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名分
過來過去的人不多，但是都注意到了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好像在哭鼻子，有人放慢腳步，有人乾脆駐足觀察。楊景行拿紙巾幫陶萌擦眼淚，威脅：“別哭了，再哭我要抱了哦……好多人看！”
陶萌把臉擡了一下，讓楊景行擦得乾淨點，視線往他身上瞟兩下，閉一下眼睛，把還留在眼眶裡的淚水也擠出來。然後抿了抿嘴脣，練習一下笑容，再轉身過來，也沒人在看嘛。
“你騙我！”陶萌又抓住把柄了，委屈了。
楊景行連忙道歉：“我錯了。”
陶萌通情達理：“你不想理我別理我，你走！”
“我不走！”楊景行四周看，“去那邊坐。”
兩人在小花壇中的長椅子上坐下，陶萌姿勢端莊，目不斜視。楊景行有公德心，沒把給陶萌擦眼淚的紙巾'亂'扔，又揣回了衣兜，問：“冷嗎？”
陶萌搖搖頭。
楊景行又問：“我們的問題，都解決了吧？”
蔡菲旋說：“你也該玩玩了。”
楊景行被批評得擡不起頭來。
蔡菲旋問：“真的是女朋友啊？”
陶萌又說：“謝謝你主動來找我。”
楊景行好爲難啊：“是有點。”
楊景行說：“等錢，你呢？”
楊景行說：“笛子才這麼細。”
“不太好。”
劉思蔓說：“這種好事你留給自己吧。”
陶萌問：“你有沒有把我們吵架的事和別人說。”
“玩玩不行？”
王蕊罵：“純粹就是'騷'，要是楊景行這麼沒品位，我們就當不認識！”
星期六上午，楊景行還是接送喻昕婷。中午的時候把給她和安馨洗的衣服帶上了，喻昕婷聞了聞，說：“好香……一件都沒錯。”她和安馨的衣服是分開放的，一個人就四五件。
楊景行說：“我會盡量挽留。”
楊景行理論：“這個不是那麼嚴重吧，你看見長得帥的男生不會多看兩眼麼？”
楊景行點頭：“她有事。”
陶萌輕點一下頭，說：“那好，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陶萌又問：“你爲什麼等到今天才過來？是不是在等我給你打電話？”
陶萌笑：“我不需要，都是你的問題。”
楊景行下午還有課呢，得趕回學校。陶萌送他到校門口，叮囑：“小心開車。”
柴麗甜也八卦：“那女的是香港的，可能有點搞不清狀況。”
陶萌繼續問：“要是沒有錢的事，你是不是就再不會來找我了？”
“你要說清楚……你當時是不是生氣了？”陶萌看楊景行的眼睛，免得他說謊。
喻昕婷問：“陶萌今天不過來嗎？”
“來呀，誰怕誰！”蔡菲旋把胸部一挺。
楊景行看穿：“她們倆都是，你肯定也跑不掉。”
劉思蔓拆穿：“你是讓她幫你排雷吧？”
王蕊很壞，指着超人外穿的內褲說：“這是笛子，別認錯了！”
問題似乎都解決了，陶萌就關心起來：“這些天你幹什麼了？”
陶萌又說：“你知道爲什麼我今天要帶兩個女生嗎？”
蔡菲旋搖頭：“這種男人我玩不過，老大上。”
楊景行說：“練習。”
喻昕婷認輸的笑：“本來就是！”只敢拿衣服包出氣，還雙拳齊下。
陶萌笑一下：“你煩人！”
齊清諾說：“這個要舉手表決。”
楊景行笑：“那我回避。”
楊景行笑。
楊景行高興得笑：“謝謝。”
陶萌說：“我也還好。”
楊景行說：“我一定好好哄你。”
齊清諾巡視：“你們今天都很有感覺啊？”
楊景行點頭：“就算有，我也會表現得好一點。”
楊景行領教：“我以後不做這個幻想了。”
楊景行最近是在瞭解三絃，又是一番感嘆，三零六的女生們真是沒一個簡單的。有人說千日琵琶百日箏，三絃半生學不會，還是有道理的。何沛媛的身材和臉蛋，做模特都可以了，難得能把三絃練成這樣，應該得到肯定。
喻昕婷說：“好多女生看到過她，都說她漂亮，有氣質。”
楊景行說：“練鋼琴，小號，寫曲子。”
陶萌說：“可是我有這種感覺，你們說音樂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插'不上話搭不上嘴，掌握不了主動……就讓人覺得不是和我一起，而是和她們一起！”
楊景行在五線譜裡奮鬥了兩個小時，然後接到齊清諾的電話，叫他下樓看看王蕊的作品。
齊清諾譴責：“你積點口德，連她也說。”
楊景行說：“現在不用了，保證精益求精。”
楊景行抱怨：“還買了個刷子，累死我了！”
喻昕婷還表揚：“安馨說你特別細心，上次她褲子上的火鍋油都幫她洗乾淨了。”
一羣女生哈哈樂。邵芳潔說：“不是有個大一女生想追他麼？怎麼樣了？”
這次陶萌就把自己應得的那份接過了，還真的挺高興的：“好多哦，我要這個信封！”
陶萌不滿：“你又在說反話！你別覺得我是小題大做，我是要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你，同樣你也是，你不高興了，就應該讓我知道！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
王蕊不怕：“過過嘴癮不行？”
楊景行說：“我現在很高興。”
陶萌嚴正警告：“不可能的，我告訴你，我不會做一個感情上的弱者！”
陶萌說：“不是回不迴避的問題，我也不是完全反對你交異'性'朋友，我也不是特別反感你說我內衣的問題……可是兩邊聯想起來，就讓讓人覺你也會看她們的，也會和她們開這種玩笑，就讓人覺得噁心……”
王蕊覺得很沒成就感：“你不會開玩笑啊？”
楊景行說：“在這個每個人都自以爲是的時代，你居然覺得自己平凡，狡猾！”
“練得好嗎？”
齊清諾諷刺：“你那小饅頭，還想和我豆'奶'？”
楊景行說：“我也不會！”
陶萌微擡下巴：“那你以後怎麼辦？”
邵芳潔拉了一個將軍令，說：“喻昕婷已經身先士卒了……”
“那我走了。”
陶萌又問：“我說太多了，你會不會煩？”
楊景行說：“沒有錢的事我也會找其他的理由，比如問問你的酒會怎麼樣，或者《風雨同路》寫好了，這幾天我是加班加點，就想早點做出來。”
又小沉默了一會，陶萌說：“這一次的矛盾，我覺得我們都責任……但是你的大一些。”
齊清諾問：“我們就拿這個學期匯演了，你沒意見吧？”
陶萌呼了一口惡氣：“不是！假如我今天帶的是兩個男生，而且我們還特別親密，經常說一些你聽不懂的專業術語，你會怎麼想？”
“別把自己玩進去了！”
柴麗甜笑：“說不定人家真的就搞定了！”
喻昕婷說：“齊清諾也是。”
古箏和琵琶取代了原版的撥奏，笛子取代了銅管，和二胡配合。和絃進行上有不少改動，曲子的整體感覺是沒了原先的大氣激昂，取而代之的是婉轉悠揚，甚至連節拍都慢了一下。
劉思蔓很無奈：“我們三零六堅守了兩年，還是被破身了。”
“你回去吧。”
陶萌不滿：“你說具體點，除了上課，你還幹什麼了？”
“到了給我發短信。”
王蕊不屑：“你先幫我驗驗貨。”
楊景行點頭：“這個問題太嚴重了！”
“還有什麼？”
喻昕婷說：“感覺嘛，一看就覺得和一般人不一樣。”
王蕊問楊景行：“要不要給你也來一個？”指指黑板上三零六的集體卡通形象。
楊景行說：“好的，你下次去，我讓她們迴避。”
楊景行說：“有這個可能。”
“那算什麼？”
劉思蔓懷疑：“你有那麼純潔麼？”
“浦音有多大，你校門口放個屁我在北樓都能聞到。”
“磨合。”
陶萌撅嘴有意見：“不行，要精益求精，不能敷衍！”
還是很不錯的，各有各得的感覺。雖然楊景行說自己更喜歡三零六的版本，但是齊清諾非要他提點意見。能夠得到作者的提點，也是一種肯定嘛。
楊景行就在三絃上做了點文章，由龍套變成配角。王蕊抗議，說是不是因爲何沛媛是美女纔有這種待遇。
楊景行頭大：“這個不少設想，急中生智的事。”
楊景行問：“想讓我下次給你介紹兩個男生？”
齊清諾不肯：“我還沒你會玩。”
楊景行說：“那好了，都輕鬆了。”
陶萌還是搖頭：“沒有！”
齊清諾安撫軍心：“你放心，你的機會大得多。”
陶萌急：“那也僅僅是看一眼而以，回頭就忘了，何況我們學校還沒什麼好看的男生，我更不會拿你和別人對比，不管別人是什麼樣！”
楊景行說：“才說，又激動了！”
楊景行離開後，王蕊開始準備顏料和筆，看着黑板構思，問：“誰要和他出雙入對？”
陶萌呵呵：“希望別有下次了，真的挺難受的。”
楊景行笑：“小姑娘，知道什麼是氣質嗎？”
楊景行又拿出錢包：“讓你高興一下。”
陶萌說：“這不是重點，也難以避免，如果我生氣了，或者你也生氣了……”
齊清諾威脅：“我玩你！”
陶萌又說：“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說明我不是不講道理……都是因爲你，這麼多天的時間都浪費了！”
楊景行悔恨：“錯了，錯了。”
楊景行說：“這又不難。”
王蕊說：“就算不是，你有想法？”
楊景行興沖沖的下樓，真是驚喜。他在卡通形象黑板的左下角佔據了別人一半的面積，其實根本看不出是他，王蕊用的那種少女漫畫的手法，把他畫得不男不女，還長髮翩翩的。這個不男不女人穿這超人的衣服，不過s變成了四零二，披風上還打着補丁，腰帶上別若干樂器，小號，二胡什麼的，站在鋼琴上做起飛狀。
楊景行說：“沒要求我才怕呢。”
“怎麼挽留？”
楊景行說：“以後我儘量不說煩人的話，儘量不惹你生氣。”
楊景行說：“榮幸。”
陶萌還嫌不夠具體：“星期天，你回去後做什麼了？”
到學校後，喻昕婷要先去寢室放衣服，楊景行點好菜了等她和安馨。下午楊景行就去四零二了，在三樓被齊清諾截住，要他噹噹評論員，看三零六的《雨中驕陽》效果如何。
楊景行說：“每個人都不一樣。”
楊景行同意：“嗯，我佔九成，你的忽略不計。”
陶萌深呼吸一下，可又想起來：“你不會覺得我對你要求太多了吧？”
年晴終於發話了：“就會說，有本事真上啊！給你你敢不敢要？”
陶萌詳解：“因爲當時我是氣糊塗了，不是有意說的。但是你故意的，是你先說些煩人的話，讓我生氣，然後也不哄我……這麼多天！你說你是不是錯了？”
陶萌笑一下，再嚴肅：“說明你會不開心是不是？可是我每次去你們學校基本都能見到喻昕婷，還有齊清諾……這就是矛盾的根本，不把根源找出來，我們說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
蔡菲旋吃驚：“這種事你都知道！”
楊景行傷心：“你還沒原諒我，用假設報復我！”
陶萌得寸進尺：“假如我不聽，我要走！”
何沛媛笑：“下次那個女人過來，你吃不了兜着走。”
喻昕婷呵呵：“你以前自己洗過衣服嗎？”
楊景行說：“我已經不激動了。”
王蕊說：“我們應該向喻昕婷學習，平常心，無視一切紙老虎。”
喻昕婷搖頭：“沒有，我覺得自己好平凡。”
楊景行笑：“你是不是還要說問我煩不煩問多了我們會不會煩，接着又是問我煩不煩你問我煩不煩你問了我煩不煩……這沒個頭啊，我一次'性'回答你，我不煩！”
楊景行說：“當然沒有，也不算吵架吧。”
王蕊哈哈哈，其他女生或者裝沒聽見或者淺笑。
楊景行又說：“好，我總算有名分了，謝謝。”
劉思蔓問：“誰給的你名分啊？”
楊景行問：“你們沒舉手表決麼？”
齊清諾說：“有名分了就做點實事，明年校慶的曲子就靠你了！”