道時，她的眼睛一下閉得皺眉了，箍住楊景行的手臂緊了一下，還用力踮了一下腳尖。不過還好踮得不高，雙方都沒有離開陣地。
陶萌聽完了才責怪：“你煩人……你不生氣？”
楊景行說：“顧不得那麼多了。說！是誰？”
陶萌生氣：“不是，肯定是陳夏青'亂'講！”
楊景行問：“什麼？”
陶萌更驚訝了：“什麼？”
陶萌爲難：“我們專業……好像沒有。”
老人有點傷感：“就看到你一個……小楊，你有弟弟妹妹嗎？”
陶萌表情提醒楊景行的話沒水準，但是老人還是高興：“七十五了，能活到九十五？”
陶萌低頭，楊景行還是笑：“跟您學的。”
楊景行笑：“萌萌才十九歲，您八十歲的時候再急不遲。”
楊景行說：“你要是說不準別人看，都會覺得你做作。我呢，大吼一聲，閉上你的狗眼，我女朋友也是你能看的，想捱揍是不是？理直氣壯。”
老人點頭：“開一點。”
陶萌鬆開手，被楊景行牽住後繼續下樓梯，幾個臺節後又看看前後。
楊景行看陶萌嘿嘿：“我知道了。”
老人高興：“謝謝……你回去吧。”
楊景行又點頭：“阿姨好。”
楊景行談判：“別生氣。”
時間才十一點一刻，楊景行問老人想先去哪，老人說想散步，要去外灘。楊景行擔心：“今天有點風，可能要下雨。”
楊景行一臉賤笑很煩人，陶萌自己親近'奶''奶'：“'奶''奶'，風有點大了，我們去裡面吧。”
楊景行問：“是不是有人跟我學？”
老人又說：“萌萌剛滿十九歲，你大她多少？”
楊景行也說：“'奶''奶'，您身體這麼好，起碼還能活二十年，到八十歲，身邊這麼多親人陪着您。”
風真的有點大了，楊景行一手挽老人，一手撐開帶來的傘，儘量擋住吹向老人的江風。老人卻要看江上的遊船，並想起上個朝代的時候自己也在汽輪上玩耍的日子。
拿過楊景行打開的水瓶小喝一口後，陶萌精神似乎振奮了一點，看楊景行：“我昨天還有話沒跟你說。”
楊景行說：“她是寫得好。”
楊景行感興趣：“您說，我聽聽。”
老人說：“我們陳家全家上下十六口人，陶家二十一口，好熱鬧……我們萌萌，就一個人，沒兄弟沒姐妹。”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發現敵人也不是那麼強大，陶萌的尖頭部隊開始有了一些主動動作，保守地在陣地前沿遊走，主動尋找或者等待小規模遭遇戰。
慢慢的，陶萌的舌頭像是要歸順了，她喪失了戒心，坦誠地把自己交了出來，軟綿綿地接受楊景行的侵略。不過生存的意志是永遠無法磨滅的，所以陶萌儘管嘴脣軟舌頭軟全身軟，呼吸還是持續急促。
老人說：“總有不錯的。”
老人又說：“上次你們合作寫歌，其實他爸爸也是高興的。”
楊景行說：“我在想值不值得爲了親你而惹你生氣。”
老人想起好笑的：“有錢的！我給她爸爸還說，他那麼大的時候沒掙這麼多錢，我們一家人都笑一晚上。”
陶萌眼睛一笑，也想知道：“想通了嗎？”
老人又對楊景行說：“萌萌現在練琴很多。”
楊景行又說：“中午說不定會堵車。”
然後楊景行很溫柔的起步，又對陶萌後媽揮手。
老人點頭：“也好的呀。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那個年代……小妹一生命運坎坷，多災多變，最讓我心疼……”
陶萌說：“不，學校都沒聽說過……去年聖誕的時候回來過，沒聯繫我們。”
陶萌說：“'奶''奶'，別這麼說。”
陶萌不高興：“可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好蠢！”
老人有精神：“對，我要有信心，我還有好多心願呀。”
楊景行批評：“不準這麼說。別人也看不了什麼，只有我才能看到你最漂亮的一面，最可愛的一面，最溫柔的一面，最聰明的一面，最大方的一面。”
陶萌委屈：“我從來沒罵過你！”
陶萌問：“你對她是什麼感覺？”
女人叮囑：“路上小心，慢點開。”
老人很嚴肅：“這個時代不好哇，一點都不開放，我們十三四歲就談戀愛了，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我記得可清楚，男'性'要十八歲。”
楊景行伸手：“'奶''奶'，我扶您。”
陶萌的嘴脣比楊景行的紅潤得多，人中和下巴的皮膚也比楊景行有鬍鬚根的隱約青'色'白嫩得多。看起來戰鬥實力就不成正比，漸漸的陶萌無力反抗的兩片薄嘴脣都被楊景行欺負得扭曲變形了。
楊景行對陶萌笑：“要向你學習。”
這就去接老人了，陶萌路上又交代一遍廢話，說開車要穩啊，多逗老人笑笑，別光顧着看自己呀。
老人認真：“我就急這個，好想呀，一天一天盼，真想那天起牀就請人喝喜酒了。”
有人說老人如小孩，還真有道理，陶萌'奶''奶'挺嚴肅地說：“對的呀，哥哥就是哥哥，不能含糊，要問清楚。”
楊景行點頭。
老人說：“越是這樣越不容易的……你也叫萌萌？”
楊景行說：“是有點氣。慢點，等紅燈。”
楊景行故意拖到的一分鐘的紅燈煩死他後面的司機，這傢伙卻趁機親了陶萌好多口
陶萌提醒：“'奶''奶'，你上次說過了。”老人的妹妹前幾年在臺灣過世，據說走的時候比較淒涼，子子孫孫沒個像樣的人物。陶萌說那幾年老人接連接受老伴和兄妹過世的打擊，自己也老得很快。
陶萌還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陶萌是又開心了：“我給'奶''奶'打電話。”
陶萌責怪：“看路……要是我們還是同桌就好了。”
好久以後，楊景行的手從陶萌的腰上往下滑了一點，輕柔撤退了在陶萌臉前小聲說：“有人下來了。”
陶萌正'色'：“任初雨就看你。”
楊景行就不輕鬆了，作爲一個有責任心的殖民者，要做好殖民偉業，他最起碼要先支撐住陶萌朝他傾斜依靠的少女身體，然後纔是其他的具體工作。
陶萌吃驚：“什麼？”
陶萌只是把下巴擱在了楊景行肩膀上，站得高嘛，很輕鬆舒適。她閉着眼睛，好一會才聽見連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由近去遠。
老人搖頭：“不用，小楊送我回來。”
陶萌搖搖頭。
陶萌還在考慮的時候，楊景行就按捺不住了。
陶萌聽話的點點頭。老人就對楊景行笑起來：“萌萌喜歡看畫展的。”
楊景行說：“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吧。”
楊景行說：“這要靠你努力了，別罵我。”
女人禮節'性'的笑容：“謝謝你。”看了一樣楊景行停在她家車位上的奧迪，問老人：“要不要通知司機去接您？”
楊景行說：“'奶''奶'，有您的牽掛啊。”
楊景行擔心：“但願沒發現我看你。”
老人又說：“你父母很開明，如果是我們家的男孩子，不可能的！你是獨子，不能讓他們擔心將來。”
陶萌更氣了：“本來就傻！”
可能是重力作用，陶萌的舌頭離嘴脣挺近的，楊景行的舌頭進攻到她的牙齒附近時，兩個舌尖都覺察到了敵情，甚至偶爾有小規模交火。
陶萌吃驚：“你怎麼這麼暴力……我不喜歡！”
陶萌顯然很不喜歡這個話題，楊景行還是笑：“'奶''奶'，這個不能急，你先說其他的。”
陶萌這會一直沒多開心：“我比他大。”
陶萌似乎聽煩了：“'奶''奶'！”
楊景行說：“肯定忙嘛。”
楊景行上車，問：“'奶''奶'，要開空調嗎？”
楊景行迎上去，一臉笑容：“'奶''奶'好。”
老人不信地看楊景行，可能老花眼所以要拉開一點距離：“不可能，怎麼可能！你是哥哥的呀。”
運氣好，沒堵車，半個小時後楊景行和陶萌就一起扶着老人走在江邊散步了。老人似乎有興趣給楊景行講歷史，關於這黃浦江半個多世紀以來的變遷。楊景行也有興趣聽，還提問。陶萌也努力參與，沒給楊景行難堪。
陶萌委屈：“一直一起……肯定還是說我。”
去餐廳裡坐下後，老人輕鬆了好多，先喝點茶，問楊景行在學校裡怎麼樣，並關心建議：“得有打算的，要繼承家業，這是男人的責任。藝術是可以永遠隨時追求的，事業不一樣。”
楊景行安慰：“她有很多朋友。”
楊景行點頭：“我是哥哥，出聲日期可能是家裡寫錯了。”
楊景行說：“打聽了，最近沒設麼高質量的。”
外圍只是表面現象，裡面的戰鬥更是水深火熱。楊景行的先頭部隊卻已經突破陶萌的牙防大關，在中心地帶前後左右獻殷勤，讓陶萌根本不知道怎麼應付，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可是陶萌是有毅力的，小舌頭似乎永不放棄，偶爾還會鼓起勇氣抵抗一下下，雖然永遠打不出家門口，可這種精神也是可歌可泣更讓人同情了。
楊景行建議：“那你和匡靜她們坐一起，別人就看不出來。”
老人又對陶萌說：“萌萌，'奶''奶'下午早點回去，你和小楊去玩，好不好？”
楊景行點點頭笑：“我堅持得住。”
還好，楊景行的部隊戰鬥力雖然強，但是火力並不猛烈。他似乎只想侵略殖民，但是不殺燒搶掠，而且對原住民還挺和善，可能是企圖感化感動原住民，讓大家變成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豈止是和善，甚至還獻殷勤溫柔地輕撫按摩。
陶萌又搖頭，看楊景行，張口：“我想喝水。”
楊景行說：“有表弟，堂妹。”
楊景行說：“我也不例外。”
楊景行點頭：“我最喜歡聽她彈。”
陶萌氣笑了一下：“憑什麼你有我沒有？”
到底是年紀大了，老人的身板不是那麼直，看着楊景行高興地笑：“小楊，又見面了。這是萌萌的阿姨。”
陶萌擔心坦白：“不知道，別班的……我覺得而有點噁心，肯定是她們誇張的。”
楊景行生氣：“我纔不傻。”
楊景行說：“你沒發現，高中就是看你最多。”
楊景行說：“差不多。”
楊景行在整潔明亮的停車場等了一刻鐘後，陶萌家的電梯門開了。陶萌挽着'奶''奶'的手，旁邊還跟着她後媽。
楊景行呵呵笑：“還是那個時代好。”
楊景行和陶萌一起扶着老人走了幾步後打開車門，老人上車的動作和陶萌一樣淑女。陶萌去另一邊上車了，陪'奶''奶'坐在後面。
陶萌終於有點不好意思了。
楊景行責怪：“長得漂亮不是你的錯，但是不讓人看就不對了，我纔有這個資格。”
陶萌的阿姨比陶萌稍微矮一點，穿着搭配很講究，'色'彩比較豐富，和蕭舒夏的愛好有點類似。看風格有點像三宅一生那樣的，不簡單但是也不誇張，比較適合她這個年紀。只是這個女人的身材比楊景行母親保持得更好，看起來也年輕好幾歲。
楊景行說：“要是發現我看你看呆了就打暗號……就用這表情，可以提醒我。”
陶萌搖頭，看楊景行還盯着自己也不動，就起戒心：“看什麼？”
陶萌建議：“不親。”
老人得穿着風格很固定，還是屬於舊上海的那種時髦。陶萌的阿姨三十五六的年紀，淡妝，皮膚保養得白皙平滑但是臉蛋並沒多漂亮。也可能正因爲如此才使得她散發出更多成熟女人的韻味，五官有很明顯的溫柔味道。
老人說：“沒關係，捱得住。”
楊景行吻聞一下陶萌的頭髮，說：“走吧。”
陶萌看楊景行：“她好久沒上過校友錄了。”
楊景行吃驚：“這種謠言你也信。”
楊景行哈哈“還好，我還以爲復旦的男生都讀書讀傻了呢。”
這種舌尖對舌尖的小範圍摩擦漸漸變得頻繁，戰鬥規模肯定要擴大了，不過雙方都沒心急，而是沉穩的逐漸增加作戰兵力和戰鬥時間。
不過可能因爲不是知己知彼，雙方都不敢貿然進攻。只是楊景行表現得稍微積極一些，在陶萌嘴脣內部和牙齦攻城略地的時候偶爾會對她的舌頭展開試探'性'攻擊。陶萌是保守派的，雖然沒有害怕撤退，但是遇到敵人的佯攻時也會稍微迴避，在守住陣地的前提下。
陶萌又說：“但是也不能太疏遠……不能像以前那樣。”
老人高興：“好呀。”看看孫女，她似乎也不怎麼反感，甚至沒多在意，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楊景行哈哈好一陣後在陶萌眼神威脅下嚴肅：“有沒有比你好看的？”
楊景行點頭：“您說的對。”
楊景行說：“你給'奶''奶'打個電話。”
老人建議：“閒暇了，可以再寫一寫呀。”
楊景行說：“那是我發表的第一首歌，意義特殊，以後會很多。”
陶萌看楊景行一眼後頭低很多。老人好好看看兩個年輕人後高興：“歌我也會唱的，柏珊也會，他阿姨。”
楊景行對陶萌笑：“沾你的光。”
陶萌擡視線，不高興的一眼朝楊景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